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子皓並沒有繼續的深究,嫩末被王子皓當抱枕抱著睡了一晚。
其實也不算一整晚,許就是黎明那麼一會兒的時間。
嫩末醒來時王子皓並不在身邊,身體已經恢復靈活,桌子上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嫩末本以爲是給她替換的男裝,打開一看,卻是一套女式裙裝。穿上正好合適。
推開門時,門口的臺階下站著一個青衣衛,見嫩末出來,他擡眼瞟了瞟嫩末,“魅姬,主子吩咐今ri你就在屋子裡呆著不要出來。”
一板一眼的聲音裡是極力壓制的鄙視與不屑。
這些青衣衛許是王子皓的近衛,他們跟著王子皓出生入死,自然是看不慣她這種附屬品。就像是一個努力打拼爬到高處的人看不慣年紀輕輕就伸手要飯的乞丐一般。
魅姬這個稱呼嫩末只能自動忽略,她望了望偌大的院子,“院子裡不能轉轉?”
“主子說你只能待在屋裡。”青衣衛語帶不耐,似乎覺得嫩末有點不識擡舉。
嫩末的目光就轉回在青衣衛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青酒!”叫青酒的青衣衛明顯的很不耐煩嫩末的問話,他的眉頭都緊緊皺成了一團。
“青酒,我是什麼身份?”
“你的身份?”青酒譏笑了一聲,“自是主子的魅姬。”
說得好聽點是主子的一個姬,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一個任人把玩的女人而已。
他就弄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不過是皮相好一點,皮膚白一點,這種女人一看就是禍水極的人物,上次要不是因爲她,主子又怎麼會受到陳王的猜忌。都吃了這麼一次大虧,主子爲什麼還要費這麼多心思把她尋回來。
“你對我不滿?”嫩末也笑,她迎著日光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的青酒,圓潤而清澈的聲音沒有半點危險感,甚至讓人覺得親和。
可青酒卻沒有感到到嫩末的半點親和之力,一種無形的勁氣籠罩在他的頭頂,壓的他直想彎腰。
“自是不滿。”青酒是個直腸子,他梗著脖子瞪著嫩末,“你不用以勢壓人,我不是你的對手。”
“是嗎?”嫩末咯咯咯的笑,她瞇著眼瞅著青酒,“如此那便說說你爲何對我不滿。”嫩末心底其實並不如表面這麼灑脫,她內心很是糾結,這個時代好似是強者爲尊呀,既然青酒打不過她,看在她武力的份上也總該對她面面上過得去呀,可似乎,青酒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她曾挖了他家祖墳一般。
青酒有點氣憤,這個女人笑的這麼歡快,這分明就是無視了他的怒意,哼,聲音這樣妖媚,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於是他橫眉冷地怒指嫩末,嗓門兒高高的叫,“你貪生怕死,你冷血無情,你還是個禍水妖孽
。”
貪生怕死?
冷血無情?
禍水妖孽?
冤枉啊……嫩末這水汪汪的眼睛就差滾幾滴淚珠子出來,這些詞用在王子皓身上才最恰當,三個詞絕對是對王子皓量身打造的,這,這主僕二人都喜歡顛倒黑白。
“怎麼個貪生怕死,冷血無情,禍水妖孽?”嫩末收了笑意,聲音有些肅然,那語氣就像是在對青酒警告:你今天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休怪我不客氣。
“主子逢難之時,你貪生獨自逃跑,豈不知若非因爲你,我主子如何會受到陳王的疑惑。”
“逢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嫩末一臉的迷惑。
“你半路逃生,自是要裝作什麼都與你無干的表情。”青酒不屑冷哼,“主子昨晚受那麼重的內傷,你既武功高深,爲何還要勞動主子抱你越牆,你這不是冷血無情是什麼。佔了這兩樣的你不是禍水妖孽是什麼?”
“內傷?”
“那可是熾白級武者留下的勁氣,你以爲是個人都能承受得住?你別說你那會是躲在主子的懷中什麼也不知道!”青酒瞪眼。
熾白級武者?嫩末驀地想起石屋裡的那些劍形乳白色勁氣。乳白勁氣那可是熾白中級武者的勁氣特徵。
王子皓就從那時候就受了傷?王子皓可是受了兩輪勁氣的攻擊呢。
熾白中級武者留下的勁氣啊,他竟然面色不改一聲不發,他甚至都不許她幫忙。
早在看到那些乳白劍形勁氣時她就該知道這些是高級強者留下的勁氣,她太白目了。想到石屋裡時王子皓一直慘白的臉,嫩末覺得自己的某一處在顫抖。
是不是因爲受傷的事情,在遇到那些攻擊者的時候王子皓纔要她出手,一向驕傲自負的他,讓她拖著他在水中前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可惜她在那時還給了他一腳!
