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門派比武(十七)
感覺節(jié)操掉一地的不凡已經(jīng)無力去彎腰拾起了,被季青梧高強度的吻鬧得他的心跳半天也平復(fù)不起來,要不是看見季青梧即便是昏迷也沒有舒展開來的眉頭+蒼白的面容+沁著汗水的額頭,他絕壁會給季青梧的屁股狠狠來上那麼銷魂的一腳。
練過《大力神咒》,不凡揹著季青梧倒也不算太累,爲防止靡再回頭尋他們,他決定換個地方隱蔽起來。
找了個還算寬敞的山洞,將昏迷的季青梧扔進洞裡,不凡點了火,盤膝打坐。
過了約莫有兩三個時辰,季青梧轉(zhuǎn)醒過來,他迷茫得看向四周圍,清楚的記憶還停留在不凡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要跟靡走那裡。
因此,當他看到安然坐於火堆旁打坐吐息的不凡時,躁動的心情突然平復(fù)下來,生出了難以言喻的一種滿足感,好像渴了很久的人喝足了滿滿一缸的水,又好像是困了幾天幾夜的人睡飽了覺,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饜足。
用視線描摹著那人的眉眼,一點一點的勾畫出他平靜的面容,季青梧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塌陷了下去,只是看著這個人,他就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著這種感覺來得十分莫名奇妙。
抿了下脣,季青梧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脣有些紅腫,略微一怔,記憶的片段在腦海中忽閃而過,他內(nèi)心一顫,明白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的來源了。
他剛纔好像吻了不凡?而且還吻得十分深入?
季青梧依稀能感覺到觸碰的柔軟觸覺,無論是自己輾轉(zhuǎn)吮吸著的雙脣,還是被他緊緊吸裹住的舌尖,那些滋味都鮮活得在嘴脣上跳躍著。他舔了舔嘴脣,突然有些口渴。
動了動手,季青梧發(fā)現(xiàn)雙臂十分酥麻,肌肉僵硬無比,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季青梧一點一滴得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神秘的聲音,在很久之前他就聽過。小時候從噩夢中驚醒,那個聲音就會在耳邊縈繞。
——如果害怕,就呼喚我,我會給你力量。
那時候小,比起惡夢來,他更害怕這個莫名的聲音,等到以後稍微大了些,開始爲家族的事情忙碌,一直到被孃親送上九華派,他都不曾再聽過那個聲音。
然後就是兩年前。
爲了突破至靈寂期,他將自己關(guān)在幽閉室裡,漆黑的空間,唯有他的呼吸在發(fā)出聲響。
——我會給你力量,幫你保護你要保護的人。
他再一次拒絕了這個聲音,因爲他清楚得知道,這個聲音就是他的心魔。
對於修真者,心魔是修爲精進的最大阻力,他會指引你走向錯誤的方向,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fù)。
適才在心魔的操縱下,他雖打敗了靡,但是那種喪失自我的無力感他卻不想再體驗第二次。這時還有理智,能辨得清敵我,那下次呢?下一次,他也許會殺了不該殺的人。
沉了沉眸子,季青梧深吸一口氣,忍住四肢傳來的極度疼痛一步步蹣跚得向洞口走去。
“你準備去哪兒?”不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季青梧的動作一頓,說道:“我出去走走。”
“你四肢都僵硬了吧?去哪兒走走?疼得你很爽是不是?”不凡挑了眉,敢情季青梧還是個抖M體質(zhì),“過來坐下,我給你扎幾針。”
季青梧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怕我?”
“怕你?”不凡陰陽怪氣得笑了,“怕你再親我?”
季青梧:“……”他的臉有些發(fā)紅,“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凡哼了一聲,“要是有意的我能這麼輕易就饒過你?”
季青梧苦笑道:“確實不能。”
不凡道:“知道就好。”他站起身,從靴子裡拿出一個針包打開,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閃著寒光,“過來這裡坐。”
季青梧點了點頭,走到不凡身邊,在不凡指的地方坐了下來。
“脫衣服。”
“嗯?”季青梧扭頭看他,“你說什麼?”
