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領導似乎還可以，秦洛心中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此刻秦洛還不知道，這位聶處長，就是自己的校友。
幾人聊著。
便走出大禮堂，繼續參觀其它地方。
到了展廳。
聶處長的眼神，很快就被那副泥人作品吸引了。
其實剛纔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
不過, 當時大家一起去見秦洛，他也沒提出來看。
“這幅作品，就是紀錄片裡那個吧？”
喝了一通茶。
他打著官樣文章，說話含而不露。
“我看你講課挺不錯的，有沒有時間去海城大學開一門課？”
這東西，真的是……好。
於大氣磅礴中透露著精緻和栩栩如生, 絕對的藝術精品。
這個問題……
“估價在五百萬以上吧，不過我沒準備賣，這東西，留著當傳家寶的。”
無語。
哎……
“秦老師，咱加個微信吧？好不好？”
要是一個人看，也就算了。
癡了。
回頭慢慢說吧。
秦洛點頭笑笑。
秦洛點點頭。
想了想，還是撓撓腦袋：“呃，價格可能有點小貴。”
吃過飯。
領導都發話了，自然就算是定論了。
這就相當於去博物館，你能讓裡頭的工作人員，把東西給你拿出來，上手看看？
……
走出展廳，又分別“視察”了手工制香的工廠，以及水池裡的那條青石龍雕，山上倒是還沒去，因爲已經是飯點了。
不過，或許只有這樣，才真正能創作出好東西。
對於善意，秦洛是向來珍惜的。
“這我說了可不算。”
秦洛笑了笑。
雖然自己的作品, 沒有館藏的那麼珍貴, 但也是自己的心血。
臨走之前，聶處長最後說道：“我看這個地方真不錯，小吳，你們之後的黨建、團建活動，都可以考慮一下。”
“這紫砂壺也是你自己做的？”
於是，氣氛再次變得微微有些尷尬起來。
但，他心裡覺得，畢竟是現代工藝品，就算再值錢，幾十萬也差不多了。
一個工作人員好奇的笑著問道。
呃。
“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一把壺，竟然能賣幾十萬。”
下午又帶他們去山裡轉了轉。
等他們的車隊開出村口之後……
聶處長：……
光放在玻璃櫃裡，只能看個眼饞。
秦洛笑了笑，還是加了她。
聽到秦洛的話，一時間，跟前所有的人，都爲之呆住了。
秦洛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一羣人便前往秦洛家裡吃飯。
坐下喝茶。
他既然主動提起這茬，那肯定是有點眉目了。
“能做多少做多少唄。”
“還真是好看啊，這可比我家裡的好看多了，秦老師，我們能從您這預定一把嗎？”
“既是幫大家薰陶一下情操，也能帶動咱們鄉村文化旅遊。”
倒是引起了秦洛的重視。
被他點到名的年輕人，頓時笑著點頭答應。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擺手拒絕。
“是，不過，制壺在拍攝之後，所以就沒放在記錄片裡。”
聶處長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可不可以拿出來, 上手把玩？”
聶處長這時才詳細詢問：“聽說你想把村裡裡，這塊產業發展起來？”
他笑著問道，仔細看著，嘖嘖讚歎。
“錢，當然想賺，但我當真不是賺錢的那塊料子，術業有專攻，我現在只想做好手藝，奔著大師的路線去。”
這大姐似乎也意識到了，沒再開口，默默喝著茶。
臨上車，剛纔那個大姐上了車，又顛顛跑了下來，非要和秦洛加個微信。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爲之無語。
秦洛若無其事點點頭。
“年輕人還是要有闖勁兒，我看這以後，完全可以鎮上，甚至是市裡的一塊招牌。”
“真沒這個時間，也怕誤人子弟，再過十年，二十年，或許纔有這個資格。”
大伯卻是一時間看的有點心焦。
楊蓓這時不由插了一句嘴：“洛哥，你這個東西，能賣多少錢啊？哈哈哈哈……我是個俗人, 不是很懂，就這麼隨口一問。”
秦洛看了她一眼，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氣氛頓時變的略顯尷尬起來。
但……
卻也不開口拒絕。
他是真看的心癢癢。
秦洛也不想顯得過於迫切。
他現在也徹底看出來了，這個學弟，真的是……一個妙人。
秦洛很快就收到這大姐發來的消息，她推送過來一張名片。
大伯頓時就插嘴了，又把先前和鎮裡領導說過的話，都說了一遍。
癡啊。
然而，沒想到的是……竟然還多加了個零！
聽秦洛的語氣，這，似乎還是保守了說的。
“是的。”
聶處長還是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心中多少覺得，這年輕人，倒是很老成。
五百萬！
聶處長其實已經意識到了，這東西，既然能上央視，那肯定值不少錢。
估計也是好意，想支持下鄉扶貧。
秦洛倒是無所謂，只要我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別人。
聶處長臉上，始終是那種和煦的笑容，開口轉移了話題：“要是能工業化生產的話，是利？還是弊？”
“至於紫砂壺，真要想做的話，倒是也可以，但那要留給我的徒弟了，我當真是沒有那個精力。”
錢你不想要，編制你也不想要，就守著自己這些東西。
“得, 我也不看了，萬一弄壞了，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秦老師，這是我女兒的微信，比你小兩歲，也是學藝術的，舞蹈，你們年輕人肯定有共同話題，多聯繫，哈。”
秦洛都捨不得把老班章拿出來，只是拿了普通的茶，用西施壺泡了。
“千萬記得買保險。”
雖然在隊伍裡只是小嘍囉，但說話的權力還是有的。
琢磨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秦洛也就不想了。
主要是這裡人多手雜，萬一傳來出去的，弄摔了, 算誰的？
前幾天張正德過來看的時候，都只是隔著玻璃櫃看的。
秦洛猶豫一下，當即就沉默下來。
感覺到一種清貴的逼格。
在人前，聶處長還是保持著一定的風度，笑瞇瞇說道。
“其實制香是一種嘗試，目前看來，走的還不錯，我們的香，分成三個品級，價位不等，走不同渠道。”
沉默是金。
又去參觀樓上。
索性全都交給大伯就好了。
免得被人拿捏。
她情商還是在線的。
秦洛幫她倒了杯茶，卻依舊不接話茬。
這大姐笑著說道。
秦洛深深看了他一眼，依舊保持著沉默。
“這是好事，專注才能出成果，收徒，多收。”
“有生之年，能有個博物館，裡面都是自己的東西，那就已經足夠了。”
這怎麼說？
“這能有多少錢？幾千塊？哎吆，要是這麼貴的話，那我可還真買不起了。”
“想做什麼就大膽去做。”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性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內心長長嘆了口氣。
秦洛聽著這些話，心中倒是覺得，這個聶處長，還是有點水平的，不知道能幫上多大忙，但在他的權限範圍內，也算是提供不少便利。
既然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不上上手，還挺遺憾的。
聶處長主動提出，也算是給秦洛示好了。
總歸，現在第一次見面，也沒法交淺言深。
這是啥意思？
想讓自己舔他呢？
或許，這件事，他說了也不算，他只不過是宣傳口的。
聶處長連連點頭，卻是沒說什麼，自顧自吃菜。
秦洛：……
大姐，你還是想白嫖我的壺！
這算盤打的，聶處長都沒你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