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婢帶您往湖那邊的路走回去吧,湖邊的空氣好些”。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那條路回去一樣的”,醜丫推著寧皓天便走。
片刻後,只聽湖邊有人叫喊:“快來人啊,王爺落水啦,快救命啊”。
湖岸邊的水並不深,寧皓天半個身體泡在水裡,只不過秋天的清晨水溫還是挺涼的,所以當幾個侍衛把他從水裡撈上來時,他便開始打噴嚏。
丫鬟和侍衛七手八腳把他弄回清風閣時,秦夫人和太監總管蔡興已經聞訊趕到,皆是一臉的著急。
醜丫在滿足了短暫的報復快感過後,看見寧皓天不停地弄鼻子打噴嚏、全身發抖的狀況後便又開始內疚。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些?那三兩銀子本來就是他給的,唱首歌就賺了他三兩確實是太容易了。
人家雖然有錢但是要這麼大手大腳花錢也不行,也難怪人家後悔了。
想到自己的錯處,醜丫便開始手腳勤快地幫他忙碌,吩咐丫鬟快點去煎薑湯,還讓人弄個暖爐過來讓他抱著。
秦夫人冷眼看著醜丫,對寧皓天說:“王爺乃是千金之軀,這奴婢的疏忽導致王爺受了寒,如此大的過錯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次老身拼了性命也要對她進行責罰,否則以後其他下人都會跟著效仿,請王爺允許”。
“就依王府的規定辦吧”寧皓天說。
王府的規定是什麼樣的?醜丫想,但是這次她沒有反抗,老實地跟著秦夫人走了。
眼看著醜丫跟著秦夫人走出去,蔡興著急地問“王爺,這”?
寧皓天停下捏著鼻子的動作,對蔡興說:“想辦法讓寅男知道”。
“明白”蔡興領命而去。
寅男聽到醜丫受罰的消息時正捧著飯碗喝粥,開始聽到外面的侍衛嘰嘰喳喳地討論那個奴婢到了夫人的手裡會怎麼樣時,他還沒留意,直到一人說道:“聽說那丫頭本來就醜的嚇人,這要一頓打下來,弄不好得更醜,說不定還得全身癱瘓,那這丫頭算是完了”。
他從飯桌上跳了起來,跑出外間揪住那人的領子問:“你說的是那個丫鬟”?
那人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就,就是王爺新來的貼身保鏢啊,聽說不小心把王爺給推湖裡去了”。
寅男問了秦夫人一般用責罰奴婢的地方便連忙奔去了,雖然知道丫頭不會吃大虧,但是沒親眼看見她安好無恙就是不放心。
誰知道那些人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寅男一口氣飛奔到雲翠園時,正好聽見秦夫人高聲喊道:“給我跪下”。
醜丫正猶豫著要不要跪,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好像應該跪,但是膝蓋卻不聽使喚地無法彎曲下來。
“丫頭別跪,跪天跪地也不跪這個老妖婆”,寅男聲到人到,落在醜丫身前。
“大膽”,秦夫人拍著高背椅的扶手,“我責罰這個丫頭,只爲了讓她日後更好地伺候王爺,牢記王府的府規,你一個低賤的侍衛居然敢出來違抗本夫
人的做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夫人?你不就奶過王爺幾天嗎?整天在王府裡作威作福,欺壓下人,王爺敬你幾分你就把自己當根蔥了,你今天敢動老子試試”。寅男毫不退讓,指著秦夫人的臉開罵。
秦夫人從未被人這麼罵過,她全身發抖地說:“我是皇后娘娘親自封賞的夫人,位屬從一品,你居然敢辱罵本夫人”。
寅男和醜丫這才明白過來,這個老女人這麼囂張的原因。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個皇后娘娘親封的從一品夫人,究竟是多大的官?
不論她是多大的官,對於寅男來說只要她要動丫頭就不行,即便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行。
醜丫不想連累了五師兄,她把寅男推開站出來問:“請問夫人準備怎麼罰奴婢”?
秦夫人看著寅男依舊握緊的拳頭,心裡也有些忐忑,這兩個人基本就是個蠻人,什麼規矩禮儀都不懂,寅男在路上用藥毒殺了那些殺手的事她也聽說了,心裡也對他忌憚了幾分。
萬一一會他們動起手來說不定自己要吃虧,如果在這麼多下人面前出醜,以後她還怎麼服衆?
