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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敵名將

“很好,很好!”龍的咆哮聲將大廳震得嗡嗡作響,龍怒的威力形成強大的精神氣流,充斥著整個空氣,壓力象永恆的黑暗,將所有人都吞噬進去。?

屠龍子云是受龍怒影響最少的人。即使在雷魂的金光之外,屠龍氏的血脈也足以使他對龍怒免疫。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在沸騰,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屠龍氏等一條真龍,等了多少代人呢??

屠龍子云沒有時間細想這些,紅龍的利爪高高舉起。這不是一隻巨龍,但同人相比,它也大得足以將人一口吞下。屠龍子云迎著龍爪撲向巨大的白玉牀。?

紅龍的爪間掀起了風(fēng)暴。狂暴的氣流在它爪間形成團,聚成一個呼嘯的旋風(fēng)。同時,紅龍的身軀騰空飛起,與西廣俄洲的龍不同,中平神洲的龍沒有翅膀,但它們?nèi)钥梢詰{藉強大的靈力御空飛行。?

風(fēng)暴活了般從紅龍爪間卷向衆(zhòng)人。屠龍子云用盾護住身己的身軀,但仍被風(fēng)暴捲了起來。雷魂連忙上前,將屠龍子云容入金光之中。風(fēng)暴對這無形的屏障沒有作用,只能徒勞地繞著金光打轉(zhuǎn),逐漸變成一股小氣流,然後消失。只有滿地被卷散的珠寶,證明開始這裡發(fā)生的事情。?

紅龍深吸了口氣,對這些正迅速接近自己的人噴出烈焰。火焰之強,似乎可以融金化鐵,雷魂伸出手一指,**了聲“疾!”一團藍色的光在衆(zhòng)人面面擴散,形成一道水幕,將火焰擋開。?

屠龍子云繞開水與火激盪的正前方,飛快地衝向紅龍。雷魂聚精會神在與紅龍比試著靈力,李均踢了一腳在瑟瑟發(fā)抖的姜堂,命令道:“射龍的眼睛!”?

姜堂顫抖著手抓住弓,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搭上箭。李均急得直跺腳。紅龍發(fā)現(xiàn)屠龍子云已經(jīng)接近了自己,停止了噴出火焰,一爪拍擊在屠龍子云的盾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屠龍子云在地上翻了個跟頭。?

失去火焰壓力的雷魂厲聲向李均喝道:“去幫他!”然後開始大聲**著咒語,給屠龍子云加上各種魔法防禦。?

李均鼓足勇氣衝出了金芒構(gòu)成的圈子,當他坦露在龍怒的威力之下時,無邊的恐懼從四面八方涌向他的內(nèi)心。他幾乎無法動彈,是掙扎著退回到雷魂的魔法圈子裡。?

雷魂咬破自己食指,在李均額頭一點,留下了一個血印。李均爲自己開始的膽怯而羞愧,又重新鼓起勇氣衝向紅龍。這一次他覺得恐懼的壓力要減輕了些。?

屠龍子云根本無法接近紅龍。不等他來到龍的身下,就會被紅龍的爪子擊翻,雖然他憑藉伏龍盾可以保護自己,但無法給龍造成任何傷害。?

紅龍看到李均的到來,吸了口氣噴出一道火焰。李均敏捷地跳開,但第二次第三次火焰噴發(fā)接踵而來,李均憑藉著矯捷的身法在火束中躲避,雖然也焦頭爛額,但總算接近了紅龍。?

紅龍對於李均的接近根本不以爲意,這羣人類垃圾中,只有屠龍氏的後代可以對它構(gòu)成威脅,法師的法術(shù)他幾乎全部免疫,弓箭手是個夷人,對於海中之王者龍根本就畏懼萬分,另一個越人少女連法師的魔法圈子都不能走來。當李均來到它身下時,他不再使用火焰,另一隻前爪開始玩起李均來,彷彿是貓在玩老鼠。?

李均沒有伏龍盾可以阻擋龍爪,他甚至不敢用短劍來格,只能在龍爪的撲擊下狼狽地翻滾。看到他反而陷入危機之中,屠龍子云卻無法靠近救援。?

雷魂能做的只有爲李均加上魔法防禦,墨蓉忍不住接自己的小斧飛擲出去,砍在紅龍的前爪上,但紅龍卻毫髮未傷,反而齧牙露出了一個龍類的“笑”。?

“人類垃圾們,屠龍氏的血千年之後不過如此了。現(xiàn)在,我玩夠了,要徹底了斷你們了。”龍吼叫著,開始向屠龍子云與李均增加壓力。這樣一來,二人更是險象環(huán)生。?

“快射!快射!”墨蓉猛踢癱在地上的姜堂,聲音幾乎哭了出來。但姜堂唯一能動的,就只有他的嘴巴:“不,不,這筆買賣……不劃算……”?

心急如焚的雷魂臉上也不禁失去了冷漠,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靈力在迅速消耗,如果不能儘快將龍解決,後果將是毀滅性的。他猛然生出靈機,目光凝聚在姜堂的眼中,大叫道:“看著我!”開始****有辭。?

