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思來想去,總是這樣乾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木炷決定,暫且逃離了。
閉著眼睛,木炷暗暗感應著周圍的虛空,驚喜地發現,他身體與周圍虛空的契合度,竟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
按下心中涌噴的驚喜,木炷迅速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驀地就從原地消失了。
正在納罕木炷爲何未醒的寧採兒,看到木炷驀然消失,臉上隨即露出愕然之色,不過旋即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大喝:“誰,竟敢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在老孃面前偷人?”
然而,這聲大喝,還沒有消失,她就聽到了木炷乾咳的聲音,一個身著寶藍色長衫的木炷,從虛空之中悄然淡出!
“我說你是不是要對我負責啊?我這渾身上下,你可是看了個遍啊!”
面色微紅,調侃著寧採兒,木炷的心情竟是明朗了起來,彷彿即將到來的災難,也不能讓他心生惶恐了!
寧採兒聽到木炷這麼說,神情驀然間變得極爲精彩,蒼白的臉龐上,飛出幾朵紅霞,彷彿出水的芙蓉,在燦爛的金陽下,隨風扶搖,讓木炷一時之間不由得看的呆了,竟是出現了一瞬間的精神恍惚!
“你,流氓!”
寧採兒沒有想到,木炷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氣急之下,巧手指著木炷,就是一聲怒斥!
“什麼,我流氓,你有沒有搞錯,是你看我的身子,不是我看你的身子,你能不能不要顛倒黑白啊?”
木炷看著怒不可解的寧採兒,突然有了一種解氣的快感,繼續挑逗著寧採兒!
“你怎麼能夠這樣,我可是你的長輩啊!”
寧採兒看著木炷,雙眼之中簡直快要噙出了淚水,強悍如她,霸道如她,也難逃這種小女兒的心態。
雖說已經活過萬餘年,可是與人類接觸的時間,可是相當有限,可以說,寧採兒在天魔殿被關押的時間,就相當於是她沉寂的時間,再說那也僅僅是一縷精魂而已,又能夠有什麼成就呢?
要是旁人不知道發生何事,聽到寧採兒這麼說,肯定會會錯意的,很有可能會以爲,木炷做了什麼對不住寧採兒的事情!
“好了,不逗你玩了。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想要提升到這個地步,說不定還要等到猴年馬月。”
“看來,你對你現在的實力,很有信心啊。”
寧採兒看著一襲寶藍色長衫的木炷,突然起了一種惡趣味,笑著引誘著木炷說道。
“那是當然,實力有了,我就不再怕你了,自然膽氣也就壯了!”
“哦,要不要和我比試一下?”
寧採兒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有自信的,看著自信滿滿的木炷,不由得出聲挑戰道。
想到木炷之前的話,寧採兒就恨得牙癢癢,雖說是她的疏忽,不該在木炷醒來時,還注視著木炷的身體,可是即便是那樣,不還是出於對木炷的關心嗎?
然而,木炷卻是把她這番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反而還反過來,挑逗她生氣,在寧採兒看來,這個木炷,已經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趁此機會教訓一下木炷,以解她心頭之恨,倒是成了如今的當務之急!
寧採兒也是沒有料到,木炷竟是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了寧採兒的多番口舌。
只是,寧採兒沒有考慮在內的是,實力提升的木炷,還是之前那個可以任她蹂躪的小子嗎?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寧採兒就要動手。
“慢著!”
“怎麼了,你還有事?”
寧採兒都快要出手了,突然又聽到木炷這麼說,急忙收了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木炷,想要看看這個奸詐的小子,還想要耍什麼花招。
“我只是提醒你,要控制好你的力量,否則七彩大陸的承受能力,可是承受不住的哦。我可不想,因爲跟你大戰一場,就引來了一場浩劫!”
寧採兒眉頭一皺,隨即就展開了,笑著說道:“謝謝你的提醒,即便壓制實力,你以爲,你就會是我的對手嗎?”
“是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說,未免爲時過早,待過比試之後
,再行論斷,也不算遲!”
這話還沒有說完,木炷的右手食指,突驀地在空中畫了一個巧妙的弧度,然後向寧採兒凌空虛指了過去!
一道金芒,夾雜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向著寧採兒飛馳過去!
如同一道閃電,仿若一條游龍,疾馳之下,那道金芒竟是引來了,嗤嗤的破空響鳴!
