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Vol·3 [Love Theme·愛的主題]

車站給新人們準(zhǔn)備的最後一道安全保險，要由BOSS親自交付。

大堂經(jīng)理帶著雪明來到五王議會的正廳，從正廳的五幅油畫下，往安靜又忙碌的理事櫃檯旁，找到了一條通向內(nèi)閣的道路。

在拱形石廊道的盡頭，敲開了BOSS辦公室的門扉。

緊接著經(jīng)理就矗立在門旁，向江雪明隆重地欠身行禮伸手引路，要雪明單獨(dú)去會見BOSS。

那種專注而虔誠的神態(tài)，令江雪明感到惴惴不安。

他踏進(jìn)門扉，踩在柔軟的毛皮地毯上，就見到一間寬敞的靜室。

壁爐旁暖著威士忌酒，很便宜但很好喝，酒名叫[鐵騎士]。

沙發(fā)上的雜誌報紙一路灑落到地上，像是傭人還沒來得及收拾。

書櫃在辦公大桌兩側(cè)林立，好比房間主人的騎士，公正整潔條理清晰。

在辦公大桌的右邊，那個蕭然冷肅的女人，那個BOSS口中的“貓爬架”就坐在那裡。

她雙手隨性自然地搭在椅把扶手上，表情像是一頭嚴(yán)肅的鬥牛犬，兩頰不自然地下垂，居高臨下地看著來客。

她懷中的貓咪臥伏在柔軟的膝枕和細(xì)膩的絨毯中。

大黑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是假寐時，被客人驚擾，又氣定神閒的擠眉弄眼。

她們身後的百葉窗透出皎白的月光，壁爐的柴火帶著些溼氣，傳出噼啪脆響。

女人敲了個響指。

留聲機(jī)也開始工作，傳出[Love Theme]的主題音樂。

那場景看得江雪明有點(diǎn)麻。

好比老舊的錄像廳中，帶著雪花點(diǎn)的畫面裡，來自西西里的教父坐在宅邸中，即將面見客人的光景。

——不論是貓爬架還是BOSS，她們都是十足的戲精，已經(jīng)完全入戲，跟著那悠揚(yáng)的長笛和琴聲，等待乘客作充滿儀式感的迴應(yīng)。

江雪明深深吸了一口氣。

快步走上前——

——把留聲機(jī)電源給拔了。

女士擡手：“NO！”

BOSS揮爪爪：“NO！”

江雪明又把留聲機(jī)電源給插上了。

貓爬架點(diǎn)頭：“YES！”

BOSS跟著點(diǎn)頭：“YES！”

雖然雪明完全不理解，爲(wèi)什麼BOSS要搞這麼一出。

但是奈何人家是車站的主人，這是人家的地盤。

在音樂聲中，一切又回到了那種詭異的泛黃濾鏡裡。

江雪明內(nèi)心躊躇，打開手機(jī)，像是解謎某種角色扮演遊戲一樣——翻開了[Mario· Puzo（馬里奧·普佐）]在五十年前寫下的老舊劇本。

他對著臺詞，頗有耐心的唸叨著，像是念叨著咒語。

“我信任車站。”

這句話說出口時——

——BOSS和貓爬架都非常非常高興。

雪明頗有耐心，接著把咒語念下去。

“半個月之前，我在車站找了份工作。”

“我把妹妹託付給醫(yī)院，我教育她絕不可放棄生存的意念，她有一個主治醫(yī)生，沒有治療維塔烙印的本事。她每天都得打脫敏針，治療到很晚才能睡覺。”

“直到我走投無路，來到車站向您求藥，您給我安排了一位同伴，他叫步流星。”

“我們出發(fā)去芳風(fēng)聚落，會見一個寡婦，後來的事情都寫在日誌裡，不管怎樣，阿星和您——於我的妹妹有救命之恩。”

“我與步流星說，明明這一趟旅途是如此的兇險，可是一週之後，他就想著重返車站，繼續(xù)玩命。”

“我的天哪.我站在他家的射擊靶場呆若木雞。那個小流氓，衝著我直笑。”

“大堂經(jīng)理跟我說，要是想保護(hù)好自己，想保護(hù)好這個冒失鬼，唯有來求您，我的BOSS。”