墨蓉看著姜堂眼光變得癡呆起來,片刻之後他夢遊般站起,彎弓搭箭,向著紅龍的眼睛射出一箭。?

紅龍急忙收回準備攻擊的前爪撥開這一箭,這就給了屠龍子云靠近的機會。紅龍另一爪又向屠龍子云撥了過來,將屠龍子云打退回去。?

但紅龍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一個大麻煩。李均借這一緩的機會,縱身抓住龍爪,借這一翻之力,竟然爬上了它的身體。龍的憤怒被推上了頂點,垃圾人類竟敢爬上自己的身體!它咆哮著一扭身,前爪抓住了李均。?

李均看到龍的銳齒離自己越來越近,看來紅龍是想一口將他咬死。但李均這時侯反而麻木了,他不覺恐懼,全力將短劍擲向龍眼。?

龍沒有料到這個人類還能反撲,用力閉上了眼,但仍覺得左眼傳來巨大的疼痛,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張開。它爪一緊,爪尖刺破了李均的衣甲。血泉水般噴了出來。?

正在此時,姜堂的第二枝箭射了過來,獨目的紅龍沒有判斷準確,這一枝箭正射入它的右眼,劇痛使得它爪子一鬆,將李均從空中拋開,兩隻爪本能地護自眼睛。屠龍子云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不敢放過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人和刀合而爲一,幻作一片白芒,直衝入龍的頸下,刀在空中劃出的弧彷彿能切斷時間,隨著他的這一刀,龍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狂吼。前爪放棄了護眼,擊中了還在空中的屠龍子云。但屠龍子云對此早有準備,伏龍盾爲他擋住了要害,只不過被大力打飛了出去。?

紅龍也從空中跌落下來,狂暴的聲浪幾乎要將衆(zhòng)人耳膜擊破,它雖然看不清,但憑感覺向衆(zhòng)人所在地全力噴出火焰,火中甚至還夾著它的血!?

雷魂傾盡所能施放水幕遮住了火,但火焰仍穿透了他的魔法水幕。他只能盡力避開,終究慢了一些,儒袍被火焰燒著。墨蓉象炮彈一樣飛出將被催眠了的姜堂撞倒,等她爬起來時,看到雷魂一面在地上滾著,一面撕下了自己的儒衫。這一瞬間,墨蓉也不知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看清了,雷魂胸前那兩個奇怪印跡正放著淡淡的光芒。?

龍的狂暴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它又掙扎著騰空,但就在飛起的一瞬,重傷在地的李均躍了起來,抱住它的脖子,使用了他最後的武器,牙齒。?

龍發(fā)出“咯咯”的奇怪聲音,拼命甩頭想將掛在自己要害處的人甩開,但李均死死咬住了它被屠龍子云割開的血管,龍血同瀑布一樣噴注,有不少甚至涌入了李均喉嚨。李均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一刻,既然自己難逃一死,那麼就要盡力爲同伴創(chuàng)造求生之機,這是傭兵的一條道德操守。?

李均這時沒有注意到,龍的甩動越來越無力,龍的血裡夾著一個明珠大小的東西一起進入他的體內(nèi)。他唯一的意識,就是咬,咬,咬。?

衆(zhòng)人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龍終於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李均仍舊死死咬住龍的脖子,人已經(jīng)暈死過去。?

隨著龍的倒下,大地開始輕輕顫抖。雷魂臉色又變了,他大聲召呼著衆(zhòng)人道:“快一點!”?

墨蓉跑得幾乎比他還快,在財寶堆裡翻出一件黑黝黝不起眼的鐵錘歡呼起來,雷魂也拿到了謫仙杖,已經(jīng)清醒了的姜堂牙齒在不住的打架,但這一點也沒影響他一面大叫:“發(fā)了,發(fā)了,好買賣。”一面將地上的珠寶大把塞向懷裡。?

大地的震動越來越急,隆隆的地鳴聲已清晰了。屠龍子云沒有在財寶堆中尋找,他來到了龍的屍體處,用力扯動李均,但李均毫無知覺。?

“快過來,到我這邊來!”雷魂大叫著召集衆(zhòng)人。大廳上的石塊雨點般地向下落,很快這裡的一切都會塌陷。屠龍子云沒有辦法,只得用屠龍刀將龍頭頸斬斷。在屠龍刀下,原來刀槍不入的龍皮也變得容易切割起來。?

於是,屠龍子均拖著暈死的李均,而李均又咬著龍頭頸,好不容易來到雷魂身邊。雷魂舉起謫仙杖,他可以感覺到溫潤的玉杖底下魔法靈力象海浪一樣洶涌,而且並沒有排斥他。於是,他聚集起身體中殘存的靈力,開始**起禱文。?

一塊巨大的巖石從頂上掉了下來,將洞廳中的一切都壓在下面。?

“我……我是在哪?”?

李均睜開雙眼,聽到的是海水嘩嘩的聲音。他覺得陽光非常刺眼,於是瞇住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

“龍!龍!龍在哪?”他差點躍了起來,但一隻手按住了他。屠龍子云、墨蓉、雷魂,還有姜堂的臉出現(xiàn)在他視線裡。雷魂還是那麼冷淡而無表情,看他睜開眼後哼了起,便將頭扭向一邊,其他三人臉上則是喜悅無比。?

