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是在鮮衣怒馬的歡迎中回到都城的,百姓們都狂熱的看著他們這位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戰神,心中充滿了崇敬,完全忘了沐陽之前是吃過一個敗仗的。
一路上少女們都欣喜的歡呼著沐陽的名字,不勝嬌羞卻又是忍不住的看著沐陽。
無論在哪裡,沐陽總是帶著一副面具示人,只露出半邊臉,有人猜測是天妒英才,沐陽面具下的半邊臉根本不能見人,可是大多數人還是不願相信這樣的傳言,依舊狂熱的迷戀著沐陽。
有幾個大膽的少女,甚至跑到了軍隊前方示愛,可是卻被沐陽皺眉無視,從容淡定的避開。
在皇宮之外,大漠的王已經站在原地等候了多時,看著沐陽遠遠而來,坐在鑾駕上的大漠王早就笑開了花,隨即又是想起什麼來一般,扭著頭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蜀國使者,冷哼一聲,聲音,聲音紅充滿了警告和不屑的意思。
蜀國的使臣聽著這一聲冷哼,幾滴冷汗留下,只能將頭略微的低了低,也不說些什麼。裝作是沒有聽見一般。
這個時候,沐陽的軍隊已經走到了大漠王的跟前。
沐陽勒住馬匹看著衝著自己微笑的大漠王,翻身下馬,恭敬的開口說道。
“末將幸不辱命。”
“哈哈哈,沐將軍快起來,你是有功之臣,自然要好好的獎賞!”
大漠王似乎很是開心一般,親和的與沐陽寒暄著。沐陽卻只是恭敬謙和的站著,沒有一點居功自傲的表現。這讓大漠王很是受用。
恭親王帶著喬裝打扮的謝歡看著這一幕,嘴角也帶著笑意誇讚著沐陽。只是謝歡卻看得明白,齊岸眼中的憎恨。
只是謝歡一直都想不明白,齊岸爲什麼會那般的厭恨沐陽。
齊岸那樣的人,不是喜歡虛名的人物。
謝歡低著眉眼,苦思不得其解。
她是不聲不響的回到恭親王府中的,齊岸看見她甚至沒有說一句責備的話,只是神色平靜的點點頭開口問她。
“回來了?”
謝歡點頭,將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當然,她隱去了自己救下沐陽和那獨處的一夜。
齊岸沉默的等到謝歡說完,這纔開口說道。
“謝歡,你沒有多少時間了。”而後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便揚長而去。
沐陽被大漠王封了一品大將軍。這般的年紀輕輕的,卻已經位極人臣,謝歡看著沐陽的背影,心中嘆道。
恐怕不要她動手,大漠王的心中都會有些盤算的吧。
功高震主,升無可升之時,只能除去了。這是帝王之道。大漠王再是昏庸,也該知道應該怎麼做,要不將自己的女兒下嫁給沐陽,要不就只能尋個法子除去沐陽。只是沐陽這樣的神話,想必大漠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下很手除去的吧。
應該不久後,就能夠聽到沐陽娶哪位公主的消息了。謝歡笑笑,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盛大場面。齊岸也沒有留她,平靜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答應了。
謝歡回到恭親王府中,心中卻是沒有半點的舒心,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齊岸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謝歡甚至有些不敢下手了。
只是爲了胭脂,謝歡卻是明白,自己必須要下手的。
事情果然如同謝歡所料想的一樣,
當齊岸再一次找謝歡的時候,齊岸開口說出了一個消息。
大漠王真的準備將自己與沐陽年紀相當的女兒十九公主永和公主下嫁給沐陽。只是當大漠王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沐陽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當時大漠王的臉色,都透著一股生氣。
謝歡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吃驚的呆住了,依著沐陽的智商,又是怎麼會不明白,若是他不答應,會有什麼樣的災難來等著他。他爲什麼要拒絕?
謝歡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個世界三妻四妾都是極爲平常的事情的,更何況是一個公主爲妻而已,沐陽有什麼好拒絕的?
謝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齊岸看著這樣的謝歡,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
謝歡只覺得齊岸有些莫名其妙。
“聽說沐陽是以一個讓大漠王都無話可說的理由拒絕那位公主的,沐陽說有一個女人在這次征戰之中救下了他的命,他曾發誓,一定娶她爲妻。誓言不可違啊....”
