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客棧霎時便圍滿了他們的人兒,裡裡外外,可謂是水泄不通!
收銀臺裡的汝娘已然瑟瑟發(fā)抖了,一邊緊緊地抱著休清,一邊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深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一般。
而休晗與休樑以及那些小二則是全數(shù)躲進(jìn)了廚房,深怕一個小不心,就惹到了那兩個大爺。
忽然,冬候一臉陰沉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同時更是極其大聲地喊了句,“掌櫃的,出來。”
休樑的身子猛地一僵,慌忙顫顫巍巍地衝到了他的身旁,“哎呦喂,候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還受傷了呀?”
“啪”的一聲,冬候一巴掌便甩到了他的臉上,爾後面色扭曲地瞪著他道:“別跟本少爺玩不知道,方纔那麼大動靜,你跟爺裝什麼瞎子?”
休樑痛叫一聲,慌忙焦急的連連點點,“是是是,小的眼瞎,小的眼瞎……”
聽及此,冬候這才微微滿意了些許,只冷冷地扶著自己的左手道:“本少爺問你,方纔那個女子可有常常來你這住宿,你可知道她的名字,或她住哪?”
休樑的身子猛然一怔,方纔在看到柳千千與上官泡泡同他們打起來時就覺得會出大事了,沒想到竟還真的出了大事,這要是和她扯上關(guān)係,別說這個客棧,這連他們一家子都有可能全部完蛋啊!
怎麼辦?
他該怎麼說纔好?
糾結(jié)之時,又見冬候一臉陰沉地接著道:“你應(yīng)該知道撒謊的下場,這無虛城裡,還沒有本少爺查不到的人!”
休樑冷汗直流,卻終是顫顫巍巍的低下了頭,“小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哪能將來這兒住宿的每一位顧客都記著呀,只有像候爺這般尊貴的人兒,小的纔會牢記於心啊!”
聽著他的討好,冬候只是毫無所謂的笑了一笑,“不愧是能將客棧開的這般好的大掌櫃,如此時刻都不忘了拍馬屁,不過……”
說著,他又緩緩地走到了收銀臺邊上,爾後望著裡頭的休清道:“小朋友,你爹說他不認(rèn)識方纔樓上的那個大姐姐,他在說謊對吧?”
休清的眸裡閃過絲絲不明所以,只呆呆的站在裡頭,許久之後,他才結(jié)結(jié)巴巴著道:“沒,沒有,爹爹他從不撒謊騙人……”
其實他壓根就沒看到什麼小姐姐,方纔他一直都在玩自己的,但他知道,他爹是不會撒謊的,所以便這般回答了。
而這話聽在冬候的耳朵裡,就成了這掌櫃確實不認(rèn)識方纔那兩個人,於是細(xì)細(xì)思考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地走了出去。
“罷了,都退下吧,好好查查那美人,定然要將她給本少爺找出來!”
“是!”
話落之時,他們這才一一的退了下去。
瞧著人羣一一離開,休樑等人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千千姑娘啊,惹上了他們,當(dāng)真要自求多福了!
卻是那汝娘剛一起身便忍不住地咒罵道:“那小賤人真是會惹禍,在咱們客棧也惹事,差一點害的咱們?nèi)珱]命了!還好我家小清懂事,沒說漏了嘴。”
聽著她的話語,卻是她懷裡的休清有些呆愣的撓了撓耳後,“孃親,你們方纔說的是千姐姐嗎?她怎麼了?爲(wèi)何要叫她小賤人呀?”
汝娘面色一僵,這纔想起自己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了髒話,一時不由有些尷尬了起來。
倒是休晗一臉焦急的從裡頭走了出來,爾後略帶不安著道:“娘,千千她會不會出事啊?出了這等子事,她一定不好意思回來了,若是她不回來,她能住哪去啊?”
汝娘冷哼了哼,只極其不滿的收拾了一下裝銀子的抽屜,一邊將銀子藏進(jìn)懷裡,一爲(wèi)嘲諷不已著道:“你管她去哪?反正不回來最好,長的跟個妖精似的,活該被人家盯上!”
聽著她的話語,一旁的休樑不由有些不忍的開口道:“婆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長的好看是打孃胎裡出來的,被色狼盯上已是十分可憐,怎還能怪到她的頭上了?”
她不屑,只嘲諷的翻了一個白眼道:“她要是醜點,哪能出這事啊?我是懶得跟你們說了,今日估計就這樣沒生意了,真夠晦氣的!”
說著,她牽著休清便走出了收銀臺,似是要回樓上一般。
而一旁的休晗卻是十分焦急的握緊了雙拳,“不行,我得去找千千,讓她想辦法逃出無虛城去,只要在無虛城,她就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一邊說著,她已經(jīng)擡步往外跑了出去!
見此,汝娘不由十分憤怒的大吼了一聲,“回來!你出去幹嘛?出去送死啊?人家有情郎保護著,你有個屁?”