“卑鄙!”
“卑鄙怎麼了,卑鄙是成功者的通行證,高尚是失敗者的墓誌銘!”
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著,看到自己的攻擊直接被寧採兒掐碎,木炷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回想起來寧採兒剛纔的動作,木炷就有些心驚膽寒!
木炷感覺,他剛纔的攻擊,已經是夠凌厲了,並且還是偷襲,速度又很快,金芒又很小,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可是,寧採兒只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移晃,就堵住了金芒前行的道路,並且只是輕輕地一掐,就捏爆了那道金芒!
彷彿是預先都已經知道,那道金芒的前進道路,寧採兒的動作,是後發先到,讓木炷的心神,不由得凝重起來!
看來,即便是實力提升,想要戰勝眼前之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原來,寧採兒不僅僅是攻擊凌厲,她的防禦,也是達到了令人膽寒的地步!
不過,木炷顯然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只見他雙手微微移動,結印開始在他的手中結了開來!
“萬里冰封!”
一聲大喝,木炷的手掌展開之時,竟是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寒意,向著寧採兒的方向磅礴地蓋去。
鋪天蓋地的寒冷,瞬間凝結了整個空間,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在這一刻,木炷竟是用寒氣,凍住了整個空間!
這般效果,也是在木炷的察覺之中,神情微微愕然,不過想到了煉化後的九天玄火,感覺著神識之中洋溢的溫熱,木炷也就瞭解到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九天玄火,竟然憑藉它的吞噬熱氣的特質,增強了這一招的威力,這一點,是連木炷,都沒有預先料到的。
寧採兒感覺著被凝固的空間,也是神情凝重起來,如今的木炷,已經足以讓她全力以赴了!
先是在前那股陰寒之氣,後是九天玄火的熾熱之力,九天玄火的吞噬只能,又在把前後兩種力量,推向了兩個相反的極端!
一前一後,後面的九天玄火,吸納著陰寒之氣中的溫度,讓陰寒之氣變得更加陰寒,讓熾熱之力變得愈加熾烈。
寧採兒只是感覺一道陰寒撲面而來,鋪天蓋地的冰冷,彷彿是想要把她的靈魂,都給生生地凍結似的,趕忙調動起周身的火屬性能量,想要阻擋這股陰冷的入侵,甚至想要用這種相反的屬性能量,去破開木炷的攻擊。
然而,就在寧採兒聚集了力量之後,卻赫然發現,她幾近凍結的身體和靈魂,又幾乎是在剎那間,就陷入了九天玄火的包裹之中。
冰火兩重天,這一冷一熱、冷熱交替的攻擊下,讓得寧採兒的身形一頓,不過也只是一頓而已,隨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神情立即變得挪揄起來,表面上還是在阻擋,實際上已經是作出了另外一手準備。
“敢跟老孃玩九天玄火,也不看看,老孃我以前是幹什麼的!”
看著木炷愚蠢地用九天玄火對付她,寧採兒的心底涌現了一抹嘲諷,隨即就心神安定地準備了起來!
“空間封鎖!”
活音剛落,寧採兒揚起的小手猛然指向木炷,木炷只感覺周圍的空間彷彿是被凝固了似的,身形似乎動彈不得。
旋即,木炷連忙用精神力去探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化,竟是連虛空都能夠被凝結,他倒要是看看,凝結後的空間,與流轉的空間,到底是有什麼不同!
乳白色的精神力,散開之後,變得更加淺淡,脫離了木炷的身體後,竟是與周圍的虛空融爲了一色。
當乳白色的精神力與虛空對碰的瞬間,木炷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不過旋即就是驚喜。
他想要叫起來,想要歡呼起來,想要高興地跳躍起來。
他發現,那些凝固的空間,在接觸到他的精神力的時候,竟是又流轉自如了,哪裡還有一點被凝固的情態?
看著寧採兒脣邊嘲弄的笑容,看著步步走向自己的寧採兒,看著自以爲即將要成功的寧採兒,已然獲悉空間封鎖奧義的木
炷,悄然之間靜默地出手了!
“空間碎裂!”
