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倒在地上,他渾身無力,根本動不了身子,雖然鋒銳的劍抵擋了大多的力量,不過葉遠卻仍然是被重傷,此時癱倒在地上,渾身無力,他望著自己身邊的劍,忍不住苦笑出聲。
“或許這一次,我也逃不過去了。”
葉遠如是想。
往事一幕幕在腦中盤旋,葉遠眼眶有些溼潤,臨死之際,他的腦中只浮現(xiàn)出那個恬靜少女的面龐,那個少女看著自己靜靜的笑,那笑容似乎能夠融化一切。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你的實力,但我確實要說,你如果不死,未來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不,在整片大陸之上。”老者如今也是感到了葉遠身上散發(fā)出的蒼涼之意,英雄末路,總是這樣令人感到心顫。
一縷靈力從老者的手掌中探出,對準了葉遠的咽喉,只需要一掌下去,葉遠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片世界上了。
“再見。”老者輕聲道,手掌猛然用力,一道靈力化爲利刃刺向葉遠,其中殺戮之氣瀰漫。
葉遠睜著眼睛,看著面前這道靈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一片淡然。
“叮噹。”
清脆的響聲忽然響起,目光睜開,卻是一個柺杖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這柺杖不偏不倚恰巧護住了葉遠的咽喉,令的老者的一擊沒有成功。
老者也是察覺到了異常,在這柺杖落下之後迅速出手,要結(jié)束掉葉遠的性命,與此同時罡風劃過,一名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葉遠的面前,他一手提起柺杖,衝著老者狠狠地攻去,氣勢如同驚濤駭浪,著實恐怖。
老者這倉促攻擊之下被中年男子用柺杖戳中了小腹,如今傷勢復(fù)發(fā),再次流出汩汩的鮮血。
“你這殺手還真是以大欺小,不講半點的道義,今天,柺子我就要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中年男子拄著柺杖朝前走了一步,呵斥道。
直到現(xiàn)在葉遠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真的是一個柺子,他的左腳被人斬去,如今用褲腿在上面打了一個死結(jié),看上去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傷了。
“要對付這老傢伙,算上我一個。”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從懸崖之上跳下來一個人,這人生的尖嘴猴腮,看上去便帶出幾分狡詐,如今始一出現(xiàn)便攻其不備,突然出現(xiàn)在老者身後,手中尖刀放在了老者的咽喉處。
平地裡生出一股煙霧,老者瞬息間消失,再出現(xiàn)時,竟然踏著空間離去,只是目光望向衆(zhòng)人,閃過不易察覺的陰邪。
“小子,這次算你幸運,下一次,我會親手取下你的頭顱。”老者消失,不見了蹤影。
柺子蹲下身子,扶起了葉遠,見後者沒有力氣說話,便將體內(nèi)靈力打進了葉遠的體內(nèi),爲其療傷。
“謝謝兩位搭救。”葉遠輕聲道,他渾身使不上力氣,勉強說出這句話。
柺子見狀卻笑了笑,略顯驚詫的說道,“小兄弟方纔的招式可真是厲害,就連我都嚇了一跳。”
葉遠無奈苦笑,問道,“不知兩位大名?”
柺子看了一眼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這才說道,“我叫夏青,那個傢伙叫做陳正直。”
“喂,小子,沒事的話就起來吧,別在這裡坐著了。”陳正直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看向葉遠的目光中總帶著幾分嫉妒,讓葉遠不明所以。
柺子轉(zhuǎn)頭瞪了陳正直一眼,喝罵道,“小賤,注意你的言辭。”
陳正直輕哼了一聲,這才嘟囔著轉(zhuǎn)過身去,道,“真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好的,齊瑤就這麼擔心他?自己命都不要了,也要我們先來救這個傢伙。”
這聲音雖然低,但是葉遠和夏青都聽得一清二楚,登時葉遠便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係,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陳正直趕去救齊瑤兩人,所以沒有在這裡多呆,只餘下柺子與葉遠在此。
“夏青大哥,你們和傅沙大哥認識嗎?”葉遠想起陳正直的話,便詢問道。
柺子笑出聲來,道,“我們當然認識,以後就別叫我夏青大哥了,顯得太見外,叫我柺子就行。”說話間他笑出聲來,下巴上的鬍子烏黑濃密,顯然正是人之壯年。
葉遠點點頭,這才微微閉上眼睛,開始修復(fù)體內(nèi)的傷,方纔他那一劍算得上驚豔,竟然能夠攻破宗級修士的防禦,而且對老者造成了傷害,這一劍出乎了葉遠自己的預(yù)料,只需要將絕劍的力量發(fā)揮到極致,葉遠就戰(zhàn)無不勝。
