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玄鄴大笑起來:“鳳羽曦,你說的這麼多,單憑你一面之詞有何用?你有什麼證據(jù)嗎?”
玄麟深嘆口氣,父親這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了。
“有”鳳羽曦輕笑。
她一拍手小環(huán)和另一個宮女把一個身材瘦高、蓬頭垢面的女子帶了上來,那女子雖是髮絲凌亂,但勥族族長和他的夫人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是他的女兒鄔碧。
“碧兒”鄔族長夫妻激動地撲上前去抱住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女兒,觸感只覺她渾身冰冷。
“這是本宮送母親回鳳泉宮後在一個地牢發(fā)現(xiàn)的,她當時神智並不清醒,後來用法術(shù)幫她療傷了。”鳳羽曦看向鄔碧問:“鄔碧,告訴所有的族人,是誰把你囚禁在地牢中的?”
鄔碧看向四周的人後目光落在玄鄴身上,指著他說:“就是他,除了他還有一個女的,我沒看清她的樣子,只聽見她聲音低啞。”
“她已經(jīng)死了”鳳羽曦對她說。
鳳羽兮聲音之所以低啞,是因爲她被母親發(fā)覺一直在冒充鳳羽曦做壞事,母親不忍殺了她,便想毒啞她,可是她在喝了一口紫顏花茶後便察覺了,摔了茶杯後便把母親囚禁了,但也落下了嗓子低啞的毛病。
她假裝成鄔碧回家前,故意在山谷中失足摔跤,頸脖處被一塊石頭撞擊一下鮮血淋漓,然後便順理成章地嗓音暗啞。
所以鄔族長一家未懷疑過,很快她又嫁與玄麟爲側(cè)妃,與家人也甚少見面,便一直隱瞞到今天。
鄔族長夫妻緊緊地擁住女兒,狠狠地盯著毀了她女兒幸福的玄鄴一會,然後請求鳳王爲他們主持公道。
鳳羽曦看向玄麟:“不知巫王對此事如何看?”
玄麟作爲目前月亮谷的統(tǒng)領(lǐng)者,鳳羽曦必須問他的意見。
“鳳王就按谷規(guī)處理吧”在所有族人面前,父親的罪證這麼清楚,這個時候他還能爲父親求情嗎?
鳳羽曦說:“既然巫王沒有異議那就按谷規(guī)處理,那便先押到刑臺施法奪去一身的法力,接下來的處罰與各長老院再議。”
既然是鳳發(fā)話,衆(zhòng)人自然沒有異議,都表示同意。
月亮谷谷規(guī)嚴酷,叛谷者先要卸去一身的靈力,然後關(guān)押在月亮谷的頂峰鞭打三天三夜,直到劈開肉綻,如果能悔過且不死的,則關(guān)押進鳳泉宮地牢中,若是當場受刑死了的,還未表示悔過則屍身留在刑臺上由鳥獸吃掉。
如今重生歸來的鳳羽曦,對下這樣的刑罰已經(jīng)無法淡然,她準備稍後跟長老院合議修改刑罰方式。
“想殺我?哈哈哈”玄鄴又是一陣大笑,雖然今天是他一生中笑聲最多的,但那絕不是高興,也無人附和他。
鳳羽曦微瞇了雙眸,卻不看玄鄴一眼,她知道以他的驕傲他不會讓別人對他動手的。
玄麟也知道父親要做什麼,他站起來看著他,卻沒有上前。
玄鄴話音一落,看向兒子,目光中多了一絲歉意,然後一揮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蓋,血順著他的手往下流。
玄麟把目光轉(zhuǎn)向鳳羽曦,她早該知道父親會選擇這
條路,但是沒有阻止,而且以她目前的法力也是可以出手阻止的,但是她成全了父親,見鳳羽曦也看他,他對她點點頭表示感激。
當年之事在今日得到解決,鳳靈族人無辜,鳳王當衆(zhòng)宣佈要打開月亮谷通往外界之路,接回谷外的鳳靈族人,殿中少數(shù)的鳳靈族人瞬間痛苦出聲。
而玄鄴的屍體,鳳羽曦交給了玄麟處理,當她看向玄鄴時,他的頭部整個破碎,紅白留了一地,她頓時五內(nèi)翻騰,非常噁心想吐,更嚴重的是她腹中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踢動。
鳳羽曦狐疑地撫上腹部。
“稟鳳王,谷中通往外界的暗道被人打開,他們已經(jīng)攻進月亮谷來了”鳳羽曦對自己身體發(fā)生了什麼事還沒弄清楚,便接到侍衛(wèi)的稟報。
鳳羽曦問:“什麼人?”
侍衛(wèi):“不是月亮谷的人,都是士兵打扮,不知是哪國的人。”
鳳羽曦沉吟了片刻,說:“看看去”便招來阿木,騎上它跟小環(huán)他們一起朝月亮谷暗道入口處飛去。
玄麟把玄鄴的屍體交給巫族的長老們,也忙騎上他的黑雕帶上侍衛(wèi)們跟在鳳羽曦的後面趕了過去。
谷中百姓聽說有人來犯,也便紛紛召喚出自己的坐騎,飛往入口。
一時間月亮谷上空飛滿了各種各樣的人和鳥,場面甚是壯觀。
當鳳羽曦帶著衆(zhòng)人守在月亮谷口時,目光緊緊地盯著暗道,不知道從那裡走出來的人是誰?
