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衝著中年人恭敬的作揖,而後轉身,便要離開。
“你到這裡來,不是取我性命嗎?要殺就殺,我不會茍活,你也不用施捨我。”中年男人說道,他說話的時候身上總有一股諸葛照的影子,兩人不愧是父子。
“您說錯了,我這次來,是向您說一件事情。”葉遠轉過頭來,恭敬道。
中年男人露出疑惑之色,這才問道,“什麼事情?”
葉遠回答道,“我總有一天會殺上諸葛家,到時候會提前鳴炮警示,還請您見到之後迅速離開,以免被誤傷。”
“你終究是不肯放過諸葛家”中年男人嘆氣道。
“我絕對不會放過。”葉遠肯定道。
諸葛家聯(lián)合許多的家族對自己出手,讓自己多次負傷,這個仇他是不會忘記的,諸葛家的人對自己恨之入骨,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面前的情況,只是個例外。
葉遠言罷轉身離去,身形行走間風聲呼嘯,一舉一動帶出飄逸的氣質(zhì)。
中年男人看著葉遠離開,這才苦笑一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大哥,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木易看到葉遠離開,此時開口問道。
葉遠略一思量,卻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這裡土地遼闊,視野開朗,雖然霧氣仍在,卻已經(jīng)散了許多,葉遠霍然停住了腳步,目光朝著前方看去,在那裡他感覺到了兩股強大的氣息。
兩人緩緩地進入了葉遠的視線,其中一人葉遠認識,正是小四仙中的宋永壽,而另一人則身穿黃衫,身後揹著一柄劍,面色有些冰冷。
“你是黃田。”葉遠說道,話語平淡,似乎是在問,又似乎是在敘述。
“我就是黃田。”那名身著黃衫的修士平靜的回答道,他的眼睛上似乎懸掛著很重的重量,讓他根本擡不起眼皮,雙目間只留下一道縫隙。
“動手吧。”葉遠渾身忽然爆發(fā)出殺意,而鋒銳的氣息卻鎖定了黃田站立的地方,他的長髮被葉遠的氣息斬斷了幾縷,飄落在了地上,不過即使如此,黃田還是沒有出劍。
“你我無冤無仇,我不和你動手。”黃田說道,搖搖頭便要離開。
“黃家對我出手,聯(lián)合其他家族要對我不利,你既然是黃家的人,我自然不能放過。”葉遠開口說道,黃田是四小劍中的一人,與塗瀚齊名,實力應該是在段石與姚青之上,不過葉遠想要斬殺他,卻也費不了太大的功夫。
黃田頓住了腳步,這才轉頭輕聲道,“黃家是黃家,我是我,沒有任何關係。”
話說完,衆(zhòng)人皆是一陣的疑惑,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宋永壽此時見到這裡的氣氛凝固,便笑呵呵的走了上來,開口向葉遠解釋道,“黃田兄已經(jīng)離開了黃家,兩者間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葉遠兄還是不要如此咄咄了。”
宋永壽曾經(jīng)與葉遠在宣陽有過一面之緣,雖然沒有說話,但如今他出來講和,也算是彌補了兩者之間的尷尬,葉遠倒也沒有刻意託大。
“既如此,倒是小子我無理取鬧了,黃田兄,對不住了。”雖然不解,但葉遠仍是恭敬道,他並不是一個不明是非的人,自己錯了的時候,葉遠會真摯的道歉,而不是仗著自己的實力不依不饒。
黃田輕嗯一聲,也沒有說話。
“葉遠兄爲何在這裡,要知道所有的強者都聚集在了最後一道門前,準備等待著開啓。”宋永壽看到衆(zhòng)人的氣氛有些尷尬,便出言說道。
葉遠搖頭苦笑,卻是反問道,“永壽又爲何在這裡?”
宋永壽聞言有些臉紅,這才說道,“前方有一強者攔路,沿途的所有人盡皆逼退,我二人上前比試依舊是不敵敗下陣來,這才過不了那條路。”
葉遠聽到這話,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這才發(fā)覺他們的氣息都有些疲憊,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雖然心頭不說,可心底卻琢磨起來,兩人都不是普通的修士,今天竟然有人把他們擊敗,著實出乎預料。
“永壽如果不嫌棄,不如帶我再走一趟如何,我倒是要會會這個人。”葉遠開口說道,這條路他是一定要經(jīng)過的,此時隨著兩人帶路前去,還能夠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這強者的消息。
黃田轉過頭來,有些失望的說道,“你雖然厲害,但絕不是他的對手。”
葉遠眉頭一挑,卻並沒有任何的不悅,疑問道,“爲何?”