“哈哈,和龍做買賣還大獲全勝!”姜堂一面笑著一面說,“看看,全都毫髮無傷!”?

他的話倒言過其實了。衆(zhòng)人,包括一直未近龍身的他們,都或多或少受了傷。屠龍子云爽朗地笑著:“龍嘛,被你吃掉了。”?

墨蓉則指著一旁的龍頭說:“看,你帶回來了什麼?”?

李均看著仍舊猙獰可怕的龍頭,疲倦地搖了搖頭。?

雷魂終於說話了,這一次他的聲音裡竟然也帶有溫和之意:“現(xiàn)在,等你養(yǎng)好傷,我便推薦你去見陸無敵。”?

“陸無敵……”帶著夢想,李均又陷入長時間的暈迷之中。?

後來他才知道,紅龍死了,蛟龍島便開始陸沉。李均用謫仙杖上的五行遁術(shù)將衆(zhòng)人傳出龍廳後,衆(zhòng)人用最快速度做成一個木排,現(xiàn)在便是在木排之上。?

對於李均來說,這是他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次冒險,這不但使他認識了這些日後對他極爲有用的夥伴,也大大增強了他在亂世之中生存下去的本錢。伴隨著龍血被他吞入肚的,是那隻紅龍修練成的龍珠,雷魂傳他的呼吸術(shù),則是最上乘的一種調(diào)息方法,能靠讓他儘可能大地利用龍珠中蘊含的靈力,化爲自己的戰(zhàn)力。?

已經(jīng)被衆(zhòng)神攤開來、寫下了李均名字的未來,將是什麼樣的呢??

第二節(jié)?

天色已經(jīng)晚了。?

月亮代替太陽照耀著大地。風(fēng)輕輕地吹,秋蟲發(fā)出生命中最優(yōu)美的低吟。晚歸的鳥有些不安地撲散著翅膀,發(fā)出咕咕的低柔的聲音。?

李均站在荒山頂上,一切都很平和,但他卻能從輕柔的晚風(fēng)中嗅到危險的味道。空氣乾乾的,帶有血的腥味。李均藉著月光,向山下望去。?

一切似乎很平和。但李均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一些東西。龍島之戰(zhàn)過去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靈敏、五覺都日益進步。他把這歸功於雷魂傳授給他的呼吸術(shù)。這個神奇的儒士。想到他李均又想到了一起的幾個同伴,屠龍子云在最危機時刻救了自己,墨蓉將龍頭改造成一頂奇特的頭盔,還對自己的短劍進行加工。即便是後來加入的姜堂,在習(xí)慣了之後,一天沒聽到他的“買賣”口頭禪,反而覺得有些不舒服。?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容易成爲別人的朋友。李均莞爾一笑,此時他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感情會外露。但他很快將笑意收斂起來,伏在地上傾聽大地傳來的聲音。?

“來了!”他想。又站了起來,緊張地望著東方。?

一柱香的時間之後,東方地平線上開始出現(xiàn)一條黑線。李均的目力可以看到這快速移動過來的黑線是大隊的騎兵,大地在萬馬的奔騰之勢下也發(fā)出痛苦的呻吟震撼,月光下戎人(注1)彎刀反射出奪目的寒意,吶喊聲與馬的嘶鳴將原野中的平靜逐入黑夜,在李均的視線裡,看到的全是火一般的氣勢,火一般的軍隊!?

戎人騎兵隊象高山瀑布般一泄千里,李均甚至以爲,如果是一座山阻擋他們的話,山也會被這雷霆萬鈞的攻擊打得粉碎。以他傭兵的經(jīng)驗,當遇到這樣的對手時,除非有同等氣勢的騎兵隊逆襲,否則就只有潰敗一途。他的心中又是渴望,又是擔(dān)心。渴望是相看到這龐大的戎人騎兵隊的對手,蘇國兵馬副元帥陸無敵展示他那絕妙的戰(zhàn)術(shù),將看起來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置於死地。擔(dān)心的是,這樣的氣勢下,兵力較少的陸翔陸無敵,是不是真的有辦法逆轉(zhuǎn)局面。?

騎兵對步兵,自然是騎兵佔優(yōu)勢。戰(zhàn)爭專家們曾經(jīng)推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鐵甲騎兵、輕騎兵、鐵甲步兵、輕步兵、士卒(注2)的戰(zhàn)鬥力比,大致是一比二比三比六比十。按這個公式,對付這支約萬人的戎人輕騎兵隊,至少需要一萬五千鐵甲步兵。但李均已經(jīng)知道,陸元帥此次出征,部下不過鐵甲步兵二千人,輕步兵三千人,士卒四千人。這樣的實力對比,未免太勉強了。?

