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杯子一飲而盡。
當晚我不到十點就爬上了牀,或許是真的太累了,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我想我真的已經很久不做夢了,人家都說這是睡眠質量好的表現,但他們都不知道,我其實很容易就驚醒過來。
我夢見了唐熹微,夢裡她還是十四歲的樣子,絞著衣襬,羞澀地對我說她又戀愛了,對象是我曾經的初戀。
由此可見,我們在感情際遇上的“撞車”,並不是無跡可尋的。在很早很早以前,我的前任就做過她的現任,只不過那個人於我來說無關痛癢,我也就沒有如今這樣傷筋動骨罷了。
一晃又是一週過去,這段時間裴子煜一直都沒有聯繫過我,倒是宋嘉找上門,討要積欠的奶茶。我覺得除了不講理的時候我都很講理,所以宋嘉如此不夠男人的行爲我都一一忍了,還親自幫他調好送到跟前,卻沒有得到一句好話。
這個行事冷淡的傢伙在慢慢喝完半杯後給出的評價讓我想衝上去煽丫兩耳刮子:“勉勉強強。”
勉強你妹啊!
送走了宋嘉,久不登門的裴子煜竟然也現身了。想當初在我當面嘲諷了許之行的不自量力後,我一度以爲許之行給裴子煜告了狀,然後這兩個大爺同時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再浪費時間和我們這些無辜的小女生糾纏,沒想到裴子煜卻玩起了潛伏,等了這麼久,又重現江湖。
對於應付裴大爺,我自認這段時間裡已經練就一身鋼筋鐵骨。只要順著他的心意,他大爺高興了,我纔會有清淨日子過。所以當他提出要我陪他出去吃飯時,我表現出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樣子:“好的,沒有問題!”
然而車纔開到一家地產公司前,裴子煜卻突然改了主意,往地下停車場開去:“我想起我還有點事情要上去處理,你在大廳等我一下。”
俗話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我覺得這裴子煜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還難猜。我一邊在心裡不斷腹誹,一邊還是乖乖地跟他坐電梯上了樓,留在一樓的大廳等他。
此刻正是下班時間,雖然我從沒有正面問過裴子煜是幹什麼的,但眼下的狀況卻讓我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打著呵欠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我這才意識到經過的都是所謂的潛力股,或者精英,和他們一對比,我這種自主創業的大學生,顯得多掉價啊!而當我正爲自己感到由衷的難過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忽然掠過我眼前。
我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周卓宇,我雖然知道他開始實習了,卻不知道他實習的公司,會是裴子煜的。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連帶裴子煜已走到我身邊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有聽到。
想來我還是太幼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裴子煜面前自取其辱。比如此刻,當裴子煜耐著性子第四次叫我名字的時候,我竟然指著周卓宇的背影,傻乎乎地問了他一句:“你什麼意思,他怎麼會在這裡?”
作爲一個精明商人,且作爲一個曾在麗江看我做出如此尷尬蠢事的精明商人,裴子煜很快便讀懂我的話,繼而冷冷地拋給我一句:“有能力的人我爲什麼不用?麻煩你不要用你那種幼稚的邏輯揣度我,我可沒興趣去查你那點所謂的過去。”
說罷,毫不留情地的指了指大門口,獨自乘電梯上了樓。
整個大廳沒有人再留意到我,就算有,也只是剛纔裴子煜出現的那一刻罷了。說到底,他們注意的也不過是自己的老闆,並不是我這個無關的路人甲。[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