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玖當(dāng)著官差的面叫囂著“打架”,看熱鬧的百姓都覺得好笑,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她身後的漠塵時,誰都笑不出來了。
漠塵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可他身上的氣勢是無法隱藏的。
那些鬧事的人一個個都慫了,誰也不敢往前上。
“快點,你們不是不服嗎,被我們治死的人在哪啊,你們擡來了嗎,一會我們當(dāng)衆(zhòng)解剖下,看看究竟是吃了什麼藥死的。”
衆(zhòng)人暗暗咧嘴。
小丫頭年紀(jì)輕輕,說話還挺狠。
要知道在他們這個時代只有衙門裡的仵作才能做這種解剖人的活,這丫頭竟然一點也不忌諱。
話說看她這年紀(jì),她真的懂這些嗎?
餘玖向著那些人勾了勾手指,“你們,對,就你們幾個,不服就來,打到你服爲(wèi)止。”
面對她的挑釁,終於有的忍不住了。
“官爺,您聽見了,是這丫頭自己找死,既然如此我們就成全她。”
官差隱住眼中的不屑,沒吭聲。
吃他們這碗飯的,都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他們絕不會把自己捲到紛爭裡。
看對面過來了兩個男人,餘玖轉(zhuǎn)頭看向漠塵。
“交給你了。”
漠塵咧嘴笑了笑,他最擅長的就是打架了。
“下手輕點,別打死了。”餘玖叮囑。
漠塵遲疑了片刻,這個有點難。
對面兩個男人聽到餘玖的話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還下手輕點,真當(dāng)他們是面捏的呢。
餘玖閃到一邊,漠塵把劍收了。
既然要他下手輕點,那就不能一下子把人玩死了。
最先衝過來的人向著漠塵就是一拳,漠塵輕鬆接住對方的拳頭。
這時另一人也打了過來,漠塵隨意踹了一腳。
那人竟“嗷”地一聲被踹飛出去老遠(yuǎn),一直撞到了人堆裡。
漠塵看著手裡剩下的一人,摸著下巴猶豫著:“……打哪好呢?”
周圍衆(zhòng)人齊齊無語,打架的時候還有功夫想這個?
“要打就打臉。”餘玖站在邊上做了個鬼臉,“趁我?guī)煾覆辉谙雭砥圬?fù)我,啊呸!”
“好,那就打臉。”漠塵揚起巴掌。
那人拳頭被漠塵攥住,連躲都躲不了,只能硬生生捱了一記。
咦,發(fā)生了什麼,爲(wèi)什麼我在飛?
那人茫然的睜著眼睛,一側(cè)的臉已經(jīng)被揍的變了形,他的身體橫飛出去。
我在哪?
算了,先飛一會再說……
衆(zhòng)人眼睜睜看著兩人被打飛,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你……你們欺負(fù)人……”臉被揍的變了形,那人口齒不清的嘟囔著,“嗚嗚嗚……”
他們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只捱了一下子就打成這樣。
餘玖吐了吐舌頭,對漠塵道,“不是讓你輕點下手嗎?”
“我很輕了。”漠塵無辜道,“我只是給他們輕輕扇了些涼風(fēng)。”
聽了漠塵的話,就連官差也悄悄後退了幾步。
光是點涼風(fēng)就打成這樣,要是真的實打?qū)嵉淖嵘先ィ€不得把人打散了架?
餘玖叉腰看著剩下的三個鬧事的:“既然打了,就要全打完才行,沒有隻打一半的道理。”
她向剩下的三人勾了勾手指,“還有誰想來,不如一起上吧,我趕時間,不是針對誰。”
那三人苦著臉,相互對視一眼,突然轉(zhuǎn)身就跑。
餘玖愣了。
不是吧,這就懟了,剛纔的氣勢呢?
官差見狀立即派人追上去。
“小鳩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抓回來,給世子一個交代。”
餘玖暗暗鬆了口氣。
只要有官差出面,她就不用擔(dān)心了。
就在這時,忽聽漠塵道,“那兩個女人不見了。”
餘玖順著漠塵視線的方向望去,此時人羣散開了些,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的街巷。
暗處的小巷內(nèi),剛纔站著的兩個婆子已經(jīng)不見了。
與此同時,皇宮。
皇帝皺著眉,目光落在對面慕朝雨的身上。
慕朝雨的臉上帶著病容,相比上次他進宮來時的樣子簡直就像剛剛大病一場。
他記得慕朝雨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甚至還能行走,可是今天一見嚇了他一跳。
這個樣子……真的就像是要不行似的。
“夜清歡與朕說你身體不適時,朕還當(dāng)是他誇大其詞。”皇帝打量著他,“怎麼又病了?”
“是臣的身子不爭氣。”慕朝雨在輪椅上微微欠身,垂首道:“是臣的父親,他逼的急了些,與臣之間鬧了些不愉快。”
“哦?”皇帝揚了揚眉,“不知是些什麼事?”
“臣想趁著活的時候多做些事,纔不至於枉費來這世上走一遭。”慕朝雨擡起頭來,一雙鳳眸恍若盛滿了秋水,溢滿悽楚之情。
皇帝尷尬的移開了目光,避免與之對視。
“最近臣一直在教府裡的孩子製藥,然而府裡只有大哥有兩名子嗣,卻都沒有什麼天份,父親覺得他們學(xué)的不好是臣不出力,再加上臣的徒弟奉聖上旨意施藥,引得父親不悅,覺著我是幫了外人……所以……咳咳……”慕朝雨捂住胸口悶咳了幾聲。
“臣這些日子實在是心力憔悴,求皇帝開恩,允臣在府外住些日子……咳咳……”
皇帝擺了擺手,“你想住哪就住哪,朕允了便是,或是你在醫(yī)館住的不便不如朕撥給你一處府邸。”
“萬萬不可。”慕朝雨道,“如此一來怕是父親與我誤會的更加深了。”
“什麼誤會,朕送你的院子難道還有人敢說三道四不成。”
“求皇上收回成命,朕住在醫(yī)館就好。”
“罷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只要你好好的,不然朕以後去哪找人配藥去。”皇帝半開玩笑似的道。
慕朝雨垂首施禮:“謝皇上恩,臣先告辭。”
皇帝知道他還要去給巫醫(yī)看傷,於是也不留他。
慕朝雨剛走皇帝就把夜清歡叫了來。
“這幾日福郡王府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夜清歡恭敬道,“不知皇上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皇帝不悅,“朕自然是要聽真話。”
“那……還要請皇上先恕臣無罪。”
“朕恕你無罪,講!”
夜清歡躬身,壓低聲音:“慕大人似乎是覺得世子有些礙眼了。”
皇帝猛地瞇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之前世子失蹤時慕大人曾遞了摺子上來,說是要爲(wèi)世子請封爲(wèi)福郡王,這樣一來他就能讓他的兒子或是孫子得了世子之位……”
“呵!”皇帝冷笑了聲,“朕以前覺得慕海峰能生出像慕朝雨這樣的兒子來定然也是個好樣的,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是湊巧罷了,想接世子的位子……看來福郡王府的人都閒的難受,既然這樣,朕就給他們些事情做做,好讓他們也能辦些正事。”
夜清歡低眉順目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招過身旁的太監(jiān),吩咐道:“你去挑些宮女來,給福郡王府送過去,不管是慕大人也好,還是他那幾個兒子,除了慕朝雨,每人賞他十個宮女,以一年爲(wèi)限,誰生不出孩子來就自己提著腦袋來領(lǐng)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