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當真難成?”離開藏經閣後,雲逸腦海中還盤旋著掃地僧的臨別之言,他隱隱覺得這一句話中牽扯到一個巨大的秘密,甚至跟這世界的本質有關。
回想他言語中隱隱所聽到的,雲逸心中一驚,自天龍至射鵰神鵰再到倚天,整個江湖的武道都處於一個衰弱的過程,從剛開始修爲第一,真氣一出武者可爲萬人敵,武道宗師處處可見。而到了後來內功至高無的地位開始隕落,武功招數開始佔據武道第一的位置,如今到了笑傲時代,整個江湖之中內功修爲趨至高手之境也不過是寥寥幾個了,武者對戰更多的依靠則是兵器之厲,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而距離現在最近的武道宗師非武當開派祖師張三豐莫屬了,其後兩三百年間再無宗師出現,開闢一脈武學道統!
“難道這武俠世界武道衰弱凋零,這背後竟是有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不成?”雲逸心中猜測,恨不得立刻找那掃地僧問清楚。可是他清楚若這掃地僧不說,自己再怎麼逼問也沒用。看來只能他自己摸索了。
他身心一晃,已經從藏經閣中消失不見。
……
雲逸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少林寺之中急行,偌大的寺廟還是冷冷清清,但許多地方相比之前顯得更加嘈雜混亂,到處都是人活動過的痕跡。
“難道令狐沖等人已經到了不成!”雲逸心中一動,朝著少林寺大雄寶殿而去。
“哈哈!方證,你們這些正道人物哪怕人多勢衆,但想要拿下老夫卻也是癡心妄想!”遠遠地傳來一陣張狂至極的大笑聲,滿是桀驁不馴。
雲逸頓時覺得十分耳熟,“任我行!”
他身形一動,已經化爲一團殘影從大雄寶殿一處偏僻側門進入了正殿之中,站立在一處木樑上,藏在陰影中看著衆人的動靜。
只見大雄寶殿正門赫然站著兩夥人隱隱對立著。
其中一夥則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武者,以及一個面孔陰鷙的大漢。
而他們對面立著一個狂笑不已的老者、一個鬚髮皆張的大漢和一個絕色少女。
雲逸心中一想,就弄清楚了這羣人的身份,這和尚道士應該是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和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陰鷙大漢應該就是江湖奸雄左冷禪,而他們對面的則是任我行、向問天以及任盈盈了。
雲逸特意打量了這任盈盈幾眼,只見其明眸皓齒,冰肌玉膚,當真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他心中暗笑,怪不得能迷得令狐大師兄神魂顛倒,爲了他率領衆人圍攻少林寺也要救出她來。
英雄愛美人,本就是人之常情,也無可厚非。
而剩下的那個書生打扮的武者自然就是嶽不羣。
雲逸從上往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只見其面帶潮紅,相比之前的面孔嚴肅更帶了一重隱隱的陰柔之氣。
他心中頓時瞭然,這嶽不羣果然已經自宮練了辟邪劍譜。
砰砰砰!
場上拳風震盪。
只見那任我行早已與少林寺方丈方證戰到了一處,浩蕩真氣洶涌而出,兩位當世絕頂的高手剛剛一交手就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只見人影翻飛,兩人身形急速化爲一團殘影纏在了一起,拳腳相碰間招招直擊要害,無比兇險。
原來任我行與方丈定下三戰之約,若任我行能贏下這三戰自然就可以安然離去。
“千手如來神掌!”此時方證大師赫然使出了這門少林絕技,身化千手朝任我行打去。
而任我行袖口紛飛,化爲無敵深淵,吞噬一切。
兩股巨大的力道相疊,頓時散發出無邊氣浪。
任我行狂笑一聲,兇狠衝了上來,狠狠一爪抓在方證身上,吸星大法赫然發動,要吞噬其真氣。
但方證默唸佛號,不搖不動,仍是那任我行如何魔功滔天,他自巋然不動。
“易筋經!”任我行頓時驚叫一聲,連連退讓。
雲逸暗笑,方證有易筋經護身,這任我行根本吸不走他的真氣,真是自討苦吃。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雲逸神情一動,掃了過去,赫然見到那大雄寶殿牌匾背後竟然也是藏著一個人,正是令狐沖。
似乎是見到任我行受難,這任大小姐恐怕難以走出這少林寺,令狐沖一激動頓時控制不好自己的呼吸,暴露了出來。
雲逸見狀又是暗笑。
雖然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但任我行畢竟是日月神教前教主,心計過人,他見方證出手有慈悲之意,下不了狠手,陡然一掌向場邊觀望的衆人兇狠打去。
方證一見立刻大驚,再也無心防守,連忙縱身過去相救,但任我行突然獰笑一聲,手掌一轉反手向方證打去,反正一時不察被一掌狠狠拍中,頓時身子跌飛了出去,面孔慘白。
