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狄靖望著半空中的日月,感受著體內那異樣的感覺,不禁變了顏色。
“我體內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太奇怪了!”玉蝶運轉了一下體內氣息,發現並沒有什麼不適,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存在,就如憑空出現了一般。
“你也感覺到了怪異?”狄靖看著她,詫異地問道。
“你也有這種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玉蝶疑惑更深,難道這梵咒古地裡,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嗎?
“是血焰!”狄靖閉目潛心,細細探查,發現這怪異感覺,乃是來自仙脈內的太虛逆炎,“這感覺是從我體內仙脈散出。”
“仙脈?爲何我感到全身都有這種異樣散出來?”玉蝶大惑不解。
“應該是你已經煉化了血焰,使得血焰之力蔓延在了全身。而我只是將血焰置放在仙脈內,還不能化開血焰之力。”狄靖想了片刻,推斷道。
天地顫動,爆發出轟鳴之聲,就好像整個梵咒古地都要炸開了一般。
“難道梵咒古地要消失了?”一些修士吃驚地說道。
“不!我還沒找到一朵滿意的血焰,不能就這樣消失了!”還沒有收穫的修士一陣絕望,梵咒古地若是消失,在外界就很難再尋找到本源血焰。若是那樣,就只能承接他人的一絲血焰之力借而突破,但是那樣的話,在真血境便不會有多大成就,只能淪爲末流。
“快!抓緊最後時間,隨便尋找一朵血焰煉化!”
還沒有收穫的修士不多,但現在已經急得如熱鍋螞蟻了。
“梵咒古地消失,不是這種現象。”狄靖聽宗門的師兄師姐說起過這裡面的情形。
“古地消失之前,所有降下來的血焰都會升空,迴歸血色雷雲,正片世界再次恢復如進來時一般的赤紅環境。”玉蝶對於這些,也是相當瞭解,“應該是有其他事情發生!”
就在兩人疑惑之際,遠處天空突然綻放一股龐大的火焰,這股火焰十分巨大,不是修士突破時所釋放出的血焰之力。
火焰綻放,如一朵火紅蓮花一般,帶著一抹金色。焰火成一片一片的,向著四周開放,最後完全展開,形如一朵怒蓮。
“在那裡!”兩人同時驚呼出聲,急速朝著火蓮飛去。
這確實是一件詭異之事,以往梵咒古地開啓,可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火蓮巨大,自虛空而出,很遠的地方都看得見,此刻許多修士都朝著這突然出現的火蓮飛來。
火焰騰騰,分成一瓣瓣的蓮葉,如同在微風中搖曳的紅蓮。
狄靖兩人飛近,驟然發現在那蓮心中,出現一座赤金色的古廟。
這座古廟十分古老,刻滿了怪異的符文,但是牆體斑駁,有些符文已然凋零。
“這些符文,好像是梵文!”
“確實是梵文!”有認識的修士說道,神色凝重無比。
“難道與佛門有關?”
“梵咒古地中含有一個‘梵’字,多半是沒錯了。”
“莫非這整個梵咒古地,都與佛門有關係?這梵咒古地能出現這麼多本源血焰,若都是出自神秘的佛門之手,那我們豈不是都與佛門沾染上了一絲關係?”
佛門很早就出現,乃是一個分散而又龐大的組織,靠著共同的信仰和理念,形成了一個任何勢力都無法小視的羣體。
這些佛修者,數量極少,分佈各處,隱匿不出,但是每一個人都十足強大,手段驚世!
古往今來,神荒大陸上是不是會遇見一些佛修者,這些人行止怪異,口吐玄妙之語,讓人十分難以理解。可往往是這樣爲數不多的一類人,讓很多人心生畏懼,每每以禮相待。
“這火蓮一出之時,我便感到體內有種異樣,難道是因爲血焰之故?”一個修士大驚失色,覺得事情有點複雜,“如果這些血焰不單純,那我們豈不是會受人掌控?”
此話一出,衆修士頓時驚慌起來,若血焰是一個陰謀,是深植體內的蠱毒,對衆人來說絕對是晴天霹靂。生死操之他人之手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自古以來,血焰便是突破真血境的必須之物,從不見有什麼怪異之事發生。本源血焰本就是天地異物,具有神奇之力,感應到不凡之事而產生異樣,一點也不稀奇。”一個聲音迴盪在四周,對衆人的表現很是不滿。
狄靖順著聲音望去,見是無畏龍獅斷少行。此時的斷少行,身上有股強大得讓人感到驚悚的焰力蘊繞,想來對方依然是煉化了極致血焰,突破到真血境了。
斷少行能煉化極致血焰並不稀奇,以他那強大的實力,只要尋找到極致血焰,那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斷少行似乎感受到了狄靖的目光,也順著看了過來,見狄靖不如之前精神勇猛,似乎是受了重傷,濃濃的美貌一挑,露出異樣神色。微微一頓,便朝狄靖臨空踏步上去,對著兩人一拱手,道:“數日不見,狄道友爲何這般模樣?”