柺子看著葉遠,目中也是露出震驚,他方纔趕過來的時候,恰巧看到了葉遠的最後一劍,那股氣息讓他感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寒冷,根本不敢直接面對,那股鋒銳的氣息僅僅是遠遠感覺到便渾身冰冷,更遑論正面相對。
探查了葉遠的氣息,發(fā)現(xiàn)他確實是天源修士,這纔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般強大的戰(zhàn)力,出乎想象。
“葉遠,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如今卻帶出焦急,葉遠睜開眼睛,搖搖頭,道,“沒事。”
當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明顯聽到齊瑤重重的鬆了口氣,似乎這一口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胖子也在一邊他渾身是血,方纔的戰(zhàn)鬥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小子,你身爲宗級修士,竟然被一個宗級中期的人打成這副模樣,也真是白瞎了這十幾年的糧食。”小賤在一邊冷嘲熱諷,當他看到齊瑤對葉遠關(guān)心的時候,更是怒氣衝衝。
“宗級修士?小賤你再看看小兄弟是什麼修爲。”柺子如今也看出了其中濃濃的醋意,但有話說話,他還是特意提醒了一下陳正直。
“什麼修爲?難道不是宗級嗎?”小賤不屑一顧的問道,神識探出,卻是滿臉的不屑都在瞬間化爲泡影,他忽然衝到葉遠的身邊,一手握住後者的手臂,探查他的脈搏。
“我勒個去!你怎麼是天源修士!”小賤震驚道不可思議,他之所以推斷葉遠是宗級修士正是因爲葉遠能夠和宗級中期的老者戰(zhàn)鬥到這種狀態(tài),而且傷到了老者,他在這片大陸上活了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天源修士能夠和宗級修士一戰(zhàn)的,這聽上去太過恐怖。
“而且還是天源一重。”柺子又補了一刀。
小賤差點一口血吐出來,看著葉遠,動了動嘴,又努了努嘴,終究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如今看來,他倒成了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人了,悶哼一身,便蹲在邊上不說話起來。
葉遠嘴角又流出了淤血,他下意識要用手去擦,卻被齊瑤輕輕按住,摘下自己的白紗,一點點的幫葉遠擦乾淨嘴角,看著後者滿臉的疲憊,但那雙星目卻依舊明亮,齊瑤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小賤偷偷看了兩眼,又是滿臉的氣惱。
“葉兄弟,你沒事吧。”傅沙的聲音傳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齊燕步步緊隨,兩人身上也沾染了些許的鮮血,顯然是經(jīng)歷了一番戰(zhàn)鬥。
葉遠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剛剛那些對你出手的究竟是什麼人,看這手段,不是普通的殺手。”傅沙問道,他們解決了另外一名宗級修士,那人的手法極爲簡練。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暗影宗或者殺殿的人吧。”葉遠回答道,勉強坐起身子。
衆(zhòng)人聞言大驚。
“暗影宗?殺殿?你這個小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竟然惹上了這兩個殺手組織!”傅沙驚呼道,一邊的柺子也是滿面驚訝,而在他們身後又出現(xiàn)了一個小胖子,他身上也沾染了鮮血,卻帶著誇張的笑容。
“說到底這還是怪小葉子。”大黑狗從齊燕的身後走了出來,開口道,“這小子去滅了暗影宗的一個分宗,又殺了暗影宗的少主,這才被一個暗中的人物盯上,扯上了殺殿懸賞五十萬靈石要他的人頭。”
這一番話說出之後,所有人都震驚到無以復(fù)加,一個個張口結(jié)舌,只覺得喉嚨乾燥,方纔還一臉不屑地小賤如今也是呆愣住了,一張猴臉擠成一團,十分的難看,就連齊瑤的手如今也在葉遠的嘴角停了下來,滿面不可思議,暗影宗與殺殿赫赫有名,誰能想到有人竟然敢同時惹上兩大殺手組織。
“你就這麼一路走過來了。”齊瑤聲音依舊如常,只是其中帶出淡淡的傷感,這一路定然走的很不容易。
“是啊,就這麼一路走過來了。”葉遠似乎是在感慨,更像是在敘述一個曾經(jīng)的故事,他面帶笑容,看在衆(zhòng)人眼中卻只剩下震驚。
“怪不得能夠有如此強大的戰(zhàn)力,方纔的一劍可真是令人敬畏。”柺子拱手道,整個山頭都被完全斬斷,他自問沒有這麼強大的爆發(fā)力。
“要不怎麼說是我家小叔子呢,就是厲害。”齊燕掩嘴笑了笑,來到葉遠身邊將其攙扶了起來,瞪了傅沙一眼,示意讓他來幫忙。
大黑狗悶悶不樂,道,“小葉子怎麼就成你家小叔子了?”
齊燕呼了口氣,吐氣如蘭道,“他叫我男人傅沙大哥,那不就是傅沙的弟弟,如此算來,不應(yīng)該叫我一聲嫂子,我既然是他的嫂子,那叫他一聲小叔子又有什麼不對?”
傅沙哈哈大笑,這才說道,“小葉子,從今天起,我也就這麼叫你了,咱們是兄弟就別多那麼多客套話了,你叫我老沙就行,來來,見過你妹子和嫂子。”
齊燕聞言神情一變,便是一手狠狠掐了掐傅沙,眸子裡閃過恨鐵不成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