前半段，江雪明還在對著手機(jī)面無表情的捧讀。

後半段，他已經(jīng)記下了全部的臺詞，表情也變得生動起來，生怕惹這位活閻王不高興。

BOSS坐起身，在貓爬架的膝蓋上挪動屁股，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尾巴不會騙人，它的尾巴直挺挺地立起，像是高興極了。

“江雪明先生，雖然我們只見過兩次面，可這還是你第一次如此恭敬卑微地求助於我。”

BOSS挑著趾爪，冥思苦想，想著臺詞。

“你最後一次和我一起喝咖啡是什麼時候？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我們的侍者還是老相識呢。”

江雪明立刻答：“七月五號。第九節(jié)車廂B12座，你沒有喝咖啡，送來的是茶。”

貓爬架露出不悅的表情。

BOSS的尾巴開始不安搖晃。

江雪明聳肩，一副無辜無謂的樣子。

“好吧，你們繼續(xù)。”

“你的要求是什麼？”BOSS把故事說了下去。

江雪明跟著說：“我希望您能將車站的最後一道安全保險交給我，我會答應(yīng)您的條件。”

緊接著他又加了一條。

“如果可以，我想得到一張武裝僱員的證件，用來躲避犰狳獵手的追殺。”

BOSS搖搖頭：“這太過分了。”

江雪明點(diǎn)點(diǎn)頭：“我只求心安理得。”

BOSS：“乘客能拿到的東西就這麼多，武裝僱員的證明可不能白白髮給你。”

江雪明:“我要保護(hù)我的朋友，還有我的家人。”

BOSS：“可是你妹妹還活著，你的朋友也活蹦亂跳的。”

江雪明：“如果要我擔(dān)驚受怕的度過每一天，我也要這些獵手受同樣的罪！我該付給你什麼？”

突然，小黑貓愣了那麼一下。

它與貓爬架商量著。

“這小子剛纔是不是認(rèn)真的？他想要一張武裝僱員的證件？對新人來說這條件也太離譜了”

貓爬架表情冷漠，“說不定人家是開玩笑的呢？你可別假戲真做，該接詞兒了。”

“咳”BOSS清了清嗓子，特地?fù)Q回那副沙啞的腔調(diào):“那麼——我與你說過，在車站裡，真誠與信用是最寶貴的東西，你已經(jīng)傷害了我一回，你搶走了武裝僱員的槍，還異想天開要混進(jìn)他們的隊(duì)伍裡，你傷害你自己的身體，糟蹋我對你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卻要來和我共聚大義。”

江雪明已經(jīng)開始搶戲了：“你明明在五王議會所有人面前，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在獵手眼裡，把萬靈藥交給了我——坦白說吧。”

他走到小黑貓面前，佝下身體。

“你從來就不想要我的友誼，BOSS。”

BOSS努努嘴把戲又搶了回來，“那是你害怕欠我的人情，我必須做點(diǎn)什麼，才能讓你回心轉(zhuǎn)意，回到這座車站裡。”

“我不怕麻煩。”江雪明提到重點(diǎn)：“我怕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你，你給我安排的侍者還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BOSS的表情輕浮又放蕩，有幾分嘲弄的意思，點(diǎn)頭應(yīng)道：“我理解你覺得車站是個恐怖深淵——但是你在這裡發(fā)了大財，你的妹妹也痊癒了。你不需要像我這樣的朋友了?你可以保護(hù)好自己?”

“好了夠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江雪明提醒著：“第一幕快結(jié)束了，辦點(diǎn)正事兒吧。”

“真是對我沒一點(diǎn)尊重。”BOSS滿臉的嫌棄：“把你的首飾給我。”

“你要它幹什麼？”江雪明疑惑，心中多了一層顧慮。

“來見證我們的友誼，你將首飾交給我，將最重要的護(hù)命符，交到我手裡。”BOSS耐心地解釋道：“我會爲(wèi)它寫一張簡單的說明書，信任我，親吻我，我們應(yīng)該有個[愛的主題]，只要我們互相信任，你就是我的新家人。”

雪明將信將疑，把口袋裡的對戒掏出來，交給貓爬架女士。

BOSS伸出一隻前爪，擠弄出一副造作浮誇的表情。

江雪明佝身低頭，託著小黑貓的爪子，吻到一嘴毛。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BOSS的笑容讓江雪明想到了童話故事裡的老巫婆。

