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重逢,從來沒愛你
祁梓墨緊摟著懷裡的夏侯雲(yún)歌,他們身邊的雜草一片狼藉,任誰見了,第一時間都會在腦海裡閃過臉紅心跳的曖昧臆想。
而且祁梓墨和夏侯雲(yún)歌身上的衣物,也都沾滿了泥漿,可見在這片草叢中……
軒轅長傾不敢去想方纔見到祁梓墨深深‘吻’著夏侯雲(yún)歌‘脣’瓣的畫面,更不敢去深想,在他沒來之前,他們到底都做過了什麼。
夏侯雲(yún)歌失蹤的這幾天,更是跟祁梓墨在一起,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軒轅長傾一丁點都不敢去想。
軒轅長傾一直都堅硬自己的想,選擇相信夏侯雲(yún)歌。即便見到他們相擁親‘吻’,依舊努力選擇去相信。
但他知道,這樣的相信已經(jīng)不堪一擊。
梅雲(yún)被押上來,見到三人對峙的場景,見到多年未見的祁梓墨,梅雲(yún)的柳葉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
祁梓墨見到梅雲(yún)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震顫了,手也在劇烈地顫抖著,就好像秋風中的落葉,隨時都會從乾枯的虯枝上凋零。
夏侯雲(yún)歌抓緊機會,正要掙脫開祁梓墨,祁梓墨已反應(yīng)過來,抓緊匕首再沒有半分鬆懈。
“想逃?你以爲逃得掉?!”祁梓墨冷笑一聲,目光依舊緊緊鎖定在梅雲(yún)身上,“小云,小云……”他的聲音裡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可話沒等說出口,梅雲(yún)緩緩開了口。
“沒想到今生我們還能再相見,卻是這樣的場景。”
梅雲(yún)的聲音很淡薄,就好像看淡一切世俗的出家人,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
“小云!你在怨我!”祁梓墨張大眸子,身體又是一顫,卻抱著懷裡的夏侯雲(yún)歌越發(fā)緊緻了。
“哪裡,我沒有怨你,我只怨我自己。”梅雲(yún)半側(cè)著臉頰,不去看祁梓墨,好像在躲避著什麼。
“你爲什麼不看著我?!”祁梓墨大聲喊著,那深濃的目光,就好像要飛到梅雲(yún)身邊,將梅雲(yún)抱在懷裡一般的熱切。
“看著你又能有什麼用?多年未見,我們早就不是當初的自己。”梅雲(yún)的聲音很蒼涼,帶著一聲無奈的嘆息。
“不管過多久,我心如初!”祁梓墨鄭重的口氣,卻讓梅雲(yún)笑了。
“如初?你拿什麼如初?你變沒變,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梅雲(yún)終於正眼看向祁梓墨,眼睛裡的疏冷陌生,刺痛了祁梓墨的心。
“雖然沒見面,卻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你的動向。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我不想見你,不是怨你,也不是恨你,也不是因爲我有愧於你。而是因爲,你變了,你早就不是當初的梓墨了!而我……也不是當初的梅雲(yún)了。”
祁梓墨聽不懂,不住搖著頭,“到底哪裡變了?我愛你,你也愛著我,便是什麼都沒變!你的話我聽不懂,小云……別說這麼喪氣的話!先皇已經(jīng)死了,南耀已經(jīng)亡國了!屬於我的未來,纔剛剛開始。再沒人能阻撓我們在一起了!你想要的,我現(xiàn)在都能給你了!再不會有人看不起你,再不會有人用你是青樓‘花’魁的目光看待你!我封你爲我的皇后,天下的一國之母!高高在上,只有你纔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待天下人!而天下人,誓必都要擡頭仰望你的高度!”
梅雲(yún)的目光‘迷’茫又有些光亮地望著祁梓墨,不一會,梅雲(yún)眼中的光亮就漸漸凋零消弭了。
“你說的很美麗,我也很嚮往,可是事實已經(jīng)不是你說的那麼純粹了!你看不到你自己的心,我也不敢保證我能看得清楚。但我知道,你早在多年前就不是我們初見時的樣子了,你想要的,你追逐的,還有你想擁有的,已經(jīng)不單單是爲了我。”
軒轅長傾已經(jīng)沒了耐心再聽他們倆人敘舊,一把將梅雲(yún)從士兵手中拽到身邊,一雙眸子帶著攝人壓力地盯著祁梓墨。
“只要你放了我的王妃,梅雲(yún)我便‘交’給你!你們想話過去,到一起後有的是時間!”軒轅長傾的手力氣很重,捏得梅雲(yún)略顯蒼白的臉‘色’都是吃痛的表情。
“軒轅長傾!你敢傷她,我就殺了夏侯雲(yún)歌!”祁梓墨怒喝著,雖然這般威脅,感受到夏侯雲(yún)歌后背的血液染紅了他的手,手中的匕首終究沒有再忍心用力下去。
“你膽敢殺了她,我便殺了你們倆!”軒轅長傾凝沉的聲音‘陰’鬱的駭人,周身冷氣翻覆,紫‘色’的衣袂不住飛揚。
“你將梅雲(yún)放過來,我自會放了你的王妃!”祁梓墨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那一抹幽光沒有逃過軒轅長傾的眼睛,冷聲道,“我們一起放人!”