秦夫人眼珠一轉說:“看在她初犯而且還要伺候王爺的份上,便免去皮肉之苦,罰她今天都不許吃飯”。
寅男正要說話,醜丫搶在前頭說:“好,我接受處罰”。
寅男氣勢洶洶地想找她理論,被醜丫拉住了。
秦夫人這才“哼”了一聲,交代了下人今天不許給醜丫飯吃,然後拂袖離去。
“五師兄,你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捱餓的”醜丫小聲地對寅男說。
“哼,那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她,不好好地收拾她一頓,她還以爲我們好欺負呢。你別管了,這事我來解決”。
醜丫也沒有勸他,青雲樓的人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她知道師兄咽不下這口氣。
她也知道師兄剛纔沒鬧大,那就是準備暗地裡下手,她只能勸他小小懲戒一下就算了。
醜丫回到寧皓天身邊時,寧皓天已經喝過薑湯睡下。
大丫鬟蕓香把醜丫拉到門外小聲說:“王爺說你那二兩銀子買的點心可以再送多四個給你”。
醜丫看了屋裡躺在牀上的人一眼,說道:“謝王爺”。
蕓香又說:“王爺吩咐過了,作爲你做錯事的懲罰,今天由你來守著他,晚上你得睡在外間,王爺可能還要起夜喝水,你得醒著點”。
“嗯,我明白”,事由她起,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她沒想過晚上要回去睡覺。
下午,寧皓天有點發燒,宮裡的御醫來看過了,開了藥方後,醜丫便親自煎藥去了。
把藥熬好讓寧皓天起來喝藥,他哼哼唧唧地應著,卻一直沉睡,醜丫只好扶起他靠在她身上,然後一點一點地用勺子喂下。
寧皓天叫著“苦”,醜丫便象哄孩子一樣,對他說:“馬上就喝完了”,然後往他嘴裡塞顆蜜餞。
一碗藥喝下來,醜丫累出了一身的汗。
這算自作自
受嗎?她問自己。
到了晚上,醜丫對蕓香說:“太醫說王爺得多喝點粥,你讓廚房多熬些過來”。
蕓香眼裡雖然閃著問號,卻沒有說什麼,醜丫便把她的問號過濾掉了。
她喂寧皓天喝了一碗粥後他便不肯再喝,剩下的全進了醜丫肚子,她對蕓香說:“這也算是我花銀子買的點心送的”。
蕓香的眼裡依然閃著問號,但還是一句話沒說。
醜丫覺得做丫鬟就得象蕓香這樣才合格,只看不說,會保守秘密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當醜丫躺在外間呼呼大睡時,秦夫人的海棠閣裡卻進了不速之客,秦夫人驚恐地問那個蒙面人想做什麼?
蒙面人回答:“我是來教誨你的,讓你明白該怎麼做一個讓人敬愛的從一品夫人”。
不久,秦夫人的房間裡爆發出一陣慘叫聲。
第二天,醜丫聽說秦夫人昨夜被賊人入屋後,兩條彎彎的柳葉眉被剃掉了,被畫上去兩隻醜陋的烏龜。
秦夫人奏請皇后請來了宮裡的御醫,但是御醫們也束手無策,說這顏色在等半個月後能自動脫落,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辦法。
聽到這個消息,醜丫會心一笑,心道:五師兄對毒藥的研究又進一步了。
秦夫人出了事,寧皓天自是不能坐視不理,他於病中仍安排大量的人手去調查這件事,無奈賊人太過於狡猾,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結果。
最後,王爺只能責罰海棠閣那些護院看管不力,把他們打了一頓後交給蔡總管處理。
據說,秦夫人聽說此事後急怒攻心暈倒了。
寧皓天聽說秦夫人暈倒十分心焦,盡避自己病未好還是讓醜丫推著去問候了秦夫人。
醜丫以爲能有幸目睹秦夫人那新穎有特色的眉毛,誰知秦夫人卻因身體不便爲由把他們拒之門外。
王爺很愧疚地在外面說了很多話,讓人轉告夫人他的熱切關懷之情。
他再次表示一定不會放過兇手,一定會繼續追查下去。
任醜丫腦子不算特別靈光也看得出寧皓天在這件事情上並不是特別地用心,很有敷衍的嫌疑。
她猜想這秦夫人此刻肯定是咬碎銀牙,恨死了她跟寅男兩人,一旦有機會她不會放過報復他們的機會的。
回去的路上寧皓天問醜丫:“秦夫人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醜丫說:“奴婢向來愚笨,想不出來”。
寧皓天看了看醜丫,只是一笑,便不言語。
“三哥”,寧皓琪帶著個小太監從旁邊的一條道上過來,估計是特意尋寧皓天來的。
“八弟來了”寧皓天看見寧皓琪時露出會心的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醜丫從他的笑容裡看出他對這個八弟是真心喜歡的。
“三哥,我剛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又給你送美人來了,隨後就到”。
寧皓天說:“又讓皇后娘娘費心了”。
“她是挺費心的”,寧皓琪語氣不善地說,誰都聽出他話裡有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