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珊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記性也並不差,自己的的首飾並不多,耳釘耳環更是隻有那幾對,而手中這枚耳釘,她很肯定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房間裡出現別人的耳飾,這不是很奇怪嗎?
江以珊攥著那枚小小的耳釘,百思不得其解,家裡的下人不可能帶這麼誇張的首飾,婆婆雖然首飾不少,但是,這個對於她來說,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怎麼了?”沈青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江以珊若有所思的站在牀前一動不動。
“沒什麼,我剛剛卸妝的時候不小心把戒指碰掉了,不知道丟哪去了?”
原來如此!
“這有什麼好愁,掉哪裡不都還在這個房間裡,丟不了,我幫你找!”
沈青林順手將手機放到了牀上,挽起了袖子,那麼大一個人趴在地上找東西,那模樣看起來好不搞笑。
是自己想多了嗎?江以珊決定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是什麼?”
“我找到了!”
兩個人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在房間響起,沈青林的掌心裡躺著的是那枚失而復得的戒指,江以珊手心裡躺著的卻是一枚諷刺的耳釘。
沈青林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不就是一枚耳釘嗎?
“這個耳釘是在我們房間找到的,可是不是我的!”
她的話如同當頭一棒狠狠的敲了沈青林一記,不是以珊的,還在他們的房間裡找到,會是什麼情況?不會是?
沈青林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來,嘴上卻是故作輕鬆的說道:“你不會懷疑是我的吧?不過就是一枚普通的耳釘嗎?可是是下人進來收拾房子不小心落下的,回頭我讓媽問問。”
看到沈青林伸過手,想接過她手心裡的耳釘,江以珊手一縮,說道:“你那麼忙,這點小事我自己處理好了。”
他訕訕的收回手,勾了勾嘴角,“也好,這戒指你不要了?”
看她那護著耳釘的模樣,不明就裡的人的還真會以爲她手上的纔是無價之寶!
江衣裳定定的看著那枚戒指,舉棋不定,她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鑽石之所以璀璨奪目,那是因爲它無暇的質地。如果,她纔剛打開序幕的婚姻就已經滿目瘡痍,她還要得起嗎?
“嗯?好不容易找回來,還不趕緊收好?”沈青林已經主動將戒指塞到了她另一隻手的手心裡。
很久以前看過一句話,左手是海水,右手是火焰,現在江以珊終於深刻體會了,自己的現在分明就是左手是天堂,右手是地獄!
至於往前一步,等她的又是什麼誰知道呢?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留下?”
雖然距離一個月的約定還差兩天,但是,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嗎,溫心已經表明了自己徹底死心的態度,也算是大喜事一件,沈青林以爲江以珊會網開一面,至少,路上她給他的信息是這樣的。
“我以爲,我們還是按規矩來辦事比較好。”
江以珊四兩撥千斤的說道。路上她原本是打算讓他回主臥休息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那一個月的規矩原本就只是她一時意氣訂下的懲罰,毫無價值可言。可是現在看來,適當的距離和冷靜還是必要的。
“好,那就依你。反正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也不差這一天,兩天,我忍!不過——”沈青林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是不是應該有什麼安慰?”
現在的江以珊沒有心情,沈青林心知肚明肯定是因爲那耳環的緣故,墨跡了兩下,也沒有強求。
“今天累了,你早點休息。”
沈青林走出房間,體貼的帶上了房門。而他並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轉身去了母親的房間。
看到去而復返的兒子,已經準備休息的沈媽媽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沈青林欲言又止,可是除卻向母親求助,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媽,以珊今天在房間裡撿到一個耳環,如果,如果她明天問你,你就說是你弄丟的,可以嗎?”
在他們的房間裡找到不屬於以珊的耳環,那還能是誰的?沈媽媽又不傻,自然一點就透。
“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看你那麼嚴肅,放心吧,我是你媽,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做的。”
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情,沈青林有點難爲情,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便說道:“媽,您也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好,剛剛那件事情,你就放心吧。”
房間裡,江以珊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了天亮。當天邊才露出第一道陽光,江以珊便醒了,洗漱完,換上一套淺綠色的連衣裙,打開了牀頭櫃的首飾盒,赫然看到裡頭的兩樣東西,戒指和耳釘。
幸福,誰不想要嗎?以珊拿出鑽石端詳了好一會,又輕輕的放回了遠處。真正的幸福在心裡,而不是在手上!
“徐媽,我撿到一個耳釘,也不知道是誰掉的,你看看,知道是誰的嗎?”
剛走到客廳,便看到了一早準備早餐的徐媽將剛磨好的豆漿端上桌子。徐媽放下豆漿,小心翼翼的接過江以珊手中的耳環,看了一眼,便將耳環還給了江以珊。
“這麼貴重的東西,一看就是小姑娘戴的,少奶奶,不會就是你自己的,忘記了吧?”
葉府上下,也就江以珊一個姑娘家了。
江以珊並沒有急著收回手中的耳環,而是拎起,舉在了半空中,好讓徐媽看個真切,“如果是我的,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徐媽你再好好看看,會不會是夫人的?”
這似乎是她心裡剩下的唯一期盼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害怕什麼,捏著耳針的手居然忍不住顫抖起來。
“少奶奶,這怎麼可能是夫人的,雖然夫人的首飾也不少,但是不是珍珠,就是翡翠,不會戴這麼花俏的首飾吧。”
徐媽一句話打到了江以珊的心坎裡,說得就是這個道理啊,她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
“在聊什麼呢?”
沈媽媽剛走進房廳,就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似乎還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