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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哥哥，哥哥，怎麼辦？怎麼辦啊？”張雪瑞泣不成聲。

李凱心疼的看著張雪瑞，深吸一了口氣：“瑞瑞，你先從剛纔我們來的上來的地方出去吧。”

“我不我不。”張雪瑞的臉上滿是淚水。

“阿野，玲玲，你們先走吧。”李凱說著示意陳野和玲玲將張雪瑞一起帶走。

哪知陳野才一伸出手，張雪瑞邁步跑向了她的哥哥。

“阿野，走吧。”

陳野站著不動。

李凱伸出拍陳野的肩膀：“阿野，很高興認識你。”

李凱說完，扭頭走開，卻不是走向張雪瑞，而是走到張雪瑞的哥哥所在圓形建築的後面。

玲玲和陳野一起跑向出口。

“你找到你朋友沒有。”

玲玲搖頭，微笑著。

眼尖的人跟了上去，但是出口就那麼一個，片刻間人羣蜂擁過去。

李凱繞到閃著電光的圓柱後面，想盡量靠近又必須保持距離，他不知道電流什麼時候會像巨蟒一樣竄過來，將他燒成焦炭。

李凱站定，一聲狂嘯。

手掌和後背十多條黑色長鏈延伸開來，向著圓柱纏去，雙手一繞，將長鏈在手腕上饒了一圈，反身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向圓柱的反方向走去。

只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圓柱絲毫不動，一次一次的嘗試耗盡了所有力氣，李凱絕望的跪在了地上。

巨大的影子投了下來，潔白的羽翼在頭頂撐開。

“阿凱。”青姐飛到半空，雙手握住長鏈。

電流從的身旁閃過，青姐一臉從容，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四周飛來仙靈，翅膀遮住了身後的慘像。

圓柱應聲轟然倒塌，電光消失。

商場下面隆隆作響，一個巨大的齒輪旋轉著從地面鑽出來，卡在地板之間。

地面突然下陷，四周的牆壁裂開巨縫，鋼筋混泥土和頂上的玻璃鋼架大塊大塊的砸下來。

“走吧！”青姐扇動雙翼，躲開落下來的碎塊，向李凱伸出手。

“謝謝青姐，我不能丟下瑞瑞。”

李凱找到張雪瑞，她伏在哥哥身上，水泥塊壓住了半邊身體，李凱擡起水泥塊，長鏈圍成黑球，身體裡最後的鬼氣正在消散。

張雪瑞靠在懷裡，李凱幫她擦乾淨臉上的塵土，凝視著她可愛的臉。

“苒啊苒，救她。”

“我不！”

“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有機會要給你找一個身體的嗎？”

老奶奶的話突然浮現，李凱連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掐了自己一下。

“我就不，萬一她醒來我又睡著了怎麼辦，萬一我醒來我記不得你了怎麼辦。”

李凱靠著身後的碎塊，感受著僅存的欣慰。

“苒啊苒，你不是說你要幫我記著我和瑞瑞的一切嗎，可是瑞瑞不在了，離開我了，那記著一切有什麼用呢。”

腦海裡的苒啊苒猶豫了片刻：“阿凱，你不要難過，我救她，但是你要記得你的記憶，幫你自己記著，也幫我記著，如果我醒來以後記不得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就算要說很久很久。”

“嗯，我答應你。”

身體的某樣東西正在抽離，李凱閉上眼睛。

原來，心裡的人離開的感覺和靈魂離開的感覺，是一樣的。

苒啊苒，再見！

瑞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