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陳安安臉色沸騰,“我沒有……”
“陳老師不必著急解釋。”
許蓉?zé)熡朴迫唤o她倒了一杯花草茶,示意享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希望陳老師能夠教給他正確的三觀,沒錯,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比如換有教育意義的動畫片,確實是比較好的教育方法。”
隨手扯下一根金銀花藤,“將金銀花摘下來煮水,調(diào)進新鮮果汁做成純天然的果凍,清熱下火對身體好,孩子也喜歡吃,這也是很不錯。”
沒有想到,她竟然將自己的小伎倆都看在眼裡,陳安安不由得梗著脖子,想要開口,卻被打斷。
“這些陳老師很擅長,但是有一點,在我教育孩子的時候,陳老師可以不雅和我對著幹嗎?大人和大人說法一致,孩子纔會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陳老師一直挑戰(zhàn)我的權(quán)威,這樣對孩子來講不太好吧!”
陳安安沒有想到她的這點小心思竟然被許蓉?zé)熆吹靡磺宥屈N,楊慶琛呢?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討厭自己,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想到這裡,陳安安慌了。
許蓉?zé)熆粗南乱黄袊@,資本主義果然是最腐蝕人心的,這個陳老師,之前在幼兒園的時候,看著挺好的,爲(wèi)人細(xì)心,年輕又漂亮,這樣的情況,這才幾天,竟然就成了這樣。
只是,她跟楊慶琛結(jié)婚五年,哪怕是契約婚姻,楊慶琛卻從來都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周身十米,從來沒有其餘的女人近身。
這在外人看來簡直是二十四孝老公,但是在許蓉?zé)熆磥恚荒苁羌由盍怂齼?nèi)心的愧疚,好不容易楊慶琛對這個陳老師另眼相待,許蓉?zé)熑绾味紩退话选?
不然的話,如果楊慶琛一輩子耗費在她的身上,許蓉?zé)煙o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自己。
不是沒有想過假戲真做,但是她說服不了她自己,即使沒有提起,邵染白還是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不僅沒有淡化模糊,反而越發(fā)的清晰具體。
可她從來沒想過還賠上自己的兒子,正因如此,她今天對陳安安的態(tài)度,其實有些著急。
“陳老師,我說話直接,你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嗎?”
“對不起!”陳安安瞬間就恢復(fù)了之前謙遜善良的模樣,雙眼淚汪汪的看著她:“楊太太,我不知道會是這樣,以後保證注意。”
“沒事了,陳老師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只是跟您探討一下小孩子的教育問題。”
說完起身:“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陳老師自便。”
陳安安坐在原地,看著許蓉?zé)熯h去的背影,那樣的從容不迫,想想剛纔的談話內(nèi)容,她不由得感嘆,自己之前實在是太傻了。
只是,許蓉?zé)熆雌撇徽f破,特意給她留了一條後路,這又是爲(wèi)了什麼?陳安安想不明白,從來不會有一個妻子,看破了其他女人的野心,還能包容的。
不管這些了,陳安安努力理了理思緒,看著手裡精美的陶瓷茶具,又看看前面雕廊畫壁的花園洋房,這一切
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她的終極目標(biāo),是楊慶琛。
但是,如果這個目標(biāo)太遙遠,守在這裡好好的做家庭教師,也未嘗不可,這一切她都能享受得到,缺乏的,只是一個女主人的位置而已。
輕舉妄動,加上輕敵,都是兵家大忌,陳安安想,是時候制定一個穩(wěn)妥而長久的作戰(zhàn)計劃了。
之後,陳安安的表現(xiàn)的確可圈可點,許蓉?zé)熀軡M意。
五年內(nèi),農(nóng)家樂不斷的擴建,開分店,管理上日臻完善,已經(jīng)開到第四家分店了,許蓉?zé)熋刻煲埠苊Γ且粋€很較真的人,當(dāng)初楊慶琛爲(wèi)了把她從白井航的手裡弄出來,付出了五座酒樓。
她向來不喜歡欠別人,她虧欠了楊慶琛太多,金錢上可以還清的東西,儘量還吧!
陳安安每天看著許蓉?zé)熢绯鐾須w,一派女強人的風(fēng)範(fàn),倒是老實了不少,對許蓉?zé)熞采隽藥追志磁濉?
一個星期以後,楊慶琛從宣城回來,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圈,但是精神看上去還不錯,許蓉?zé)煵恢佬枪境隽耸颤N事情,也沒去問,只是吩咐徐媽每天燉湯,一定要把他的身體補回來。
“爸爸,你是誰家的爸爸?”楊豆豆正在玩具房裡玩積木,看到楊慶琛推門進來,撅著小嘴斜眼,故意問道。
“噗!”楊慶琛裝作傷腦筋地想了想:“我好像是楊豆豆的爸爸。”
“哼!”小胖子扭過頭,氣呼呼地不去看他:“楊豆豆的爸爸是個壞爸爸,壞爸爸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豆豆玩了!”
看著兒子這模樣,楊慶琛只覺得心都化了,生意上的所有煩悶都消失了,他一把抱起楊豆豆,父子倆逗到了一起。
陳安安推開門就看到這一幕,眼角也含了笑意,掏出細(xì)棉布手帕去給楊豆豆擦鼻涕:“楊先生,豆豆好幾天前就在念叨希望爸爸陪他一起玩呢!”
