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咚咚鏘!咚咚鏘!一羣僞村長在橋水鎮挨村挨莊的敲鑼打鼓,扯著破鑼嗓子大聲吆喝:“父老鄉親們,好消息呀!好消息呀!大日本皇軍要把從村裡‘請’去爲皇軍服務的大姑娘小媳婦釋放回家,誰家的姑娘、媳婦讓皇軍‘請’去的,趕緊到橋水鎮領人啊!”“父老鄉親們,好消息!好……”各村裡的人聽到消息都開了門探出頭看著那些敲鑼打鼓賣力呼喊的僞村長,隨後將信將疑迫不及待的往鎮中心涌去。
一輛卡車和吉普車在北關警察局門前停下。韓二燒包跳下卡車跑上前去把吉普車門打開,王八擔從吉普車裡鑽出來,警察局門前一個眼尖的值勤警察看到王八擔下了車朝警察局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歪挎著駁客槍的便衣漢奸,趕緊轉身就跑了進去對吳胖子說:“局長,大事不好了!王八擔帶了一車的漢奸來了。”吳胖子正躺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抓著一個棗紅色的茶壺往嘴裡“滋兒滋兒”的喝著茶水,一聽這話一口茶噴了那個警察一臉,慌忙起身把茶壺往桌子上一蹲:“他媽的王八擔這喪門星上門準沒好事,兄弟們!趕緊的給我抄傢伙去迎客。”局裡沒出去值勤的五六個警察趕緊抄起排放在牆邊的漢陽造一拉槍栓子彈上了膛隨吳胖子衝出了警察局。王八擔和韓二燒包一見這架勢,知道吳胖子對自己記恨很深,當下一抱拳打哈哈:“吳局長,別來無恙呀!兄弟是奉了鄭團長之命請你到老棒子酒館喝酒敘舊的。”“少他媽的來這一套,你當我是傻瓜還是三歲小孩,你騙鬼啊?我姐夫能尿你這獨眼龍。”“你,你……”韓二燒包一聽吳胖子對王八擔不敬忙掏出了駁殼槍指向了吳胖子。王八擔轉身回頭對著韓二燒包使了個眼色,“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賞給了韓二燒包:“他媽拉個巴子,敢對吳局長不敬你不想要命了。”鄭天炮坐在車裡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突然,開門下車,“我說老二呀!人家王連長親自登門誠心誠意的請你喝酒敘舊你怎麼這麼不識擡舉呀!”吳胖子一看鄭天炮真的來了,心裡像吃了一顆定心丸,頓時放鬆了下來,“我,姐夫,我。”“上車!”鄭天炮朝他使了個眼色道。
橋水鎮中心停放著許多大卡車和憲兵隊的摩托三輪。一羣端著明晃晃刺刀的日本鬼子把刺刀朝向圍觀的老百姓。龜尾看著圍觀的老百姓圍了裡三圈外三圈,臉上浮現出奸詐的笑容,他揮手對身邊的翻譯道:“你的,可以開始了。”翻譯走到人羣面前清清嗓子喊話:“大日本皇軍要和咱們共建大東亞共榮圈,爲了表示皇軍的誠意,皇軍要把他們‘請’去爲他們光榮服務的女子統統的釋放回家。”翻譯說完一揮手,幾個日本鬼子押著被連鎖在一起的慰安婦推搡到人羣面前,“你們看好了,這是誰家的識字班快來認一認,辦理一下手續就可以領回家了。”那幾個慰安婦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河水止不住留下來:“娘!娘!”“孩子他爹!孩子 他爹!”“哥!快來救我呀?”……人羣裡立刻一陣**,一雙雙期盼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眼睛,“孩子他娘”一個抱著小孩的漢子往前湊;“妹子,妹子。”一個虎背熊腰的小夥子往前擠……
擔山鎮通往橋水鎮的小道上,劉婉君和她一個大隊的三十六名娘子軍揹著槍身披紅披風跨下棗紅馬,像是一條紅色的長龍飛奔趕往目的地。