憤怒之時,她又極其不滿地瞪著她道:“再說了,你跟人家非親非故的,那麼在乎她的死活幹嘛?又不是咱們家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關(guān)咱們的事,過好自己就成了,快滾回來!”
聽著她的話語,休晗終是有些畏畏縮縮的停下了腳步,爾後背對著她道:“娘,你怎張口閉口全是髒話啊?千千陪了我們?nèi)齻€多月,再不濟也算半個親戚了,現(xiàn)在她有危險,咱們怎麼能置身事外,毫不理她死活呢?”
汝娘長長一嘆,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的背影道:“就你善良,善良能當(dāng)飯吃啊?快回來,躲房裡去!”
她吸了吸鼻子,終是十分任性的搖了搖頭,“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讓千千他們落到……”
“千千嗎?這名字可真是好聽,就是有些耳熟。”
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下一秒,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冬候忽然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那不緊不慢的模樣,卻是讓客棧裡的所有人都慌了一慌。
冬候?他竟然還沒有走?
方纔明明看見他們走遠(yuǎn)了啊!
疑惑之時,一個妖嬈的女子也隨後走了進(jìn)來,同時更是細(xì)聲細(xì)語著道:“哥哥,你莫不是傻了?昔日柳將軍的女兒也叫千千呀。”
冬候得意洋洋,“嘖嘖,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一直聽聞那柳千千美的傾國傾城,礙於身份,本少爺是想都不敢想啊,沒想到今日還能碰見個同名的千千,且同樣是美的傾國傾城,當(dāng)真是好福氣。”
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休樑霎時便腿軟的後退了一步,而後目瞪口呆著道:“候爺,蝶爺,你,你們怎會在這?”
冬候目光冰冷,“我們可一直都沒走遠(yuǎn)呢,若是走遠(yuǎn)了,又怎還能聽見這些話語?掌櫃的,你好大的膽啊!”
冰涼的話語剛一落下,休樑瞬間便跪到了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並非有意隱瞞啊!”
爾後,一旁的汝娘也慌忙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候爺饒命,我等與那個千千一點都不熟的,只是看她可憐才收留了她幾日,方纔怕您誤會,所以纔會撇清了關(guān)係,望候爺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冬候的眸裡閃過絲絲算計,不由擡眸緩緩地走到了他們的跟前,這才極其傲慢著道:“放過你們?呵呵,若是放了你們,那誰來替本少爺引出美人呀?”
這般說著,他又緩緩別過了眸,“來人!將他們?nèi)孔テ穑饬诉@天下客棧,放出消息,若明日,刺殺本少爺?shù)拇炭瓦€不出現(xiàn),那本少爺便殺光了他的同夥!”
話落,他的身後霎時便衝了一大羣人出來,紛紛低首稱是,沒兩下就將休樑等人給一一抓了起來!
休晗面色僵硬,卻是十分激動的掙扎不已,“混蛋,你們不會得逞的!”
話落之時,卻是休清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別抓小清的孃親,別抓爹爹,別抓姐姐,嗚嗚嗚……”
一聽見他哭,整個客棧霎時便慌成了一團,而休樑更是驚慌失措地求饒不已,“候爺,是小的騙了您,您要抓就抓小的,放過年幼的孩子吧!”
一旁的汝娘也被嚇的不輕,同時更是緊緊地抱著休清,只喃喃著道:“造孽,造孽啊,咱們怎麼就將一個災(zāi)星給救回家了,造孽啊……”
“……”
於是乎,短短一會兒,哭聲,求饒聲以及不甘心的咒罵之聲,霎時便響徹了整個客棧。
客棧的裡裡外外都圍滿了人,路過的百姓紛紛退避,就連看熱鬧的人都少之又少,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怒了裡頭的兩個大爺。
而那原本客人極多的“天下客棧”也在轉(zhuǎn)眼之間,被貼滿了封條,可見冬候兄妹在無虛城中的勢力有多麼強大。
與此同時,青城之中。
早朝之後,正欲回御書房的皇甫月澤纔剛走到御書房門口,尤火便已快速的閃身跪到了他的跟前。
“陛下,有情況!”
皇甫月澤眸光一冷,卻是直些焦急著道:“是關(guān)於千千的嗎?”
他輕輕搖頭,只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爾後極其小聲著道:“收到飛鴿傳書,稱昨日有幾個行跡古怪的人混入了無虛城,且傳書裡道,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爾夕國的!”
話落之時,皇甫月澤不由緊緊地握起了拳頭,爾後憤怒不已著道:“爾夕國人偷偷摸摸的進(jìn)我無虛城做什麼?難不成,他們還想要像上次那般,不用一兵一卒就攻我仙夢城池嗎?”
尤火低首,“有這可能,上次玄林城中,他們的內(nèi)應(yīng)在他們攻城之時突然開了城門,導(dǎo)致玄林城大敗,他們幾乎都沒費多大勁便搶了我仙夢的一個大城!此次偷偷摸摸的進(jìn)入無虛城,大有可能便是又找到了什麼願意與他們合作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