“好了親愛的你別這樣牢騷滿腹了。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個好人家的。我的父母也是在擔(dān)心你將來會拋下我自己回城去的纔想干擾我們的事情的。你不要著急你好好地表現(xiàn)一下多多討我父母的歡心我相信他們會答應(yīng)我們的事情的?，F(xiàn)在我們注意躲著他們點就是了。海波你要相信我我這一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的?！?

“你真的就愛我一個人嗎？你真能愛我直到永遠(yuǎn)嗎？”海波故意地問著王雪兒。

王雪兒堅定地說：“我真的愛你一個人直到永遠(yuǎn)?！?

兩人坐在林子邊上王雪兒把頭依在崔海波的懷裡。那一刻王雪兒的表情極其溫柔溫柔得就像三十度的溫開水。崔海波猛的熱血上涌年輕人的衝動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王雪兒的溫柔成了崔海波最有力的鼓勵成了他衝動最強(qiáng)壯的理由。崔海波一把抱住王雪兒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他的兩臂摟著她的細(xì)腰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拉過來一點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

王雪兒悄聲地崔海波說：“海波今後有我們兩個人共同努力什麼困難都能克服什麼困難都能戰(zhàn)勝的。我會幫助你照顧你再也不叫你受委屈了。”

崔海波緊緊地?fù)е跹﹥旱纳眢w也彷彿感到了有一種安全感。她問王雪兒說：“雪兒！你能與我廝守一輩子嗎？”

王雪兒用一個深情的吻回答了崔海波。

崔海波吻著王雪兒的額頭真誠地說道：“我深信我們會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我也害怕現(xiàn)在知青中都知道我們倆在談戀愛要是把我們談戀愛的事情傳到了老徐那裡我可就慘了?，F(xiàn)在的我是接受再教育是不允許談戀愛的?！?

“海波！你不要害怕我們談戀愛也是正常的。誰說不允許知青談戀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無產(chǎn)階級**了誰也限制不了我們的自由戀愛包括我的父母他們都是無權(quán)干涉我們婚姻的。”

“我就是害怕！”

“有什麼怕的想一想我你就不怕了。想一想我們啥時候結(jié)婚你就更不怕了。想一想我們將來幸福的小日子你就會笑臉揚(yáng)了。”

“行那我就時時刻刻都想著你?！?

“這就對了嘛四海翻騰雲(yún)水怒五州震盪風(fēng)雷激。你看咱倆啥時候結(jié)婚？”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明兒就登記吧！你看行不行？”

“沒問題的但是自行車手錶縫紉機(jī)四十八條腿兒一樣都不能少我可丟不起那人！”

“這自行車你先別要鳳凰的我弄輛飛鴿的行不行？”

“你不怕我騎著飛鴿跑了??！”

“你跑不掉的?！?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你的心已經(jīng)裝在我的心裡了你是帶不走的?！?

“傻樣?！?

一輪明月灑下清輝。崔海波和王雪兒

坐在江邊的沙灘上肩靠著肩留下了他們相互依偎的身影。

聽著王雪兒的話崔海波只感覺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捧起王雪兒美麗的臉望著天上高懸的明月真誠地說：王雪兒我對著月亮發(fā)誓今生今世我崔海波非你不娶。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回到你身邊娶你爲(wèi)妻。

崔海波說完兩人相擁緊緊地?fù)肀г谝黄痣y捨難分。

王雪兒從頸上摘下一塊貼身佩戴的翡翠玉觀音鄭重地遞到崔海波的手心裡說；這塊翡翠觀音是我媽媽給我的護(hù)身符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它能夠驅(qū)邪避災(zāi)逢兇化吉。今天我把它送給你就算是我的定情物讓它保你平安。崔海波覺得這份禮太重太重簡直重的他承載不起。就在他猶豫不定時玉香拿過玉佩戴在了紹光的頸上暖暖地說今後你看見它就像看見我一樣我們兩人永不分離。

崔海波翻遍了全身也找不出像樣的東西送給王雪兒最後從上衣口袋裡抽出鋼筆這是一隻英雄牌的金筆。這支筆是他在讀高中時爸爸送給他的最後一支筆送完筆之後爸爸就與世長辭了這支筆已經(jīng)陪伴他六七年了他把這支筆交到王雪兒手裡鄭重地說道：王雪兒這支筆是我最最心愛的鋼筆今天把它送給你到時候你用它給我寫信。

“好！”

王雪兒高興的收下了並用隨身帶的紅絲線在筆管上一圈一圈的繞起來然後在筆冒處打個暗釦留一截線頭把筆掛在胸前也像帶玉佩一樣貼身掛著……

出乎意料的事情總是讓人防不勝防的，就在王雪兒柔軟的嘴脣要吻在崔海波臉上無法自持了的時候，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倆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兩個人見女兒和崔海波緊緊地?fù)Пг谝黄鸶菦_沖大怒。

