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上面被本尊下了魔術(shù),沒有本尊的血破開封印,無人能破。”蕭非衣冷漠的開口,揮揮手把青魔趕走了。
青魔捏著珠子,最終還是離開了,到了殿外,直接催動珠子,把整個魔殿封印了起來。
整個魔殿只剩下蕭非衣與離歌時,他在玉榻上坐了下來。
蕭非衣冰涼的指腹在銀狐上極輕的撫摸著,俊美的眉眼閃著一抹執(zhí)念:“阿璃,你看,你最終不還是回到了本尊的身邊?”
他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沙漏,終究看時辰不多了,才陡然抱起了銀狐,向上一拋,在銀狐下落時,一團黑氣把她託在了半空中。
蕭非衣擡起手,指尖一劃,頓時他的身體裡有一股血流了出來,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託著銀狐的那團黑氣之上,圍繞著銀狐開始旋轉(zhuǎn)了起來。
阿璃,本尊今日以萬年血肉之軀助你重新凝魂,只希望,你醒來之後,恨意能少一些。
可無論如何,本尊都不會再放手……
……
三日後。
離歌覺得自己睡了一場很沉很沉的覺,等她醒來時,甚至覺得整個人都是茫然的,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在何處,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發(fā)現(xiàn)此處是一座寢殿。
與當(dāng)初她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墨凌霄的宮殿有些像。
可卻又有些不像。
她撐著身體想要坐起身,只是圓滾滾的身體一滾,差點摔下**榻。
離歌愣了下,低下頭,發(fā)現(xiàn)她看到的並不是手,而是爪子。
她愣了許久,突然就想到了臨死前發(fā)生的那一幕,雪華伸出的手,刺穿了她的心窩,把銀珠硬生生從她的體內(nèi)給掏了出來,那一刻的痛楚到現(xiàn)在都心有餘悸。
離歌狐身蜷縮成一團,這裡是什麼地方?
墨祈呢?
她記得自己死前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墨祈的身影,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死了?可這裡是哪裡?他爲(wèi)什麼不來見她?她不是死了嗎?爲(wèi)什麼現(xiàn)在又活了?無數(shù)的疑問在離歌腦海裡響徹,她大腦嗡嗡作響,隨後,就聽到寢殿的門打開了,走進來一道身影。
全身穿著一件寬大的墨袍,帶著兜帽,兜帽之下的臉卻是被一團黑氣籠罩。
青魔看到離歌醒了,也是愣了下,只是隨後皺皺眉,並未說話。
他到了離歌近前,咣噹一聲,把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擱在了軟榻上。
“唧唧唧。”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在這裡?
離歌心裡咯噔一聲,難道這裡是魔界?
青魔冷笑一聲:“你說爲(wèi)何會在這裡?尊上把你帶回來了,你自然就在這裡了。”
“唧?”這裡當(dāng)真是魔界?
離歌根本看也未看上青魔放下的藥,從**榻上一躍而起,就要跑。
被青魔提著尾巴給拽了回來,“想跑?這裡是魔界,你以爲(wèi)自己能跑的出去?”
“唧!”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墨祈!
離歌氣得不行,揮舞著爪子就要去撓青魔。
只是到底是個頭太小,根本就碰不到青魔,青魔冷笑:“放開你?你就算是去找那妖王,他也不會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藥給喝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唧!”我不喝!
離歌一腳踹翻了藥碗,睜大著狐眸兇巴巴地盯著青魔,“唧!”你爲(wèi)什麼說墨祈不會見我?還有,我爲(wèi)什麼會在魔界?
“你覺得呢?你難道睡傻了?你忘了你一定死了?”青魔拽著離歌的尾巴,使勁兒晃了晃,直到把小狐貍晃得頭暈眼花,才覺得心底的一股怒意降了些,他怎麼也沒想到,尊上竟然……竟然爲(wèi)了把這小東西的魂魄召回來,竟然用了那種辦法?
他早該想到的,這世間想要凝魂,哪裡有這麼容易?
凡人的倒是尚可一試,可面前的這個小東西是個妖,以前還是個上神,想要凝她的魂魄,簡直比登天還難,他竟然蠢到真的覺得有那麼容易。
早知道,他就不該讓尊上……
可尊上決定的事,哪裡是他一個小小的魔侍能夠決定的?
“唧?”死了?
是啊,她已經(jīng)死了……
那她是怎麼又活過來的?銀珠毀了,她不是應(yīng)該魂飛魄散嗎?
“可不是死了!”青魔捏著她小小的狐貍下頜,掰正了她的小腦袋,“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老老實實地待在魔界,尊上爲(wèi)了你犧牲了這麼多,你若是再敢讓尊上不痛快,我立刻就去妖界殺了妖王,讓你們徹底分開!”
“唧!”你以爲(wèi)我會信你?
離歌根本不信,他要是能這麼容易殺了墨祈,他怕是早就去了。
青魔陰測測地笑笑:“是,我是殺不了,不過你卻是能啊。”
“唧?”你什麼意思?
離歌心裡一慌。
青魔輕輕笑了笑:“你覺得爲(wèi)何你會在這裡?墨祈爲(wèi)何沒阻止尊上?”
“唧唧?”爲(wèi)何?
“自然是因爲(wèi)魔尊答應(yīng)救你,所以,妖王自然是求尊上了啊。”青魔撒謊張口就來,不過結(jié)果只要不變就行了。
離歌腦袋裡嗡的一下就炸開了:“唧。”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
青魔隨手把她扔在了**榻上:“隨便你,不過我可是說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魔尊答應(yīng)救你的前提,就是讓妖王起誓,絕不會再見你,否則,天打雷劈五雷轟頂魂消魄散。你儘管去,如今血誓已打入你們兩人的體內(nèi),不信你自己看你右手……哦對,你現(xiàn)在只有爪子,瞧著你自己的右爪子,上面的火雲(yún)騰,就是血誓的印記。”青魔端起被打翻的空碗,冷冷看了眼傻了的狐貍,晃悠著走了。
他不痛快,尊上到現(xiàn)在都未醒來,尊上到那時還在擔(dān)心這蠢狐貍,他偏偏要氣一氣她!
離歌飛快地用爪子扒拉著自己右爪子,果然看到上面的皮毛有一塊直接像是烙印一般,打上了一團火紅色的圖騰,像是一簇火焰,讓離歌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飛快地下了**榻,想要去問青魔,只是她剛到了離殿門幾步外,四周像是隔了一層結(jié)界,她根本就衝不過去。
“唧!”你回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蕭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