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該做些什麼,可事實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但他不想就這樣無作爲,只能捉住一名要離開的島民,問道:“請問,你們之前關著的瘋子在那裡?”他想那人會知道些信息,若不能徹底解決現今的情況,這種事就會不斷髮生,在每一個空間重複上演。
他不想再看見有無辜的人平白受到傷害,那怕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也願意去抗爭到底,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絕不退縮。
島民爲葉磊指示了方向,葉磊快步前行,找到了關押瘋子的草屋,並看見了縮在角落暗處的人。
葉磊上前蹲在他面前,平穩內心生出的急切,對他問道:“你知道神所在的空間嗎?
原本安靜的瘋子在葉磊說出這句話後,兩眼併發著瘋狂的光芒,出手把葉磊推倒在地,雙手緊緊掐住葉磊脖子,神經質地對他道:“你也想當神是不!也想把我們永生永世都困在這裡是不!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葉磊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勉強才能開口,“你冷靜一下!”
瘋子並沒有聽進葉磊的話,如同失去理智般面目猙獰雙眼赤紅,手上的力度也在不斷收緊,對著葉磊語無倫次道:“不能讓你接替位置,你必須得死!必須死!!!”
“咳咳……我沒有……快放……手。”葉磊已經雙眼翻白臉色脹紅。
在門外守著的島民一聽情況不太對,趕緊衝了進來,把上方掐著葉磊的瘋子一腳踢開並立馬壓制住,用繩子把他捆綁起來丟在一邊。
葉磊卷著身子猛吸周圍的空氣,雙手捂著脖子不斷咳嗽,待沒那麼難受後才慢慢緩和過來。
拒絕了要把他扶起的島民,自己強撐起來,對已經冷靜不少的瘋子道:“我不想當什麼神,我只想結束這一切,我想回到正常的世界過正常的生活。若你也想離開,就請你告訴我,關於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會盡我所能帶你們離開。”
瘋子死死瞪著他,像是要把人吃了,語氣更是像淬了冰般刺透人心,“所有人都那麼說,可根本沒人抵擋住誘惑,你也一樣,也會成爲坐在王座上的人,操控著一切,把人的生死當成樂趣,肆意殺戮。我不會再相信你們,都去死吧!!”
一旁的島民眉頭緊皺,雖然對話內容有一部分意思不明,但被最後兩句話他還是明白的。聽完只覺得這人態度過於惡劣,雖然他們善良,但也知道善惡,知道做錯了事就該承擔惡果所帶來的後果,不然部落也不會存在刑罰。
只是這些人都是外來人,並沒有傷害到部落,他作爲部落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
對葉磊點頭後便直接離開草屋,站在門外等他出來,也避免再出事葉磊應付不來。
葉磊看著地上不斷掙扎的人,只能繼續勸說,“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你可以再相信一次,我們一起來結束這一切,不好嗎?”
瘋子慢慢停下了掙扎,但目光依然盯著葉磊,他也曾相信自己的隊友,希望他們其中一人能登上王座,把所有人都解放離開,可結果卻是他被率先推下來,落入那永無天日的黑暗世界。身邊全是怪物,他必須不斷逃亡不斷躲藏,他以爲會懷著恨意死在那裡,卻沒想到他會再一次被選中,再一次接觸到通往王座道路。
他不會再讓其他人坐上那個位置,再一次玩弄所有人的命運。
葉磊見他露出屈強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願意說,只能放下勸說放出狠招。“即便是穿行者也會經歷生老病死,若我們不願意帶你離開,你將會永遠被困在這裡,到死你也走不出這個空間,現在,你還要堅持什麼都不說嗎?”
雖然這已經算是威逼利誘,但他別無他法,他想找條捷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神所在的空間,他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只能找些彎路來行。
雖然總是表現得很淡定,但又有誰知道他內心多著急,只是他終究不是勇往直前,無所顧慮的人,他太擔心這一行就會是一條不歸路,他也只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
可今天發生的一切點醒了他,要不等死亡籠罩到頭上,要不就繼續走下去,他們根本就沒得選擇,要麼死,要麼拼一把再死。
“我說了又能怎樣,說了你們也找不到鑰匙。”
葉磊不解問道:“鑰匙?那是什麼?”
“它會把選擇好的人引導到通道,並打開通往神所在的門,你們不可以找到的,只有我知道它長什麼樣!”瘋子伏在地上,神經兮兮道。
“那你告訴我它長什麼樣?”葉磊還想引導他說出來,只是瘋子沒有再開口說話,他閉上了眼,不再理會葉磊。
葉磊嘆息一聲,離開了關閉的草屋,對門外的島民道謝後便打算離開部落,只是還沒等他走到部落外,就見到一羣小孩圍繞著體型碩大的白狼嘻鬧,而青楓和其他島民站在一旁看著。
葉磊並見白狼沒有露出不耐煩,也就不去阻止了。走到青楓四人旁邊,問道:“你們怎麼跑來了?”
