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的春天已經(jīng)全面來臨,陽光溫暖和煦,楊柳也已經(jīng)抽出了嫩綠的枝條。驟然從寒冷的俄羅斯回到宣城,許蓉?zé)熯€有一些不習(xí)慣,之前的一切像一場夢。
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寫著某位明星與企業(yè)家的桃色新聞,沒有關(guān)於她的隻言片語。
“許蓉?zé)煟氵€捨得回來!”
當(dāng)看到沈瑤瑤熟悉的身影,許蓉?zé)熌亲右凰帷?
“瑤瑤對不起。”
早在來接機的路上就聽說了他們這一次經(jīng)歷的險境,,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滿,沈瑤瑤也捨不得責(zé)怪她半句了。
“哼,回去收拾你!”
許蓉?zé)熛騺碇浪耐鈴娭星宦犨@話立馬笑了。
“好了好了啦!”許蓉?zé)熑鰦傻啬罅四笏募绨颍颥幀幵僖部嚥蛔×恕?
“喂,許蓉?zé)煟阆沽藛幔俊?
白井航不滿地開口,許蓉?zé)煱欀碱^看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白井航?你怎麼在這裡?”
又看了看沈瑤瑤,這個萬年女漢子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姐姐,白大哥和瑤瑤姐……”
許靜怡羞羞答答的開口,說起別人的事情像是在說自己一樣。
“怎麼可能!你們是怎麼……”儘管吃驚,那句“搞在一起”還是硬生生被許蓉?zé)熃o嚥了下去。
“怎麼就不行?老子是白井航,老子想做什麼不行?”
一聽許蓉?zé)煂ψ约旱氖虑樘岢鲑|(zhì)疑,白井航就不高興了,立馬牛逼哄哄的反駁卻馬上遭到了沈瑤瑤的白眼。
“白井航,你還想不想討老婆了?”
聽到這話,許蓉?zé)煾钦痼@:“討老婆?”
天啊,這才一個月不到啊,怎麼感覺世界都變了啊!
“白叔叔,我爸爸還在呢!”邵澤寧小朋友的友情提示再次讓白井航暴走,一看邵染白老僧入定般坐在一旁,只能壓抑著心中的怒氣。
沈瑤瑤看出了許蓉?zé)煹钠v,狠狠拐了白井航一下:“亂說什麼,再說我報警了,黑社會你還有理了。”
回去的路上,許蓉?zé)熐那耐绷送鄙颥幀幍母觳玻骸鞍ィ拙揭郧耙膊皇沁@樣的啊!”
邵澤寧坐在一旁,捂著嘴笑,許靜怡坐在沈瑤瑤身邊,看到她的一臉?gòu)尚撸挥X得刺眼,這些天來,白井航是如何一步一步攻陷了沈瑤瑤,她是看在眼裡的。
哪怕是自己不要的,許靜怡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幸福,更不可能去成全別人的幸福。
“什麼呀,還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黑社會,有什麼不一樣的?”
白井航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哪裡像是個幫會的少主,就連街上的小混混都不如,怎麼無賴怎麼來。
“我一見了他就心煩,小混混一個。”
戀愛中的女孩子總是言不由衷,許蓉?zé)煋u搖頭:“白井航以前也是個雅痞的人,好歹也是紅幫少主啊您說是吧?”
無論如何,能夠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得到幸福,對於許蓉?zé)焷碚f簡直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只是,白井航向來是個花花大少,如果沒有記錯……
下意識看了許靜怡一眼,許蓉?zé)熛肫鹉且淮危S靜怡初來乍到,第一次就惹了白井航,如果不是她正好與白井航相識,那將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只是……如今這樣的情形看來,二人似乎已經(jīng)釋懷,不計前嫌了,又或者是,
白井航根本就沒有認出許靜怡來?
心裡懷揣著這樣的小心思,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許蓉?zé)煹膭e墅。
今天爲(wèi)了給許蓉?zé)熀蜕廴景捉语L(fēng)洗塵,福嬸做了一大桌子飯菜,吃得賓主盡歡,就連近些天有些挑食的邵澤寧都多吃了半碗飯。
飯後,沈瑤瑤無視白井航滴血的眼神,固執(zhí)地要留下來跟許蓉?zé)熣f話,白井航只得繼續(xù)坐著冷沙發(fā)跟自己賭氣。
至於許靜怡,從許蓉?zé)熞换貋恚褪且环矘O而泣的模樣,小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加上現(xiàn)在住在沈瑤瑤家裡,自然是不會走的。
三個女人在樓上說話,邵澤寧小朋友吃飽喝足,留下一句“終於不用再操心了”以後就連聲喊困,可把福嬸心疼得不行,趕緊抱著他上樓睡覺。
邵澤寧身高長高了不少,體重也十分紮實,福嬸抱得吃力,白井航看了好幾眼,實在是忍不住了,衝了上去,一句話也不說,一把從福嬸的手上把孩子奪了下來,腿長腳長的“蹭蹭蹭”三步並作兩步走地把孩子放到了房間。
邵染白推著輪椅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白井航從沒見過邵染白這樣的表情,爲(wèi)了掩飾自己,只能惡聲惡氣。
“看什麼看,沒動你兒子!”
“下去坐坐吧!”
邵染白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白井航,聽他這麼說,心裡有“咯噔”一下,嘴裡碎碎的念著:“哎,不知道這一坐又得花多少錢了。”
邵染白喜歡喝茶,平時很少喝咖啡,但是他喜歡用咖啡來折騰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讓許蓉?zé)熑ブ罂Х龋涣R涣5目Х榷孤{(diào)配成他喜歡的樣子,刁鑽到不行,慢慢的煮,過濾,最後聞一聞,倒掉。
落地窗前放著兩張小藤椅,一整套的功夫茶具邵染白使起來如行雲(yún)流水,好看得緊,白井航不耐煩陪他玩這樣的把戲。
“邵染白,有話你趕緊說!”