齊岸說罷,輕嘆一聲,不動聲色的看著謝歡的臉色。
謝歡心中一沉,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沒有絲毫破綻,看著齊岸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也許是個藉口吧。”
“是麼?我也認爲是個藉口。只是他沐陽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齊岸裝作認真的分析著,神色卻是始終都看著謝歡,打量著謝歡。
“王爺,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喜歡管閒事。”
謝歡有些溫怒的皺皺眉,不悅的開口說道,說罷,便是轉身準備離開了。
“謝歡,你的時間真是不多了啊,我可沒有什麼閒心再去帶一個麻煩的小女孩了。”
齊岸裝似無意的開口感嘆著。
謝歡伸出去的腳停下了。停下身子看著齊岸。
“王爺,若是你不守約定,謝歡也不會心慈手軟。”
這是威脅,對齊岸明白的威脅。
齊岸卻笑了,看著謝歡,冷哼了一聲。
“謝歡,你爲了他打算反我?你忘了胭脂還在我手上?”
“我要見胭脂。”謝歡擡起眼睛不閃不避的看著齊岸,寒聲開口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商量。
“我說過,等你殺了沐陽,我自然會放你們走。”
齊岸一張俊臉說不出的陰沉,看著謝歡,很是堅持的開口說道。謝歡只是默默的看著齊岸,良久,才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希望你說話算話。”
謝歡的心中已經有了確定了。
齊岸幾次回絕自己要見胭脂一面的請求,也許就說明,胭脂或許根本就不在齊岸的手中,齊岸只是在利用自己!
雖說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知怎麼的,謝歡總有一種直覺告訴著自己,自己的判斷或許是對的。
皺眉回到自己的房間,謝歡沉思良久還是翻出了自己的夜行衣,趁著守衛鬆懈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搜查著偌大的恭親王府。只是一直忙到了快天亮,謝歡也沒有找到胭脂。
也許這裡有暗道也說不定,謝歡暗自揣測著,只是心中卻已經開始對齊岸有了疑心。
無論如何,現在的她,已經對沐陽下不去手了。
前世軍情局都暗地裡說謝歡是朵冷豔的玫瑰,沒有任何的情感,可是沒有人知道,謝歡是最爲重情義的,只是依著謝歡的個性,卻又是極爲的要強,基本上除了自己的師父以外,謝歡對於任何人都是冷漠相待的。
不然,謝歡也不會因爲衛子矜幫了她一把,就決意幫他登上皇位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不管是怎麼說,沐陽都是救了自己了。謝歡在面對沐陽時。絕對下不去這個手。
只是齊岸卻是不動聲色的爲謝歡準備好了一個刺殺機會。
在三日後的相國夫人的壽宴之上,齊岸會將沐陽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謝歡在出手。
齊岸佈置的很是詳細周密在相國府中更是安插進了大量的人手,從刺殺到推脫整件事情,完全是天衣無縫,齊岸說著這些的時候,臉上都有無法抑制住的激動。似乎他就已經刺殺到了沐陽一般。謝歡不動聲色的看著齊岸臉上激動的神色,表面平靜。卻在焦慮的想著對策。
若是真的按照齊岸的計劃,恐怕沐陽就算是不死,也要重傷。
不行!她一定要破壞這個計劃。
謝歡打定了主意的想著。
齊岸在最後的三天裡都是在私底下忙碌的佈置著,倒是忽略了謝歡。
謝歡趁著這個機會,不動聲色的將整個恭親王府都查看了一遍,更是狀若閒話家常的跟著府中的下人們套著話,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府中這段時間多了一個小女孩的消息。
謝歡的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
只是時間倉促,謝歡還沒有想出如何是好的萬全之策,這邊就已經被齊岸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了相國府中。只等著齊岸將沐陽送上門來。
相國夫人的壽宴很是熱鬧,畢竟相國這個位置,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些個羣臣百官無論如何都會趁著這次的機會巴結巴結相國的,因此,相國府中半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忙碌,倒也沒有人過多的去注意府中多了一個謝歡。
謝歡就那樣的像是守株待兔一般,瞪著沐陽趕來便是。
相國府中張燈結綵的慶祝著,謝歡就算是藏身於偏僻的角落之中,也能聽見那止不住的喧鬧。
謝歡聽著這熱鬧的氣氛,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好奇心,想知道沐陽是不是真的那麼的不設防。
垂下眸子思考了些許,謝歡看見一隊舞姬從自己身邊走過,很顯然是要去前面表演的,謝歡看著這羣人嬌媚的美人,咬咬牙,快速的捂住了跟在最後的一人的嘴角,一個手刃便是將她打昏帶到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少許時候,謝歡便穿著剛剛舞姬的衣服出來,有些不安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跟上在前面行走的舞姬隊伍。
一切仿若神不知鬼不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