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臉色都落在淺夕眼中,尤其趙的急切。
穆太后沉默許久,到底沒有給出明確的允諾,貴妃之權現在給淺夕實在太早了些,早到教人懷疑。不過準淺夕穿紅,尊貴凌駕於三妃之上,穆太后卻默許了。
趙稍稍鬆一口氣。
說起來,那日算計淺夕,她也有份。現在好容易才能留在宮裡跟兒子在一起,她真的不想再惹惱了淺夕,生出變故來。不過,趙若是知道了淺夕所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真正含義,只怕又要如坐鍼氈了。
一襲紅衣激起千層浪,悅仙宮裡的動靜和惠帝的默許,坐實了人們的猜測。
塵封許久的悅仙宮正殿大門,在淺夕從永樂宮回來後,就吱呀呀緩緩打開了,一件件珠玉珍玩,一盆盆芝蘭香蕙,連草木渠池都修整一新,處處雕樑畫棟,描金繪彩,朱牆碧檐都抖擻精神,向所有人昭示著它們換了新主人宮裡又將有一位尊貴可比貴妃的新寵了!
五彩琉璃瓦上折射出的耀目陽光,煥發著生機,一直照進陰霾籠罩的華宮裡,刺痛了柔妃的眼睛!
她披散著頭髮,只攏一件沉檀色的寢衣,襯著雪白嚇人的臉,大發脾氣。
「去!去把那個賤人給本宮叫來…賤人,本宮花了多少功夫,全都讓她毀了,根本就是個災星,百無一用,本宮今日就要掐死她…」
「娘娘,剋制些!」
冷冰冰的聲音,自然不是茵兒。
茵兒早跌跪在一旁,被柔妃駭人的模樣嚇懵了。起初她當柔妃所說的「賤人」是卿歡帝姬,後面聽著卻像是指心若夫人,可程心若這些日子,天天被柔妃罰跪到露重更深,現在連站立都困難,要去給娘娘叫來了麼?
茫然地看著嚴若儒,茵兒早已將他當了這華宮半個主心骨。
「去把煎好的藥端進來。」
「是。」如獲大赦一般,茵兒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本宮不要吃藥,本宮要殺了她!!」柔妃兀自歇斯底里的叫喊。
「夠了!」狠狠扳過柔妃的身子怒吼,嚴若儒十指重重掐捏著柔妃的肩頭,幾乎嵌進肉裡。
柔妃被搖得天旋地轉,又肩頭吃痛,一安靜下來便紅了眼眶,淚珠撲簌:「儒郎,你…」
極輕柔的吻帶著冰涼忽然落在她眼簾上,吻去了眼角的淚水。
許久不曾有過的情意綿綿,柔妃頓時軟了身子,偎進嚴若儒懷中,嚶嚶哭泣,彷彿要把所有委屈痛恨都哭出來。
嚴若儒眼中漠然,手從柔妃肩頭滑到腰間,四處摩挲揉按。這副身體,已然挑不起他什麼興趣,但卻是實現他野心,最簡單的快捷方式。
噙住柔妃顫抖微張的脣,狠狠的攫取。嚴若儒從來不需顧及女子的感受,他欣長如玉的身姿,酷冷陰柔的面龐和隨口即來的綿綿情話,便是她們最好的春藥。
自有孕以來,柔妃便再未嘗過牀笫之歡。此刻縱然她還滿腹憤怒,還是不由得被嚴若儒吻得心猿意馬。
迷迷糊糊被嚴若儒壓在榻上,方纔纏綿的腰際的手,此刻已然探入她衣襟,罩撫在胸前的雪玉之上。柔妃抑制不住的嚶嚀出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愈發教人覺得緋靡。
茵兒進來便看見,繡簾高卷,嚴若儒就這麼大喇喇地將柔妃壓在身下,裙下露出半截瑩玉般的小腿,已經被他擒握手中,曲靠在身側。
熱燙的火,轟然在茵兒耳邊、心底燃燒起來,她勉力穩住手中的藥盞,將臉遮在氤氳裊繞的熱氣後,低聲道:「娘娘喝藥。」
鬆開柔妃的脣,嚴若儒卻並不起身,只是單肘支在枕邊,向茵兒伸手。
茵兒忙跪行幾步,淺嘗了一口,把藥盞遞在嚴若儒手中。
「本宮不要吃藥!」柔妃終於緩過氣來,仍是餘怒未消。
嚴若儒絲毫不理會,單手端著藥盞,飲下一口,便朝柔妃口中渡去。
「嗯…嗯唔」柔妃扭身掙扎,偏小產後病體方愈,哪裡能有從前半分強硬。末了,雙手都被嚴若儒捏住壓在腰間,再折騰,也不過一隻貓兒的力氣。
大半盞藥汁都被嗆灌進喉中,柔妃直著脖子拼命咳嗽。
本就只著了一件寢衫,連肚兜都不曾穿,一番折騰,柔妃肩頭連帶大半個雪白的渾圓都顫巍巍露在衣衫外。近來她雖消瘦的厲害,雙乳卻因爲妊娠越發漲鼓峭立。
斑斑點點的藥漬,加上肩頭青紫的紅痕,有說不出的靡亂。茵兒深深地低下頭去,接了藥盞,便退出屏風之外。
殿內,柔妃臉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紅,本來被慍怒陰霾籠罩著的眼眸忽然亮晶晶的,浮動著水光。嚴若儒淺淺一勾脣他的藥從來都是立竿見影。
俯下身去,順著柔妃胸前的藥漬朝頸間吻去,柔妃剛喘過氣來,還未及發作,便又被淹沒進層層而來的情慾裡。
熱燙的氣息噴灑在耳畔,柔妃彷彿聽到嚴若儒金玉般帶著蠱惑的聲音,綿綿長長,如魔鬼的咒語,要把她帶往無間地獄。
無情的計謀,最陰險的用心…都從嚴若儒漂亮的薄脣裡灌入柔妃耳中。
「不,不行…這怎麼可以?」殘餘的理智對抗著難耐的欲情。
嚴若儒從柔妃耳邊擡起頭來,忽然一笑,如萬朵繁花剎那開放:「爲什麼不行?」
「她到底是本宮的姐姐,不至於就…」
「姐姐?」嚴若儒笑出聲來,雙脣抵壓在柔妃脣上啞聲道:「娘娘還真是天真,不過微臣就是喜歡娘娘這一點。」
氣息糾纏,柔妃恍惚而又茫然,不知嚴若儒爲何取笑自己。
擡起頭來,嚴若儒一手撫弄著柔妃的胸前的嬌軟,一手撐著頭笑吟吟地看她:「娘娘知道,中秋皇上爲什麼會準了皇后回宮過節麼?」
「是…太子親自去求了情。」
「這個自然,不過皇上可不一定會答應,再猜!」
「那是…」柔妃困惑。
停下手中的動作,嚴若儒正面俯看了柔妃,笑得諱莫如深:「是心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