流木開口道:“你急急忙忙跑了,我們自然不放心,所以一同跟來了。”
“那怎麼把也小白帶來了。”
青楓收回目光,回道:“我不放心丟下它。”扭頭看向葉磊,“事件辦妥了嗎?”
聽她一問,葉磊又煩悶起來,“麻煩。”部落族長不放人,瘋子也不願意說出關鍵信息,他現在就是煩,煩各種各樣的事。“沒搞定,就算我們不留幾天,也一樣走不了。”
啊樓聽後疑惑道:“爲什麼會走不了?”
“還能爲什麼,自然是部落族長不讓我們靠近山頂。這名族長有點固執,不好說服。對了,你知道通往神所在的鑰匙嗎?”最後一句是對青楓說的。
他早該想到,畢竟這人活了很久,知道的也定爲不少,只是他一直對她有所顧忌,所以就算有問題也不敢細問,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自然就想問個清楚。
青楓沉思一會,纔開口道:“有點印象。”
葉磊希冀道:“你見過?”
“對,見過,只是消失很久了,不知道落在誰的手上。”
原本還高興的葉磊瞬間失望,也就是說找不到了,看來這條捷徑算是無望了。
“所以除了鑰匙外,還有什麼方法能到達神所在嗎?”
“有啊。”
“真有?”
青楓點頭道:“不斷穿行空間說不定那天就能碰上了。”
“……算了。”葉磊完全放棄了這個問題,看來命該如此,只能順其自然了。“走吧,咱們去找李長風。”
小白避開小孩的觸摸,跟上葉磊五人前往李長風所在的草屋。
葉磊敲擊木門,一名有著蜜色皮膚的少女從裡面把門打開,見是葉磊五人便讓開位置放人進來,五人進去後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
只見李長風坐在火坑旁邊拿著個陶碗,正臉色發青地把碗內的藥汁喝下。
見他這樣葉磊也有些舌根發苦,他到現在都忘不掉那魔鬼的味道。
李長風用力放下陶碗,表情可以說是生無可戀,連灌好幾口清水纔對葉磊五人道:“你們來了。艾爾納,你先回去吧。”
少女對葉磊五人羞澀一笑,然後轉身走出去並關上了木門。
六人圍坐在火坑旁邊,李長風看了一眼青楓,然後轉開視線率先開口道:“怎麼了,這次人來得那麼齊。”
葉磊道:“我們不打算在這留幾天了。”
“所以你們今晚走?”
“對。”
“有計劃了?”
“沒有。”
“……”李長風無奈嘆息,對葉磊道:“你這隊長怎麼當的?”
葉磊撇嘴,道:“這種事就別談了,我會再去族長那裡一趟,能不能徹底說服就看這一次,實在不行就硬闖。”
李長風蹙眉道:“希望你能成功吧,畢竟我也不想做得太過了。”
“我也不想。”葉磊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幫我看著他們吧,我去去就回。”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五人大眼瞪細眼。
葉磊剛走出來就見小白蹲坐在門外,對一個走過來的部落小孩露出森森利齒,把人嚇哭嚇跑了,見葉磊走出來才收起兇悍的表情。
葉磊隔著門板對內道:“青楓,管管你家小白,它嚇唬小朋友。”
裡面傳出一道女聲,對葉磊道:“嚇人又不代表咬人,用不著管。”
“唉,算了。”葉磊不想理了,徑直往族長所在的草屋走去。
屋內安靜了一會,李長風感到有些不太習慣,開口想活絡一下氣氛,卻被青楓搶先一步,“有水嗎?”
“啊!有有有,看我,一時忘了。”李長風起身找了些陶碗,盛滿水遞給衆人,歉意道:“抱歉,有容人來本該倒杯水的,一直顧著聊天把這事給忘了。”
“沒什麼,只是小事而已。”青楓接過水便端著陶碗離開了屋內,把水餵給門外的小白。
而李長風有些忐忑地看向剩下的三人,小聲道:“她生氣了?”
流木也接過遞來的陶碗,對他道:“大概是去喂小白了,你不用多心,她不是會計較這種小事的人。”
“那就好,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特殊能力者,還擔心摸不準脾性得罪了人。”
流木被提起了些好奇,對他問道:“你以前也見過像她一樣的能力者?”
李長風喝了幾口清水,壓下嘴裡殘留的藥味,點頭並回憶道:“只遠遠見過一面,只是脾氣不太友好,也就不敢過於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