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不用擡頭都能感覺到齊岸正在打量著自己。
絕對不能被齊岸給認(rèn)出來!
謝歡暗自想到,表面裝著鎮(zhèn)靜,心中卻是快速的想著辦法。
“夫人,這可是憐兒最大的殺手鐗呢,我還打算在三個月後的百花節(jié)上讓綠蘿跟各位美人一爭高下呢,現(xiàn)在啊,可是要保持神秘呢。”
公卿憐拉著相公夫人撒嬌一樣的開口。
公卿憐是何等的大美人?如此美人這般大庭廣衆(zhòng)之下撒嬌,在場的衆(zhòng)人自然的看的癡了,一個個心疼的贊同著公卿憐。
相公夫人哈哈一笑,也不再勉強(qiáng),笑呵呵的說道。
“也罷,可惜衆(zhòng)位公子今日沒有眼福了,那憐兒可得好好補(bǔ)償補(bǔ)償我呢!”
公卿憐含笑答應(yīng)了。
謝歡終於放下了心來,感激的擡頭看了一眼公卿憐,老老實(shí)實(shí)在坐在一旁。
宴會繼續(xù)熱鬧下去。
齊岸這次作爲(wèi)皇家的代表而來,其身份地位是極爲(wèi)尊貴的,在場的衆(zhòng)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一個個都是誠惶誠恐的說著恭維話,齊岸一時倒也騰不開空去注意謝歡。
謝歡放下了一口氣,偷偷注意著沐陽,沐陽身邊此時也圍住了不少的大臣,一個個都在誇耀著沐陽是如何的神武無雙,直誇得沐陽像是天神下凡了一般,謝歡聽著這些溜鬚拍馬的話,心中不禁啞然失笑,古往今來,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少了一些諂媚的大臣啊。
“綠蘿,那位可是我們大漠的戰(zhàn)神沐大將軍,你代我前去敬他一杯吧。”
謝歡正在心裡思考著該如何才能接近沐陽告訴他儘快離開時,相國夫人忽然像是記起了謝歡的存在似的,笑著開口看著謝歡說道。
謝歡神色一驚,擡頭看了一眼公卿憐,見公卿憐沒有幫自己擋下的意思,謝歡在心中嘆息一聲,猶豫片刻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端起酒杯款款向著沐陽走來。
沐陽此時也在若有所思的盯著謝歡,要不是謝歡的面紗一直不曾摘下,謝歡甚至以爲(wèi)沐陽認(rèn)出了她。
“將軍,小女子敬你一杯。”
謝歡這次沒有壓低聲音,開口說道。聲音有女子特有的清脆好聽。
謝歡清楚的看見了沐陽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端起酒杯看著謝歡,一飲而盡。
“將軍好酒量。”
謝歡笑笑,以袖掩脣喝乾杯中的酒,復(fù)又拿過一旁的酒樽給沐陽滿上,笑意盈盈的遞給沐陽,開口說道。
“小女子仰慕將軍已久,這一杯,小女子敬你。”
沐陽看著眼前這個掩著面紗的女子,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伸手接過謝歡手中的酒樽,卻是感覺到有一物飛快的塞進(jìn)了自己的手心。
沐陽詫異的擡起眉頭,看著謝歡。
謝歡神色如常,眉眼之中帶著恭敬和笑意,看不出半點(diǎn)的異常。沐陽垂下眸子,暗自收起了手中的異物,狀若無事般接過謝歡的酒,豪爽的一口喝下。
謝歡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立刻含著笑退下。
她也只能提示到這裡了,這一切,只能看沐陽的造化了
。
謝歡尋了個機(jī)會暗自退下,卻是沒有按照齊岸計劃的那樣繼續(xù)埋伏,而是偷偷換了身衣服趁著沒人注意時折回了恭親王府。
現(xiàn)在齊岸不在府中,她正好可以好好調(diào)查一些事情。
謝歡住了這麼多天,表面雖然平靜的無所事事,但身爲(wèi)殺手習(xí)慣性的警覺讓她根本沒有完全相信齊岸,在她的留心之下,謝歡知道,齊岸有一個得力的屬下,幾乎所有的事情,齊岸都是交給這個屬下去辦的,若是胭脂真的被囚禁了,那麼這個人,一定知道胭脂的下落。
謝歡今日趁著齊岸不注意偷取了齊岸隨身攜帶的信物,此時她拿著信物出現(xiàn)在恭親王府,直接找到了齊岸的屬下,開口問道。
“我問你,胭脂是不是不在你們手裡!”
男人遲疑了一下,可是看著謝歡手中的令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王爺讓你來的?”
“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們王爺交代的任務(wù),這個腰牌是齊岸給的,讓我找你給我足夠的銀兩,我要離開!”