“方證大師,是老夫勝了!”任我行狂笑不已。
“魔頭休得猖狂,讓我來會會你!”這時那左冷禪又縱身躍入了場中。
“原來是左大盟主!你的武學都是嵩山派所傳,依你的才具,只怕這些年中估計也創不出什麼新招!你不是老夫的對手,還是退下吧!”任我行斜了左冷禪一眼,很是不屑。
“結束了!”雲逸搖了搖頭暗叫可惜。這任我行太過狂妄,輕視這左冷禪必要吃大虧。這左冷禪爲了對付他的吸星大法,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創出了寒冰真氣,邁入了當世絕頂高手之列,雖然仍比不過這任我行。
但這任我行如此大意,最終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雲逸熟知接下來的事態發展,知道很快令狐沖就要出場了,這任我行三人也必定能離開少林寺。
而他也該離開了。
原本他來少林寺是抱著會會這左冷禪、任我行的心思,但是他與第八代掃地僧戰了一場,又學到了易筋經功法,心中有了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迫不及待想要去實現。
與這些絕頂高手交手也就不急在一時了。
而且雲逸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有機會堂堂正正與他們一戰了,此時兩方訂下三戰之約,自己現在貿然出去有乘人之危的嫌疑,這就是他所不願意的了。
但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他有十分不甘心,如此盛事他又怎能錯過,也該留下一點痕跡纔是。
“方證大師,你沒事吧!”此時沖虛道長連忙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方證。
“沖虛道長,貧僧沒事!”方證苦笑搖頭。
雲逸眼眸掃去,不由輕咦了一聲。
只見二人表面上在互相說話,但手指卻在一旁的木柱上以高深的指力刻畫起來,總共三句話。
“匾後有人。”
“我揪他下來。”
“且慢,此人內功亦正亦邪,未知是友是敵。”
“看來令狐沖大師兄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雲逸頓時失笑,心中一動,“我也可以如此如此!”
他伸手成劍指,體內真氣急速運行起來,手指在虛空劃了起來,一股股細若無聲的劍氣脫指而出,射了出去。
再習練了諸多功法後,雲逸對真氣運行之理有了更深刻的領悟,真氣一出潤物細無聲,讓人難以察覺。
“行了!”雲逸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輕笑一聲,身形如同幽影一般掠了出去,消失不見。
而場面上打鬥依舊無比激勵。
在任我行猛烈攻擊之下,左冷禪左擋右躲,顯得十分狼狽。
但果然如雲逸所料,任我行從心裡就沒瞧得起過著左冷禪,貿然使用吸星大法,卻被左冷禪寒冰真氣所反制,凍結住了他體內經脈穴道,最後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令狐沖小兄弟,你下來吧!”任我行惱怒無比,知道這向問天和任盈盈絕不是剩下的正道高手之敵,若是沒贏下這第三戰,他們三人就再也走不出這少林寺了,只好喊出藏在牌匾背後的令狐沖。
衆人大吃一驚,都順著他目光向頭頂的木匾望去。
令狐沖更爲驚訝,一時手足無措,狼狽之極,當此情勢,無法再躲,只得涌身跳下,向方證大師跪倒在地,納頭便拜,說道:“小子擅闖寶剎,罪該萬死,謹領方丈責罰。”
方證呵呵笑道:“原來是令狐少俠。我聽得少俠呼吸勻淨,真氣深厚,心下正在奇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臨敝寺。請起,請起,行此大禮,可不敢當。”
說著他合十還禮。
令狐沖心想:“原來他早知我藏在匾後了。”
“令狐少俠,你來瞧瞧這幾個字。”此時那沖虛道長也面帶笑意。
令狐沖站起身來,順著他手指向一根木柱後看去,見柱上刻著三行字。第一行是:“匾後有人。”第二行是:“我揪他下來。”第三行是:“且慢,此人內功亦正亦邪,未知是友是敵。”
每一行都深入柱內,木質新露,自是方證大師和解風二人以指力在柱上所刻。
令狐沖甚是驚佩,心想:“方證大師從我極微弱的呼吸之中,能辨別我武功家數,真乃神人。”
“咦!這裡還有一行字!”這時方證大師卻驚疑了起來,沖虛道長笑容也呆滯了,連忙走過來一看,只見木柱另一側隱蔽之處赫然寫著整整六個大字,其中隱隱透出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意。
“劍魔到此一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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