不是喊出的空間封鎖,而是空間碎裂,因爲木炷知道,所謂的空間封鎖,對於寧採兒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那是因爲,既然寧採兒都已經知道,怎麼施展空間封鎖,那麼肯定也就知道,怎麼破解這一招,但是空間碎裂,木炷相信,即便是寧採兒知道怎麼破解,也是不敢輕易去動手的。
因爲,一旦空間碎裂,木炷就可以把她迫進空間亂流,讓無時無刻不存在的空間裂縫,去自動地攻擊寧採兒,那麼以來,他就可以做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等待著寧採兒去向他投降了。
就在木炷嘴脣微微張動的那剎那,寧採兒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可是等到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卻驀然發現,她的身形,已然是處於空間亂流中了!
剛想要封鎖空間亂流,可是一想到七彩大陸的承載能力,寧採兒就感到了一陣心驚,無奈地她只得放下了抵抗。
怎麼會不驚駭,怎麼會不難受?
驚駭,是因爲木炷僅僅在她施展了一次空間封鎖之後,就參透了其中的玄機,領悟了空間的奧義,並且還能活學活用,舉一反三,直接通過空間封鎖這一招的觀摩,創出了空間碎裂這一招!
並且木炷的心機,也是深的讓寧採兒膽寒,利用寧採兒的唯一弱點——不敢肆意動用能量,去取得最終的勝利,不得不說,無論是悟性還是心智,木炷都已經算是,開始慢慢地登堂入室了。
難受,是因爲寧採兒這個活了萬餘載的老怪物,被一個小輩弄得無計可施,要是傳了出去,著實是一個顏面有損的事情。
眼看空間就要封鎖上,並且自己將要永久地流蕩在空間亂流之中,寧採兒趕忙出聲:“慢著,放我出去,我認輸還不成嗎?”
“你要是早點認輸,還用遭受這種罪嗎?”
說著,慢著直接出現在寧採兒的身邊,一把抓著她的小手,把她給抓了出來!
下意識地看了看寧採兒的衣物,慢著驚訝地發現,在空間亂流的強悍切割下,寧採兒的衣物竟是保持的完好無損,不由得對寧採兒的衣物材質,也是感到了好奇起來。
看到木炷那迷茫的目光,寧採兒也是感到了彷徨,不知道爲什麼取得了勝利的木炷,竟是會出現這麼一種情態。
在她的印象中,木炷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不去取笑她、挖苦她已經是天大的矜持了,怎麼會出現了迷茫?
“你的衣服是什麼做的,怎麼在空間亂流的撕扯下,還是安然無恙?”
聽到這話,自己的衣服沒有被空間亂流撕得稀巴爛,反倒惹得他疑惑了!
好像是,木炷希望她的衣服,統統被那些可惡的空間亂流,給撕得粉身碎骨、一絲不存似的。
臉上一紅,寧採兒秀眉微蹙地看著木炷,憤怒地說道:“怎麼,我的衣服沒有毀壞,讓你失望了吧?”
“是啊,還真是有點小失望?”
“只是小失望嗎?”
“啊不,不是小失望,是大失望,天大的失望啊!”
“什麼,你說什麼,你個流氓,看我不告訴你師叔,看他怎麼整治你?”
木炷看著鬆散下來的秀眉,又被寧採兒給皺了起來,不由得心中一陣得意。
不知道爲什麼,木炷特別喜歡寧採兒生氣的樣子,因爲寧採兒一生氣,最爲明顯的就是蹙眉,而寧採兒淺淺蹙起的眉頭,在木炷看來,可真是天地間不可多見的尤物。
兩彎淺淺的柳葉眉,如同新月行空,淺淺地蹙起,整張小臉都顯得緊張了起來,一對大眼睛中噴涌著憤怒,寧採兒生氣的樣子,比平時冷冰冰的樣子,不知道有人性了多少倍。
這也是木炷爲什麼,會喜歡生氣時的寧採兒的緣故。
“吆喝,生氣了?說實話,你生氣的時候,可是比你不生氣的時候,要好看多了!我看啊,你以後還是多生點氣好。”
本來以爲木炷會有些收斂,可是聽了木炷這番話,寧採兒的胸脯劇烈地跳動起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非但木炷沒有任何收斂,反卻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木炷,我有件事情請教,只要你能夠幫我解答,不但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而且還會信守承諾,幫易天弄一個身體,並且再也不打擾你。我會離開鍾守英的身體,找一個地方潛伏起來,等待著這場浩劫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