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楊翠蘭不同於以往的明豔,顯得有些憔悴,她向來最喜歡碎花連衣裙,但是配上她目前蠟黃的膚色,顯得不是很配。
自從上次醫(yī)院奚落了她以後,許蓉?zé)熅蜎]有再見過她。在這五年間,忙著操持楊家的家務(wù),忙著帶兒子,更忙著農(nóng)家樂的事情,許蓉?zé)熯^得步步驚心,也很充實,偶爾的空檔,除了想念邵染白,再容不下任何,更沒空去想關(guān)於楊翠蘭的一切。
當(dāng)初的雙重背叛,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許蓉?zé)熞餐涣水?dāng)時的恨意,雖然決絕,卻還是傷過心。畢竟當(dāng)初,她把楊翠蘭當(dāng)成了最好的朋友。
現(xiàn)在想想,也可以釋懷了,如果不是楊翠蘭,也許她會一直被陳志開這個賤人欺騙,背叛遲早會來臨,等到結(jié)婚,就晚了。
“好久不見!”許蓉?zé)熞娝邅恚鲃哟蛘泻簦@是在兒子的開學(xué)派對上,面子,更何況,他們剛剛得到了冠軍,現(xiàn)在正受全場的矚目。
“好久不見,蓉?zé)煟慊貋砹税。 睏畲涮m對許蓉?zé)煹膽B(tài)度有些吃驚,看到許蓉?zé)煴pB(yǎng)得依然如此之好,心裡卻涌現(xiàn)出一股妒意。
“是,剛回來沒多久。”許蓉?zé)熓柽h地寒暄著,讓楊翠蘭有些不喜,“怎麼?功成名就了,就不認(rèn)老同學(xué)了?”
原本打算放下仇恨,讓心中充滿愛,許蓉?zé)煱堰@話一聽,感情是她一個人在YY呢?人家根本沒打算放過。
“我怎麼可能忘了老同學(xué)!更不會忘了老同學(xué)做的那些事!”
“翠蘭!”一聲嚴(yán)厲的呵斥截住了楊翠蘭接下來的反駁,許蓉?zé)熀蜕廴景锥加行┏泽@的轉(zhuǎn)過頭。
阿偉一臉的不喜地瞪著楊翠蘭,湘湘更是氣呼呼地別過了頭。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湘湘別生氣了嘛!”
楊翠蘭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舔著臉過去討好湘湘,許蓉?zé)熡行┟恢^腦了:“你們……”
“真不好意思,翠蘭是我夫人。”
原來是這樣!許蓉?zé)煵t然點頭,只是箇中緣由,就不便多問了。
由於有了楊翠蘭的加入,邵染白一家和阿偉一家也拉開了距離,原本同爲(wèi)殘疾人家庭,又齊心協(xié)力拿了冠軍,應(yīng)該格外交好纔對。
阿偉和湘湘見狀,知道他們是刻意疏離,也沒說什麼,只是儘管楊翠蘭對湘湘各種噓寒問暖,湘湘也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
許蓉?zé)熆丛谘垩e,不用問都知道,楊翠蘭過得並不好。
還沒等到派對結(jié)束,邵染白就帶著許蓉?zé)熀蜕蹪蓪幪崆半x開,湘湘一路不死心的跟到了門口,眼睜睜看著他們上車,卻沒說出一句話,許蓉?zé)熆丛谘垩e,猜想到她估計是難得有玩得來的玩伴,也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孤僻孩子,並未多想。
追著湘湘出來的楊翠蘭卻正好看到許蓉?zé)煴е蹪蓪幧宪嚕屈N豪華的房車,最便宜也得五六百萬,一身的裝備行頭,更別提了。
雖然邵染白殘了,但是看上去依然風(fēng)度翩翩,身邊還有兒子,再回過頭來想想自己,自己有什麼?
一個同樣殘廢,卻指望著前妻遺產(chǎn)的男人,一個性格古怪的繼女,拮據(jù)而沒有尊嚴(yán)的生活。
楊翠蘭只覺得,仇恨的火山在心中爆發(fā),她好像忘記了當(dāng)年跟陳志開一起暗算和出賣許蓉?zé)煹氖虑椤?
人就是這樣,原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xiàn)在卻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激動,直到後來,楊翠蘭甚至覺得,如果不是許蓉?zé)煟?dāng)初被送上邵染白牀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
這樣一想下去,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到了最後,楊翠蘭甚至覺得,許蓉?zé)煬F(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她的,而許蓉?zé)煟菗屪咦约盒腋5哪莻€人!
她很清楚,當(dāng)年自己嬌豔得如同一朵鮮花,邵染白也沒有多瞧她一眼,現(xiàn)在更不可能看上一個黃臉婆,但是,她不甘心,哪怕她得不到,也一定要毀掉許蓉?zé)煟瑘詻Q不讓她得到!
許蓉?zé)熢僖淮我姷较募t琴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邵氏企劃部總監(jiān)了。
邵氏的業(yè)務(wù)橫跨各行各業(yè),企劃部總監(jiān)負(fù)責(zé)管理企劃部和廣告部,擁有決策權(quán),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沈瑤瑤知道的第一時間就不爽了:“邵染白這是想怎樣?一個小小的企劃部總監(jiān),好歹你之前也是女總裁了好吧”
許蓉?zé)煹故菍@個安排感到很滿意,這樣一個低調(diào)的職位,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非常適合的,要不然,也不容易服衆(zhòng)。
可萬萬沒想到,她上班的第一天,夏紅琴就找上了門。
“許蓉?zé)煟憬o我出來!”
