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法預定的時間限制,所有人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別墅裡尋找。
安娜看著所有人著急懼怕死亡的面孔,她的心裡就非常的愉悅。
夜錦加入了尋找炸彈的隊伍。
在安娜身邊,沒有了任何人。
時間急促又過去了很久。
夜錦無果的想再次逼問安娜。
而安娜卻首先開口。
她面無表情,像是乞求又像是命令。
“真正抱我一次。”
而她的話,讓夜錦認爲她是瘋了,是真正的瘋了。
所有人都急的焦頭爛額,而眼前的女人,卻還這麼坦然。
他顯然忘記了,就是安娜要所有人的命。
她想毀了自己,毀了他和蕭初的幸福。
夜錦握緊拳頭,腦海裡浮現出蕭初的模樣。
該死的。
他雙眼佈滿紅血絲,五官都有些扭曲。
看著夜錦不肯抱自己樣子,安娜諷刺一笑,“我也給了你機會,我們扯平了,死了,我們好好開始。”
她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到著死亡的到來。
看著她的模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夜錦。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他們早就抱了警,可是警察還未趕到。
夜錦眼眸一瞇。
想著安娜的話。
機會?
抱她?
夜錦想也沒有想的在安娜閉眼後抱了上去。
胸口,被膈的生疼。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包括安娜,夜錦將安娜的整個衣服浮脫了。
原來,炸彈在她身上。
在房間裡,她給他看了肚子,他並沒有去看。
她是給了自己機會。
所以讓大家害怕等待。
看著安娜身上綁滿了炸彈,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你還不算笨,可是已經遲了。”
安娜笑著。
炸彈上的顯示器,只有最後十秒。
而現在,只有炸彈爆炸,安娜周圍的生命都會因爲衝擊力無一倖免。
就在所有人都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
安琪兒突然衝了上來,用盡自己的力氣將安娜一把往門外推著。
安娜被摔倒了在地。
顯示器因爲碰撞變的數字加快。
一秒變成兩秒跳。
安琪兒絲毫不在乎。
將地上的安娜一腳踢在門外。
爆炸聲響徹了海邊。
整個別墅變成了廢墟。
等閻幫的人趕到時,警察已經在清理現場,醫生護士從廢墟里擡出一個個的身影,每個人都看不清長相。
蕭初被影然攙扶著。
她雙腿已經無力,全身都在哆嗦著。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空白。
腦海裡只知道炸彈炸燬了別墅,別墅裡,夜錦在裡面。
最後隨著廢墟里最後一個人的擡出,蕭初徹底暈了過去。
海邊的空氣彷彿瀰漫著血腥味。
警察留在廢墟清理著現場,被擡出來的人已經送完醫院救治,而有的人,已經當場死亡。
在安琪兒將安娜推出門外的那一刻,爆炸聲隨聲而起。
安娜和安琪兒被炸的血肉橫飛。
安琪兒沒有想過死,她推安娜出去,就是讓她一個人帶著炸彈遠遠的去死,沒想到她的魯莽反而讓炸彈更快的爆炸。
在安娜被推的那一刻,
林安似乎預料到了爆炸時間,他將夜錦撲在了自己身下,
一邊的凌徹見狀,撲在了林安身上,一雙手護住兩人。
其餘的人亂了陣腳,茫然無措般就這麼隨著爆炸聲被別墅淹沒。
他們的身體受到嚴重的創傷,。
如果在第一聲爆炸聲響起,他們首先離去的話,可能會逃過一劫,不然也不會就這麼看著十米之外的小型炸彈一個個逼近他們,
那時,他們擔心房裡的夜錦,
別墅的隔音非常好,外面的爆炸聲裡面可以說是鴉雀無聲,而且,那些爆炸的聲音根本也不大,但威力非常慎人。
凌徹的內臟已經盡碎,在加上廢墟的落垮,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
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凌徹的雙眼已經徹底閉上。
耳邊,是慕容皓的怒吼,可是凌徹已經聽不見了。
林安雖然被凌徹護住,可衝擊對他的傷害力也不小。
夜錦的身上臉上全是血,他的耳朵裡面不停的有血液流出。
他身旁的棉籤全部沾滿了夜錦的血跡,醫生和護士在車上不停的給他做著急救。
一次爆炸,造就了不可挽成的悲劇。
閻幫喜事還未散去。
整個紅簾紅布全部換成了白色。
偌大的大廳裡面,一個大大的奠字讓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在奠下,擺放了一口冰棺。
凌徹穿著他最喜歡的衣服安靜的躺在地面。
他的臉色很蒼白,鬍渣也被剃的乾乾淨淨,哪裡還像個大叔。
此時凌徹看起來,甚至比林安還要清秀乾淨。
影然閻睿,慕容家,蕭家所有人都穿著黑色衣服站在冰棺前。
唯有蕭初跪著。
蕭初看起來有些消瘦,夜錦還躺在醫院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林安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一屋子的人,有生命跡象的只有林安和夜錦兩人。