果然,迎擊的士卒還未接觸便潰散了。李均捫心自問換了自己恐怕也會逃走。讓他略感意外的是,蘇國的士卒逃走的速度極爲驚人——讓人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專門練過逃跑。事後李均才知道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這些士卒是陸翔專門挑出來再加以訓(xùn)練的結(jié)果。他們的特長就是逃命而已。陸無敵甚至說,他們逃得越快,立的功勞也就越大。?

士卒們慌亂的潰散讓襲擊過來的戎人騎兵興奮異常。此次他們攻入蘇國境內(nèi)擄掠,一直收穫不多,所以纔會深入到這個地方。前面是蘇國最富饒的柳河平原,只要擊潰了眼前這路敵軍,花花世界裡就可任他們挑選。於是,戎人的騎兵加快了速度,陣形開始散開。?

夢想只持續(xù)了片刻。在蘇國士卒逃走經(jīng)過的道路上,彷彿是平空出現(xiàn)了大量的陷阱,大地象張開了嘴巴,無情地吞噬著收不住馬的戎人,第一波戎人幾乎都落入了陷阱,被陷阱中的尖樹樁連人帶馬刺穿。第二波憑藉高超的騎術(shù)勒住了馬,但身後的第三波不知發(fā)生什麼事情,衝上來撞成了一團,甚至將一些自己人又擠進了陷阱之中。?

“狡猾的蘇國蠻子!”戎人大聲地咒罵起來。勝利衝暈了他們的頭腦,使他們沒有看到逃走的蘇國士卒是按固定的路線撤走的。?

這只是開始。不能再保持衝鋒陣形的戎人還在忙於從混亂中掙脫,無數(shù)火箭從小山後射了出來,正奇異於在這樣沒有柴草的平地裡火箭會有何作用時,一堆堆的柴草被從空中拋擲過來。?

竟然用投石器拋擲柴草!李均無法理解地搖了搖頭,對於仍有近萬人部隊的戎人來說,這點數(shù)量的柴草除了造成混亂外幾乎不會有什麼作用。?

火箭點著了柴草,令李均吃驚的是,柴草沒有冒出什麼火焰,而是冒出了滾滾濃煙。風(fēng)將煙散入戎人中間,而蘇國的士卒們早有準備地用布掩住了口鼻。?

你可曾想過近萬人打噴嚏的場景?在帶有烈性辣椒味的濃煙刺激下,戎人幾乎無法在馬上端坐,也無法敏捷如常地躲避,當蘇**隊強弓利箭如雨般射過來時,戎人們唯一能選擇的就只有逃了。?

只有靠後的千餘戎人成功地逃離了煙霧區(qū),當他們在慶幸自己總算沒有陷入同伴的狼狽境遇時,迎入他們眼中的,是蘇國二千如牆般豎立著的鐵甲步兵。?

已經(jīng)毫無鬥志的戎人爲了生存,不得不向嚴重以待的敵人發(fā)起衝擊。在他們衝到鐵甲步兵身前的一瞬間,加長長槍如林般豎起,馬匹被長槍刺中,奔跑的慣性讓馬的屍體繼續(xù)向前,但很快便倒下。雖然有個別戎人衝破槍陣,但也被重甲步兵以多打少殺死。只不過一個衝鋒,這千餘困獸猶鬥的戎人便消失在一片鐵甲步兵的海洋中。?

李均幾乎是用看魔法表演的眼光看著眼前這片刻間的變化。他從來沒有想過戰(zhàn)爭可以以這種方式來打,也從來沒有想過辣椒也可以作爲一種武器。剩下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了,雖然戎人還有相當戰(zhàn)鬥力,但被分割包圍而且失去了騎兵突擊之勢的情況下,沒有逆轉(zhuǎn)的可能。?

輕快的馬蹄聲將他從對這場戰(zhàn)鬥的思考中解放出來,放眼看去,十來騎蘇**人也登上了這個小山。作爲附近最高處,這個小山是最好的觀察戰(zhàn)場局面的地方了。?

李均的眼光一下子就被人羣中的中年男子吸引,這個人盔甲在月光上泛著暗黃的光,普通樣式的頭盔下是一張柔和的臉,眼中閃耀著海一樣深的光芒。他留著短鬚,神色非常平和,彷彿不是處於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而是某個鄉(xiāng)下小鎮(zhèn)的茶館中。無需別人介紹,李均便知道這就是陸翔陸無敵,這個時代裡最出色的將領(lǐng)。?

跟隨著陸翔的將領(lǐng)們都警惕地看著傭兵模樣的少年,只有陸翔向李均露出溫和,甚至有些羞澀的笑容,還點了點頭。李均在與他目光相對的一瞬間也想凝住自己的目光直射他,但陸翔只是溫和的看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李均心底涌起立刻拜倒在這個男子馬前的衝動,面對龍他只有恐懼而無拜倒之意,但對這個在任何一個鄉(xiāng)間茶館裡都可以看到的中年人,李均卻無法抵抗他的氣質(zhì),他強抑住自己的這種衝動,也同陸翔一樣將目光移向戰(zhàn)場。?

戎人似乎也意識到被分割的局面,約兩百左右的戎人,在一個騎著紅色戰(zhàn)馬的首領(lǐng)帶領(lǐng)下,向這座小山衝了過來。李均聽到陸翔低低地說道:“現(xiàn)在才意識到,晚了。”然後回頭左右,豪氣干雲(yún)地道:“誰爲我去取下那員敵將的頭?”?

