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是朋友,怎的不請人回來坐坐。”
殷湛然很是好奇,敏少孤的朋友,只有一個邵惜謙吧!
“她……她不太方便。”
“哦,大哥也不能說麼?”
他很好奇那人,看著敏少孤回來時的歡喜,想來是個他高興的人,這樣一來,殷湛然對這人就很有興趣了。
鬱飄雪處理完這裡的事便自己出去了,到底是敏少孤在裡面,而且又是她的小叔子,難免要回避。
雖然她心裡是認爲她和敏少孤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只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會這麼想。
敏少孤自然是不會隱瞞他,只是這是他的小秘密。
“一個才認識的朋友,她說她不適合來做客。”
“孤王認識麼?”
“不認識。”
“可別是壞人。”
“不是壞人。”
“既然是你的朋友,見見也無妨,也時常出去走走。”
“不必了,她最近有在忙。”
殷湛然聽著微微點了點頭,在敏少孤看不到的位置。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約一猶豫,開口道:“女的。”
“哦,那家的小姐,不過也是,大家小姐,孤王基本不認得。”
他的圈子,基本不跟女人打什麼交道,見過也記不得名字。
“她……”
“身份不好說麼?”
“嗯,她有些不大光彩。”
殷湛然眉頭擰了擰,接著問道:“那方面的不大光彩?”
“她是個飛賊,她父母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她一個人淪落江湖,又是個女孩兒,所幸一身輕身功夫還過得去,所以……”
“原來如此,只是,你是怎的認識她的?莫不是她偷到你身上了?”
“那到不是,前幾日我扮作你進宮赴宴,皇帝又拉著去了御書房說了一堆話,我應付了一番回來時便晚了時辰,正好撞見她從越王府偷東西,結果被發現,她爲了躲避便一路跟在馬車後頭,我見她可憐,便換了衣服請她進來,收留了她一晚。”
他還是將那晚的事情都說了,殷湛然聽到了倒也沒多在意那女子身份,而是拿過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
他知道敏少孤只是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們一樣的可憐,無處可去,只是他還有自己這個大哥,所以纔會憐憫她罷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倒不怎麼在意。
“大哥,你……”
“孤王什麼也沒想,你喜歡就可以。”
他對敏少孤無比縱然,縱然的沒有底線。
這點敏少孤一直知道,自然,鬱飄雪也知道,所以在心裡給他的定位就是:弟控。
月色升起,鬱飄雪給他打好了點滴的麻醉,又檢查了一遍沒問題了就自己出去,趴在桌上有些困,她這幾天精神都不好,便趴著就瞇了過去。
殷湛然一直在一邊陪著他,隨著月色的高升,敏少孤的精神越來越睏倦,藥物和體內的頑疾相抗爭使得他身體倦怠,整個人都靠在了池壁上。
“大哥。”
他輕聲,以前他只敢在每次發病的時候偷偷的叫他,平時萬萬不敢,不過現在,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了。
“怎的了?可以身子哪裡不適?”
“飄雪調好了藥,說是你不會有痛苦的。”
他頓了頓,開口說了兩句。
“沒有,我不痛。”
他身上並沒有痛的感覺,只是很累,這身體累的似要虛脫了一般。
“我只是,想看看月色,我從來,都沒有好好看過月色。”
他整個身子都靠在池壁上,軟的跟棉花似得。
“好,孤王打開窗戶給你看。”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寵溺,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一輪明亮的圓月高掛,明亮清冷。
微微涼的風從窗戶追了進來,有點涼涼的。
“少孤,這風有點涼,你可還好?”
他走了過來問,敏少孤偏過頭來,見著那輪明亮的圓月,那真的是美極了。
“真漂亮。”
他第一次清醒的見到明月,他覺得那是那麼的美好。
“嗯,那就看吧!”
他坐在他身邊陪著他,其實他也好多年沒看了,小時候孩子不喜歡看,大了,他要照顧他,便也沒有看了,二十年,兄弟兩人坐在一起,再看一次團圓。
敏少孤從來沒有見過圓月的樣子,看著心裡都覺得舒服,原來圓月這麼好看這麼漂亮,他看的有些癡迷,身體太累,他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殷湛然見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緩,嘆了口氣,鬱飄雪說過,他的身體會因爲兩種藥物的撞擊而疲憊,讓他睡覺休息是最好的。
“也好,起碼你不會痛。”
他拿個靠枕給他放在腦袋後面讓他枕著,不至於難受。
一晚上他都在浴池邊坐著,守著他。
鬱飄雪的身子很累,爲什麼這麼累她自己也不知道,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夢裡,她又看見了花似錦,倒是她很好奇,爲什麼總是夢見她。
她想,她跟花似錦唯一的接觸,或者說唯一的交集就是殷湛然了,她知道自己對他很有好感,但是,真的有這麼嫉妒麼?
她心裡越想越迷糊,而眼前的花似錦卻越來越清晰,她的頭炸裂似得痛,痛得她在夢裡都恨不得去死。
淳于恨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他一直在想鬱飄雪的那個重瞳,他有些不大明白,一個人坐在窗邊把玩著一支從敏少孤院子裡摘來的桃花。
邵惜謙被借了命,鬱飄雪的身體正在被人奪舍,這中間這麼巧的時間,或許,是有什麼聯繫。
他嗅了嗅手裡的桃花,花倒是很香,讓他的心情也好了些來。
“阿瑾,怎的有人跟你一樣的想法呢,就喜歡救人,我不喜歡,我就喜歡害人,喜歡救人的人真的是令人討厭啊。”
他臉上微微笑,只是眼睛還是一貫的冰冷。
身體被奪舍,他想,這麼奇妙的東西,按照古書上的記載,貌似在雲霧島倒是有這麼一支,只是卻早已被封印,難道是此次去雲霧島得罪了人,所以才被換了命?
淳于恨自己也只是猜測,也碼不準這個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