“你人手那麼多,我們一起放人,不公平!”祁梓墨悶哼一聲,掃了一眼周圍。
四周雖然雜草橫生,樹木林密,祁梓墨看是察覺到在周圍有很多人在埋伏。
“你還想講究公平!”軒轅長傾嘲笑一聲,“本來我還讚賞你的文采,也覺得你是個人物。自從你一再用一個‘女’人來威脅我,我簡直覺得與你成爲對手,都是對我的恥辱!”
“難道你就沒用一個‘女’人來引我上鉤,要挾我!”
“我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軒轅長傾可不會忘記,祁梓墨已經(jīng)多次利用夏侯雲(yún)歌來要挾他。
在懷昌鎮(zhèn),他就險些死在祁梓墨的埋伏下。
可最讓軒轅長傾痛心的是,夏侯雲(yún)歌總是反過來還幫祁梓墨逃脫。
若不是顧及夏侯雲(yún)歌,祁梓墨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梓墨!”梅雲(yún)見到夏侯雲(yún)歌流了很多血,呼喊了一聲,想要說什麼,最後又吞嚥了回去。
“小云!別怕!我會救你回到我身邊!”祁梓墨狠狠說著,手上的力氣就加大了。
夏侯雲(yún)歌痛得咬緊嘴‘脣’,硬是不發(fā)出什麼聲音來。
軒轅長傾卻感同身受,好像那刀子‘插’入的是他的心口,眼底的霸氣都變得凌‘亂’了。
“祁梓墨!你不就是想要梅雲(yún)!我給你便是!”軒轅長傾自然不相信,就是先將梅雲(yún)給了祁梓墨,難道祁梓墨還能活著逃出這片山林不成。
軒轅長傾用力推了一把梅雲(yún),柔弱無力的梅雲(yún)跌跌撞撞地被推向了祁梓墨。
祁梓墨本能地伸手去拽梅雲(yún),軒轅長傾就趁祁梓墨這時瞬間的晃神,一個箭步向前,就要將夏侯雲(yún)歌從祁梓墨的懷裡救出來。
可沒想到,祁梓墨的反映更快,直接用力將匕首再次‘插’入夏侯雲(yún)歌的身體更深一分。
“住手!”軒轅長傾大吼一聲,當即不敢再靠近分毫,一雙眼睛裡都佈滿了血紅的血絲。
“心疼了?退回去!否則我就先殺了夏侯雲(yún)歌!”祁梓墨掙狂地喊著。
軒轅長傾當即不敢再‘亂’作打算,感覺後退回去,緊張擔憂地望著夏侯雲(yún)歌流血的後背。
夏侯雲(yún)歌更死地咬緊嘴‘脣’,額上已痛得汗水涔涔。
“歌歌……”軒轅長傾心疼地呼喚一聲。
“我這般對你,你還顧及我的‘性’命做什麼!”夏侯雲(yún)歌痛聲喊道。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再不讓人傷害你。沒想到,我還是沒做到!”軒轅長傾沉痛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你難道就不憤怒?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夏侯雲(yún)歌心痛地問他,可在心裡深處卻還是歡喜的輕盈。
有軒轅長傾這般相待,她飽足的忍受再多的痛苦都能‘挺’得過去!
“我不在乎了!”這一刻,軒轅長傾真的覺得一切都不用去在乎,只要夏侯雲(yún)歌好好地活著,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
哪怕夏侯雲(yún)歌不會到他的身邊,只要好好地活著。
夏侯雲(yún)歌卻猶如梗刺在喉,噎得難受,溼潤了眼眶,‘脣’邊卻始終帶著好看的笑容。她努力回頭看向軒轅長傾,想要告訴軒轅長傾,她根本就不會對祁梓墨動什麼感情,她現(xiàn)在唯一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有他——軒轅長傾。
可回過頭去,還不待看到軒轅長傾,竟然就先看到了雜草之中立著的一道寶藍‘色’的身影。
那一抹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的寶藍‘色’,就猶如蜂毒蜇了夏侯雲(yún)歌的雙眼。
魏荊正微微含笑地望著夏侯雲(yún)歌,‘脣’瓣好像動了動,夏侯雲(yún)歌沒能辨別出魏荊對自己說了什麼。但還是猜得到,魏荊一定是在提醒她,他們之間的約定。
“長傾……”夏侯雲(yún)歌艱難地顫抖著聲音呼喚。
軒轅長傾渾身一抖,就猶如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渾身都被她這樣濃重感情的一聲呼喚愉悅了起來。
“你以爲我真的對你動了感情?你錯了,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都是……祁梓墨。”夏侯雲(yún)歌艱難地將祁梓墨的名字吐出來,好似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個字,身體都無力站穩(wěn)了。
祁梓墨也是很驚訝她的話,摟著她腰肢的手,莫名地就加重了。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祁梓墨!從來都沒有變過心,從來沒有!”夏侯雲(yún)歌終於鼓起勇氣大聲喊起來,也只有用這樣大聲的喊著,纔好似能證明她話的真實。
軒轅長傾不敢置信地望著夏侯雲(yún)歌,身體猛然一個晃動,險些無力站穩(wěn)。
“你說什麼?”軒轅長傾凝聲反問一句。
“我說我,喜歡的人,一直只有祁梓墨。我根本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只是利用你!”夏侯雲(yún)歌一字一字,無比清晰地對軒轅長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