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眼波微閃,慘淡一笑,站在一邊看著藥靈嬌小的身影:“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很奇怪,當(dāng)初的那場大火設(shè)計的已經(jīng)天衣無縫了,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誰懷疑過他沒有死,怎麼單單藥靈知道了,而且還追到了北國。
藥靈似乎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冷笑了一聲:“你不要以爲(wèi)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會被你那低級的把戲給矇騙過去,我來這裡只是要問你,暖暖在哪裡?”這麼多年來,藥靈是第一個站在他面前詢問他舒暖暖的所在,他全身一僵硬,腦海中浮現(xiàn)出舒暖暖的笑臉,跌坐在椅子上,低低的說道:“你還問這個做什麼?她已經(jīng)……”
那還沒有說完的話卡在了舒唸的喉嚨中久久說不出來,那是他這麼久以來一直都不肯承認的真相,舒暖暖已經(jīng)死了,是的,她已經(jīng)死了,但是他永遠都不敢去想這個事實。
藥靈自然也是明白他什麼意思的,猛地撲上前,一把拽住舒唸的衣領(lǐng),狠聲說道:“千代寞寒,你最好不要騙我,暖暖怎麼可能會死?”藥靈從一開始聽到舒暖暖死訊的時候就不相信,日夜兼程的趕回南都親自去開棺驗屍,卻發(fā)現(xiàn)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只剩下了一罈子的骨灰,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一直都在尋找著舒暖暖,但是她只找到了千代寞寒,卻沒有找到舒暖暖,她心裡肯定千代寞寒肯定知道舒暖暖的所在。
他悽慘的扯起了嘴角,冷冷的看著她:“我也希望她沒有死,我也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喃喃自語著,但是藥靈卻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千代寞寒,你一定是騙我的。”她幾乎是吼著說出這話,恨恨的看著他:“千代寞寒,要是暖暖真的離開了,那麼我一定會讓你爲(wèi)她陪葬的。”她掀開帳篷,怒氣衝衝的離開。
舒念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心裡在一陣一陣的抽
痛著,像是被剜了心那樣的疼痛:“不用你,我也會去陪著她的,暖暖,你等著我,很快的,只要幾年就好。”
袁遠之一陣風(fēng)似的闖進來,一闖進來就躥到了舒唸的面前,一臉賊兮兮的說道:“我剛纔看到有個女的從你的帳篷裡面跑出去了,哎,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和我說說唄!”他的眼中透露出一股濃厚的求知慾,顯然對於藥靈十分的感興趣,盯著舒念希望他說給自己聽,但是半天都沒有看到他轉(zhuǎn)頭,也沒有聽到他說話,不由得轉(zhuǎn)了一個圈子,轉(zhuǎn)到了他的側(cè)面,湊近了看,突然看到了他臉上未盡的淚珠,嚇了一大跳。
他手指著舒念指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才憋出了幾個字:“你居然哭了?”他的語氣中透露著驚奇,似乎舒念哭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揹著手轉(zhuǎn)悠了半天,見他一動不動的,袁遠之心裡十分的煩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想說些什麼,又害怕自己說錯了話。
半晌,舒念擡起頭來,臉上沒有任何淚水的痕跡,依然那麼的淡漠無情,袁遠之看著他淡定的坐下繼續(xù)看著書,幾次走到了他的身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舒念不耐的擡起頭來看著他,他才傻傻的笑道:“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你說你剛纔爲(wèi)什麼哭啊?”
這個問題在他心上不知道纏繞了多久,他十分想知道到底是爲(wèi)什麼,舒念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解釋,只是那樣看著他,他被看的十分的不好意思,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眼睛左右亂瞟,最後愣愣的說了一句:“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也不等舒唸的回答,直接一陣風(fēng)一樣的颳了出去。
舒念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看著手中屬於舒暖暖的畫像。
一直到了晚上,幾個大臣都受不住那別樣的寂寞,軍營中的寂靜讓他們心裡感到煩躁,在繁華的地方待久了,在這樣安靜的地方除了感到煩躁,就是感到煩躁,他們甚至有些後悔請旨到這個
地方來了,最終在帳篷中待不住,裹著厚厚的一層就出來了,幾個人恰好碰到了一起。
“這個地方可真冷啊!北城沒有這麼冷。”
“我們奉旨前來,舒將軍怎麼能夠這麼沒有待客之道呢?也不請我們?nèi)ド塘可塘浚膊贿^問。”
……幾個人正湊在一起唉聲嘆氣的,焦美於腆著肚子出來,正好聽到了有人在這裡說舒唸的壞話,頓時心裡就不開心了,橫眉豎眼的:“同在朝廷爲(wèi)官,怎麼能夠說舒將軍的壞話呢?舒將軍在這裡爲(wèi)我北國守護疆土,是你們能夠隨意侮辱的嗎?待我回北城定要稟報皇上好好的懲罰懲罰你們。”他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的,讓他們都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一個個臉色難堪的看著焦美於。
孫錚諂媚的笑著求饒:“焦大人,您還是饒了我們吧!我們這是無心的話,是,下官們實在不該說舒將軍的壞話,以後定然不會再說了,焦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吧!”其他的官員也紛紛附和著,卑躬屈膝的看著焦美於,他冷哼了一聲,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大方的說道:“好吧,就饒過你們這一次,以後要注意你們的言辭,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侮辱舒將軍,那麼不要怪我無情了。”
他這麼警告著,他們跟在後面唯唯諾諾的應(yīng)承著,焦美於加快腳步朝著舒唸的帳篷走去,袁遠之特意將他們安排在了離舒念最遠的一個區(qū)域內(nèi),焦美於急著去見舒念,他想了舒念一整天了,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他精緻的容顏,心裡一直在流口水,十分垂涎他的美色,一想到他的容顏,想到那包裹在衣服下精壯的身體,他就覺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
卯足了勁朝著舒唸的帳篷走去,但是厚厚的雪層削弱了他的速度,他走的氣喘吁吁的也不過才走出了十幾米的距離,不由得立在原地喃喃自語道:“哎呦我的天啊!怎麼這麼遠啊?”他目測著距離,覺得自己得走上幾個時辰才能夠走到舒唸的帳篷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