謝歡神色很是凝重的看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男子一愣,快速的打量了謝歡兩眼,開口說道。
“好吧,公子,請隨我離開。”
“不用!我自己會走,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胭脂在哪!齊岸答應(yīng)過我,讓我?guī)е僦x開的。”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胭脂的事情。”
“你說你不知道?”
“公子,你可以問王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
男人神色不像是說謊,反而有些無辜的看著謝歡,開口說道。
謝歡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成了這樣。難道齊岸真的是在騙我?謝歡暗暗想到,但是表面卻還是平靜的看著男人,開口問道。
“我問你,你們王爺,一個月前是不是帶過一個女子來王府,那個女子,是皇帝的妃子!”
謝歡緊盯著男人開口說道,她心知只有這樣說,姑且不論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聽了她這番話,男人必定會亂了陣腳,說出實(shí)話。
“胡說!怎麼可能!一個月前我們公子從未帶過什麼女子,還望公子自重,小心禍從口出!”
男人忽然變了臉色,狠辣的盯著謝歡,寒聲警告道。
謝歡看著男人的眼神,心中一涼。
看來,齊岸真的是騙她的!
謝歡什麼都明白了過來,強(qiáng)忍著怒意,看著面前瞪著自己的男子,開口說道。
“給我準(zhǔn)備你府中最快的一匹快馬,我要離開。”
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立馬照辦了。
謝歡直到架馬跑了一個時辰,這才勒住了馬繩,翻身下馬四處看看沒有一個人,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對著馬屁股就是狠狠的一紮,馬吃痛的嘶鳴一聲,也不顧謝歡便是狂跑了起來。
謝歡冷靜的看著帶起一片塵土的駿馬快速離開的身影,神色沒有半點(diǎn)慌亂,平靜的處理好現(xiàn)場,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去。找了一輛路過的馬車許以重金,帶著她回到大漠的都城。
謝歡清楚的明白,最危險的
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dāng)齊岸知道謝歡明白了一切,一定會派人不顧代價的追殺,若是謝歡一心想著逃跑,被追殺是遲早的事,還不如就回到都城隱藏起來,藏在齊岸的眼皮子底下。
謝歡讓車伕去買了一套男裝,換上了之後謝歡便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按照謝歡的計算,就算齊岸知道了她離開的消息下令去追,也絕對不敢鬧得明目張膽無所顧忌的,一定是背地裡小心翼翼的調(diào)查,絕不可能大張旗鼓,而且謝歡一向是深居寡出,見過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被人認(rèn)出來的可能性是實(shí)在是太低太低。
因此,謝歡光明正大的甚至有些理直氣壯了。
謝歡料想的果真是沒有錯,當(dāng)齊岸反應(yīng)過來時,立刻派人去追蹤謝歡的行蹤,根本就沒想到謝歡竟然還留在了都城,一度對都城外的幾個相近的城市派人地毯式的搜查,但都是徒勞無功,只好作罷。
謝歡此時坐在自己的房間中,卻是早已換上了自己的夜行衣,等天一黑,便身手敏捷的離開了客棧,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沐府。
此時沐陽正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眉頭卻是緊皺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張紙條。
上面短短幾個字卻是救了他一命。
危險,速離。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爲(wèi)什麼會給我如此熟悉的感覺?沐陽緊皺著眉頭思考著,他回府後也調(diào)查過那個女人,可是得到的結(jié)果很是尋常,他根本不認(rèn)識那個女人。
可是又是爲(wèi)什麼,那個女人會給自己暗示讓自己馬上離開?
沐陽緊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謝歡此時剛打開一片屋檐的瓦片,看到的就是沐陽皺眉的模樣,心知沐陽肯定是在想到底是誰給他的紙條,勾脣一笑,當(dāng)即也不再隱藏,反而落落大方的出現(xiàn)在了沐陽的眼前。
沐陽看著一身黑衣的謝歡,下意識防備的抽出佩劍,看清楚是謝歡之後立刻收了佩劍,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幾眼謝歡,忍不住的問道。
“你來幹什麼?”
縱使是隻露出半邊臉,可是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沐陽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俊美無雙。
“我還以爲(wèi)你會感激你的救命恩人的。”
謝歡挑眉,無所謂的看著沐陽,開口嘆道,沐陽一愣,看著謝歡。
“是你?”
“當(dāng)然。”
謝歡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擡起頭坦然的看著沐陽,開口說道。
“我?guī)土四銉纱危F(xiàn)在,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謝歡清楚的看見沐陽的臉色很是明顯的沉了下來,陰晴不定的看著謝歡。
“哦?你要我怎麼幫你?”
“給我一個安全的地方,我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怎麼?齊岸不肯收留你了?”
沐陽挑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謝歡,譏諷的開口說道。
謝歡心中一驚,打量了沐陽幾眼,冷哼了一聲,看著沐陽。
“你既然都知道,何必問我,這個忙,你幫是不幫。”
“我可以幫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