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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開考鈴聲

“呀,夢想,你妹果然難說話!這以後嫁到誰家,還真伺候不來呢!”

“你才難說話,你才誰都伺候不來!”小六急了。

“好了好了,別亂動!小胖豬,你看把你哥都累得走不動了!”

“沒事,就快到了。”哥哥喘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等到了學校,把小六穩穩當當地放到教室門口之後,哥哥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趴在牆上,休息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小學二年級,期中考試的開考鈴聲即將響起,坐在教室裡的小六卻被哥哥叫了出去。小六急匆匆地:“哥,馬上要考試了,你叫我幹嘛啊!”

“給,草稿紙。你只帶了鉛筆橡皮,算數學題沒草稿紙怎麼行?”

“我不用草稿紙,就會做的。”

“拿著吧!”哥哥硬塞到小六手裡,又匆匆跑回自己教室,開考的鈴聲在他跑進教室的那一刻,響了。

小學三年級,暑假。哥哥和小六玩下棋。那是什麼棋小六忘了,好像就是老虎、雞好幾種動物,互相吃,誰把誰吃完了誰就贏。連下三盤,小六自然都是輸。於是大哭:“我不玩了,哥你虧我來!”

哥哥哈哈大笑:“好了,哥教你,先記住規則,然後這樣,這樣……”哥哥把棋子重新放好,一步一步,給小六耐心講解應該怎麼走,纔會贏。

後來,再繼續下,就一直是小六贏了。小六高興地哈哈大笑,哥哥也開心地笑了。

上初中前的那個暑假,哥哥又拿出自己初一的書,要教小六學英語。小六想出去跟同學玩,不想學。

哥哥耐心地告訴她:“你先學一點,等開學你就輕鬆了。”小六想想也是,就認真跟哥哥學起來。

哥哥還真像個老師呢,學完還隨時考小六。看見蜜蜂,他就問小六蜜蜂用英語怎麼說;拿起鋼筆,他又問小六鋼筆怎麼說……然後,數學,語文,一個暑假,小六就把初一上個學期的課程都學完了。打下了好的基礎,小六上了初中,成績也一直很好。不得不說,這也有哥哥的一半功勞。

……

小時候的回憶,總是那麼溫馨。小六記得的,都是哥哥的好。可是現在,哥,我的親人,你會好嗎?

沉睡了兩天兩夜,夢想終於在一家人的期盼中睜開眼睛。

“哥!哥!”小六一聽媽媽說哥哥醒來,就趕緊跑過去看。

然而,哥哥卻沒有答應。他的眼睛是睜開的,也不再像前幾天那樣,嘴裡胡亂說話。

但,他的眼神,根本不看任何人。呆呆的,看上去很安靜,誰問都是一言不發。

“哥,你還是不認識我嗎?”小六帶著哭腔。是啊,她有點絕望了。這樣下去,哥哥不就……媽媽把小六拉了過來,悄悄抹去眼裡的淚。她,也快崩潰了。

就在媽媽關上門的那一刻,小六下意識地轉身看了一眼。她發現:哥哥的眼中,突然滾落了幾顆淚珠。

“媽,我看見我哥剛剛哭了!”

“他從醒來就這樣,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安靜,一會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媽媽抹了抹眼淚,聲音裡帶著無盡的傷悲。

“他這是魂魄不穩。”爸爸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什麼叫魂魄不穩?”小六和媽媽異口同聲地問道。

“也就是說,他的魂魄時在時離。也許,現在就在他身邊遊蕩,卻乾著急進不了身體。”爸爸很無奈地說。

“這究竟是爲什麼啊?”小六和媽媽又是齊聲問道。

“因爲……”爸爸悄悄滴看了小六一眼,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因爲,有個鬼魂,現在佔著他的身體,不願意讓出。二他的魂魄,一直試圖與那個鬼魂爭搶身體。他安靜的時候,那個鬼魂可能就離開了他的身體,與他的魂魄打鬥爭搶。我想……可能是由於夢想人小力薄,那個鬼魂的怨念又極深……終究還是鬥不過那個鬼魂。所以,他終是不能好轉起來。”

“照此下去纏鬥下去……”爸爸嘆了口氣。

“我哥會怎樣?”小六和媽媽又是齊聲問。

“哎,我也不知道啊。”爸爸說。

“這可怎麼辦呢?咱們得趕緊想辦法呀!”小六媽著急地說。

“是啊!今天已經是第6天了……如果夢想的魂魄在7天內無法回身,那麼,他就……”

“就會怎樣?“

“就會永遠無法迴歸。”爸爸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個鬼魂,將永遠佔據他的身體,讓他不吃飯,讓他發瘋,讓他做出種種傷害自己身體的舉動,直至將他的肉體蹂躪至死。”

“啊!”小六和媽媽同時驚呼。“那該怎麼辦啊!爸你一定要救救哥啊!我可只有這麼一個哥!”“是啊!你一定要救救兒子呀!我們好不容易……纔有了這麼一個兒子!”

“唉!我何嘗不想救他呢?”爸爸難過地說到。

忽然靈光一閃,小六問:“爸,我聽媽說,咱家有兩把上古寶劍?”