“陳隊長,小鬼子二百多人押著一羣被他們抓去的識字班來了咱們橋水鎮。”馬宗義和陳關山正在屋子裡看著牆上的一張地圖在研究戰略方針。聽到偵察員的彙報,兩人擡起了頭。“看來小鬼子的花蜜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實施了,他們這是要用被他們抓去做慰安婦的識字班去騙取勞力,爲他們建造‘虎烈拉’的秘密軍事基地。”馬宗義道。“小鬼子真是一點人性沒有,簡直就是狗孃養的禽獸,把我們的姐妹糟蹋了,然後再騙取她們的男家屬去爲他們當勞工,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往最壞的方面想就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等基地建成,再把這羣勞工當成‘虎烈拉’的實驗品。”陳關山義憤填膺的分析說。馬宗義一攥拳頭說:“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的陰謀得逞。”陳關山在屋子裡走著,走著搖搖頭:“不行!小鬼子這一招太陰險了,一旦阻止了他們的計劃,這樣一來,小鬼子就會向我們那些被她們糟蹋夠的姐妹痛下殺手的。”“那該怎麼辦,小鬼子真夠歹毒和無恥的。”“我們應該再派人化裝成百姓打進他們的勞工隊伍,摸清實際情況,然後見機行事我們再一舉毀滅他們的‘虎烈拉’實驗基地。”
那些往前衝的幾個漢子被日本鬼子用刺刀阻攔在外面,他們緊緊抓著鬼子的刺刀使勁的掰扯,卻被鬼子用槍托打翻在地,他們躺在地上對日本鬼子破口大罵:“天殺的小鬼子,你們說話不算話。”其他的老百姓也跟著罵了起來。鬼子翻譯哈哈奸笑幾聲:“父老鄉親們不要急呀!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把人領回家是要辦手續的嗎?現在大日本皇軍的軍事基地缺少大量的勞工,現在大日本皇軍說了,他們表現了誠意,也要父老鄉親們拿出誠心來,誰家有幾個識字班在皇軍手裡,誰家就出幾個勞動力換回你們的家人,逾期不換者,你們家的女人要是遭了什麼不測,皇軍對家屬沒有誠心的識字班是一律不管的,現在誰想把自己家的女人換回的請上前走一步,就表示同意給皇軍做勞工,大日本皇軍是不會虧待你們的,管吃管喝,最後還會給你們袁大頭作爲酬金的。”話音剛落,人羣裡議論紛紛。“狗孃養的小日本,真他孃的會算計,讓我們當了冤大頭,還想再拿袁大頭糊弄人。”“小鬼子真他孃的是羣禽獸。”“父老鄉親們!皇軍的耐心是有限的,難道你們忍心看著自家的女人、女兒還要繼續爲皇軍服務嗎?她們的身體早就疲憊不堪了;你們這羣大老爺們好好想想吧?”“小鬼子真他媽的不是人。”“就是,這麼不要臉的話他們也說的出口。”“狗屁大東亞共榮,我看他們是變著相的來欺負咱們中國的老百姓。”……一羣漢子昂首挺胸走上前,臉上帶著些許的無奈和悲壯的神情……
摩托三輪和大卡車又按照原路返回,車上拉滿了小鬼子用慰安婦換回來的勞工。龜尾在車上笑的頗爲得意:“支那人的智商跟齊庫肖(日語:狗)一樣的愚蠢,給塊沒肉的骨頭他們也啃。”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公路上的沉寂。突然,在前面的摩托三輪遭了地雷,只聽轟——轟的幾聲巨響在一陣硝煙中走在最前面的兩輛摩托三輪軋上地雷被掀上了天。後面卡車上的司機被亂槍擊中,卡車失去控制,互相撞擊在一起,在鋼鐵碰撞的斷裂聲中,鬼子的卡車和摩托車在煙塵裡停了下來。
那些勞工全都嚇的趴在車底,山上的子彈暴雨般灑向公路。射落的子彈,擊出火光,濺起塵土,泛起濃煙。在一片驚叫、嚎叫聲中,汽車上的鬼子慌忙應戰。路兩邊的公路上突然殺出以劉婉君爲首的一支娘子軍騎兵,劉婉君一馬當先手持衝鋒槍向小鬼子瘋狂的掃射著,射出的子彈劃出道道火線,交織成狂熱的、死亡的火網。不少小鬼子紛紛中彈倒地。龜尾從車裡跳下,抽出指揮刀揮舞著指揮反擊。鬼子們全都依靠在汽車上做出驚慌而無奈的反擊。
橋水鎮東面的大路上。一支身穿灰布軍裝的部隊正朝橋水鎮靠攏,突然聽到前方槍聲大作。一個戰士從前面跑過來對一個身背駁殼槍的人說:“方連長,你聽前面的槍聲,是不是咱們的人和小鬼子幹起來了。”那個方連長仔細一聽,拔出駁殼槍對後面的戰士們喊道:“同志們注意隱蔽,馬上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