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陳茗芬跟蘇安城都好激動,眼睛裡滿滿的笑意更濃烈了,好像稍稍一眨眼,那些寵溺都會溢出來一樣。
“好、好。”
蘇安城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可見他是真的很重視自己的這個孫子孫女。
因爲沒有什麼,是比一家團圓,還要重要的事情了。
蘇安城將酒一飲而盡,程崢跟蘇紫看到老人跟孩子這麼開心,自己心裡也覺得暖洋洋的。
蘇安城擺手:“好了好了,先吃飯、吃飯。”
“對啊,快吃飯!今天這火鍋配料,可是我親自配的呢!”陳茗芬說著趕緊去夾肉丸子什麼的,全都是給自己的寶貝孫子孫女涮的。
“嗯。”
蘇紫笑著點頭,也開始爲糖馨佈菜,而小柏比較獨立,雖然還小,可是他自立慣了,不需要程崢幫他什麼,他就能自己動手了。
不過有些比較遠的菜,程崢沒有看到小柏的動作,蘇紫卻細心的留意到了,她將小柏想吃的東西趕緊幫他夾過來,又爲了怕他夠不到,挪近了一些,小柏擡起頭笑著道謝:“謝謝蘇紫阿姨。”
“小柏真懂禮貌,不用謝啦。”蘇紫越看小柏越順眼,雖然這孩子臉色還有點白,不過沒關係,看起來已經是很健康了。
“來來來,我們吃飯~”
平安夜12點倒數,蘇紫跟糖馨還有小柏坐在沙發上,三個人手裡捧著一顆蘋果,互相在閒聊,而窗戶外,只見穿上羽絨外套的程崢跟蘇爸爸拿著煙火正在外面佈置。
糖馨也想去,她是個好奇寶寶:“媽咪,我可以也去放煙花麼?”
“唔,不可以哦。”蘇紫搖搖頭,拒絕了小傢伙。
“爲什麼啊?”糖馨耷拉著一張臉,有點不高興。
“因爲煙火小孩子是不能碰的哦,很危險的。”
“嗚嗚……”
“而且外面很冷,所以糖馨跟小柏你們兩個只能乖乖在房間裡看。”
“好吧……”
蘇紫左手抱著糖馨,右手攬著小柏,這樣的畫面從窗戶外面看去,真的像是童話一樣的美麗夢幻。
正準備點火的程崢不過一怔忪的時間,差點燒到自己的手,還好蘇爸爸開口提醒。
程崢俯下身以最快的速度點好信子,然後跟蘇爸爸站在旁邊。
煙火猶如飛昇的雲朵,又好像是在夜空會盛放的花朵,炸開的一瞬間,五顏六色的火焰順著窗戶飛流直下,夜空中繽紛的形狀也跟著變幻莫測起來。
糖馨怕怕的站在窗口,想伸手去碰,但又怕碰到,蘇紫看了實在好笑,就在她身後提醒她:“寶貝,隔著玻璃窗,放心,沒有關係的。”
“啊,真的麼媽媽?”