很快從暗道中首先走出的人是寧子雋,緊隨其後的是青靈子。
鳳羽曦又往後面看去,沒再見到熟悉的人,也是,他父親在此,就已經(jīng)說明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忙吧。
“丫頭,你沒事”?寧子雋問鳳羽曦。
鳳羽曦點頭,道:“不想是您來了,只是這月亮谷不允許外人進入,恕我不能接待。”
寧子雋聽她說話的口氣跟往日完全不同,那姿態(tài)卻是高貴無比,竟是他曾見過的鳳王模樣,便問:“你恢復(fù)記憶了?”
鳳羽曦頷首
“朕不能進入?”寧子雋問,站在他身後的是十萬大軍,只要他手一揮血戰(zhàn)即刻開始。
鳳羽曦回頭與玄麟對視一眼,然後對寧子雋說:“月亮谷向來不放外人進入,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
寧子雋問:“什麼情況?”
“除非你改我鳳靈籍且發(fā)血誓永不再出谷”
寧子雋回頭看了帶領(lǐng)大軍的裴將軍一眼,然後說:“我此番來此有兩個目的,一是幫皓天把你救出,二是帶著玥兒回來的。把玥兒安頓好後就沒打算再回去,這些士兵是以防巫族人阻攔時戰(zhàn)鬥之用,所以特意帶來,如今鳳王迴歸,看來倒是用不上了。”
寧子雋走過去對裴將軍低聲說了幾句話,裴將軍便目中含淚帶領(lǐng)隊伍向?qū)幾与h告別。
鳳羽曦命侍衛(wèi)上前接過裝殮著鳳玥的冰棺,與寧子雋進入月亮谷。
把鳳玥送到風泉宮下的冰室裡,鳳羽曦和寧子雋來到鳳靈宮,在大殿中落座。
此刻的大殿已經(jīng)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地,絲
毫看不出不久前發(fā)生過什麼激烈的場景,玄冰玉鋪就的地板依然清澈明麗。
落座後,寧子雋接過宮女遞上的茶水說:“天兒很想念你!但是這次我無法讓他來此,聽說找到了月亮谷的入口,我已經(jīng)無法再等待了。”
鳳羽曦明白他的心情,她點頭道:“您認爲月亮谷能救她?”
寧子雋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有一線的希望都想去努力,如果能救她更好,不行,我只能留下跟她在一起。”
鳳羽曦的手一頓,卻沒擡頭,說道:“鳳玥這麼些年多虧了你用聚魂珠養(yǎng)著,她魂魄未散,只是那毒卻不知能否解去,風泉宮下有口冰泉,水溫寒冷入骨但能解毒,若要幫她解毒,需每日讓她完全泡在水中兩個時辰,還要讓她的頭部時常露出水面,爲她度氣,尋常人無法堅持過半個時辰,您?”
“我可以。”無論可以還是不可以都要堅持下去,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那好,今夜你先休息一夜,明日我會安排你入籍的儀式,要後天才能進入風泉宮。”
寧子雋忙起身向她致謝,鳳羽曦看著他笑道:“您倒是跟我客氣了”。
寧子雋說道:“輪關(guān)係我是不用跟你客氣,我們是你公公和婆婆,但是這聲謝是替玥兒說的,謝你也給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鳳羽曦笑著讓小環(huán)帶寧子雋下去休息,寧子雋走前對她說道:“天兒跟玄麟有半年之約,他會回來接你回去。”
鳳羽曦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緒開始混亂,她如今回到月亮谷成爲他們的鳳王,她還能出谷嗎?
月亮谷中諸多不合理的谷規(guī)又該如何廢除?或者她該去找找?guī)煿恕?
“阿木”鳳羽曦一聲召喚,阿木從殿外飛進來,自從鳳主幫它醫(yī)治好腦疾後,它發(fā)現(xiàn)很多鳥類很怕它,於是現(xiàn)在致力於跟鳥類們打好關(guān)係。
它剛主動跟一隻母靈鳥打招呼,見它沒那麼怕它後又跟它聊了會天,剛有點熱乎勁,便被召回來了。
“阿木,去風泉宮接我?guī)煿貋怼?
阿木朝她叫了兩聲,表示不認識哪個是師公。
“穿青衣那個,他祭奠鳳族長去了。”
阿木這才飛了出去,出了大殿發(fā)現(xiàn)那隻母靈鳥還呆在那裡,便召喚它一起飛去風泉宮。
青靈子回來時是坐在母靈鳥的背上回來的,阿木跟鳳羽曦抵抗,說那個青衣男竟然懷疑它傷過腦子降落時會不穩(wěn),對他這種懷疑的態(tài)度表示強烈的不滿。
鳳羽曦用靈語安慰它說:“一般公的都喜歡母的,他不是不相信你,其實是看上了那隻母鳥。”
阿木一聽立即帶著母鳥飛出了,並且告誡它以後不要再給這個青衣男騎,因爲他對它心存不軌。
青靈子看著兩隻飛出去後哈哈笑道:“我還以爲你恢復(fù)記憶後會變回那個,只有一種刻板表情的鳳王,倒不想你還能保持著調(diào)皮的一面,戲弄起師公來了,還好!還好!”
鳳羽曦吐了吐舌頭一笑道:“鳳王就該有鳳王的樣子,在師公面前我永遠是個晚輩,是個小孩子,還裝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