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此時她的眸子很明,亮晶晶的,壓根看不出一絲擔憂和恐慌。
她再次放下水杯,右手的食指輕輕釦擊著桌面,指尖和木桌輕撞碰出的聲音,乾淨,清脆,讓人聽了莫名的安心。
陸詩月擡起頭,正好對上俏陽投過來的疑惑的目光,她不由輕笑一下,伸手拍了拍俏陽的手背,“俏陽,別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陸美琪得了百分之三的股份嗎?不就是爸爸要把她介紹給公司的股東們嗎?沒關係的,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小事,我還是能夠應對的。”
“什麼?這樣了還是小事?”俏陽因爲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的有些擡高。其實她是真的關心陸詩月,她是真的怕陸詩月會吃虧,所以才如此緊張。
陸詩月定定的看著她。俏陽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看旁邊那些疑惑的目光,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脣,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月月,我實在是擔心你,我怕陸美琪他們越來越強大,到時候對你越來越不利。”
陸詩月點點頭,有些感動的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真的關心我,真的擔心我。不過,俏陽,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除外危險之中的。”
“真的嗎?你有把握?”
陸詩月再次點點頭,她看著俏陽雖然遲疑但還是驀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裡劃過一絲內疚。
對不起,俏陽。我知道你是真的關心我,真的在意我,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把我的計劃告訴你。
因爲這個計劃太過複雜,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除非計劃的非常周密,行動的非常順利,否則隨時有失敗的可能。我不想讓你和我一起冒險,也不想讓你和我一樣每天都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我希望你輕輕鬆鬆的,開開心心的。
週五,冷氏集團名下合作醫院,惠仁醫院。
今天是冷氏全體高層領導體檢的日子,這對於惠仁醫院來說,也算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冷凌澈就開車來到惠仁醫院的大門口,助理已經等在那裡了。看見冷凌澈的車慢慢停下,助理趕緊小跑過去,禮貌的幫他打開車門,然後頗爲恭敬欠了欠身子,柔聲說道,“冷總,早。您的體檢醫生已經在等您了,今天負責您體檢的是醫院的副院長,我帶您過去吧。”
冷凌澈眉心一跳,點點頭,將車鑰匙扔給門口的一個保安,然後跟著助理進去。
一進醫院,那股混合了藥物還有消毒水兒的味道就直接竄到了冷凌澈的鼻子裡,惹得他不由蹙眉。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扔了體檢表格就大步離開。不過最後,冷凌澈還是坐在了醫生辦公室裡的椅子上,看看對面笑的十分不懷好意的錢格,扁著嘴巴就要發飆,可是錢格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請勿喧譁。他又十分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對旁邊的助理說,“好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點點頭,轉身離開醫生辦公室。
助理剛把門從外面帶上,屋子裡的錢格就哈哈大笑起來。冷凌澈皺著眉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一臉陰鬱的恐嚇道,“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把你這醫院大樓給你燒了。”
錢格一怔,隨即更大聲的笑起來,“冷總要是高興,燒了便是了。反正我們醫院和你們冷氏是合作關係,有什麼損失冷氏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冷凌澈眸光一凝,伸手就將錢格的衣領扯住,一使勁兒,錢格整個人就湊了過來,冷凌澈危險的瞇著眼睛,無比暴力的說道,“錢格,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把你從這二十六樓扔下去,你信不信?”
錢格估摸著冷凌澈的耐心應該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趕緊收斂了笑意,討好似的拍拍冷凌澈的手,“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你別生氣嘛,坐好坐好。”
冷凌澈又瞪了錢格一眼,這才哼了一聲,將他的衣領鬆開。
冷凌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睛在辦公室裡環顧了一圈,最後擡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那邊的咖啡機,“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錢格看看咖啡機,再看看冷凌澈,哭笑不得的說道,“冷凌澈,你還真當我這裡是哪兒啊?要求這麼多。”
冷凌澈皺眉,“快點。”
錢格站起身子走過去,不過他並沒有給他倒咖啡,而是到了一杯白開水給他。“體檢前不能喝咖啡,少喝點水吧。”
冷凌澈沒好氣的接過杯子,頗爲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煩。”
錢格認識冷凌澈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對他的脾氣簡直了如指掌。所以他的不滿,他的憤怒,他的嘀咕,在錢格看來都可以忽視。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吃了一驚的,就是冷凌澈居然會來體檢,難道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
見錢格用一種疑惑加見鬼的眼神看著自己,冷凌澈無奈的扁了扁嘴巴,“我,我們公司今天體檢,聽說體檢費挺貴的,我覺得不來也是浪費,所以就來了。”
擦,冷凌澈,你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這樣低智商的藉口你也能編出來,簡直是太可笑了吧。
“呵呵,是嗎?我記得以前我也和某人說過,體檢費很貴的,讓他不要浪費,可是那人好像說體檢費再貴,也不過是他在辦公室一分鐘掙得錢,根本不值得一提,怎麼現在突然心疼體檢費了?難道,冷氏要倒閉了?”
冷凌澈驀地皺眉,那眼神幾乎要把錢格生吞活剝了。
“你要是再敢開我玩笑,我現在馬上走人。”說著,冷凌澈就猛的站起身子,錢格趕緊站起來投降,“好了,好了,從小咱兩一起長大,你智商比我高,顏值比我高,身高比我高,成績更是甩我幾條街,就連後來你把的妹子都比我的正,你說我受了你這麼多的壓迫,我現在開你幾句玩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