他急不可耐地問：“快給我的戒指寫說明書吧。”

“彆著急，從靈翁那裡拿來的首飾，我都會親自檢查。”BOSS拍拍爪子，背景的氛圍燈和音樂也停下了。

樂子找完了，它開始辦正事。

“護(hù)命符是幫你逢兇化吉的幸運(yùn)飾品，它的輝光能夠趕走靈體。靈衣是咱們車站從別家單位採購來，用來對付靈災(zāi)，保護(hù)精神力，保護(hù)大腦的裝甲，這些都是車站給你的禮物。”

只見它跳上大書架，抽出一本書，又放回去。

書架立刻翻轉(zhuǎn)，原本放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暮駥?shí)書籍，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個武器櫃，只不過武器櫃裡沒有武器——只有各種各種的杖子。

BOSS跳回辦公桌，向雪明解釋。

“我作爲(wèi)車站的BOSS，送給你的東西，當(dāng)然是最實(shí)在最有用的。”

“這些長短不一功能各異的棍棒，是人類文明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最早最早的原始人用棍和繩來記事情，做成彈弓飛石索狩獵，用它們製造房屋做魚竿，用來趕羊，用來鞭打野獸。”

它越說越興奮，表情愈發(fā)的猙獰。

“用來互相抽打鬥毆，用來殺人，做成筆，在地圖上畫出領(lǐng)土，用來發(fā)動第一場戰(zhàn)爭。就和棍子本身一樣，一竅不通。”

貓爬架女士輕輕咳嗽幾聲。

BOSS收斂了點(diǎn)，收回了那副不夠“威嚴(yán)”的態(tài)度。

“選擇你的棍棒吧。”

江雪明一邊走一邊看——

——武器櫃中原本還留著放置步槍的凹槽卡扣，如今都變成了一根根棍棒物。

有登山杖、手杖、禪杖、儀典杖或指揮棒和教鞭。

不同類目的棍棒，款式也完全不一樣，是五花八門材質(zhì)各異。雪明甚至看見了一柄沒有開刃的闊首大劍，當(dāng)做棍棒立在一個巨大的武器櫃裡，大劍上還寫了一行字。

[我真的是魔杖——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魔杖]

江雪明在這些櫃門前徘徊，想把所有東西都看清，但是它們太多太複雜，恐怕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認(rèn)清楚全貌。

於是他問：“我該怎麼做？”

“你可以自己選。”BOSS精神起來，煞有介事地提醒道：“不過不許摸，你選中了哪一樣，就指向它，將它帶走，不能半途反悔，也沒有更換的說法。哪怕這根棍棒被你弄壞了，我也不會再送你一條——它會跟著你，伴隨你一生。”

保險起見，江雪明還是追根問底，要把事情搞清楚。

“BOSS，這些棍子有什麼用？”

BOSS疑惑：“我不都解釋清楚了嗎？”

江雪明：“您完全不說人話是麼？”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但是BOSS不能一直這麼尷尬下去。

它努著身子，在桌上翹屁股伸懶腰，像是遇見了極爲(wèi)無趣，一點(diǎn)都不浪漫，要把所有神秘感都?xì)⑺赖娜恕?

“好吧，它們多多少少都能對付靈體，或者趕走地下世界危險的怪物，至於其他的功能，比如你選了個登山杖，當(dāng)然可以用它爬山，你選了個教鞭還能教教你的小侍者學(xué)會正確的九九乘法表——僅此而已。”

“謝謝您的解答，您真貼心。”江雪明又多問了一句：“有沒有那種一分鐘射速三千六”

“夠了！那是棍子嗎？！”不等江雪明說完，BOSS整隻貓都驚得弓起身子怒吼。

“有沒有一種可能.”江雪明不依不饒：“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首先我說的肯定不是槍，只是它可以一分鐘射出三千六百”

BOSS非常冷漠：“沒有，請回吧，不想選可以不選。”

“好吧.”江雪明失望的嘆氣，轉(zhuǎn)了大一圈，終於指向巨大的武器櫃中，那一把闊首大劍:“我要那個，就是那個。”