王冠雄瞪視著崔海波他的怒火忽地燃燒起來他幾乎是憤怒到了極點那雙不規(guī)則眼眶中的兩顆小眼珠暴躁得都快要像子彈一樣射出來了。

嚇得村海波沒處躲沒處藏的只有瑟瑟地抖動著。

王冠雄如同困在籠裡的野獸一樣齜牙咧嘴把崔海波又是一頓的臭罵一頓的拳打腳踢。郎淑芬把女兒王雪兒揪回了家。

可是王雪兒柔中有剛偏不聽別人的勸告脾氣特犟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或者說是中了心魔了死活要嫁給崔海波並且自作主張以身相許完成了她結(jié)婚計劃的第一步把身子給了崔海波還向全屯子裡的人喊出來她就是愛這個掏糞工並且把崔海波領(lǐng)到家裡過夜。她的大膽、瀟灑、令人全屯子裡的人瞠目結(jié)舌。

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氣的更是哇呀呀的爆叫暴跳如雷。把女兒一氣之下趕出了門，王雪兒就跑到小學(xué)校裡和崔海波光明正大的過起日子來了還對左鄰右舍的人說她已經(jīng)懷孕了。

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再也坐不住了王家人的臉簡直叫王雪兒都給丟盡了。王冠雄暗中到外面的屯子裡找了幾個人來裝扮成紅衛(wèi)兵的模樣

狠狠地叫訓(xùn)一下崔海波弄殘疾了他。幾個人當(dāng)然願意滿口應(yīng)允了下來。

一天半夜裡崔海波和王雪兒正在小學(xué)校裡裡商量離家出走的事情突然門被撞開進(jìn)來了一幫子陌生人二話不說撲上前將崔海波一腳踹倒在地上拳打腳踢。

王雪兒哭喊著上前勸解被一個男人強(qiáng)行拉了出去，並且將門從裡面用木棍子緊緊頂住任憑王雪兒拍門哭喊苦苦哀求始終不開。

崔海波被一幫子陌生人苦苦的揍了一頓第二天又拉出去批鬥了一天還掛牌子在附近的屯子裡遊街示衆(zhòng)。然後把批鬥的要奄奄一息的崔海波拖了回來扔到小學(xué)校裡就聚到一起喝酒去了。漆黑的夜裡飄起了冷冰冰的雨滴冰冷冷的敲打了一夜的玻璃窗。第二天清晨人們打開小學(xué)校的門時崔海波不見了蹤影他去了哪裡？永康村裡的人們不知道也沒人知道他逃去了哪裡？

打那以後永康村屯裡家家戶戶的廁所再也沒有人清掃了隊裡馬棚裡的馬、牛舍裡的牛、豬圈裡的豬、羊圈裡的羊它們也少了一個最忠實的朋友。

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見自己的目的已達(dá)到心裡也出了一口惡氣?？煽粗畠阂惶焯炻∑鸬亩亲佑质腔饸獠淮蛞惶巵?。王冠雄就喊來村裡的收生婆讓她把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弄掉，收生婆說雪兒肚子裡的孩子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是不能打掉的有生命危險的。再說王雪兒死活是不肯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的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一氣之下把王雪兒一頓臭罵趕到了豬圈裡。

當(dāng)天夜裡王雪兒在豬圈裡生下了一個女嬰王雪兒求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開門叫她進(jìn)去洗洗手給孩子餵奶。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沒有打開房門。王雪兒抱著孩子哭著離開了家在林子裡，她用自己身上的鮮血在一塊白布上寫下來了一封血書包在孩子的身上把孩子放在一棵榆樹下王雪兒與孩子生死離別哭聲折磨著黑夜裡的榆樹和林子裡的老鴰、喜鵲、野雞、野鴨、還有狼和它的朋友們聽著王雪兒憂傷、淒涼、哀怨、悲痛、慘苦的哭聲它們也發(fā)出了不同的哀鳴聲……

最後王雪兒還是吊死在榆樹上……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不知從哪兒飛來成千上萬的老鴰在榆樹林的上空盤旋、哀鳴……

清晨的時候一個青年人來到了榆樹下抱起了哇哇啼哭的孩子臨走時抱著孩子給吊在樹上的王雪兒磕了三個頭並脫下來了王雪兒腳上的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揣在懷裡跑出了榆樹林……

中午的時候王靜萱從林子裡打獵回來撞到了榆樹上吊著的王雪兒當(dāng)即嚇得暈了過去……

愛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崔海波和王雪兒這段鄉(xiāng)間的愛情小夜曲就如同一朵煙花綻放時漫天的絢麗繁華當(dāng)煙花燃盡了，只剩下無盡的寂寞與灰暗還有絕望的黑夜。王雪兒煙花一般的農(nóng)村姑娘來時風(fēng)情萬種。走後也似那煙花散盡灰飛煙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