“嗯,真的。”蘇紫揉了揉女兒的劉海。
糖馨聽到蘇紫這麼說,肉嘟嘟的小手試探的想碰到玻璃窗上,但她膽子不大,小柏是男孩子有勇氣,見糖馨顫顫巍巍的,他主動伸出手給糖馨做師範。
有一就有二。
有了小柏的示範,糖馨的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兩個小傢伙雙手放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煙火燦爛,笑的同樣招展。
蘇紫會心地看向程崢,只見他好像也在看著自己,雙眸明若寶石,蘇紫的心跳突然變得快了一些,她朝著程崢突然笑著招了招手,程崢也揮手,兩個人不需要言語,好像只用肢體跟笑容,就能表達出一切……
這個新年,蘇紫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是最愉快的新年。
因爲這樣的煙火,只有在他們新婚的時候,程崢才放過一次。
……
……
誤會解除,蘇紫跟蘇家父母關係現在恢復到三年之前一如既往的好,爲了照顧蘇家父母,蘇紫帶著糖馨直接搬到了蘇家居住,而程崢因爲忙工作,這段時間也不得不將小柏寄放在蘇家照顧,一下子冷清的家變得熱鬧起來,一家五口,其樂融融。
因爲蘇安城的案子、蘇靜笙的官司、再加上手頭上積攢的工作,程崢這些天愈來愈忙。
尤其是到了年底,工作更加的繁重。
而最令程崢感到頭疼的,是公司這段時間總是有大客戶跟他們解約,而緣由卻是不得而知。
早在程崢去C城之前,公司的狀況就不容樂觀,可是還能勉強支撐,他原本想著度過這個坎兒就好了,可是現在是越發的不如人意。
程崢讓揚揚叫來所有的高管,集體開了個會,公司最近的走勢,引來上面很多董事以及股東的不滿,現在資金鍊已然出了問題,所以必須要儘快解決。
只是這個會不開不知道,一開卻嚇一跳。
不止是資金鍊出了問題,就連財務部也快入不敷出。
明明這些天是對方連續解約,但是因爲解約款遲遲不到位,他們根本補不上現在的漏洞。
在面對諸多問題下,程崢必須拿出一套方案,可是他總覺得這一切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不然以他們集團的經濟實力,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狀況?
程崢下令財務部先暫時抽取一部分固定資金調出來作爲運用資金鍊,而固定資金的那部分,他會盡快補上,而對於目前公司的現狀,程崢跟高管集體討論了一下,先是要儘快拿出一套應對方案度過眼前難關,尤其是找一些熟悉的大客戶由公關部拉關係。
程崢一回到辦公司,就立刻吩咐揚揚著實查公司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
畢竟這些天連續出的事情,越想越是不對勁。
揚揚明白程崢的意思,接受任務之後立刻出去辦事,十分高效率。
面對著眼前如小山一般堆積的文案,程崢的頭忽然變得好痛。
強忍著頭疼跟胸中的怒氣,程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從抽屜裡拿出藥吃了兩粒,效果才稍稍緩解。
最近因爲工作太忙沒有好好休息,頭疼的頻率愈來愈頻繁了。
程崢捏著太陽穴,休息了幾分鐘,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處理堆積的那些桌子上的文件。
“叮叮——”
手機在桌面上震動,程崢拿起來一看,是陳攸然的號碼,他原本不想接的,可是考慮到畢竟她是VILR的高管,現在VILR與C&S的聯繫還是比較頻繁的,程崢劃開接通鍵:“喂?”
“程總,有時間麼?出來一起吃個飯吧。”剛剛從浴室內出來的陳攸然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坐到梳妝鏡前,她沒有穿衣服,只是隨意的圍了個浴巾,笑吟吟的望著鏡子內如出水芙蓉的自己,眼中的魅惑風情萬種。
“我這幾天很忙。”
“是忙著公司的事情,還是忙著找幕後的真相?”
程崢皺眉:“都很忙。”
“我知道程總貴人事多,可是我這一次,有好消息要告訴程總的。”
“什麼好消息?”
“這個,現在電話裡說了不是沒有價值了麼?今天晚上,華宇公寓801,程總,我們不見不散。”
陳攸然說完就把電話掐斷了,程崢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聽陳攸然的聲音就不像是什麼好事情,不過她說的好消息,難道是跟案子有關係?
程崢不想冒險,畢竟現在他查那個人,毫無頭緒,有個線索,也是好的。
想了想,程崢給蘇紫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今天晚上沒空回去看小柏了,你幫我跟他說一聲。
……
……
晚間,華宇酒店801。
陳攸然聽到門鈴聲,直接便打開門迎接,只見一身黑色西裝的程崢站在門口,面容冷俊,陳攸然笑嘻嘻的伸出手,拉著程崢走進去。
“今天來的好早啊,我以爲程總會晚點呢。”
陳攸然穿了一身紫色的性/。感雪紡吊帶裙,低胸設計美豔卻不庸俗,而下襬如荷葉水柳,流蘇盪漾,勉強的遮住了大腿根,卻將女子兩條又長又細白的雙腿勾勒的十分誘人。
陳攸然今天特地將一頭長髮放了下來,波浪卷陪著不施粉黛的鵝蛋臉,卻多了幾分青春質樸。
整個房間都被陳攸然刻意的將燈光調暗,她準備今天一舉拿下程崢,不然,可就太對不起她這幾天的卑躬屈膝了。
“程總,今天的菜都是我親自做的,請坐。”
陳攸然拉著程崢走到餐桌前,正宗的法式大餐,還有一瓶82年的拉菲,燭火與冰塊相互交映,疊出層層光暈。
程崢下意識地抽開陳攸然的手,最終卻還是坐到了位置上。
“你不是說有好消息?”
