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店小二,“去開門。”
店小二“哦”了一聲,轉過身子開門去了。
兩人一刻也不敢鬆懈,眼睛盯著店小二,只見他身子微微一動,便掠過了那道內力,就在這個時候,兩人齊齊發功,想要通過店小二打破屏障,只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那屏障卻依然好好的,沒有一絲破綻。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裡面一個白衣白髮的人出現在三人面前,臉上戴著一副面具,不是白衣男子是誰。
店小二看到如此鬼魅一般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氣,踉蹌著後退數步,顯些摔倒。
“他……他是人是鬼啊?”店小二心有餘悸,語氣顫抖著。
“雲初,你怎麼樣?”慕長安喊道,裡面的人卻沒有一絲反應。
“雲初!”
“長安,你看!”衾王示意慕長安,順著他的目光,慕長安看到白衣男子背後的雲初,雙目緊閉,端坐在榻上,嘴脣上顯示著詭異的紅色,如血一般妖媚,印著白淨一般的臉色,竟有些說不出嫵媚之態。
“你對他作了什麼?”慕長安著急喊道,裡面的白衣男子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仍自源源不斷的給雲初輸送內力。
“長安,你別急,雖然雲初的樣子有些嚇人,可是卻沒有大礙,白衣男子應該是給他輸送內力。”
果然,兩人在門口看了一陣之後,雲初臉色慢慢變好了,嘴上的嫣紅也不復存在。
一旁的店小二則癱坐在地上看的一愣一愣的。
房間裡面兩人周圍皆圍繞著白色耀眼的光芒,只是在白色光芒裡面還夾雜著詭異的藍色。
光芒在周圍流竄,隔著一道屏障兩人都感覺到白衣男子內力之強。
半響,白衣男子收了內力,又將門口的屏障收了。
兩人連忙衝進去,店小二愣了一下,爬起來跟著進去了。
“雲初,你怎麼樣!”慕長安急忙坐在牀沿邊,搖著他,只是在她呼喚雲初的時候卻感覺脖子上有一個尖銳的寒冷物體抵著,透著冰冷。
“長安。”目光狠狠的瞪著白衣男子,咬牙吐出兩個字,“卑鄙!”
白衣男子笑笑,“論卑鄙,我又怎麼比的過你們兩個,騙我雲初中了毒,卻在房間裡面佈下了陣法,讓我內力外泄,控制不住。你們當真是好計謀,不過這麼點內力對我來算不得什麼。”
白衣男子手下的動作種了一些,慕長安脖子上立刻浸出了絲絲血跡。
“等一下,你不要輕舉妄動。”衾王后退幾步,生怕白衣男子傷了慕長安。
慕長安面上卻露出了笑容,對著白衣男子道,“你是逍遙宮的人!”
白衣男子一愣,隨即也笑了,“你這女娃娃,道挺聰明,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武功!”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就笑了,他的武功不是逍遙宮的武功,至少逍遙宮裡面沒有人使用這種功夫,況且以她的年紀,她又怎麼看的出來,顯然是胡謅的。
“怎麼,你覺得我是胡謅的?”看他的神色,慕長安當然能夠猜到他心裡的想法,方纔在雪地裡衾王的一番話讓她起了疑心,一路上,她心裡都在反覆想著,不確認是不是真的如同他心裡所想的一般。
不過待她看到白衣男子將自己的內力灌注到他身上的時候,她心裡突然明白了,若他們兩個沒有必然的關係,白衣男子又怎麼會這樣做,平白將自己內力送給雲初,增加雲初的功力,等雲初醒過來和他作對嗎?顯然不是。
“雲宮主,別來無恙。”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雙手忍不住的抖了抖,慕長安脖子上的血絲又多了些。
“怎麼,雲宮主,你可別說你不是,如果不是,你怎麼解釋唯獨對雲初手下留情,又怎麼解釋你的武功,據我所知,當初寒冰室裡可是有一本古書,書上記載的武功就是你現在使用的武功。”
白衣男子飄向慕長安的眼神有些飄忽,眼神從狠戾變爲讚歎,“不錯啊,我的好兒媳,我白無一失的計劃居然被你識破了,不過這可算不得你的功勞,若不是我今日在你們面前露了像,你們怎麼會猜到,不錯,我就是雲宮主。”
他沒有看到,榻上躺著的雲初手指動了動,在他看不到的裡側,男子早已經握緊了拳頭。
“理由是什麼,你殺我的理由,爲何救了我,又要殺我,還有,爲何要殺衾王?”慕長安淡淡開口,她雖然隱約猜到,但是他親口承認自己就是雲初父親,還是讓她心裡一驚,不說別的,若雲初知道,他會作何感受。
自己一直愛戴,敬重,甚至崇拜的父親,竟然是殺人如麻的惡魔。
“很簡單,你阻礙了我的計劃,或者說,你的存在阻礙了雲初,雲初對你用情太深,這樣反倒是不利於他的發展。”雲宮主摘下面具,淡淡開口,聲音已然恢復之前的樣子,顯然之前爲了掩飾自己身份,連聲音都做了處理。
