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走近看了看,見長樂果然已經睡了,且睡得極爲香甜,呼吸也是極爲平順,這才放下心來。
“皇上,罪婦有一事,想說給皇上一個人聽。”大福晉說。
“皇上,萬萬不可,誰知他們這母子安的什麼心呀?”允諾又在哪裡嚷著。
大第福晉不屑的看他一眼,說:“皇上若是信不過,我便只問皇上一句話,皇上,可還記得、花開的那、嗎?”
乾帝心中狂跳,站起來,對大福晉說:“素心,裡面說話。”
大福晉隨著乾帝走了進去,其餘人等則全在外面忐忑不安的等著,不多會兒,太監宣洛熙進去,又過了約有一個時辰,乾帝牽著洛熙的手,走了出來。
安小朵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只聽乾帝說:“此次格格大難不死,全靠洛熙忠心護主,當日郡王爺謀反,只是他自己的事,原不應波及他的子嗣,洛熙受此冤曲,卻並不計較自身得失,精忠報國,爲我大清立下赫赫戰功,更爲朕分憂,其心可,其行可贊,朕今日便收他爲義子,諸般待遇,一如朕的親生兒子,蘇公公,你將朕的意思,旨出來,要天下人皆知,另外,一起護送格格的將士,一律重賞!”
乾帝這番話一說出來,安小朵他們一片歡呼之聲,而允諾那邊,卻是噤若寒蟬,心顫不已,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乾帝最心愛的女兒失而復得,卻又憑空又多了個英俊能幹的兒子,能爲他分擔國事,自己等於又多了個臂膀,心中真是快意無比,隨即哈哈大笑,說:“今日朕甚是高興,蘇公公,吩咐御膳房,好好準備,朕要舉家同歡,盡情暢飲!”
蘇公公樂呵呵的去了。
乾帝又看了一眼洛熙,心中感慨萬千,他想起洛熙初次進宮時,淑妃曾在他枕邊說過的話,她說,皇上,我怎麼瞧著那個洛熙王爺跟郡王爺一點都不像,倒是有幾分像你呢,他那時聽到此話,心裡也是一驚,腦海中也隨即憶起與大福晉曾經有過的那、,只是、,便有了他的皇子,而他,卻在陰差陽錯中,差點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這時,忽聽一聲嬌笑,轉眼間,從宮裡的花徑間,走出一個女子,人未到,聲先聞,老遠就聽得她叫,“皇上,皇上,臣妾給您道喜了!”
安小朵轉頭一看,只見那女子約有二十多歲,一身大紅旗袍,袍上繡著繁複的花朵,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想來因爲天熱的緣故,袖口略向上著,露出一截皓腕,盈潤白晳,一張小巧的嘴,不知塗了什麼,鮮、而豐潤,此刻,嘴角微翹,露出珍珠般白亮的牙齒,一雙大眼睛,圓圓的,亮亮的,含笑含嬌含俏,眉目流轉間,有著自然而然的勾人魂魄的韻味。
她走路的姿勢,也有異於普通女子,那腰肢扭得如t形上的模特,純粹的貓步呀,安小朵看呆了,那女子身上的旗袍,一定經過改良過,不然,她那雙俏臀,不會被勾勒得如此明顯而妖嬈。
安小朵不是沒見過美女,燦若便是世間罕見的美女,可是,她沒見過這麼妖這麼媚的美女,以前,她總覺得月影妖媚,可是,月影的妖媚是浮在臉上的,可這個女子的妖媚卻是自骨子裡滲出來的,渾然天成。
正呆看間,那女子已走到乾帝面前,笑落落的說:“皇上,臣妾聽說咱們的長樂又回來了,還又新收了一個能幹的義子,皇上,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臣妾一定要第一個來給你賀喜呀!”
乾帝哈哈大笑,說:“落落,你就是聰明,朕今日的喜悅急盼有人分享呀!”
這時,洛熙對著那個女子施了一禮,叫了聲:“洛熙見過梅妃娘娘。”
梅妃?這就是傳說中的梅妃?那個老色鬼允諾的妹妹?
安小朵聽到梅妃兩個字,忙又把那個女子又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話說,這女子,還真是妖媚入骨呀,難怪乾帝會專、於她。
允諾見自己的妹妹來到,登時有了底氣,也忙說:“臣見過梅妃。”
梅妃又是一笑,“呀,哥哥也在呀,皇上,臣妾倒是好久沒見哥哥了,今日宴會,能否讓哥哥也留下來呀,臣妾也好與哥哥,好好嘮一嘮。”
乾帝大手一揮,笑道:“那是自然,愛妃的家人也是朕的家人嘛!好了,小李子,來,把那邊的醉花軒騰出來,給朕的義子安歇。”
“是,皇上,洛王爺,這邊請。”
跟著那個小李子後面走了一陣,到得一處院子,花木扶疏,清涼宜人,安小朵正好奇的四處觀望,一隻手緊緊的扯住了她。
她回頭,是洛熙。
她衝著他傻傻的笑。
洛熙問:“你看什麼呢?”