“這人橫連一身筋骨,身體堪比宗級的法寶,想要傷到他,就必須刺破他堅硬的皮膚,而且他的身上還穿著宗級的防禦甲冑,你根本傷不到他。”黃田說道,兩人都是劍客,所以也都知道劍客的無力,如果刺不破防禦,劍客只有捱打的份。
葉遠應了一聲,這才無奈道,“打不過我也要打,這條路我是非走不可,還請永壽帶路。”
宋永壽看到葉遠依舊如此決定,便也是點點頭,衝著前方帶路而去。
在一處峽谷前,一人站立谷口,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的面前站了數(shù)千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前,在他的面前,滿地都是屍體,而且這些屍體的死相還頗爲難看,都是被一腳踹碎了頭顱。
“哈哈,你們這些懦夫,如果不服,那就上來與陳爺爺大戰(zhàn)一場!”陳禹大吼道,他渾身隱藏在甲冑中,這些甲冑十分的堅硬,乃是宗級的防身法寶,而且將咽喉也保護了起來,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可細細觀看的話,卻能夠發(fā)現(xiàn),即使是眼睛外,也有著兩個淺淺的屏障保護,這幾乎是無法突破的防禦。
“此人力大無窮,再加上沒有辦法突破的防禦,這讓我們怎麼打!”衆(zhòng)人開口議論道。
陳禹在涿州八才中名列最後,雖然只有宗級初期的修爲,卻也能夠在宗級高階的修士手中過上幾招,他肉體強大,承受擊打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人們被攔在這個地方,雖然焦急但也沒有辦法,陳禹的名聲遠傳嚴州,此地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我來殺你!”一人忽然從人羣中跳了出來,這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少年,眉目中透出幾分粗狂與兇惡,顯然也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戰(zhàn)鬥。
“五霸中的軒久!”人們驚呼出聲,軒久修爲雖然只有天源,但是一身實力也是得到了衆(zhòng)人的認可,正因爲如此,才成爲五霸之一,如今他跳將出來與陳禹作戰(zhàn),自然是引起人們的關注。
“五霸?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厲害。”陳禹朝前邁了一步,目中生出狂妄之色,他領悟了道境中的毀道,能夠瞬息間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毀滅一切。
軒久感受到這股狂暴的毀滅氣息,眉頭不自覺蹙了蹙,心中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如果不戰(zhàn)而退,恐怕會成爲人們的笑柄。
大吼一聲,軒久率先開始攻勢,拳頭之上帶出一片閃光,其中蘊含出開山破地的力量,令人感到恐怖,淡淡的氣息瀰漫,所過處空間都在微微的顫抖。
陳禹看著這一拳轟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舉拳而上,與軒久的拳頭狠狠撞擊在一起,兩者碰撞,登時原地爆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而後軒久便口中溢血,拳頭之上發(fā)出陣陣碎裂聲,他的手腕在這一次的戰(zhàn)鬥中被直接打碎。
欲要反身離開,陳禹的嘴角卻露出一抹陰鷙的笑意,毀滅氣息沖天而起,手掌扯住了軒久的身體,而後狠命一甩,將軒久朝著地上大力的摔去。
軒久大驚失色,渾身爆發(fā)出劇烈的波動,一股靈力化爲長龍衝著陳禹轟擊,可長龍碰到陳禹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一聲悶響響起,所有人都恐懼的睜大了眼睛。
軒久被這一摔,摔得渾身是血,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口中不停地吐血,他已經(jīng)被摔成了重傷,失去了繼續(xù)動手的能力,陳禹不屑地撇了前者一眼,便在衆(zhòng)人的驚呼聲中一腳狠狠地踩向軒久的腦袋,霎時間鮮血四濺,整個頭顱都被踩爲肉泥。
鮮血順著他的腳不停地流下,落在地面上,可是陳禹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是笑的張狂,他爲人嗜殺,這一次堵在這裡,既是拜人所託,也是爲了大開殺戒。
“還有誰敢來!”陳禹大吼出聲,聲音如若雷霆,讓所有人身子都一陣搖晃,有些站立不穩(wěn),他目中露出兇光,地面上滿是鮮血。
所有人都在朝後唯唯諾諾的退步,這般恐怖的殺神,誰敢招惹,不過退步歸退步,人們都走到了這一步,誰想空手而回,所以都擠在這峽谷口,沒有離開的意思。
“難道整個嚴州的人都是窩囊廢嗎?”陳禹開口喝道,讓的衆(zhòng)人耳朵都是一陣嗡鳴,心中懼意更甚。
“真是一羣廢物!你們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恥辱!”陳禹沒有絲毫顧忌的破口大罵,他要的就是挑起這些修士的憤怒,讓他們上來送死。
這些修士一個個怒目相對,卻沒有人敢出去,誰都知道,現(xiàn)在出去,無異於送死。
就在此時,卻是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了衆(zhòng)人面前,他一隻腳立在空中,似仙鶴般透出仙氣,腳尖並沒有接觸到地面上的鮮血,只是手中長劍在不停地嗡鳴。
“看,我的劍都忍不住要對你出手了。”
葉遠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