青酒冷笑著瞥了眼嫩末臉上變換的表情,轉身背對著嫩末,卻是不願再與這種女人多話。
要是主子知道他在這女人面前唸叨了這麼多,估計又得懲罰他了吧,唉,希望不要把他刮來的那幾瓶蘇子釀給收走。
“他現在在做什麼?”嫩末自知理虧,對青酒說話時就溫和無害了許多。
“不捨得拿你當解藥,只能去找別人來解一時之毒。”青酒吊兒郎當的回答。
“毒?”剛剛不還說受的是內傷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毒。
“那鳳城大人修煉的是欲/女心經,這是一門不被認可的邪術,被她勁毒傷到的人,只能用欲/女心經的功法來緩解。”
青酒說到這裡嫩末基本就明白了,那位熾白級的武者就是鳳城,這個鳳城的勁氣裡有種能讓人中了媚藥一般的毒,這種毒只能用慾女心經的功法,也就是男女/交/合之法來緩解
。這其實和王子皓的勁氣有點想象,王子皓的勁氣也帶毒,不過王子皓的那毒好像是隨心所欲的。
不對,那豈不是說,王子皓現下正在與其他女人做那種事情?
一個愣登,嫩末臉上頓時像是罩了一層陰雲。
呼呼呼的朝院門走了幾步,嫩末卻又像是被點穴一般頓住。
“你要去?那些女人可全都變成了一堆枯骨。”似乎篤定嫩末貪生怕死,青酒也沒有追,而是站在原地嗤笑。
青酒這話讓嫩末想起了石屋裡的那堆小山一般的幹/屍,她微微垂頭,脖頸那處更加疼的難耐,“怎麼樣才能根除這勁毒?”
“只能等非白大師的那個小徒兒來了看怎麼樣,若不然主子就一直得靠與那些女人交/合!”青酒嘆氣回答,對一向不喜女色的主子來說這該是件痛苦的事情。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和這個女人廢話什麼,哼,定是這禍水用聲音迷惑他害的他多嘴失言。
“去哪裡,回來,主子說你不能出這個院子。”他粗著聲音朝嫩末呵斥。
“我去看看他。”
“去看什麼,你又幫不了主子……”話畢想了想,他又板著臉繼續道,“還有,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你,你不要覺得你知道的都是我對你說的。”
嫩末愣然,片刻明白王子皓一定是對這些青衣衛下了封口令,她於是點頭,“你只對我說不能走出這院子,除了這個難不成你還對我說過什麼?”
“自然是什麼都沒有對你說過。”青酒哼哼著,總算覺得眼前這女人還有那一點點的可取之處。隨即心中又大喜,這樣一講,主子一定很高興吧,嘿嘿,這事也就只有他才能辦的這麼漂亮,改天一定要找主子去討賞,主子府中窖藏的那些好酒他怎麼也得順兩瓶來。
而此刻的王子皓,一身黑衣,玉冠束髮的他端坐於榻上,與今日趕來的往生下著棋。
青煙嫋嫋從屋子四周的香爐之中燃起,使得屋子就像在一種遠離浮華亂世的飄渺雲端中,空氣中淡淡的異香味使人神清氣爽,一身的乏累憂愁全都消失不見。。
輸了棋的往生笑呵呵的將棋子重新擺正,打量著王子皓雖然蒼白,眸光卻燦然的臉。
“青酒素來莽撞,你不怕他弄巧成拙?”
“不會。”王子皓率先走棋,他胸有成竹道,“其他人或許會弄巧成拙,青酒卻不會。”
“爲什麼?”往生極爲讚許的瞟了眼王子皓的出棋路數。
“因爲青酒的性格。你或許不瞭解,她一向多疑,若是派話少性子沉靜的人在她面前多嘴說話,她或許當時會信,但事後定會懷疑
。”
“主子爲一個女人這般的費心思,老夫真是佩服。”這話並非是恭維的語氣,許還有警示之意。
成大業者須得拋卻兒女私情,所謂玩物喪志便是如此。
“好馬須伯樂,先生可不能小看這個女人,她於我還有用處。”說著這話的王子皓,腦海裡卻浮現出昨晚的場景,他那被冷汗溼了的手心至今記憶猶新,手中的棋在思緒一個恍惚間就錯了一著,聽著往生的大笑聲,王子皓忙斂了心神使得自己靈臺保持清明,端坐在原地的他,眸中的茫然就如曇花一現般不復。
小劇場奉上:
嫩末百無聊賴的把王子皓的長髮變換花樣的梳起又散開,“小皓皓,你說紅顏這是要做什麼呀,我們倆這種偷偷摸摸的關係啥時候能有個頭。”
“快了!”王子皓瞇著眼一臉的享受。
“屁,老孃可不想未婚先孕。”嫩末可勁拽了拽王子皓的頭髮,“要不你晚上去瑟佑紅顏,乖啊,看我多開明多大方。”
“我怕回來的時候被你卸槍卸炮。”
“放心,我沒那麼心狠,炮就免了你,我只卸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