不知爲什麼,李均大聲道:“我去!”便快步衝向那個紅馬的戎人,聽到陸翔在他身後低低咦了聲,他覺得異常驕傲,於是加大了自己前衝的步子。?

那個戎人騎的是匹相當出色的戰(zhàn)馬,將自己的同伴甩在身後,只是片刻間就來到了李均面前。李均在戎人馬刀落下前一剎那騰身躍起,他對最近自己能力的增長極有信心。但那戎人側(cè)身閃在馬腹下,避開他短劍的攻擊。?

只不過是一個照面,紅馬已經(jīng)衝過了李均,衝向山頂。李均心中覺得有些羞愧,彷彿自己未能阻住這戎人而會被陸翔責(zé)罵一般。他回過頭去,可以看到陸翔身邊已經(jīng)飛快奔出一員戰(zhàn)將。?

李均大吼道:“著!”手中短劍閃電般擲了出去,那個戎人轉(zhuǎn)身用馬刀一拔,李均手指一甩,短劍在空中突然折向,刺進戎人的腰,戎人發(fā)出驚訝地慘叫,這纔看清楚,在李均短劍後連著一根長長的細鎖練。?

憑藉墨蓉爲自己加工後的短劍得手,李均一扯將戎人的屍體拉下馬。失去了主人的紅馬停住腳步,伸舌去舔地上死屍的臉。李均用戎人自己的馬刀斬下他的首績,又牽著馬向山上回去。他聽到那個衝出的蘇國將領(lǐng)發(fā)出驚呼,回頭再次擲出短劍,短劍刺入最前的一個戎人咽喉,那戎人仰面望天,血如噴泉般灑向空中,緊接著和他的屍體一起落了下來。在這一瞬間,李均收回了短劍。?

第三個戎人怪叫著用刀護住自己,同李均保持住一定距離。李均猛然扔下手中的首績,回頭瞠目一聲吶喊,那個戎人嚇得撥轉(zhuǎn)馬頭想逃,李均的短劍已經(jīng)飛入他的背心。其餘戎人見一連三騎都被李均飛劍殺死,他們沒有注意到短劍後細細的鐵練,還以爲李均是傳說中的劍仙,嚇得紛紛逃散。?

陸翔一揮手,他身後的十餘騎一齊衝出,加入到戰(zhàn)場中追亡逐北的行列裡。他自己眼中卻沒有打了勝仗的興奮,李均反而從中找到了一絲倦意,微笑著迎接李均回來。?

李均牽著馬,將戎人的首績?nèi)釉诘厣希会峁虻乖陉懴杳媲埃舐暤溃骸靶∪死罹娺^副帥,幸不辱使命。”?

陸翔翻身下了馬,上前扶起李均,仍舊是那麼溫和的目光打量著李均,平穩(wěn)地道:“不敢,不敢。”在與李均第二次對視後,陸翔嘆息了聲,又道:“象你這樣的年齡,原該在家裡父母身邊承歡膝下,而不是在戰(zhàn)場上立功。”?

李均一剎那有些失望,但立刻被更強大的溫暖感覺所包圍。雖然陸翔沒有稱讚他,但他覺得陸翔的話比任何稱讚都要讓他感動。?

“看,這就是戰(zhàn)爭。”陸翔擁著李均,指著下面幾乎是單方面屠殺的戰(zhàn)場。“血流漂杵。”?

李均注意到陸翔要比他高出一個頭,他沒有想陸翔爲何會對自己說這番話,靠著陸翔他覺得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暖,他道:“戰(zhàn)爭,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難道神洲世界還會有和平的日子嗎?”?

陸翔放開他的肩膀,注意地盯了他一會兒,對於這個目光冷竣的少年,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但少年說的話卻讓他有些害怕。他再次嘆息道:“什麼時侯天下沒有國家之別,種族之分;什麼時侯神洲的文官們不收刮百姓,將領(lǐng)們不貪生怕死,神洲世界的和平就會到來。”?

李均深思著陸翔的話,只覺得似懂非懂。如果神洲世界和平了,那麼他這樣的傭兵該做什麼,陸翔這樣的名將該做什麼?不知爲何,他放開了對陸翔話的琢磨,開始想這個問題來。他與無敵名將陸翔的初次見面,帶給他的震動遠遠超過他自己的預(yù)想。?

看著戰(zhàn)局已定,陸翔發(fā)出停止追擊的命令,鳴金之聲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李均看到大家都在忙著打掃戰(zhàn)場和押送俘虜,不知自己該做什麼好,直到一個年青的將官來到他身前,笑著對他說:“副帥有請李……兄弟,看你比我還小,叫你李兄弟不要緊吧?”?

李均也向他露出笑容,幾乎有些妒忌這位年青的將領(lǐng)。他的笑容這麼自然,這麼溫和,象極了陸翔的笑容,一定是經(jīng)常同陸翔在一起的緣故吧。相比之下,李均覺得自己的笑容就要生硬得多。?

