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李凱帶著三人找到電梯，電梯門口圍了了一圈水泥，門上貼著“維修中，停車場請出商場由左進入”的字樣。
幾人使出全力也沒把電梯門打開，李凱雙手合十，手上的手環傳出電流，雖然能忍著疼痛，但是掌心中無論如何也沒有出現界門，看來不能變化成靈度者了。
李凱示意他們後退，繃緊全身調動鬼氣，全然不顧手環電擊傳來的劇痛。
“啊”一聲叫出來，李凱背後出現十來根黑色長鏈，纏著黑氣，黑鏈時而有形時而無形，一下化作黑霧，一下凝成固體，鑽入了電梯門裡。
站定身形，黑氣從門四周溢出，變成長鏈，向兩邊一拉，兩道門被拉變形，再一用力，門哐噹一聲縮到兩邊。
李凱抱著張雪瑞，幾人踩著冰階走下去，拉開底下的門來到停車場。
出了電梯，李凱擡頭看向頭頂的排氣扇。
“怎麼？”陳野也擡起頭。
“你不覺從電梯裡下來的距離……”
“你是說中間還有一層？”
“嗯。”李凱點頭，長鏈向上，扯掉風扇，“瑞瑞，你和玲玲先出去，我和阿野上去看看。”
“上面有我的朋友，我不放心他們。”玲玲先說道。
“我既然打算回去，就會盡力把他們就出來的。”
玲玲只是看著李凱搖頭不說話。
李凱不想勸她，轉頭看向張雪瑞：“瑞瑞……”
“阿凱……”張雪瑞猶豫道，“剛纔廣播裡的聲音……是我哥哥的。”
“放心，如果能救出大家，我不會爲難他的。”
“上次在郊區看到他抓冥靈的時候，樣子很可怕，我怕……”張雪瑞看著李凱，“哥哥的腿就是在抓冥靈的時候弄的，這次他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我想……興許我能勸勸他。”
李凱沉默，不知道說什麼。
“阿凱，你回去救他們，哥哥不會讓你輕易得手的，就算勸不了他，我也不想讓他傷害到你。”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不！”張雪瑞嘴脣輕顫，像要哭了出來。
李凱摟住她：“好吧。”
從排氣口進去，幾人蹭了一身灰，費勁力氣才鑽出來，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這一大片開闊的空間裡放著很多機電設備，中間一個巨大的齒輪帶動其他齒輪飛速旋轉，四五米粗的銅線管穿過頂上，延伸到商場裡面。
李凱想了一下，用長鏈將一些設備扯斷拉開，齒輪卻沒有停下里的跡象。
陳野走到一處有樓梯的地方，爬上去後看到頂上有一個把手，撥弄半晌後一下用勁將把手下來。
頂上的一塊層板砰一聲落下來，水嘩啦啦直往下流，陳野後退一下踩空，連忙拉住梯子扶手纔沒有摔下來。
程野向幾人招手，示意可以上去。
李凱索性將扯下來的設備扔到齒輪連接處，齒輪將設備絞得粉碎，碎片四處彈射。
眼下無法停止齒輪，也找不到電閘開關，只好隨陳野先上去看看。
陳野先一步爬上去，沒多久聽到上面傳來叫罵聲：“靠，有事本放開我，一個一個來。”
李凱停下腳步，不知是進是退。
“本來打算讓你們出去就算了，沒想到你們又回來找死，這件事和你們靈度者沒有多大關係，你們不插手，到時候自然會放你們都出去。”
“放你大爺，你以爲小爺好欺負……啊啊……放手放手，斷了斷了。”
“下面的幾位，上來吧，現在不想讓你們走了，臭小子，啊老子的牙。”
上面又傳來陳野的叫喊。
三人上去，看到陳野被三個戴著墨鏡的人扣住，其中一個不停地擦嘴角的血。
李凱讓三人抓住，帶到商場中心。
其中一人向張雪瑞的哥哥說道：“這兩個臭小子又回來了，還有你的……你的……。”說話的人看向張雪瑞。