“啊?沒看什麼,沒在皇宮逛過嗎?覺得,挺好奇的。”
“好奇你個頭呀!”洛熙不高興的瞪著她。
“怎麼了?成了皇子了,不用逃亡了,怎麼還皺著眉頭呀?裝深沉呀?”安小朵笑嘻嘻的用手去撫洛熙的眉。67.356
洛熙扯起她的手就跑,一直跑到一個無人的房間裡,反身關上門。
“哎,外面那麼熱鬧,你把我關屋子裡幹什麼呀?你這人……”安小朵嘮嘮叨叨的說著,話還沒說完,人被洛熙緊緊的抱住,他的吻,撲天蓋地而來。
他的氣味,他的味道,滿滿的充盈了她,她的心中一陣狂跳,有多久了,有多久了,再沒嘗過他的吻,那樣霸道,那樣甜蜜,那樣、,那樣綿長的吻,讓她的心,都開出花來。
他吻過一陣,緩緩放開她,她卻像剛剛品嚐到甜美味道的孩子,貪婪的又向他索要,她的身子,那樣柔軟芬芳,像一株青藤,軟軟的繞著他,讓他幾乎無法控制內心的、。
安小朵突覺舌間一痛,連忙推開他。
“臭傢伙,你那麼用力做什麼,我的舌頭都快被你吸到肚子裡了!”安小朵埋怨著。
“我現在很想把你整個人都吸到肚子裡!”洛熙舔著自己的嘴,意猶未盡,像一隻剛剛吃完獵物的野獸,雙眼通紅,喘息不已。
安小朵把手伸到他嘴邊,他輕輕含住,含糊不清的說:“沒良心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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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一起了,爲什麼不飛過來,直接投入我的懷抱?還在那裡,伸頭伸腦的亂看,那些房子有那麼好看嗎?有你的夫君好看嗎?”
洛熙又生氣的瞅著她。
“不就幾天沒見嗎?”安小朵窩在他懷裡,在他的手心裡無意識的畫著圈。
“這幾天,對我來說,真的象幾年一樣漫長。”洛熙圈起安小朵的手,緩緩的說:“落落,你不知道,我好害怕,伯父伯母他們萬一出了事,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畢竟,你是因爲我,才害了他們。”
安小朵想到那幾天的煎熬,心裡也是餘悸猶存,“是呀,那幾天,我也好害怕,如果父母真因爲我而死,我自己怕也不會再想活下去。”
“還好,還好,一切都過去了,落落,一切都過去了!”洛熙微微嘆息著。
“是呀,我們所愛的人,都還活著,這真是好,對了,洛熙,長樂,長樂的臉,爲什麼會變成那樣?”
洛熙心中一痛,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落落,我說出來,你不要生氣,每當我想到她說過的那句話,我的美,既不能爲心愛人所喜,又偏是招惹是非,要她何用,我的心裡,便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又痛又悶。
“說到底,是我害了她,如果當初,她和我一同離宮時,我堅持一下,堅持讓她下車,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落落,我當初,未嘗沒有私心呢,我怕,我很怕我死之前,連見你一面都不能,而如果有了她,總可以幫我拖些時日,讓我有機會,可以見到你,
“哪怕,在你的懷裡死去,我這輩子,心也安了,可是,我卻沒想到,落落,我真的沒想到,我會就此害了她,她清白被辱,容貌已毀,落落,你知道,她的心,也快死了,這些日子,她就跟一個木頭人沒什麼兩樣,她曾經,是那麼一個明朗快樂的孩子,都是因爲我……”
洛熙說著,兩滴清淚從他的眼裡滴落下來,“落落,如果,我,我也娶了她,你不要,不要怪我好嗎?我必須要給她一個交待,不然,我這一生,永難心安!”
安小朵緩緩的擡起頭,洛熙的濃眉緊鎖,他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快樂。
“洛熙,我不會怪你的,長樂,她對你的愛,那樣深,一點也不比我對你的愛差,洛熙,你應該娶她。”
安小朵也不知自己怎樣說出的這幾句話,只覺得話說完,心也空了,這好象是一種宿命,是她的宿命,也是洛熙的宿命,她註定只能做她二分之一的女人,而他,註定,只能做她二分之一的男人,宿命如此,夫復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