“我叫孟遠,你就叫我孟大哥吧,哈哈,總算可以當大哥了。”那年輕將領(lǐng)爽快地作著自我介紹,將溫曖的手伸給李均,李均遲疑了一下,也伸出了手。?

李均一直沒有拿出雷魂的介紹信,他以爲沒有必要了。?

※※※※※?

注1:戎人:生活在草原中的人類,外型上與常人差別不大,身材略高,皮膚略黑,如果不是五行屬性上屬火的話(火系攻防加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百),幾乎很難將他們與常人分別開來。戎人是馬上的種族,以遊牧爲生,居住在極易遷移的大帳篷中。由戎人組成的騎兵隊伍一直是各國戰(zhàn)爭中最常用的突擊部隊。歷史上戎人最有名的大王四海汗曾發(fā)動過“百萬耳朵”的遠征,幾乎將整個中平神洲和西廣俄洲的一半都納入治下,因爲在征戰(zhàn)中以敵人的耳朵爲殺敵的標誌,所以這場遠征被稱爲“百萬耳朵”,除去宗教信仰,他們還信仰傳說中擊破了天空的戰(zhàn)爭之神破天。戎人彎刀是他們喜愛使用的一種便於馬戰(zhàn)的長刀,輕快鋒利。?

注2:頻繁的戰(zhàn)爭使得神洲世界中士兵往往未經(jīng)完全裝備便要上戰(zhàn)場。只擁有一樣武器而且沒有經(jīng)過較長期正規(guī)訓(xùn)練的士兵被稱作士卒,他們往往是從奴僕中招驀而來,士氣與戰(zhàn)鬥力都不可靠。?

第三節(jié)?

西北風(fēng)象狼羣般在耳邊狂嘯。巴掌大的雪花沸沸揚揚撲撲朔朔地落下,眼前都是白芒芒的一片。?

“該死的天氣!”孟遠拉著戰(zhàn)馬,嘴中噴出的熱氣立刻結(jié)成冰渣,沙沙地向下落。蘇國北方冬天從來沒有來得這麼早,也沒有這樣冷。按老人迷信的說法,這是天下有大變的徵兆。?

雪積得太深,騎馬根本無法前行,因此孟遠與李均都拉著馬跟在陸翔的身後。聽到孟遠的勞騷,李均打趣地說:“你怎麼能罵這天氣,你該感謝天氣纔對。不是這樣,我們怎麼會有機會偷襲吳陰?”?

孟遠有些不服氣地道:“其實是否偷襲無所謂,我們無敵軍正面攻城也一定能順利拿下。”?

李均搖頭道:“就知道正面攻擊。副帥說過,兵者,詭道也,副帥還說過,兵不厭詐。用最少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纔是爲將之道……”?

陸翔微笑著聽這兩個年輕人爭論,心中比這荒原裡的大雪要溫暖得多。李均,這個三年前在戰(zhàn)場中收下的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爲一個出色的將領(lǐng)了,必須承認,只有戰(zhàn)爭,才最鍛鍊人。他插嘴打斷了二人:“那幾句話可不是我說的,我是從神洲世界以外傳來的兵法書中學(xué)來。”?

李均與孟遠笑了。從來不肯貪功,甚至每次勝利之後朝庭的恩賞都完全分給普通戰(zhàn)士們,這是陸翔與其他絕大多數(shù)蘇國將領(lǐng)的重大區(qū)別。?

此時的李均已經(jīng)有陸翔高了,三年將一個頭的差距,被少年人強勁的生長所彌補。他脣上留了短鬚,但這使得他更顯得乳臭未乾。臉形沒有什麼變化,眼光比當年要溫和得多,雖然不時還有野心的光芒在其中跳躍,但大多數(shù)時侯,他還是比較平易的。不知不覺中,他也學(xué)會了象陸翔一樣溫和自然的笑。?

這次他們?nèi)嗣撾x主力部隊,冒雪連夜趕往吳嶺北方重鎮(zhèn)吳陰城,是爲了奪取這個被嵐國控制的大城。只要攻下吳陰,無敵軍主力就可以**,收復(fù)被嵐國佔領(lǐng)了二十年之久的半壁江山。?

“到了。”陸翔將馬拴在樹上,指著腳下的城。他喜歡親自戡查地形,這個地方他來看過兩次。?

李均放眼望去,高達百尺的城牆依山而建,地勢決定了攻城時不可能展開兵力全面攻擊,而只能從南面進攻,如此必定會給無敵軍造成重大傷亡,這是陸翔所無法容忍的。因此他選擇了這次冒險的攻擊。?

說來慚愧,身爲蘇國副帥的陸翔,因爲戰(zhàn)攻已經(jīng)被國王李構(gòu)封爲武侯,但實際上指揮的兵力卻沒有蘇國百萬大軍的十分之一,由於權(quán)臣的掣肘與國王李構(gòu)的猜忌,名震神洲的無敵軍只有區(qū)區(qū)兩萬人。而這一次李構(gòu)更是聽從了臣相吳恕的計劃,令陸翔領(lǐng)著這兩萬軍隊攻打曾用三十萬大軍也未攻下的吳陰。?