“是啊,當然有好消息,不過,怎麼也要跟程總邊吃邊聊嘛,是不是?”
陳攸然拍了拍程崢的肩膀,笑著坐到對面的位置上,俯身拿起冰桶內的拉菲,因爲低腰的動作,露出大片的雪白渾圓,但程崢只當沒看到,根本熟視無睹。
陳攸然見他臉上一點情緒也沒有,臉上閃過一絲不語,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程總,這是82年的拉菲,是我特地讓朋友從外國帶回來的,您嚐嚐看。”
程崢不喜歡喝酒,尤其是跟陳攸然這樣居心叵測的女人,所以直接出言拒絕:“我很少喝酒。”
“……很少喝酒,總不會是不喝吧?程總難道不給我這個面子麼?”陳攸然故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算來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吶。”
程崢蹙眉,將手中的酒杯終於一飲而盡。
這杯酒,正是因爲看在她救了他的份兒上,纔會喝掉。
否則,管她說什麼,他都不予理會。
見程崢將酒喝光,陳攸然頓時笑的花枝亂顫,開始爲程崢介紹菜,一副賢淑的樣子:“程總,您嚐嚐看這些菜,也是我親自做的。”
正宗的法式大餐,可是她跟著法國的老廚師學了很久呢,就是爲了今日的效果。
俗話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她覺得,言之有理。
陳攸然目光灼灼地望著程崢,眼中的期待與暗示不言而喻:“程總,你快嘗一下啊。”
美人在即,翹首以盼,程崢視而不見一樣,面無表情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牛排嚐了一下:“嗯,不錯。”
雖然只是寥寥幾個字,但是陳攸然聽到程崢的肯定,已經心花怒發了。
“多謝程總誇獎。”
這道菜,她可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呢,爲的就是得到一聲程崢的肯定。
陳攸然高興地拿起刀叉正也準備吃飯,突然程崢壓低著聲音傳來:“現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你的好消息究竟是什麼?”
直到現在,程崢都把這個問題牢牢地記在心裡,陳攸然微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刀叉,似是嬌嗔的說道:“程總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啊。。”
她這樣大張旗鼓,又是噴香水、換衣服弄出燭光晚餐,他卻絲毫沒有動容,陳攸然還真是受挫。
程崢眼皮都不帶眨一下,這令陳攸然更加心裡失望。
他這樣冷冰冰的,她都開始懷疑他是否是個男人了。
也許面前的女人換做蘇紫,程崢可能早就忍耐不住,可偏偏他除了蘇紫以外的女人都毫無情緒,無論怎樣挑逗,他都冷著一張臉,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用餐已接近尾聲,但陳悠然始終對於那個秘密絕口不提,程崢的耐心愈來愈少,直到她又向自己敬酒,程崢突然開口:“陳小姐應該是個守信用的人吧?我今天過來,可不是來聽陳小姐跟我扯閒聊的。”
程崢的直接令陳悠然面色遽然一變。
“程總……”
“如果陳小姐並沒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只是誆騙我的話……陳小姐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我。”
“怎麼會,我怎麼會騙程總。”那類似於威脅的語氣,令陳悠然心猛地一悸,趕緊擺手否認,“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騙了程總您。”
陳悠然捏著手心,有點不敢去看程崢。
她知道程崢雖然不屬睚眥必報的小人,但他剛剛也說了,他最不可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欺騙她。
如若不是最近他都沒有聯繫自己,陳悠然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騙了我?”
“……在你受傷我救你的那段時間,其實,我看到了那個人。”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