夏紅琴氣勢洶洶地打頭陣,身後跟著邵明遠和邵明臣兩兄弟,邵氏這些年來來去去,許多員工都換了,但是還有一些老員工,對於許蓉?zé)煹拿郑€是如雷貫耳。
傳聞也有很多,大多數(shù)是說當(dāng)年一個小姑娘,爲(wèi)了上位,不惜在公司當(dāng)牛做馬,後來被開除。
直到她報道的那一天,當(dāng)“許蓉?zé)煛比齻€字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的時候,大家心裡的八卦銀子都被激發(fā)了,蠢蠢欲動地打算看好戲。
只是,沒想到好戲來得這麼快。
大廳裡擠滿了人,夏紅琴很滿意,這些年,她也只能在大廳裡鬧鬧,因爲(wèi),邵染白根本不讓她上去……
“許蓉?zé)煟阕约黑s緊出來。”
聽著外面的聒噪聲,許蓉?zé)熢臼强梢圆淮罾淼模凼鲜谴蠊荆瑏韥硗娜硕荚诳粗绻怀鋈ィ蠹s整整一天大家都不會好好工作了。
這麼大的商業(yè)機器,一旦運轉(zhuǎn)緩慢,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了。
“不知道邵夫人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
許蓉?zé)熛聛淼哪且豢蹋腥说男亩蓟貧w原位,甚是妥帖地開始看戲,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拿出了瓜子和豌豆。
“哼,你終於肯出來了,你這個狐貍精!”
首先就是不分青紅皁白的謾罵,羣衆(zhòng)們立馬被她挑起的氛圍所感染了,越發(fā)的興致勃勃。
“邵夫人,我之所以願意出來,純粹是不希望您鬧得大家無法
專心工作,如果你只是想把我叫下來罵一頓,那麼我想我可以報警。”
“報警?”夏紅琴冷笑:“我是邵氏的夫人,我在我的公司,罵我的員工,警察能管的了麼?”
倒真是無言以對,許蓉?zé)煂τ械娜私o臉不要臉的行爲(wèi)表示讚歎:“我說您是不是沒有弄清楚狀況?我是邵染白招聘來的企劃部總監(jiān),據(jù)我所知,董事會也是同意了的,請問,邵夫人,您擁有多少股權(quán)?”
“你!”一句話就說得夏紅琴啞口無言,邵明遠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那你倒是說說,你在邵氏又擁有多少股權(quán)呢?”
“那麼照大少爺?shù)恼f法,邵氏兩千多個員工,每個都擁有邵氏的股權(quán)咯?”
“你!”邵明遠氣急,狠狠瞪著她,良久:“許小姐還是一樣的伶牙俐齒,不過,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想著攀附我邵家,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種人也出來撕逼,許蓉?zé)煼朔籽郏@人是不是太傻白甜了?
“我只是來工作而已,還是邵染白求著我來的,按照你的說法,邵氏兩千多個員工,都是想嫁給邵染白攀附你們邵家咯?”
說完看著氣急攻心的母子三人,又微笑地加了一句:“邵染白不好男色,你讓這些男員工們怎麼想?”
看到他們的怒氣值逐漸上升,許蓉?zé)熀苡谐删透校^續(xù)添柴火:“邵家不止邵染白一個兒子,或者你覺得,大家是來攀附你們兩兄弟的?別逗了!”
她的語氣充滿嫌棄,夏紅琴幾乎被氣得倒地而亡,四周的人反而暗自讚歎,夏紅琴鬧騰了這麼多年,公司都沒人敢說什麼,就是因爲(wèi)這母子三人一來是邵家的人,而來,確實手上有股份,大家也不敢造次。
沒想到,這個許蓉?zé)熯@麼有種!一時間還有些解氣,特別是前臺,幾乎每一屆的前臺都被夏紅琴虐過,小姑娘有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夏紅琴不願意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敗下陣來,自己拉開的戰(zhàn)場,怎麼也要鬥贏,她想了想,忽然笑了,抄著手坐在沙發(fā)上,恢復(fù)了優(yōu)雅鎮(zhèn)定。
許蓉?zé)煋u頭嘆氣,要說夏紅琴,可真是沒經(jīng)歷過什麼風(fēng)浪啊!往沙發(fā)上一坐,周圍的人跟看情景喜劇一樣,一個個心情不知道該多激動了。
“好。”夏紅琴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兩個兒子就在身後,保鏢一樣,許蓉?zé)煱底园l(fā)笑。
“你進邵氏,我管不了,但是如果你想跟邵染白結(jié)婚,除非我死,你從我身體上跨過去!”
這樣的狠話都放出來了,許蓉?zé)煹拐嬗悬c被震住,無論如何,夏紅琴都是邵染白名義上的母親,邵氏是邵染白的,但是邵家,現(xiàn)在還不是他做主。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死?”
人羣慢慢分開,邵染白一身黑色手工西裝,即使坐在輪椅上,也是氣勢逼人,他臉上帶著邪魅的笑意,許蓉?zé)煻汲泽@了,剛纔的話如果是傳出去,對邵染白的名聲是非常不好的!
夏紅琴顯然也沒料到邵染白會那麼說,臉都氣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