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蘇小小頭也不回的跟著藥童進了去。
不知名的香料在薰爐裡化成灰燼,只留下滿室的芬芳。
蘇小小一進去,便一陣恍惚,定了定心神,她纔看清楚了屋子裡的擺設(shè)。
竹製的桌子椅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裡屋的兩邊用薄如蟬翼的輕紗隔開,牆上還掛著幾幅叫不出名字的畫。
“進來。”雌雄莫辨的聲音在帷幕後響起,蘇小小朝著那裡走過去。
輕紗無風自起,蘇小小無需動手,便走了進去。
“請坐。”那聲音禮貌的說,蘇小小愣住了,她的面前只擺放著一張竹椅。
“坐下吧!”那聲音又重複著,蘇小小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與此同時,一根金絲從牆壁中射了過來,蘇小小下意識的想要打開,速度之快,讓蘇小小還沒有想完,便已經(jīng)繞到了自己的右手。
“姑娘近日生了孩子,體虛,盜汗,是不是還時常乏力。”
“對。”蘇小小點頭。
“開些藥吃下去就好了。”說罷,金絲便被收了回去,蘇小小的腕上隱約可見一絲紅痕。
“多謝。”蘇小小從椅子上起來,然後走出去,藥童遞來藥包,蘇小小詫異的接了過來。
等蘇小小離開之後,藥童才狐疑的走進去。
“主人,你爲什麼不告訴她實情?”藥童不滿的看著那堵牆。
“告訴她?又何用?體內(nèi)有被催生的跡象,大概是哪家大戶夫人,爭寵而催生的吧!”
藥童回頭看了看
,還想爭辯著:“即使事情是這樣,那你爲何不警告她!催生之術(shù),於大於小,都是有損身體之術(shù)啊!”
“那麼,你告訴我,我爲何要告訴她!她與我素不相識。”
藥童不再說話,牆壁被打開,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體型修長,只是臉上戴著一個白色沒有五官的面具。
“怎麼樣?大夫說什麼?”一出來明澤便急急過來,扶住蘇小小,蘇小小將手裡的幾包藥給扔在了明澤懷裡,然後轉(zhuǎn)身走出去。
明澤走到藥童的旁邊,神情嚴肅:“你們主人是怎麼說的?”
“這個要問我家主人咯。”
“如果讓我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麼小心你們這裡所有人的命。”說完,便扔給了他一袋金葉子。
藥童接過之後,轉(zhuǎn)手便扔進了裡屋。
明澤上了馬車,蘇小小一臉疲憊的靠在軟榻上,差不多過一會就可以到家了。
“大夫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如此疲憊。”明澤問她。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大夫與我說了什麼話,你怎就那麼好奇,難道你不問問我接下來該如何麼?皇陵的事情還未處理完!”
“皇陵的事情我已經(jīng)爲你準備好了,所有人不擔心。”
“那好,大夫沒跟我說什麼,你相信麼?”蘇小小冷笑了兩聲。
說來說去,這男人還是怕她與人有染吶!人心真是一個看不透的東西。
“相信。”明澤看著她的眼睛,蘇小小也對上了明澤的眼睛。
過了一會,她無奈的搖頭:
“明我,你果然還是不相信我吶!不然你也不會問我這些。”
明澤一怔,看來那人並未多說什麼,但是現(xiàn)在,爲什麼覺得沒事之後,其實還有一件更大的事情沒有解決!
“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明澤聽了一震,馬車卻適時的停了下來,蘇小小抱著包子離開了馬車。
掀開簾子,刺骨的冷風吹得人的臉頰如同刀刮。
她迎風走了進去,明澤過了半晌才下了馬車。
他徑直走進了書房,神情嚴肅。
“通知所有暗衛(wèi)到我書房裡來。”明澤經(jīng)過秋色身邊的時候忽然說了這句話。
秋色趕緊吹起哨子,筆直而綿長的聲音頓時在王府裡想起。
而後不時有黑影出現(xiàn)在天空,特別是明澤的書房附近。
明澤反手背對著他們,屋子裡黑漆漆的站滿了人。
直到哨音結(jié)束,明澤才反過身來,看著他們。
“三天之內(nèi)將給王妃接生的所有人員全部殺掉,一個不留!包括他們的家人。”明澤淡淡的吐出了這麼一句殘忍的話。
不容拒絕,沒有人驚訝,彷彿都已經(jīng)習慣了主子的口令。
“是!”
明澤端著補藥,一步一步朝著西院走,蘇小小正坐在火爐邊看著包子,她真正的孩子。
沒有死,還活著。
蘇小小想到這裡心裡泛起了一道名爲幸福的漣漪。
明澤走進去,放下托盤,端著藥碗走到了蘇小小的面前。
黑色的藥汁還泛著熱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