“在念湖上,爲何要救我,讓我死了豈不是省事很多?”語氣冰冷,他早就該猜到的,在寒冰室裡,他爲了自己的自由能夠犧牲紀南衡的生命,那麼爲了他自己的野心還有云初,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足爲怪。
雲宮主接下來的話卻讓慕長安徹底失望,原來她只是恨,現在更多的是寒心。
原來,當時雲宮主上了念湖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云初爲了救他,身上的傷更重一些,雲宮主生怕雲初再也醒不過來,所以纔將慕長安一併救了,果然,他這麼做是對的,雲初昏迷不醒,只有慕長安能夠將他叫醒。
“那麼,紀南衡呢,你根本沒有去找他,對不對?”誰都沒有休息到,慕長安眼底藏著的那滴淚水,幾乎就要落下。
“哼,找他?難道找到他還要將他帶回來將來和我作對嗎?我竟然沒有想到,憑藉寒冰室那麼強大的力量,都沒能將他殺死,那小子可真是命大啊。”雲宮主眼底透出一股狠毒,恨不得回到過去將他殺了才罷休。
“你說什麼?”慕長安渾身一陣,他的意思是他找到了紀南衡,紀南衡並沒有死嗎。
雲宮主卻突然笑了,笑的狂亂,笑的舒暢,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只可惜你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他的經脈都被我打碎,那晚上天氣那般寒冷,他早就葬身在念湖上了。衾王,紀南衡的好兄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何承王會放棄逍遙宮去了聽香水謝嗎?那是因爲逍遙宮有我,有我就夠了。”
“原來你是承王的人,堂堂逍遙宮前宮主,竟然和承王勾結在一起。”衾王臉上透著嘲笑,雙手緊握著,他心裡其實是擔心的,擔心雲宮主突然會下狠手,“雲宮主,長安只是個小小女子而已,你這樣挾持她,恐怕於你的一世英明不利吧,這樣,我換她,你將她放了可好。”
“別急,你們都有份,今天你們兩個小娃娃都要死在我手上,至於你。”說著手上的動作又重了些,慕長安脖子前的血已經滴下來了。
“我三番兩次放過你,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活著出這家客棧。”雲宮主說著,眼睛突然變成了妖豔的紅色。
“你就不怕雲初恨你嗎?你苦心積慮,爲的不就是隱瞞他嗎?若是我們死了,雲初會恨你一輩子的。”慕長安在賭,賭他心裡對雲初的感情。
可是雲宮主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將手一點點收緊。
“雲宮主!”
“父親!”
衾王一愣,看著突然醒過來的雲初。
雲宮主和慕長安亦是一愣,看到雲宮醒來,慕長安只覺得鬆了一口氣,而云宮主卻連連後退數步,“初兒,你……你怎麼突然醒了。”
雲宮臉上一片冰冷,暴怒和失望的眼神中淹沒了近乎瘋狂的怒吼,所有的情緒都只是化成一句話,“放開她。”
雲初上前一步,雲宮主亦後退一步。
“初兒,你是我兒子,不應該幫著我嗎?你幫助這些外人作甚?”
“父親,長安在怎麼說都是您的兒媳婦,你爲何要這樣殘忍的對待她,而衾王和你無冤無仇,你卻要殺他,你還是從小教我仁義道德的那個父親嗎。寒冰室幾年的日子,我知道的父親受了很多苦,可是父親,那是紀南衡用生命才換來我們的平安,您的自由,您爲何見死不救,甚至在他需助的時候還給他致命一擊,經脈盡碎,你扼殺了他活著的希望。”
雲宮主卻不爲所動。
“爲什麼?”雲初忍不住厲聲責問。
“爲什麼,你可想過寒冰室幾年的時光我是怎麼過來的,懷著恨,懷著對你的擔心,雲落雖然是我親生兒子,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出來不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嗎?難道任由他在宮主的位置上興風作浪。”
雲初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父親,搖搖頭,癱坐在榻上,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知道,總有一天父親會出手對付雲落,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暗藏了這麼大的一個計劃,一個他到現在才知道的計劃,原來,他纔是最傻最天真的,總以爲父親當初犧牲紀南衡是無奈之舉。
可是在背後,他都籌謀了什麼。
長嘆一口氣,“承王答應了你什麼條件,或者你答應了承王什麼條件。”
“我幫助他奪下大宣的王位,他將大宣一半的疆土分給我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