“脫、衣、服。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扎針。”看著季青梧紅通通的臉,不凡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
“沒,咳,沒事。”季青梧尷尬得咳了咳,聽從不凡說的話將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
“放鬆,別緊張。”不凡安撫道,人體經(jīng)脈他已經(jīng)瞭然於心,摸出銀針熟練地紮上季青梧周身幾個穴位,“一會兒就好。”
“嗯。”季青梧聽從不凡的話放鬆身體,阻塞的經(jīng)脈在不凡的調(diào)理下逐漸通暢,隨著真氣的運轉(zhuǎn),僵硬的四肢也慢慢的鬆懈下來。
“現(xiàn)在你有什麼打算?”不凡望著季青梧扎滿了銀針的後背問道,季青梧的身材比五年前要結(jié)實很多,背影看起來很寬闊,絕對是讓人能產(chǎn)生安全感的那種。
“不知駱鳴和花若盈那邊如何了。”想起來禁地比試的正事,季青梧說道,“比試已經(jīng)過了兩日,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若是想贏,還要找到他們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凡贊同得點了點頭,雖然半路插.進.來攪事的史大海和靡讓他們折損了許多,但是兩人都不想就這麼放棄。“今晚先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我試一下大幅度張開靈識網(wǎng),探測一下他們二人的方位。”
“靈識網(wǎng)?”季青梧沉吟道,“靈識網(wǎng)需要藉助大量的真氣支持,服了復(fù)谷丸,你的真氣撐得住?”
“小意思。”不凡衝季青梧得意的眨了眨眼,掏出了一把丹藥,“回靈丹,管飽!”
季青梧無語得看著足有十餘粒的回靈丹,感覺頭又疼了起來,“你說我要是向瑯琊師傅舉報,會不會有什麼獎勵?”
不凡聞言,板了臉,“你要是敢打小報告,我現(xiàn)在就摘了你的絲帶。”
季青梧道:“那你之前爲什麼一直不摘,這麼好的機會。”
撥弄了下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不凡擡起頭來,定定得望向季青梧,“換作是你,你會摘了我的絲帶?”
季青梧一怔,忽又撫著額頭,低低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抓住機會,不凡連忙刷好感度,“我們可是盟友。”
“嗯,盟友。”
想了想,爲了盟友未來的幸福和性福,不凡躊躇得說:“可能駱鳴和花若盈在一起。”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季青梧想不明白,駱鳴和花若盈不像是會和平共處的樣子。
“呃,你看花若盈長得那麼好看,沒準駱鳴就被色.誘了,我定力這麼強,瞅著都挺心動的。”仔細說來,是心慌,不是心動。
季青梧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花師妹長得確實不錯。”
有戲!不凡眼睛一亮,忙道:“你也這麼覺得?”
季青梧艱難的點了點頭,“嗯。”
不凡道:“那等回去,把花若盈約出來逛逛什麼的,你看怎麼樣?”
季青梧沉默不語,胸口有些發(fā)悶,許是方纔真氣運轉(zhuǎn)出了什麼差錯,他閉上眼睛,說:“我休息一會兒。”
不凡:“……”喂喂,你這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啊,怎麼感覺這麼消極呢,雖說駱鳴搶了你的先機,讓人家花姑娘瞧對眼了,可後來居上也不是癡心妄想啊!
看著隱沒在洞穴陰影處打坐的季青梧,不凡有些不是滋味,這分明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了……不過,季青梧和花若盈好不好關(guān)他什麼事?他在這裡燒火棍一頭熱,貼人家冷屁股幹嘛呢?
不凡突然覺著山洞裡有些憋屈,他大口喘了兩口氣,盤坐起來打坐,可無論如何都有些心緒不寧,煩躁不安間,他決定乾脆睡上一覺。
這一覺就睡到天明。
天亮後,季青梧的真氣恢復(fù)了不到六成,他在旁邊結(jié)陣掐符給不凡護法,不凡則連吞了五顆回靈丹,在丹田真氣快要爆表的時候,最大限度得將自己的靈識向著四面八方伸展出去。
靈識幾乎是貼著地面一寸一寸的搜索,不凡仔仔細細得反反覆覆探查了好多遍,最終睜開眼,嘆了口氣,“找不到。”
“我來試試。”季青梧沉聲道。
不凡搖了搖頭,“你體內(nèi)真氣消耗過大,服了回靈丹只會動搖根本。我們步行搜索一下吧,我在西北角有找到他們留下的痕跡,但是線索卻斷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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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季青梧道,“那裡是斷崖。”
“斷崖?就是當初我們和呲鐵爭鬥的斷崖?”