他之前聽人說狄靖形如枯槁,重傷瀕死,原以爲會少了一個能與之相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但現在見狄靖雖然還活著,但卻有股難掩的疲憊之態,而且身上沒有一絲焰力蘊繞,想來還不曾煉化血焰,成爲真血境強者。
“受了一點小傷,並無大礙。”狄靖微微一笑,說道,“恭喜你了,煉化了極致血焰,在真血境裡,將不墜你太古種族的名聲。”
“狄道友說笑了。”斷少行見狄靖還沒有煉化血焰,便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而是看向火蓮中的古廟,道,“狄道友對於這座古廟,如何看待?”
“以往都不曾出現,但這次卻突然現身,看其牆體斑駁,想來是相當久遠了。只是這樣古老的一座廟宇,在這梵咒古地突然出現,想必是事出有因,我等最好還是靜觀其變。”
對於這古廟,狄靖說不出有什麼見解。但見那熊熊烈焰,散成蓮瓣,料想不會那麼簡單,若是貿然靠近,說不定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斷少行又轉向玉蝶,問道:“玉蝶道友又如何看?”
“傳說佛門有救世渡化的慈悲之法,也有殺生斬業的修羅之行,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古廟出現得蹊蹺,我們也並不清楚是佛還是魔!”玉蝶說道。
“或許是佛也是魔!”
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順著聲音看去,卻是拓跋痕揹負雙手,凌虛而來。在他身上,同樣散發著微弱的焰力,隱隱有如一輪大日懸在他的身後。
“佛魔之道,佛之異端,魔之變數,不容於佛,不見於魔,這樣的佛魔者,纔是真正的大恐怖!”
又是一個聲音傳來,迴盪在幾人周圍。來人風度翩翩,氣質儒雅,每一步踏在空中,在他腳下都烙印下一個火焰腳印,久久不散。
“南宮幻!”
狄靖見到來人,眉頭一皺,看其樣子,也是煉化了極致血焰,成爲真血境中的絕代強者。
“真是沒想到,數日前你還皮包骨,渾身氣血流失,瀕臨死亡。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活著,實在出人所料。”南宮幻留下一個個火焰腳印,一步步朝著這邊靠來。
“你是不是很失望?”狄靖冷笑道。
“卻是很失望,原本想在真血境再與你一戰,看看你是否還是同樣的無敵!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如今你已經自身難保,想要再去尋找極致血焰煉化,無疑是不可能的了!”
狄靖身上虛淡,沒有焰力散出,任誰都看得出來,狄靖還處在化脈境。
“你若是想,我現在就可與你一戰!”狄靖托起昊天鼎,針鋒相對。
拓跋痕見狀,連忙走到兩人中間,道:“我們都是衝著這古廟而來,現在古廟到底是什麼來歷都還沒弄清楚,我看大家還是先把各自恩怨都放一放。想要切磋,大家約在日後也不遲!”
“日後?”南宮幻不屑地一笑,看著狄靖的眼光充滿了趣味,說道,“他身上所受之傷,乃是大道之傷,若是神人不出手相救,他便只有等死!”
“什麼?大道之傷?!”不僅斷少行和拓跋痕,就是其他修士都是一驚,不可置信。
化脈境就受了大道之傷,這是在太不可思議了。若說狄靖悟道而出了岔子受傷,是絕不可能,也更不可能是因爲遭到天劫而受傷!難道狄靖是碰觸到了某種強大的規則?
天地規則,代表天地之道,若是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操縱並運用。單若實力不濟,卻要強行碰觸這些規則,那絕對是災難!
“竟然是大道之傷,狄靖可真夠倒黴的。”
“大道之傷若是不治癒,哪怕擁有極致血焰,也不敢煉化,大道之傷會隨著境界的提升而越加沉重。”
“大道之傷,神人出手也未必能治癒,何況現在所知的神者,唯有三大神道宗門有。不知道神庭紫府會請哪位神者出手相救,狄靖若死,我都感到可惜。”
“即便大道之傷治癒,若沒有煉化極致血焰,也已經無法與南宮幻、拓跋痕等人相提並論了!更何況想要請神者出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神道宗門的幾個神者,地位可是相當尊崇,讓他們出手醫治一個化脈境修士,肯定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