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奇怪，冥長老是不是偷吃什麼好吃的了？怎麼一副怪心虛的樣子？
“王醒了嗎？”冥長老探頭往廂房裡瞧，不過，**榻被屏風擋住了，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唧。”醒了啊。
離歌錯開身，冥長老急匆匆走了進去。
“冥長老。”墨祈披衣坐起，朝離歌招招手。
小狐貍從地上躥起來，尾巴一卷，窩在了他的懷裡，滴溜溜狐眸繼續瞅冥長老。
“王，這個……老朽有事稟告。”冥長老雀躍的心情被澆熄了一半，朝墨祈使眼色，可墨祈並不打算再瞞著離歌任何事。
“說吧。”墨祈淡淡道。
冥長老無奈，只好回答道：“先前老朽不是把鬣狗妖留下來了嗎。”
墨祈點點頭。
“老朽取了鬣狗妖的妖丹，煉製成了凝魂丹，沒想到，凝魂丹給璃雲姑娘服用了之後，當真有效，璃雲姑娘神智……似乎開了不少。”冥長老道，只是說話間，帶了幾分猶豫。
離歌愣了下：開了神智？
璃雲姑娘醒過來了？
墨祈嗯了聲：“那不是好事？”
冥長老大概沒想到墨祈反應這般冷淡，愣愣頜首：“是、是啊，是好事，那王，你要去瞧瞧嗎？”
“晚了，不去了。明日一早，也能見到。”墨祈把離歌放回到錦被裡，蓋好了，溫潤的掌心在她眼睛上遮了遮：“睡吧。”
離歌哪裡睡得著，唧一聲躥起來：“唧？”你真不去啊？
墨祈嗯了聲。
離歌撓了撓爪子，“唧。”你還是去瞧瞧吧。
她雖然醋勁兒大，可璃雲不一樣。
她是妖界的功臣，墨祈若真不聞不問，怕是要寒了妖界衆生的心。
離歌不想因爲她自己，讓墨祈以後難做。
冥長老也連連應道：“是啊王，你……好歹去看一眼。”
墨祈沒看冥長老，只是睨著離歌：“真讓本王去啊。”
離歌哼道：“唧。”窩跟你一起去。
墨祈笑出聲：“好。”
既然如此，那就去瞧一眼好了，也耽擱不了什麼事。
墨祈並不覺得璃雲是問題，他一向有主見，他決定的是，無人能左右。
他也是打算去看一眼就回的。
墨祈抱著離歌，出了房間，隨冥長老去了二樓盡頭的房間，打開，踏進去，就看到璃雲背對他坐著，竹兒一臉喜色地站在一旁，看到墨祈，眼睛亮了亮，激動的嘴脣只哆嗦。
跪下來，道：“王爺，姑娘神智清醒了些呢。”
墨祈嗯了聲，走過去。
璃雲轉過頭，一雙翦眸擡起，未語淚先落，啪嗒滴落在手背上。
離歌心咯噔一下。
“祈……”璃雲啞著聲音呢喃出聲。
很輕，離歌尾巴繃緊了。
墨祈皺皺眉：“璃雲姑娘看來神智的確恢復不少。”
冥長老也沒想到璃雲竟然能認出墨祈，詫異不已。
可他一聽到墨祈的話，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
“祈？”璃雲紅著眼，她伸出手要去夠墨祈，只是雙腿還未恢復，差點摔下來。
離歌伸出爪子去夠，沒夠到。
好在冥長老動作夠快，把人撈住了，扶正：“璃雲姑娘還是小心些好。”
璃雲淚珠滑落臉頰：“冥長老，祈怎麼不理我？”
冥長老不自然地轉開眼：“這，這個……這個老朽也不知道。”
璃雲低下頭喃喃一聲，又四處看了眼：“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人界，一個叫寶山鎮的地方。”冥長老回答道。
“人界？我不是在妖界嗎？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璃雲攤開手，動了動腿，發現沒有知覺：“我這是怎麼了？”
冥長老頭疼：“那麼，璃雲姑娘啊，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已經過了九千年了，你……稍後老朽再與你解釋好了。”
墨祈皺眉，他有種不應該再繼續待下去的預感：“既然璃雲姑娘無礙，本王先回了。”轉身帶著離歌就要走。
離歌一直是懵的：她爲啥覺得自己這麼暈？
這璃雲的反應？
她跟墨祈……
離歌咬著小爪子沒反對。
她有太多的疑問要回去問墨祈。
“祈。”璃雲出聲急忙喚住他。
墨祈沒回頭：“璃雲姑娘還是好好休息吧，本王改日再來看你。”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祈……”璃雲在身後啞聲喚了聲。
離歌小心臟受不了了：“唧。”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祈也奇怪：“不知道。”
“唧？”不知道？她看起來認識你啊。
可爲什麼從未聽墨祈提過璃雲？還有那幅畫，以及夢裡看到的。
離歌爪子抓緊了墨祈胸前的衣襟，狐眸定定。
墨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別多想，本王真不記得她。”可心底還是起了疑慮，冥長老是不是瞞了他什麼。
冥長老目送墨祈離開，轉過頭，安慰道：“璃雲姑娘啊，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老朽先去配藥。”
“冥長老，先等等。”璃雲擺手，讓竹兒退下。
竹兒福福身：“姑娘，奴婢先退下了。”
冥長老心思都在逃避上，能多避開一時是一時：“那個，璃雲姑娘，當真許久未見了。”
“冥長老你先前所言，九千年是何意？”璃雲問道。
“這個……”
“冥長老，你當真要瞞著我嗎？”璃雲悵然道。
“老朽也不是……”冥長老糾結，這要是說了，他怕璃雲姑娘受不住；可不說，怕是明日也會真相大白，要是每個緩衝，兩相相對，王能滅了他。
“不是什麼？”璃雲探身向前，差點又摔到地上。
冥長老上前扶住她：“璃姑娘，不是老朽不說，著實是，這件事老朽難以啓齒。”
璃雲垂下眼，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光，聲音嬌弱無力：“可，我終歸有知道真相的權力。祈這麼冷漠，我想知道原因。”
冥長老沒察覺璃雲的異樣，長嘆一聲，柺杖使勁兒戳了幾下地面，嘆息道：“罷了罷了，老朽就說了吧。當年，因爲姑娘你，魔尊蕭非衣把三界攪得天翻地覆，在璃雲姑娘爲救重傷的王以及妖界衆生耗費靈力而魂飛魄散之後，王散盡修爲重新斂了姑娘的魂魄，只可惜只聚集了一魂兩魄，王當時舊傷復發，加上上界震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