“嗯。”原來駱鳴也想到了這一點,要與他們在斷崖會合。
兩人運起御風(fēng)術(shù)到了斷崖,斷崖周圍樹木橫斷,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
“他倆這是比過了?”不凡看著一地法術(shù)留下來的坑坑窪窪,問道。
“應(yīng)該是。”釋放靈識出去,片刻後,季青梧道:“這周圍再沒有他們的氣息了。可能……”
“平局?”不凡也有這個想法,“看這案發(fā)現(xiàn)場,戰(zhàn)況挺激烈的啊。”
“你擔心她?”季青梧突然問道。
不凡以爲他問得是駱鳴,就點了點頭,“對啊。”
季青梧的臉冷了下來,“再找找看。”
聞言,不凡跟了過去。
兩人在附近搜索了一下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駱鳴和花若盈的身影,於是就越發(fā)相信兩人鬥了個平局,可能都掉了絲帶直接被傳送了回去。
看著三日即將過去,季青梧對不凡說:“我們比試?你贏了,我和章師弟的絲帶都歸你。”
不凡精神一抖擻,“當真?”隨後一想起當初十五戰(zhàn)十五連敗的戰(zhàn)績時心裡一陣發(fā)虛,“你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
季青梧看著不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笑了笑,“對付你,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好傢伙!”不凡一拍大腿,夠張狂啊,他摩拳擦掌,“話說得太滿可不好,小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季青梧道:“試試便知。”
於是,不凡跳後兩步,小心謹慎得捏起符籙,迎戰(zhàn)季青梧。
季青梧笑了笑,將靈蛇從芥子錦囊裡抽了出來,輕輕一甩,長鞭尾部一揚,在空中劃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
不凡:“……”他捏著符籙的雙手垂落下去,一張清秀的臉皺成了包子,“你這是耍賴啊!”
“你教的好。”
臥槽,哥還有別的優(yōu)點呢,怎麼不學(xué)學(xué)優(yōu)點?
被拿下絲帶的不凡,眼前紫光一閃,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jīng)站在禁地結(jié)界外面了,隨後,又一道紫光閃過,季青梧將手中的三條絲帶交給瑯琊。
瑯琊噓了一聲,讚歎道:“不愧是師出於掌門師兄,季師侄果然好本事。”
季青梧道:“承蒙不凡師侄相讓。”
不凡扭過頭,捂住老臉。
十六戰(zhàn)十六連敗,我會隨便說出去?
駱鳴迎了過來,十分委屈得喊道:“不凡,我在斷崖等你你一直不來,害的老子的自由之身要沒了。”
不凡聞言,大驚失色,“你把花若盈怎麼了?”
駱鳴驚訝得道:“你怎麼知道跟那個女人有關(guān)?”
“你真的把人家怎麼了嗎?”
花若盈憋紅了臉,一跺腳,怒道:“閉嘴!”
不凡看過去,花若盈緊緊攏著胸前衣服,從腰部可以看出有撕裂的痕跡,他愣愣得看向駱鳴,這小子平日裡看不出來,關(guān)鍵時刻還真是瞬間變身成狼啊。
“你別這麼看我,我只是切磋的時候不小心撕了她的衣裳。”駱鳴立刻解釋自己是清白的。
花若盈惱羞成怒,“我叫你閉嘴!”
駱鳴躲在不凡身後,抱住不凡的肩膀,“讓不凡去。”
不凡問道:“去幹嗎?”
駱鳴連忙解釋:“她要我?guī)退谛惴屦B(yǎng)什麼紫金蟲,說是等吐絲了就能賠上她的衣裳了。”
“紫金蟲?”不凡不明覺厲。
“紫金蟲是一種具有大量靈氣的蠶類,十五年一吐絲,吐出來的絲織成的衣物柔韌性極好,也是絕佳的防禦法器。”在一旁一直興味盎然圍觀的章笑解釋道。
駱鳴欲哭無淚,“十五年啊!”
不凡腦子一轉(zhuǎn),他忙道:“讓季青梧去。”
無辜躺槍的季青梧:“……”
瑯琊不耐煩得揮了揮手,“好了,吵死了。”被批評教訓(xùn)了的小輩們安靜了下來。
瑯琊懶懶得在虛空中一抹,幾行紫色大字浮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
季青梧
不凡
駱鳴、花若盈
章笑
不凡愣愣得看向瑯琊,“於是,季青梧第一,我第二,駱鳴和花若盈並列第三?”
一揮手,大字消失不見,瑯琊一副終於解脫了的樣子,“快去,掌門師兄在清華大殿裡等你們。”
章笑皮笑肉不笑得拱手道:“恭喜。”
不凡心裡樂開了花,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清華大殿裡,看了排名的清波道長捋了捋灰白的長鬚,滿意得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可以將“伏魔大殿”的事情告訴這些小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