對政治極爲遲鈍的孟遠當然體會不出什麼,他甚至以爲這是李構(gòu)對無敵軍的信任,這也是無敵軍立功的機會。而同時具有野心與才幹兩種能力的李均卻可以從聖旨背後嗅到陰謀的氣息。?

“這一戰(zhàn),勝了他們會讓我們繼續(xù)進攻,直到無敵軍被消耗完爲止,敗了他們就會以此爲藉口解除副帥兵權(quán)。因此,副帥還是反了吧。”在無敵軍中只有李均敢於發(fā)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請求,正如李均自己知道的那樣,陸翔只給了他冷冷一瞥,然後命他爲先鋒出徵。?

李均能夠體會到陸翔的無奈,他被神洲世界中傳了千萬年的“忠”字拘限死了,如果說陸翔有缺點,那這就是缺點。他也可以體會到自己的無奈,明知未來會有什麼結(jié)果,卻不得不跟隨著陸翔去迎接這個結(jié)果。他自己,也被陸翔身上瀰漫的那種奇特魅力所拘束了。?

“我們繞過來了,現(xiàn)在要做的是去砍下伍雉的頭。”陸翔的命令將李均從思索中喚醒,每次戰(zhàn)前他總要用簡短的話語來激發(fā)部下的鬥志,即使此時手下僅兩人也不例外。?

三人用白色厚氈裹住身子,只帶著隨身的短兵刃,陸翔威震天下的定天銀戟掛在馬上。然後順著懸崖滾了下去。整座城只有靠山的這一面城牆最低。?

風(fēng)雪遮住了哨兵的視線和聽覺,其實哨兵也根本沒想到這樣的鬼天蘇**隊會來襲。如果是大隊人馬,十里之外的烽火臺應(yīng)該有警訊傳出,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陸翔僅領(lǐng)著兩個人,乘著風(fēng)雪的掩護來到城下。?

躲在哨所裡避風(fēng)雪的哨兵見到孟遠紅通通的臉時,便已經(jīng)成了一具屍體。?

“吳陰城中有五萬守軍,除非用十倍於此的軍隊強攻,否則不可能正面破城。因此只有用奇襲了。奇襲的關(guān)鍵在於找到吳陰城防的弱點。”出發(fā)前陸翔是這樣解釋自己的戰(zhàn)術(shù)的,“吳陰有三大弱點。第一是從來未被攻陷過,所以守軍會迷信城防的威力。第二是吳陰城中數(shù)十萬百姓都是蘇國遺民,只要時機一到他們便會呼應(yīng)我們。第三,吳陰的守將伍雉號稱嵐國之柱,士兵對他極爲崇拜,如果能取得他的首績,吳陰守軍會不戰(zhàn)而潰。”?

當然,李均明白陸翔沒有說出這個戰(zhàn)術(shù)的弱點,他們?nèi)松钊胛3牵绻话l(fā)現(xiàn)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抵抗蜂擁而來的五萬敵軍的。?

對陸翔的信心使得李均可以忽視這些弱點。三人將哨兵的屍體扔下城,風(fēng)雪一會兒便會將一切掩蓋,守軍發(fā)現(xiàn)哨兵不見了,最多以爲他開小差而不會認爲其他。?

吳陰城裡安排得很緊湊,當年建城時非常寬敞的空間現(xiàn)在被民房擠滿了。爲了便於指揮,伍雉的住所在靠近城南的地方。?

炭火雄雄地燃燒著,屋子裡溫暖如春。但伍雉的心卻覺得一絲寒意,他領(lǐng)著五萬人在五年前大破蘇國三十萬攻城部隊,但此次來攻城的,是那個無敵的陸翔。神洲世界中有“北陸南柳”的說法,北方第一名將當屬陸翔,能與他齊名的只有南方桓國的柳光。伍雉雖然被稱爲嵐國之柱,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比不上十三年前的嵐國之星,當然更不是殺了嵐國之星的陸翔的對手。?

“好在如此天氣,陸翔無法攻城,自己還可以多想想對策。”伍雉一邊沉思一邊踱著方步。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喧譁聲。?

“怎麼了?”他不滿地問,匆匆進來的侍從回答道:“百寶衚衕走火了。”?

“嗯。”肯定是哪個傢伙烤火不慎著了火,伍雉心中一動。“你領(lǐng)人去救火,傳我將令,不得混亂喧譁,違令者斬!”?

侍從又匆匆離去了。伍雉伸了伸胳膊,雪下了幾天,他一直沒活動身體,拳頭倒有些癢癢的。?

他走出房門,遙望著火起的地方,那裡是吳陰富裕人家聚居之所,侍從如果明白他的意思,應(yīng)當會爲他帶來新的收入。想到這裡,他得意的笑了。?

“什麼人!”?

喝問聲從前門傳來,這令伍雉濃眉皺了起來,難道侍從做得不夠利落引發(fā)事端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侍從纔剛帶人去,還沒有那麼快就出事。?