BOSS翹著趾爪，眼神曖昧：“你可想好了，每一樣棍棒都有它的特殊之處。就像是我剛纔和你提到的例子，以前有人拿到了一根魚竿——從此這個人的釣魚技術(shù)變得非常好，這些東西帶有極強(qiáng)的功能性，它們非常特殊。”

“不想給可以不給。”江雪明內(nèi)心思量，用來打爆敵人狗頭的東西，要那麼多花裡胡哨的玩意幹嘛呢？

武器就是武器——

——結(jié)實(shí)耐用簡單有效就行。

而且BOSS還說，這玩意得跟著自己一輩子。

怎麼說鋼鐵製品都是最好的選擇，打壞了還能送進(jìn)鍊鋼爐重鑄。

而且自己馬上就要出發(fā)，其他不稱手的棍棒還得改裝改造，反倒是這把闊首大劍看上去那麼靠譜——能留到現(xiàn)在還沒被人選走真是稀奇。

等到江雪明回到這支大劍面前時。

劍身上的字樣又變了。

[你剛纔，在看別的棍子嗎？]

雖然覺得很詭異——

——但是江雪明依然執(zhí)著堅定，指著大劍。

“就是它了。”

BOSS扭頭吩咐貓爬架女士，把這柄沉重的大劍從武器櫃中取出。緊接著就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眼神，盯著江雪明。

“快快快！快摸摸它！快！讓我看看它有什麼本事？”

“呃”江雪明忐忑不安地握上劍柄。

它幾乎就是一塊生鐵。

粗糙的劍柄上邊還有不少沙眼，是加工的時候溫度不夠留下的氣泡。

劍身真如一條夯實(shí)的棒子，沒有任何平衡可言。

沒有劍脊和直樑，沒有包裹莖根的皮具或木柄。

劍鋒和劍尖像是一團(tuán)渾圓的鐵坨。用劍來描述它，只因爲(wèi)它還算平直的劍形，能看出從坡和脊蠟。能看到莖根的圓首或配重塊。

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裹繮防滑的紋路，代表這條鐵棍，曾經(jīng)是一柄劍。

它長三尺半左右，非常沉重，江雪明以單手?jǐn)E起它，整個軀幹都會顫抖——雙手握持時能自然揮動，大約二十多公斤。

當(dāng)雪明握住它時，劍身上的字樣就消失了——

——緊接著就是沉默。

BOSS打破了沉默：“它怎麼沒反應(yīng)了？剛纔它不是還會顯示出字兒來嗎？”

江雪明也不是很在意，這東西當(dāng)做武器來使用，已經(jīng)夠了。

他問：“這是你的東西，你不知道它有什麼用？”

BOSS滿臉無奈的解釋道：“當(dāng)然了，你是個賣牛雜的，難道你能記住？每天賣出去的每一塊牛雜肉上的紋路嗎？這玩意雖然是我造出來的，但我的記憶力也是有極限的好伐!”

江雪明想了想：“剛纔它劍身上寫著——它是一根魔杖。”

“哦！那應(yīng)該會法術(shù)吧？！”BOSS提醒道：“你集中精神，把注意力都灌注在這根破銅爛鐵上。”

破銅爛鐵的形容詞一出口。

不等江雪明做什麼——

——手中的大劍突然亮了起來。

幾乎有八百流明的強(qiáng)光瞬間將整個辦公室照得燈火通明。

江雪明捂著雙目，感覺眼睛非常疼，在瞬間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了。

BOSS也是如此，捂著貓眼在桌上翻滾：“臥槽！我的眼睛！”

只有貓爬架女士非常自然——

——她給自己提前準(zhǔn)備了一副墨鏡。

等光芒熄滅，江雪明望著手中的兵刃棍棒，眼裡滿是狂熱。

BOSS則是滿臉責(zé)怪，看著若無其事的侍者。

“你怎麼不給我準(zhǔn)備一副？”

貓爬架女士嘟著嘴，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另一幅用來演戲的貓咪墨鏡：“我沒來得及”

“呃算了不怪你。”BOSS也不計較這些，看見侍者委屈的樣子，一下子就心軟了。

它轉(zhuǎn)而對江雪明喊道：“看來，你的魔杖就會這麼一個法術(shù)，它會發(fā)光，你也彆氣餒，我以前造了挺多廢物，不差這一件，有運(yùn)氣更差的，閉著眼睛選，選到一個馬桶塞子，那傢伙去客服部報道之後，整個車站的馬桶就再也沒堵超過一小時的。”

“強(qiáng)！”江雪明低聲怒吼，像是拿到了稀世珍寶：“簡直強(qiáng)！無敵！”

BOSS還想說點(diǎn)什麼：“呃那什麼.”

