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有句俗話,上趕著不是買賣,也許感情也是這麼回事兒,越是急迫的想得到,猛烈的追求,似乎把心都套出來給那個人了,卻還是什麼都沒得到。那女鬼姓單吟,遊蕩了好幾百年了,周身圍繞的氣息昭示著她在慢慢墮入魔道。
“上次見你,不過是個奶娃娃,這歲月轉眼即逝,你在九重天都已經長這樣大了。以前沒認出你來,所以軟了心腸,才落得這麼個下場。”那女鬼憤恨道。
“難道你以前就認識我?”答答心頭的纏繞的濃霧又被包裹了一層外衣。
“你要收集靈魂幫袁幸改變命格是不是?我主動靠近你,不過是想讓你收了我,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他等不及了,見你這樣一直猶豫不決,不肯下手,所以派我來誘惑你。”真虛仙君不動聲色的在一邊觀察這個女鬼,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這個女鬼身上的怨氣已經不是一兩天累積成的,周身似乎還泛著青紫的邪霧,生前定不是普通人。
“誰等不及了?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玉兔抓住這個信息,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他”字隱藏著什麼秘密。“告訴你們這些,是因爲無關痛癢,讓你們知道也無妨,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告訴你們的。”那女鬼看向答答的腰間,忽然白著臉後退了兩步,隨即眼露兇光,竟縱身一躍跳入水中。答答一驚,連忙伸手去拉,那湖裡的水草卻像箭一樣破水而出,緊緊的纏繞住答答的四肢,猛得拖入水中。
答答慌忙之中提了一口仙氣運出避水珠,這才能睜開眼睛看清一切。
那泛著幽光的水草們扭動著身姿逐漸將她襲來,一層又一層的勒住她的脖頸。手腕上和腳踝很快就流出鮮紅的血,緊接著,是纏繞在她腰間的那些水草,像是忽然長出倒刺扎進了她的身體,她痛得胸口發悶,只覺得身子在不斷的下沉,朦朧之中,她看見那穿著宮裝的女子披頭散髮的飄蕩在她的腳下,那隻蒼白的手正拉著她的腳踝。
答答看著她嘴角泛起詭異的微笑,被水波扶起的青絲像是一張網,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答答卻看懂了,她說了三個字:“我恨你。”答答只覺得心臟被什麼重重的抨擊了一下,快要跳出胸膛,水裡安靜而閉塞,她只能聽到這用來渲染氣氛的心跳聲。漸漸的,答答疲憊的閉上眼睛,一切痛感都在消失,她像是躺在了溫暖的雲牀一般,寧靜而美好。岸上玉兔已經急得亂蹦亂跳,時而化成人形,時而變成兔子在一邊打轉。待遠卿一出來,她便焦急的撲過去問:“怎麼樣?找到答答了嗎?”
遠卿沉聲道:“這女鬼不簡單,也許生前是修道之人,水裡有陣法,就連我也不能馬上解開,你隨我來,等會兒我來解陣法,你按照我說的路線走。”
“等你們找到她,怕是早就沒氣兒了,嘖嘖,真虛,你還真替圖氏血脈丟臉。”那輕佻的聲音讓遠卿一震,回頭看去,是那賣弄風騷的紅狐東皇絲媚。
“臭狐貍,你亂說什麼呢!”玉兔站在遠卿後面氣急敗壞的大叫。遠卿卻忽然一笑擡手攔住了她:“玉兔,不得無禮。這可是狐族的大司命,東皇太一的親孫女。”
“東皇太一是誰?”
“狐族的祖先。”
玉兔頓時沒了聲兒,這狐貍還真了不得,該是活了多少年啊。
“看來答答說的東皇絲媚就是您了。”遠卿淡淡道。
“當然。”
當初她爲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改不了姓氏卻換了名字,難怪答答告訴遠卿東皇絲媚的時候他沒有猜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