“卟通!”人被摔倒的聲間,緊接著是慘叫,有人大呼“刺客!”伍雉搖了搖頭,對自己的部下有些無可奈何,只要他伍雉在,什麼樣的刺客敢來送死??

院子門被一腳踢飛了起來,直接飛向伍雉。伍雉迎著門板也是一腳,將門板又踢飛回去。他感覺到飛來的門板上傳來奇怪的勁氣,心中有些吃驚,什麼刺客有如此能力??

李均大步邁進來,緊接著是陸翔。伍雉的目光一下子便凝聚在陸翔身上,陸翔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非常自然,面色也非常平和,但伍雉卻感覺自己面對的是汪洋大海。陸翔走進來,只不過是站在那裡,他身上發(fā)出的無邊氣勢,就已經(jīng)排山倒海般涌向伍雉,讓伍雉幾乎無法呼吸。?

“你是……”其實心中已經(jīng)猜出這個人是誰了,全天下只有陸翔纔有這種氣度,才能給他這種強大的壓迫力,伍雉面如死灰,但他本能地問了句。?

“我是陸翔。”陸翔柔和地回答,臉上還有一絲笑意,象在茶館裡嘮叨家常的朋友一樣對伍雉嘟噥道:“今天雪好大啊。”?

“是……雪好大……”伍雉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被強大的旋渦吸了進去,不得不跟著陸翔的轉(zhuǎn),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敵將。?

“吳陰城還不錯吧。”陸翔依舊是用很平和的口氣說話,但伍雉卻從中感覺到無容反抗或否認的力量,下意識地道:“吳陰人口六十萬,確實是繁華之地。”?

他的目光好不容易擺脫了陸翔,又回到李均臉上,從李均臉上那有些不屑的笑意中,他醒悟了,厲聲道:“來人!”?

聞訊而來的衛(wèi)兵卻紛紛停在門口,抱胸而立的孟遠個子不高,但那種凌厲的殺意比之天氣更令他們覺得寒冷。更何況有伍雉這樣的勇將。他們上不上並不重要。?

“你們想要做什麼?”伍雉有些示弱的話語讓衛(wèi)兵們意識到不妙,膽大的衝向孟遠,孟遠一伸手,腰刀出鞘,森冷的刀光在雪地裡都顯得逼人心魄。只是一擊,三個衝上來的衛(wèi)兵頭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其餘士兵甚至無法看見孟遠是如何出刀的。?

“我們爲借將軍你的頭顱一用。”陸翔仍舊平和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好象只不過是向?qū)Ψ浇枰粋€碗一個杯子那麼簡單。?

伍雉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令他略有些心安的是,陸翔帶來的人並不多。只要能逃出去,他還可以憑藉五萬士兵將這三個敵人消滅掉。?

李均將頭盔上的龍首面具拉了下來。墨蓉用紅龍頭顱打造的頭盔上還有個龍首面具,猙獰的面具讓李均看起來更加可怕,也使李均在這三年中闖出了“怒龍”的稱號。當他拉下面具,就意味著他將毫不留情地撲向?qū)κ郑簖垞湎蚣づ娜艘粯訉κ炙旱梅鬯椤?

這個傳說伍雉自然也知道。陸翔手下有位屠龍的勇將,早已成爲神洲世界的一條舊聞。但比之深不可測的陸翔,伍雉還是願意試試怒龍的威力。?

“單挑,我,嵐國之柱伍雉。”伍雉拔出腰刀,向李均行了個軍禮,他對陸翔相當放心,知道陸翔絕不會同李均一同出手的。?

李均也行了個軍禮,這不是傭兵的戰(zhàn)鬥,而是正規(guī)軍將領(lǐng)之間的對決,那麼就要合乎將領(lǐng)禮節(jié)。他大聲道:“單挑,我蘇國李均。”?

刀出了鞘,伍雉的氣勢就完全變了。如果說在刀出之前,他還有些懾於陸翔而顯得勢弱,現(xiàn)在則展示出他強者的一面。無形的刀威從他眼神中散發(fā)出來,壓迫力甚至使得雪花都未能落在他身上。?

李均當然知道這是因爲伍雉內(nèi)力散佈於周身的結(jié)果。強大的靈力轉(zhuǎn)化而成的內(nèi)力,使得伍雉與他的刀合而爲一了。象這樣的高手對決,一般水準的法術(shù)幾乎沒有任何用處,既不能接近佈滿靈氣的敵人身上產(chǎn)生攻擊效果,也不能防住對手的攻擊達到防禦目的。這纔是真正的武者間的對決。象這樣水準的敵人,三年前的李均就算是一百個齊上也會白給吧。李均這時當然沒有分心想這些,他的手撫摸著短劍冰冷的柄。?

陸翔看著都凝神不動的兩人,又擡頭看了看天色。他明白雙方的戰(zhàn)術(shù),伍雉想一擊殺死或重傷李均後逃走,而李均則根本沒有同伍雉纏戰(zhàn)的意識。那麼,這一戰(zhàn),一定會結(jié)束得很快吧。?

李均與伍雉,兩人電一般的目光交織於一起,火一樣的鬥氣,讓兩人感覺不到天氣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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