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曾經滄海（2）

喝咖啡聊天，是在一個月後的一個週末的下午。

優雅懶散的藍調鋼琴曲，迴盪在香味四溢的月亮灣咖啡廳。

李力與衛前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有一種世紀變幻的感覺……

奢侈的環境，的確能給人以莫名的享受。一旦被華美的物質緊緊包圍時，身體放鬆舒適，心，卻會竄出體內，四處觸摸，遊走……

一曲《彼岸流年》剛剛替代了藍調，這是一首老歌，它把一種滄桑和迷離情緒，演繹得淋漓盡致……聽著聽著，不知爲什麼，李力竟然有些莫名的傷感。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它以穿透語言、身體甚至靈魂的方式，以其特有的旋律打動你，慢慢喚醒心中沉睡的某些慾望，某些情緒……

“現在再看去年夏天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有些像這首歌所描繪的那樣？”衛前說。他用小勺攪動著精緻小杯中的咖啡，咖啡香味撲面而來，一雙深邃的眼睛裡似乎漂浮著迷霧。

“是啊。回想往事，真的感覺很遙遠。果然是彼岸流年啊。”李力看起來也有些感傷。自從不再當刑警後，感傷常常會沒來由的襲擊他……這與警察的身份有些不符。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一雙荔枝眼依然黑白分明。

學喝咖啡，也是和小尤談戀愛時開始的。他甚至曾經鑽研過咖啡的種類及特色。

他們杯中的藍山咖啡，味道略有些酸苦，但醇度上乘，風味有些像桑托斯。這種產於海拔1500米以上的咖啡，品質比巴西或哥倫比亞的咖啡強許多……

“你是怎麼離開的原單位？”李力問。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衛前說著，放下杯子，將身體舒服的靠向鬆軟的沙發椅背，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

家中地震就不說了。儘管難受，吵鬧，折騰，但自家人總還是要爲衛前的前途考慮的。曲慧被衛前勸回家後，他苦口婆心地講道理，岳父岳母也幫著勸說……

單位的事，可就沒有那麼好應付了。

當警察經過調查，發現了曉蕓另一個身份——萱兒時，找衛前家人和衛前進行過幾次詢問。

“經查實，曉蕓還有一個藝名，叫萱兒，她以這個身份在夜總會工作，你們知道嗎？”

“作爲一個守法公民，要誠實回答我們的問題。”曲慧從夜總會無功而返的第二天，警察就上門了。他們向家人詢問這件事。

“你們知道曉蕓就是萱兒這件事嗎？”一個警察問。

“過去不知道……不過，你們說了，我們……才知道。”曲慧牽強的說。

“據我們的警察調查發現，你昨天曾經跑到夜總會去找萱兒了。既然不知道這件事，爲什麼還主動上門查找？”警察的問題直截了當，問得曲慧臉紅一陣，白一陣。

“這個……這個。”她不知如何回答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當時氣昏了頭乾的這件事，被警察發現了……現在找上門，也是正常的。誰家妻子沒事幹，會跑到夜總會找人？唉，自己真是不應該啊。曲慧心裡思忖。

“根據調查，死者生前有兩個不同的身份。在學校叫曉蕓，在夜總會叫萱兒。目前我們正對所有認識萱兒的人進行排查，所以，隱瞞事實，只會加重對你的懷疑。”警察說。

“……”曲慧害怕了，不知說什麼了。

最後，在警察的再三盤問下，她如實把丈夫與萱兒的事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