“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急躁,夏家的人情,還得差不多了吧?”
見他不再拐彎抹角,白井航也爽快,“早特麼還乾淨(jìng)了,那夥人,誰願意跟他們多糾纏。”
他也不知道祖上到底是發(fā)了什麼瘋,竟然會受了夏家的恩惠,他對夏家任何一個人都滅有好感,卻又不得不還人情,天知道他有多憋屈。
“那麼,有沒有興趣跟我聯(lián)手。”
聯(lián)手?白井航皺眉:“邵染白,就算還了人情,我永遠不會出賣夏家。”
這是江湖規(guī)矩,也是道義,白井航雖然是個不大稱職的黑社會,但是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從小就被教育,夏家是恩人,欺負誰都不能欺負夏家人,雖然不喜歡,祖訓(xùn)不可違,白井航骨子裡還是個固執(zhí)人。
“我只需要你幫我,同時,拒絕夏家的任何求助,既然你對夏家已經(jīng)還清了恩情,那麼從此兩不相干,相信你能做到。”
白井航陷入了沉思,半晌,輕輕一笑:“價錢好,一切都好說。”
他這樣說完全是想起了之前被邵染白坑的錢了,雖然說那點錢他白少爺也不在乎,但是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白井航上次被咬了一口重的,這次肯定是要慎重一些的。
“價錢自然好說,上一次白少爺?shù)奶澘眨@一次悉數(shù)補回,算是我的誠意,報酬的部分,白少爺自己開價。”
空白支票值錢不值錢,就看上面寫的什麼名字了,邵染白的
名字……
“成交!”
二人談了許久,直到沈瑤瑤心滿意足的從樓上房間下來,才起身,邵澤寧已經(jīng)睡了,許蓉?zé)熞哺诉^來,打算送客。
許靜怡卻一個人磨磨蹭蹭的在後面,不願意離開。
“怎麼了?靜怡,是不是工作上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早在莫斯科就已經(jīng)看淡生死的許蓉?zé)煟F(xiàn)在更加的對許靜怡打開了心扉,真真正正的想接受她這個妹妹了,不爲(wèi)別得,只因爲(wèi)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
“姐姐,我……”見她吞吞吐吐,許蓉?zé)煾幻靼琢耍倥哪橆a上帶上了一絲紅暈:“我……”
“從今天起,你就搬過來住吧!”開口的是邵染白,他的話讓許蓉?zé)熡幸唤z訝異,隨即便想到了。
“就搬過來住吧,之前也是打算讓你搬過來的,住在職工宿舍也不方便,住在瑤瑤那裡嘛,現(xiàn)在恐怕更不方便了。”
說完,打趣地看向沈瑤瑤,萬年女漢子沈瑤瑤也害羞了,乾脆撕破臉皮,一不做二不休,撲向許蓉?zé)熅烷_始撓癢癢,一時鬧作一團。
“我看你再亂說!”
“救命啊!”
福嬸只覺得腦袋都被吵疼了,又好氣又好笑,甩了甩手裡的抹布,假意哭天:“你小姐們哎,你們別把樓上那個小祖宗給吵醒了啊!”
這纔想起邵澤寧還在樓上睡覺,沈瑤瑤和許蓉?zé)熯@才彼此不服氣地住了手。
許靜怡一直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們笑鬧,窈窕淑女的模樣不管是誰見了都會三分歡喜,只是眼前的兩個優(yōu)質(zhì)男人,目光卻從來不在她的身上停駐。
第二天一大早,許蓉?zé)熅推饋頎?wèi)邵澤寧和邵染白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清淡的白粥配了優(yōu)質(zhì)的鹹鴨蛋和油條,豬肉玉米餡的餃子煎得香香脆脆,還有金黃的春捲,雞絲龍鬚麪,撒上香噴噴的蔥花。
“哇,姐姐,好豐盛啊!”許靜怡由衷地讚歎,邵澤寧也是激動得很,狼吞虎嚥的。
“媽媽,你不知道啊,福婆婆天天給我吃青菜,還說要養(yǎng)生,我的嘴巴里都能淡出鳥兒來啦!”
一邊咬了一大口香噴噴的煎餃,一邊吐槽,福嬸在一旁,一臉的不贊同:“小少爺,您得少吃點,可千萬不能再吃了,會長胖的!”
許蓉?zé)熀显S靜怡都被這婆孫倆逗樂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以前這樣的場景,邵染白都會在一旁微笑,今天卻有些反常,一直沉默不語。
“染白,今天去公司嗎?”
“今天婺城分公司有一些事情,你先過去,我?guī)еo怡去邵氏吧!”
話音剛落,許蓉?zé)熌冒氖忠活D。
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靈驗的,她能夠察覺到,從莫斯科回來以後,邵染白對她越來越疏遠了。
這樣刻意的疏遠,讓許蓉?zé)煾械綗o所適從,她以爲(wèi),歷經(jīng)生死以後,迎來的應(yīng)該是黎明的曙光,卻沒想到,令他們的愛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得找邵染白談?wù)劇?
然而婺城那邊確實出了問題,許蓉?zé)熃拥诫娫捑唾I了機票要趕過去。
出門的時候,她與邵染白分別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上車前,許蓉?zé)熁仨S靜怡跟在邵染白的身後,說了什麼,邵染白的臉上終於出現(xiàn)了笑意,至始至終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許總,您快過來吧,招標(biāo)會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