江雪明擦拭著手中的神兵，撫摸重劍的無鋒鐵刃，手法十分色情。

“這一套致盲加鈍器暴頭的組合，真是太強(qiáng)了，我很滿意。它很沉，也很難揮舞，那不是它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好吧.你喜歡就好。”BOSS無話可說，又接著找話：“你的護(hù)命符先拿走，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關(guān)於剛玉對戒的說明書會在出發(fā)之前交給你。”

說罷，貓爬架女士給戒指準(zhǔn)備了兩個禮盒，將戒指塞進(jìn)去，交還到江雪明手上。

還附帶了一個錦盒，用來儲存這把重劍。

“關(guān)於你對武裝僱員這個證件的訴求啊.”BOSS擰著幾根白色眉毛，感覺十分難辦：“我勸你還是多考慮考慮，你和我已經(jīng)是家人了，我不能讓一個剛進(jìn)門的家人，就跑去看家護(hù)院，你說對嗎？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能耐，畢竟在成爲(wèi)武裝僱員之前，你只需要在侍者的保護(hù)下，躲避犰狳獵手——但是你成爲(wèi)了武裝僱員之後，恐怕身上的麻煩會更多呢？”

“我明白了。”江雪明躬身感謝，提上沉甸甸的錦盒，收好戒指，“先走一步，BOSS，我還要去準(zhǔn)備乘車的事情。”

BOSS揮著小手帕，那神態(tài)和TOM似的，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常來哈！~”

這三個字可把江雪明給逗笑了，突然覺得這隻小黑貓真的挺可愛。

上一回，他對這隻黑貓說“常來哈！”

那意思就和“知道了，快滾吧。”一樣。

它是記著這個仇，一直準(zhǔn)備報呢。

雪明剛走出大門，沒有見到經(jīng)理。

出門去尋，在五王議會也沒有尋到。

——他心中想，恐怕經(jīng)理是去接阿星了。

於是他又往客服部走，準(zhǔn)備在四樓的客服部等小七出來。

走到客服部的洗手間門外，一條長廊直通員工休息室，在休息室的小桌板旁。

小七和趙陽春女士在交談。

趙陽春女士是七哥的領(lǐng)導(dǎo)，一個勁的在教育七哥。

“你知不知道，你出去撈男人這一回，就請了半個多月的假，你是他一個人的侍者嗎？”

“對唔住咯。”

“侍者的工作是什麼？你心裡有沒有數(shù)？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如果緊急傳喚鈴響了，崗位上又剛好缺了你，其他乘客有危險的時候，需要你怎麼辦？”

“對唔住咯。”

“哎你是油鹽不進(jìn)了，小七。真不是我說你，如果你能更專業(yè)一點(diǎn)，一定可以變得更優(yōu)秀的。”

“對唔嗨住咯，陽春姐，我知我自己天天發(fā)春，想搵到個伴，冇辦法啦.雪明比過古天樂謝霆鋒啊，要我頂住，我頂唔住噶。”

“不要講粵語了好麼，我聽唔明噶！”

“好的。”

“你呀！天天就知道扮可愛！和我撒嬌有什麼用啊？”

“我知道啦，好姐姐！我一定注意，我一定矜持！我一定淑女！我一定一定.”

江雪明走到小七身前。

——遞戒指禮盒。

小七昏了過去。

過程非常快，快到中間我都沒來得及加任何形容詞。

和他媽猝死一樣。

陽春都沒來得及扶。

“撲通”一聲，非常突然。

BOSS準(zhǔn)備午睡之前，和場務(wù)貓爬架女士，收拾戲劇現(xiàn)場的道具，它抱著黑膠唱片多問了一句。

“我差點(diǎn)忘了，音樂的完整版叫什麼？”

貓爬架女士耐心地解釋道。

“這是愛的主題。The Godfather Love Theme。”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