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鞋子也完全溼透了, 所以沈箴乾脆脫了鞋扔後座上,穿著鬆鬆垮垮的襯衣西褲窩在座位上,細細白白的胳膊小腿腳丫子在寬大的衣服裡顯得特別細弱, 顧錫華一顆剛硬的男人心瞬間軟成溫柔水。
女人的瘦小是爲了激起男人的愛護欲的, 沈箴不自覺的表現很好的驗證了這一點。
所以後來是被某人抱著回公寓的。
沈箴真的是一個很少生病的人, 前二十幾年生過的病一雙手都可以掰清。至於這次爲什麼脆弱的倒了, 唔, 或許是知道了身邊會有一個照顧她的人?
顧錫華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沈箴蒙在被子裡,他順手將被子拉開,發現牀上的人面色潮紅, 生病的跡象很明顯。他摸了摸頭,眉頭皺起來。
“還說不會感冒。”他捏捏她鼻子, “以後再胡鬧就把你吃掉。”沈箴哼了一聲, 將他的手刨開。
“感冒藥在哪兒?”
沈箴掀開眼皮兒瞅了他一眼, 又將被子拉上了。
顧錫華嘆了一口氣,將人剝出來, 聲音放得又低又柔:“寶貝兒,告訴我藥在哪兒。”
沈箴哼哼哼,就是不說話。
顧錫華沒有辦法只好自己翻,連姨媽巾都翻到了就是找不著藥箱子。沈箴裹著被子側躺著,眼珠子隨著那人轉, 腦袋很暈, 鈍鈍的, 好像停了運轉。
顧錫華一回頭就看見傻兮兮笑的人, 無奈走過去, 將人撈出來放自己身上,兩雙眼對視著:“藥在哪兒?”
沈箴吧唧一口:“你猜?”
顧錫華:“……”
他可從沒想過沈箴生病了會是這個樣子——嬌憨, 撒嬌,難纏,絕不配合你。
沈箴生病的情況很少,家裡是沒放藥的。
顧錫華拿了傘準備出去買,還在門關處換鞋,臥室裡的人出來了,跟著他一塊兒換鞋。
顧錫華將人抱回牀上,吻了吻:“我出去買藥,一會兒就回來。”
沈箴哼哼哼:“我放棄治療。”
顧錫華:“……”
將人放進被窩裡裹著,被角壓得嚴嚴實實:“乖。”落下一吻。
等他一出臥室,牀上的人又下來了,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顧錫華無奈:“沈箴。”
小女人膩過去,抱著人不撒手,也不說話,小臉在他胸口蹭啊蹭,就像一隻粘人的貓。
顧錫華無法,只好又把人抱回臥室,沈箴拉著他的手不放開,在牀上哼哼唧唧。顧錫華又心疼又好笑,只好拉開被子也上去,將人裹在懷裡,剛剛不安分的人立馬安分了,動了動,找了個合適又舒服的姿勢倚好,呼吸漸漸平靜。
顧錫華拿起牀頭的手機,給助理髮短信。
等那邊有了回覆之後將手機放回一邊。
沈箴的臉貼著他胸口,溫度比平常高,面上有不自然的紅,額上冒著汗,軟發溼嗒嗒貼在額跡,她的眉頭輕輕蹙著,嘴脣微不可見的抿了抿,執拗脆弱的樣子好像多了幾分孩子氣。
顧錫華低頭吻了吻她額頭,心情好軟。
此種感覺妙不可言,就像心臟某個缺失的部分找到了放回了原處,一顆心滿了,圓了,無比妥貼安定,無比溫柔安全,再無遺憾。
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門,顧錫華將人放開下牀,沈箴眉頭皺緊了,他笑,啄了啄某人小巧白皙的鼻子,又吻了吻嘴角,這才起身去開了門。
助理站在門外,提了很大一袋,溫度計,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糖漿,口服液,膠囊……真是應有盡有。顧錫華點了點頭,接過袋子,助理簡單說了一下相應的用法用量,既沒有朝屋裡看也沒有表現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說完就走,一點兒不含糊。
能當到顧錫華的助理,其專業素質自然是極其優秀的。
顧錫華給沈箴量了體溫,低燒,不算嚴重,看了一下各種藥,選了合適的倒了水,將沈箴扶起來,沈箴暈暈乎乎喝了水,當一把藥喂進嘴裡時立馬吐了出來,臉皺成一團:“苦的!好苦,爲什麼這麼苦?”小眼神哀哀怨怨瞅著顧錫華。
顧錫華:“……”藥不是苦的難道還是甜的?
沈箴說什麼也不吃了,縮進被子裡不再起來,顧錫華想將人剝出來,沈箴左滾右滾就是不合作,一邊鬧騰還一邊哼唧,眼淚花子都濺出來了。顧錫華拗不過,只好換成膠囊和帶了糖皮的,順便餵了兩口糖漿。雖然換成了不苦的藥,但沈箴嘴裡一直有之前的苦味兒,皺著一張臉哀怨又委屈,窩在被子裡又開始哼哼唧唧。
晚上吃糖對牙齒不好,顧錫華只能喂她喝水,沈箴抿了一點就不喝了,繼續哼哼唧唧。
顧錫華從來不知道照顧生病的人會這麼累,更不知道沈箴生了病竟如此無理取鬧,簡直比打了一場商戰更耗神耗力,最後他只能將人裹進懷裡,低頭含了她的脣溫柔的舔,溼熱的舌伸進去,細細掃蕩,細細□□,吮了每一地方。
沈箴瞇著眼享受著,漸漸不鬧了,乖乖貼著他,勾著脖子不放。
顧錫華折騰大半夜,出了一身汗,本來打算伺候完生病的祖宗衝個涼的,被沈箴八爪魚似的抱著沒法兒脫身,最後只好作罷,瞧見懷裡的人安靜下來,他長長吐了一口氣,帶著無限的愛憐吻了吻人,調了調她的姿勢,擁著人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