“有,對了。你不提我還差點忘記了。好多年沒用,我找找看,也許七星劍可以幫助夢想。”爸爸似乎找到了希望。

是啊,那七星劍,不是能驅邪避鬼麼?只要能將那鬼魂嚇退,夢想的魂魄不就可以順利回到身體嗎?

小六和爸媽二話不說,就開始東翻西找。

然而,小六和爸媽翻遍了家了的每個角落,那兩把寶劍卻不翼而飛了。

爸媽從早找到晚,急得忙頭大汗,卻始終一無所獲。小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爸,你不是能算出來的嗎?”小六忽然想起,小時候,曾見過一位鄰居來家裡找爸爸,讓爸爸幫忙,尋找自家丟失的牲口。

爸爸首先問清楚鄰居的牲口是什麼時辰走丟的,掐算幾分鐘後,就告訴鄰居往東找,牲口應該就在距家3裡地之內。鄰居半信半疑,但也別無他計。就嘗試著死馬當活馬醫,按照小六爸爸所說的方位,去搜尋蛛絲馬跡。

出人意料的是,鄰居後來果然在2裡之外的一片野地裡,找到了正在吃草的牲口。爲這事,鄰居還專程登門拜訪,對小六爸千恩萬謝了一番。

想到此事,小六便想,爸爸既然能幫鄰居找到丟失的牲口,想必也能算出自己家的七星寶劍丟在哪裡。

然而,讓小六意外的是,爸爸說:“這找東西的法術,我已經好些年沒有用過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管用。”

“爸,好歹你也試一試吧!”小六央求道。

“是啊!你平日不是很有本事的麼!這會就到驗證你本事高低的時候了。”小六媽看看找尋半天一無所獲,也催促道。

小六爸也知找尋七星寶劍事關重大,或許兒子能不能醒得過來,安然無恙地度過這次災難,就靠它了。當下也不多說,捋捋袖子,就從櫃子的最上邊,翻出一本老舊的書,拍拍上面的灰塵,開始仔細翻查。

小六和媽媽按捺住一顆焦急的心,耐心等待著結果。

過了老半天,爸爸才緩緩對小六和媽媽說:“寶劍出不了家門,應該就在咱家的西南角!”

話音剛落,小六和媽媽就如同接到聖旨一般,又開始翻箱倒櫃,在家中西南角落撲下身子,細細搜尋。可惜,依然沒有收穫。

小六急了,親自拿起爸爸的書,查看起來。只見爸爸翻開的那一頁紙上,寫著這麼一段:

“甲震乙離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門,庚日失物兌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尋;甲己陽人乙庚陰,丙辛童子暗來侵,丁壬不出親人手,戊癸失物不出門;子午卯酉在路旁,寅申巳亥歸他鄉,辰戌醜未身未動,書書參差細推詳;甲己五里地,乙庚千里鄉,丙辛整十里,丁壬三裡藏,戊癸團團轉,此是失物方。”

當然,這些小六是看不懂的。她只關心,爸爸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寶劍?

小六相信爸爸會找到的。

可是,儘管爸媽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爸爸甚至還把西南邊的土地挖開了,卻還是沒能找到。

連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小六一家人憂心如焚。看看已是繁星滿天,爸媽暫時放棄了尋找。

“奇了怪了!這寶劍怎就不翼而飛了呢?”爸爸一邊唸叨著,一邊翻著他那些許多年未動的書。

“我看就別找了!明天帶夢想去城裡找你妹吧!”媽媽突然說到。是啊,小六的二姑在城裡醫院上班,她或許有什麼新的辦法?

夢想丟魂後的第7天早上,小六爸媽帶著兒子,到縣裡的醫院去找小六的二姑,說明情況後,二姑帶著他們,對侄子夢想進行了全身檢查。從身高、體重、血壓、內科、外科、耳鼻喉科,到血常規18項、尿常規11項、乙肝兩對半、肝功12項、腎功5項、血脂4項、血糖,再到心電圖、肝、膽、脾、腎,一項也沒有落下。

最後,醫生得出的結論卻是:夢想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毛病。不過看他這副模樣,醫生建議掛精神科看看。而精神科的醫生給拿了些安定之類的鎮靜藥劑,囑咐家屬可在病人夜晚不睡覺的時候,嚴格按規定劑量服用。

當夜,木訥的夢想,一邊掉眼淚,一邊被爸媽強行灌了醫生開的藥。沒多久,就沉沉地睡著了。

睡夢中的夢想很不踏實。爸媽折騰了好幾天,已經很累,看看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暫且作罷。本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再想其他辦法。誰想剛剛睡著,就聽見睡夢中的夢想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在安靜的夜裡,直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心中發冷。左鄰右舍的狗頓時狂吠起來,“汪汪汪”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好,那怨鬼又開始折騰兒子了!”爸爸似乎看見了什麼。媽媽起身一看,果然,下一刻,夢想就從牀上坐起來,自己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越掐越緊,剎那間就把自己掐得臉紅脖子粗,爆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

“天哪,夢夢,你這是在幹什麼呀!你還讓不讓媽活了呀!”媽媽心痛至極,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她連衣服也沒顧上穿,就瘋狂地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兒子,使勁把兒子的手從他自己的脖子上掰開來。

與此同時,爸爸迅速點起一支三指高的香,插在門口。嘴裡一邊念著驅鬼咒,一邊將一張硃砂寫的黃符紙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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