張雪瑞的哥哥坐在輪椅裡，冷眼看向這邊，似乎沒打算管，回過頭繼續控制電流電殺仙靈和冥靈。
李凱突然掙脫束縛，雙手和後背伸出長鏈鎖住三個戴墨鏡的人，提到半空：“你再不停下來，我也把他們三個也從空中扔下來。”
輪椅裡的人不管不顧，像是更本沒有聽到李凱說話。
“哥，你放了他們吧。”
張雪瑞一說話，半空的冥靈眼中放光，抓到了救命稻草，紛紛從空中躍向張雪瑞，無數長鏈飛了過來。
“找死。”
輪椅裡的人終於轉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巨大的電流。
幾個冥靈瞬間觸電暴斃，但數量太多，一根長鏈穿過縫隙，拴住了張雪瑞，一下拉向空中。
李凱也慌了神，連忙放下三個戴墨鏡的人，彈地飛起，長鏈舞開，掃出風聲。
心知現在沒辦法手軟，得先救出張雪瑞，長鏈過處，碰著的冥靈被掃開數丈，哀嚎四起。
李凱在空中騰轉飛躍，長鏈時而合成防盾，時而化作利矛，幾個來回便靠近了張雪瑞，黑鏈回攏，圍成圓球，將兩人護在裡面。
黑球緩緩落地，李凱放下張雪瑞。
冥靈看計劃落空，繼續退開躲閃電流。
“哥，你放過讓他們吧，你已經殺了好多人了。”
“瑞瑞，他們不是人，難道你不知道你也是因爲他們才失去以前的記憶嗎。”
“可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
“當然，你只不過是失去幾年的記憶，可是我失去的什麼，是腿，下半輩子都要靠這個，靠這個。”張雪瑞的哥哥突然咆哮起來，手用力的拍打輪椅。
“就算你要報仇，殺了這麼多人也夠了。”
“我不是報仇，報了仇我的雙腿也回不來，我要把他們，把這些怪物全部殺光，殺乾淨。”輪椅裡張 雪瑞的哥哥怒目圓睜，看向李凱，“你也是怪物，我不讓你靠近瑞瑞，不讓你靠近我的家人。”說著一道電光從李凱的身邊閃過。
驚嚇之下李凱連忙避讓。
冥靈看機會來了又撲向張雪瑞。
李凱又咬牙跑回來。
冥靈突然停住，卻不是因爲李凱，而是張雪瑞哥哥那邊卻出現了問題。
圓形建築艙門裡閃起火花，戴墨鏡的人身上傳來對講機的聲音：輸電設備出現故障，齒輪被卡住了。
聲音一出，所有冥靈圍向圓形建築，其中一個膽子大的冥靈率先靠近，伸出長鏈纏住張雪瑞的哥哥的輪椅，往回一拉便將輪椅拉離開了輪椅上的人。
張雪瑞的哥哥摔在地上，雙手支撐起身體，不停的點手腕上的儀器。
冥靈一看確實沒有危險紛紛圍了過來，長鏈纏住張雪瑞的哥哥，提到半空，甩向圓形建築，砸到圓形建築又摔倒了地上，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哥，哥……”張雪瑞哭了出來。
李凱立刻舞著黑鏈衝向張雪瑞的哥哥，才衝到一半，身後又傳來張雪瑞的驚叫，李凱只好回身又把張雪瑞救下來護住。
如此張雪瑞的哥哥又被提起來摔了一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故障排除，輸電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張雪瑞的哥哥滿臉都是血，“你們去死吧，你們全都去死吧。”他伸手在儀器點了一下，躺在地上，一邊笑一邊咳，血不停的從嘴裡流出來。
圓形建築不停的閃著電光，電流爬向三角鐵椎，宛如站立在商場中心的神靈。
這一下冥靈全停了下來，他們知道不除下手上的手環，只要在商場內，那就死定了。
於是瘋狂的撞向頂上的玻璃。
一道電流閃過，冥靈從頂上摔落下來，四肢扭曲，鮮血四濺。
李凱也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