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他不知道,他卻知道,看到這麼脆弱而又這麼故作堅強的江以珊,心裡的某個地方揪著疼!
他知道,自己以爲已經(jīng)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他在乎她,心疼她!
“以珊!”
下了車的江以珊甩上了門,車窗又搖了下來。
“什麼事?”
夜裡風量,穿著單薄江以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沒什麼,快回去吧,別凍感冒了!要不,我這外套,你先拿著,明天再還給我!”
薛明一邊說,一邊作勢要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江以珊被嚇得一蹦三丈遠,忙揮手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到家了!你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看著江以珊的背影一蹦一跳的在夜色中消失,薛明的目光久久收不回來。
家裡的一片黑暗,江以珊抹黑換了拖鞋,摸索著按了牆上的開關(guān),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她一回頭,卻看到沈青林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差點嚇得尖叫起來。
“你在家怎麼也不開燈?”
“你去哪了,這麼晚?”沈青林抽了抽鼻子,敏銳的聞到了空氣裡酒精的味道,幾乎是肯定的問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江以珊有點心虛的回答道,她知道沈青林的概念裡好女孩是應(yīng)該煙酒不沾的,作爲他的妻子,他更不會允許自己喝酒。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嘛,他本來想和他說的,可是呢?是他沒有給她機會,一想到這個就來氣!
“一點點?這麼重的酒味,喝到這麼晚,你還說一點點?”沈青林蹙緊眉頭,深邃的目光中滿滿的不可思議,那在她的概念裡,什麼樣纔不是一點點?難道他們兩個人三觀已經(jīng)不合到這種地步了?
“是,我就喝了點酒,那又怎麼了?你用得著用這樣審犯人的語氣來問我嗎?我是你妻子沒錯,我不是犯人。”江以珊回過身,毫不畏懼的瞪著她。在她看來,明明受委屈的是她,憑什麼到最後受指責的卻是自己,這樣公平嗎?
“妻子?你也知道已經(jīng)已經(jīng)爲**了,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沈青林指著牆上的掛鐘質(zhì)問道,此時的時針正好指向1十一點,這意味著,他從六點下班回來,一直等了她五個小時。
而這五個小時裡,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是爲**子該有的樣子嗎?
“不就是十一點嗎?十一點怎麼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江以珊膽子大了起來,說話也特別衝,“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就是晚回來幾個小時嗎?這是犯了你們沈傢什麼家規(guī)嗎?還是犯了國家哪條法律?”
“你,江以珊,你看看你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像什麼樣?”
沈青林氣得吹鬍子瞪眼,吃軟不吃硬的他被江以珊這幾句挑釁的話激得怒火中燒。
“我就是這個樣子!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想到今天遇到的王總,想到他們的有色眼鏡,江以珊就覺得一陣心酸,那段經(jīng)歷,真的成爲她身上的一個標籤,一個洗不掉的污點了嗎?縱使自己知道,自己真的是事出有因,自己也向來潔身自好!
想到不開心的事情,江以珊忍不住眼角發(fā)酸,淚光閃爍。
見到她這個模樣,沈青林也有點心軟了,江以珊不是好酒的酒鬼,如果不是有原因,她也不會喝酒的。可是,有什麼事情,她不能和他說呢?
他真正的生氣的是這一點,有種我本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無奈!
“你怎麼了?”
“沒怎麼,不用你管!”
江以珊還在氣頭上,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就上了樓。
她那麼晚回來,還喝得醉醺醺的還有理了?沈青林無語的嘆了一口氣,好心當成了驢肝肺,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再也沒有出來。
“以珊,以珊!”
剛走進公司大門,就聽到小珍背後的叫聲。
“早啊!”
“早,你眼睛怎麼了?昨天晚上那麼早回去,怎麼還有熊貓眼啊?”小珍吃驚的打量著江以珊,臉色一變,“你不會和薛總?”
“瞎說什麼,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你這麼說話,會害死人的!”江以珊趕緊手忙腳亂的捂住了小珍的嘴巴,這人的想象力怎麼可以這麼豐富,居然把她和薛明聯(lián)繫在一起了!
“真沒有?那我就放心了!”看到江以珊那麼緊張撇清的樣子,小珍也鬆了一口氣,像薛總這樣可遇不可求的男人,錯過了可是一輩子的遺憾!哪怕江以珊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捨得拱手相讓。
“就你把他當寶,朋友夫,不可戲,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再說了——”江以珊原本想說,再說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別的男人就算再優(yōu)秀,再讓她欣賞也完全沒有用了,可是一旦自己把這句話說出來,小珍少不了要刨根究底的問道:“你老公是誰啊,快點讓他來請我們吃飯啊!”
就憑她現(xiàn)在和沈青林的情況,還不是適合公開的時候!
“再說什麼?”
“沒什麼,再說了,我要是真對薛總存了非分之想,你和李果還不得掐死我啊!”
“算你識趣,不過剛剛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啊,你想啊,夜黑風高,你們又是孤男寡女,你還喝得醉醺醺的,這要不是不發(fā)生點什麼,還真的說不過去呢!”
聽到小珍說得越來越離譜,江以珊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還真是想象力有多大,這個世界就有多大!
“發(fā)生什麼了?”
沈青林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江以珊一哆嗦,他不會聽到什麼了吧?但願沒有聽到!
“沒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可是分明江以珊紅得通紅的臉頰卻告訴他,事實並不是像她們說道那樣。
說錯話的小珍像是怕被怪罪一般,趕緊逃離了犯罪現(xiàn)場,“薛總,我去上班了!”
可憐的江以珊卻只能依舊留在薛明的身邊,誰讓她們不但同樓,還同一個辦公室呢?
“剛剛我怎麼聽到什麼孤男寡女,夜黑風高的,是在說我們嗎?”只有兩個人的電梯裡,薛明盯著如同鏡子一般的牆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