“是嗎?”楊慶琛感激地看了陳安安一眼:“這些天辛苦陳老師了。”
那一眼簡短又沒有什麼含義,但是楊慶琛人長得好,看得陳安安心花怒放,心裡覺得自己的路線算是走對了。
許蓉?zé)熁丶铱吹降木褪沁@樣的一幕,俊男靚女,粉雕玉砌的胖小子,怎麼看怎麼溫馨,如果楊慶琛真的喜歡陳安安,那麼她一定以最乾淨(jìng)的動作離開,絕不會拖泥帶水影響楊慶琛的日常生活。
“太太大人今天有空嗎?”早餐過後,楊慶琛開玩笑地衝著許蓉?zé)熜Γ吹藐惏舶残难e不是滋味,拼命喝牛奶。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安排?說完本總裁排排檔期。”
楊豆豆“咕咚咕咚”喝著牛奶,嘴巴上一圈白鬍子,奶聲奶氣地開口:“媽媽,今天爸爸要陪豆豆出去玩哦!如果你有空,我們可以帶上你。”
許蓉?zé)熞幌戮托α耍@臭小子真小氣,竟然還專門強調(diào)是陪他出去玩,正打算開口逗他,陳安安懇切說道:
“許總,我知道您平時很忙,但是豆豆真的很希望能和爸爸媽媽一期出去玩,您今天就抽一天時間陪陪豆豆吧!”
許蓉?zé)煹男σ饽淘诿嫿牵S即又劃開,摸了摸豆豆
的頭:“好,媽媽今天和爸爸一起陪豆豆玩。”
原本許蓉?zé)熤皇窍攵憾簝鹤樱惏舶蚕热霠?wèi)主的這麼一說,給無心人聽去,簡直就是形象地夠了出了一個不管孩子只顧事業(yè)的母親形象。
幾天不見,她倒是聰明瞭不少。
“既然是這樣,那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就去野餐吧!”楊慶琛表情不變,“陳老師最近辛苦了,今天就放一天假,休息休息吧!”
許蓉?zé)熜难e暗笑,陳安安呆住了,他們,不打算帶自己去嗎?
不可以!她在心裡已經(jīng)構(gòu)建了無數(shù)條方案,可以和楊慶琛親近,不可以就這樣被扼殺在襁褓中,她渴求地看向楊豆豆,可這個小胖子完全沉浸在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野餐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根本不願意理會胖的事情。
許蓉?zé)熑塘巳蹋秩塘巳蹋瑢嵲谑侨滩蛔×耍骸瓣惱蠋熞遣唤橐獾脑挘哺覀円黄鹑グ桑 ?
“不用了。”楊慶琛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聚過,想必陳老師和家人也很久沒有聚過了,不要妨礙人家。”
對於這樣的說法,陳安安啞口無言,作爲(wèi)楊氏嫡親的孫子,楊豆豆身邊的一隻蒼蠅都得知道來龍去脈,楊慶琛對她的家庭,自然是瞭若指掌。
楊慶琛的心在許蓉?zé)煹纳砩希屈N她對許蓉?zé)煹囊磺泄舳紱]有任何作用,陳安安想他,她又失策了。
婺城雖然說不是個沿海城市,但是風(fēng)景也是非常美的,正是夏季,也有許多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適合野餐。
楊慶琛親自驅(qū)車,帶著許蓉?zé)熀团职觼淼浇纪獾囊惶幒商粒瑯溆捌沛叮L(fēng)陣陣,非常舒適,這是一片蓮藕種植區(qū)。
由於還沒有被開發(fā),所以風(fēng)景多了一絲野趣,車還沒停穩(wěn)當(dāng),楊豆豆就樂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要下車去玩了。
“慢點啊你!”許蓉?zé)熜σ庥乜粗鴹疃苟雇商列n去,只好一步一步緊貼著跟在後面,怕他摔倒,幸好早有準(zhǔn)備穿了休閒鞋。
楊慶琛看著一大一小在田埂上奔跑,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他不相信,許蓉?zé)熌苁匾惠呑印?
只要在她身邊,就有機會。
“慶琛,這裡有船!”許蓉?zé)熢诎肴烁叩暮扇~裡,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隻帶著簡易遮陽棚子的船,她許久沒有見過這種野趣,高興得跟豆豆沒什麼區(qū)別,硬是嚷嚷著要跳進去劃船。
“不要著急!”楊慶琛怕他們掉下去,把二人往裡頭拉了拉,“你們在岸邊先等著,我去車裡拿一些墊子過來,這裡蚊蟲多。”
“好,你把吃的也帶過來吧!”許蓉?zé)熇〔皇芸刂频陌着肿樱S口交代。
楊慶琛挑了兩片乾淨(jìng)沒有蟲子的荷葉,給胖肉包子做了個帽子,又把另外一張遞給許蓉?zé)煟@才轉(zhuǎn)身離開。
沒走多遠,就只看得到碧綠的荷葉,再也看不到人了,只是時不時還能聽到零碎的說笑聲。
徐媽爲(wèi)了野餐,特意做了許多食物,還有各種飲料,楊慶琛嫌麻煩,直接提著車載冰箱過來,右手抱著帳篷和睡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