蕭初說不出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情,她安安靜靜的,沒有哭,沒有鬧,她的這幅樣子與往常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安慰蕭初,蕭初都只是安靜的聽著,
冰棺前的白色蠟燭搖搖曳曳,蕭初定睛看著火苗。
是不是老天覺得她擁有的東西太多,所以要奪走她的一部分。
凌徹有什麼錯?林安又有什麼錯。
閻家的那些人又有什麼錯,
爲什麼要在她嫁進來的第二天一個個都命喪黃泉。
蕭初閉上眼睛,她的眼睛很酸很酸,
她等下還得去醫院。
她的夜錦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那麼多血,那麼多的因爲炸彈失去的生命,她很怕,真的很怕,
可是她又能做什麼。
她不敢吵不敢鬧,不能任性,她怕夜錦的下一秒就和凌徹一樣。
她告訴自己要乖乖的,就像夜錦等著自己一樣。
拳頭塞進嘴巴里,蕭初跪在地上不讓自己哭出聲。
身後的人又來安慰。
她看著大家,拼命的搖頭。
她不想聽安慰,她害怕聽見安慰,這樣會讓她覺得心裡沒底。
市民因爲爆炸新聞又讓A市炸開了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初被人說成掃把星。
慕容醫院裡。
因爲凌徹的喪事沒完,只有蕭初守護在這裡。
林落曉怕蕭初想不開,便讓隆朵朵陪伴著。
在婚禮回去後,蕭家人在莊園已經看不見柏樂的身影。
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柏樂的事情,蕭家也沒有提起。
林安的生命跡象穩
定了下來。
只是他的這輩子只能躺在牀上,生活不能自理。
爆炸的衝擊讓他的局部神經已經麻痹,他感受不到任何事物,但他有呼吸。
夜錦的耳膜已經震碎,從手術室出來,蕭初只見夜錦的腦袋被包了很厚一層。
守候在夜錦的牀邊,夜錦全身上下都cha滿了管子。
蕭初緊緊握住夜錦的手。
他的手有些溫熱,但對於蕭初來說已經足夠。
凌徹的喪事持續了三天三夜,在最後一天,凌徹的遺體被送往了火葬場。
這一天,許多人都來送凌徹,就連景琛也回來了。
景琛是看了新聞連夜從雲城趕了回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回去,別墅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有些埋怨自己,認爲這次的事故他有一部分責任。
凌徹的骨灰最後被埋到了閻家墓園,他是第一個埋到墓園裡的人,曾經閻睿想過,他會是第一個,如今卻沒有想到……
他感到惋惜。
凌徹是爲了護住夜錦,這才用身子擋住外來的衝擊。
他們閻家對不起凌徹。
想著那平時沉穩的大男孩不會在到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閻睿的心裡突然陣陣抽痛。
林安被送到了宅子裡修養。
他的身邊有幾個傭人專門伺候他的一切,他的身子每天被擦洗,可是那麼怕痛的他,如今再怎麼用力,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了。
夜錦在醫院醒了過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爆炸前。
他鷹眸微瞇,全身直抽。
周圍一邊漆黑,腳底好像裂開了一條大縫。
她努力的向上爬。
他好想有人給他扔一個繩子下來,但是沒有。
眼前突然又變得光亮。
入眼一看,眼前早已經不是別墅裡的光景。
他的周圍很安靜,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他,這是在哪裡。
夜錦眼珠子亂轉,
他努力想起身。
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的胸前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眼眸向下,一個腦袋居然躺在他的胸口。
這顆腦袋是蕭初的,
而離凌徹入葬後,這已經是第十天。
夜錦的蠕動讓睡在他胸口的蕭初醒來。
她有些迷糊著眼睛,歪著腦袋。
在看見睜開眼睛的夜錦後。
她抿著紅脣,突然大哭了出來。
她不停的拍著牀沿,就像討不到糖的孩子。
“臭夜錦你醒來了,我以爲我要守寡了。”
她嚎啕大哭著。
在夜錦出事後,她都沒有哭過這麼厲害。
只是她的哭聲和她的動作卻讓夜錦覺得搞笑。
夜錦知道,別墅是爆炸了。
現在的他,是在醫院。
畢竟這病房裡的裝修,他是在太熟悉。
看著蕭初流著眼淚,夜錦開著玩笑。
“初初,你是在表演嗎,怎麼光下雨,不打雷。”
夜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所以他淡笑的認爲蕭初在表演啞劇。
哭著的蕭初聽見夜錦的話,她哭聲一頓,隨後趕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夜錦是醒了。
可他因爲衝擊震碎耳膜,他兩隻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她該怎麼辦。
她到底如何跟夜錦說這一回事。
這聽不見對夜錦來說,會不會很殘忍。
蕭初不敢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