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莉被陸詩月說的幾乎啞然,幾次張口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譚亞看著艾雅莉一副吃癟的樣子,心裡一陣冷笑,隨即又看向陸詩月。
這個大小姐當真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啊。
不但心思細膩,聰慧敏捷,而且長了一張好嘴,伶牙俐齒的,想來這樣的口才,沒幾個人能接得住話吧。
艾雅莉倒是沉默了,可衆(zhòng)人的議論聲卻越來越大,越來越高。
“陸大小姐說的是啊,這個艾雅莉明明就是栽贓陷害嘛。分明就是她自己做了陰暗隱晦的事情,還非要把人家拉下水,真是品德敗壞啊,怎麼會有這麼糟糕的人啊!!……”
“怎麼不會有啊?你光看到了艾雅莉把陸詩月拖下水的劣跡?那她剛剛和陸總撕破臉皮又算什麼?我聽說陸總對這個艾雅莉很好的,雖然沒有給她名分,但衣食住行,樣樣都不缺她的,而且我還聽說陸總已經把他們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她了,你們說說,陸總對她那樣好,她怎麼忍心做這樣的事情啊!!……”
“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每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人,有一天都可能站在你的對立面上,和你作對,這真是讓人寒心啊。陸總向來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可沒想到在這看人的方面,居然如此……如此……”
大概實在是想不出恰到好處的形容詞了,股東們只是紛紛搖頭,表示他們的無奈和失望。
艾雅莉聽著這幫人的竊竊私語,心裡也變得亂糟糟的。
她強迫自己定下心裡啊,可越是想要鎮(zhèn)定,就越是心情煩躁。
後來她突然想到了陸詩月剛剛說過的話,突然腦筋一轉,脣角揚起一絲冷笑。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的手裡還掌握著陸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除了陸啓元之外,我哦還是陸氏的第二大股東,既然是這樣,那跟剛剛的差別又在哪裡呢?我現在還是陸氏的股東,我還可以坐在這裡,我還可以讓美琪進入公司。”
衆(zhòng)人一怔,目光紛紛落在了陸啓元和陸詩月的身上,他們大概是想看一看,這個時候他們父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陸啓元一想到艾雅莉的手上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心裡就無比的彆扭和憤怒。
可是一旁的陸詩月,卻表情淡淡,甚至脣邊還帶了一絲的笑意。
她眸子是嘲諷的光芒,冷冷的看著艾雅莉,“阿姨,你有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並不假,你是陸氏的股東也是真的,可是這哪一條規(guī)定裡都沒有明確的說明,股東就可以隨隨便便招人進公司,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公司還怎麼經營下去?”
艾雅莉看著陸詩月,本來漆黑的眸子此時已經變成了殷紅色,若眼神可以殺人,那陸詩月定是死在艾雅莉的目光下千次萬次了。
“我就算不能隨便招人進來,也可以向公司提議吧?”
陸詩月點點頭,“這個當然可以,不過既然是提議,那麼抉擇權自然也不在阿姨的手裡。按到規(guī)定,這樣的提議一定要經過股東們的舉手表決和陸氏總裁的親自同意才行的。阿姨覺得這兩點,你現在可以做到嗎?”
艾雅莉的心裡狠狠的一沉,聲音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陸詩月,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壞了我的好事,我不能放過你。”
大概是真的氣急了,艾雅莉惡狠狠的瞪著陸詩月,然後就像是一頭惡狼一般撲過去。
可是就在她的手馬上就要碰到陸詩月肩膀的時候,陸詩月輕輕往邊上一靠,就讓她撲了個空。
艾雅莉並不死心,站直了繼續(xù)衝過去,這時陸啓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旁邊的譚亞使了個眼色,譚亞會意,點點頭後就按下了保安處的電話。
譚亞放下電話,便過去幫助陸詩月把艾雅莉拉開,正當幾個人拉扯在一起的時候,幾名保安衝了進來。
陸啓元指著艾雅莉大吼道,“快,快把這個女人給我?guī)С鋈ィ@是個瘋子,瘋子。”
保安們一看陸總的火氣這般大,便趕緊上前拉住了艾雅莉。
可是艾雅莉還在不停的掙扎,一邊掙扎還一邊大喊著,“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是陸氏的股東,而且是大股東,你們誰要敢拉我,我就馬上開除你們。”
聽到這話,保安都面面相覷的愣了一下,可是陸啓元馬上又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她給我?guī)С鋈ァ!?
陸總再次發(fā)話,誰也不敢再停下,趕緊拉著艾雅莉出去了。
艾雅莉一出去,整個會議室裡突然就安靜下來。
衆(zhòng)人都不說話,陸啓元已經是氣到了極點,雙手撐著桌子,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著。
譚亞因爲剛剛的拉扯,頭髮有些亂,正在一旁整理。
唯獨那邊的陸詩月,衣服,頭髮都是好好的,眉眼間也絲毫找不到一絲恐慌或者是憤怒的情緒。
她走到陸啓元的身邊,擡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爸爸,我和您一起回辦公室吧。”
陸啓元點點頭,隨即兩個人就離開了會議室。
等到了辦公室,陸詩月先是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又輕輕的順著他的背,“爸爸,您也消消氣,我知道您現在一定特別的生氣,可是氣大傷身,爲了這樣的人,實在不必傷了自己的身體啊!!……”
陸啓元轉過頭,定睛看了一眼陸詩月的臉,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口氣無比愧疚的說道,“月月,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陸詩月微笑著搖搖頭,“不委屈,只要能夠讓爸爸還有衆(zhòng)人看清楚艾雅莉的心機,這點事情都沒什麼的。”
“可是月月,你又是怎麼知道艾雅莉的轉讓合同裡有假的呢?”陸啓元疑惑的問道。
陸詩月抿抿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啓元再次拍拍她的手背,“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詩月半垂這眼皮,睫毛輕輕抖動,“其實……其實事情就是像阿姨說的那樣,我的確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的計劃,那兩份假的合同也是我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