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美以爲管家爺爺是在等她,當即便跑了過去,“爺爺,你在等我們嗎?”
“小美,爺爺跟顧小姐有話要說,你先回房間裡去。”管家爺爺看著眼前的陸小美,和藹地說著。
顧夭夭看了眼管家爺爺,總覺得管家爺爺?shù)哪樕嫌行┠氐臉幼印_@麼一想,不由也有些好奇管家爺爺這次等自己,是爲了什麼。
陸小美疑惑地看了眼管家爺爺,又看了眼顧夭夭,最後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那我進去看看奶奶,爺爺你跟夭夭聊好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啊。”
轉(zhuǎn)頭,陸小美衝著顧夭夭揮了揮手,“夭夭,我先進去,等你跟爺爺說完話,我再去找你玩啊。”
“好。”點了點頭,顧夭夭微笑說著。
等到陸小美離開,顧夭夭走到了管家爺爺?shù)拿媲埃肮芗覡敔敚怯惺颤N關於司逸的事情嗎?”除了這個,顧夭夭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誰知,管家爺爺卻是搖頭否認了,“不是關於小少爺?shù)氖虑椋櫺〗悖鋵嵤顷P於你的事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顧夭夭跟我來一趟吧。”
“好。”跟在管家爺爺?shù)纳磲幔欂藏簿彶角靶校芸炀妥叩搅艘豢脴湎拢们刹磺傻兀强脴渚褪钱敵跄强米岊欂藏矐岩蛇^的樹。
側(cè)頭看了眼身旁的那棵樹,顧夭夭不由道:“管家爺爺,現(xiàn)在您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吧?”
微微嘆了口氣,管家爺爺看了眼身旁的那棵樹,“顧小姐,我想說什麼,或許你心裡已經(jīng)有懷疑了吧?其實,那天晚上在這棵樹下的人就是我,關於夜家的懷疑,也是我讓你們知道的。”
“爲什麼呢?難道管家爺爺是夜家的人?”但是不應該啊,顧夭夭可沒聽司逸說過,司家還跟夜家有什麼關係的。還是說,這只是管家爺爺跟夜家的私人事情?這種可能性,其實並不是絕對的沒有。
微微搖頭,管家爺爺緩步上前走了兩步,隨後停住,“並不是,我跟夜家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跟夜家有關係的其實是司家,當初司家被仇家所滅,正是因爲夜老太爺出手相助,才保住了司家和小少爺。因此,我們欠了夜老太爺一個人情。”
“夜老太爺……”顧夭夭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在夜家,就是夜老太爺?shù)囊谎蕴谩5沁@個老人對於顧夭夭而言是十分陌生的,甚至連他對母親到底是善意居多,還是而已居多,根本一點也不清楚。
說起來,著實可笑。
管家爺爺看著顧夭夭若有所思的樣子,道:“顧小姐應該知道夜老太爺纔對,畢竟之前已經(jīng)有夜家人跟你說過關於夜家的事情了,不是嗎?”
“沒錯,看來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夜老太爺……”顧夭夭自嘲一笑,對於那個一手遮天的老人,顧夭夭當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喜歡呢?還是……
或許,喜不喜歡,也不是由她所定的吧?
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顧夭夭擡頭對上管家爺爺?shù)难劬Γ肮芗覡敔敚f了這麼多,你不會是想要現(xiàn)在帶我走吧?”
“時間還沒到,夜老太爺吩咐了,要等你的眼睛好了先。”管家爺爺?shù)脑挘鴮?
讓顧夭夭愣了下。她實在是沒想到,那個素未蒙面的老人家,居然會將她的眼睛放在第一位。
看來,之前不是人家還沒找上門來,而是人家有意在給予她時間。原來是這樣,如果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爲什麼偌大的夜家,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了。
“我倒是要謝謝老太爺了,居然以我的眼睛爲重。”顧夭夭輕笑了聲。
“其實,老太爺並沒有外面那些人所傳言的那樣,如果你真的跟老太爺接觸過,就知道了。當初的司家,在夜家眼裡是那麼弱小,如果不是夜家的話,早就覆滅不存在。雖然只是夜家的舉手之勞,但是若是他們不出手,也沒有人會覺得任何的不對。”管家爺爺顯然對夜家是心懷感激的,特別是對於夜老太爺。
但是他的那份感激,還是無法讓顧夭夭的心裡,產(chǎn)生什麼對夜老太爺?shù)暮酶小.吘梗约旱哪赣H當初就是差點死在夜家人的手裡,從小到大,也受著各種的欺負。
“管家爺爺,您今天特意找我,應該不是隻爲了說這些吧?”顧夭夭不想讓自己再去想那些事情,遂開口問道。
“顧小姐,等到你的眼睛好了,我會送你回夜家。我也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夜家沒有那麼簡單。”管家爺爺斟酌了下詞,關於夜家的事情,他聽過的更多,就算有些真有些假,但是這些對於顧夭夭而言,都是複雜的。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顧夭夭擡手將那不斷騷擾自己的樹枝給拉了過來,從上面拔下一片樹葉,“夜家如果簡單的話,我就不會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管家爺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也不會退縮的。當然,我也沒有退縮的權(quán)利,從我知道夜家開始,我就不可能跟夜家劃清界限。”
“既然顧小姐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那我就放心了。”管家爺爺看到顧夭夭神態(tài)輕鬆,也不由鬆了口氣。
笑了笑,顧夭夭沒再說什麼,拿著那片樹葉,轉(zhuǎn)身離開。
等回到房間裡,顧夭夭隨手將那片樹葉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誰能想到呢?原來這裡也是夜家給我準備的牢籠。”
但至少,她知道得晚,現(xiàn)在才知道啊。
夜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她似乎,有了一些好奇。還有那個夜老太爺,她名義上的太爺爺,還真是有夠陌生的一個稱呼啊。
夢裡,顧夭夭久違地夢到了自己的母親夜清然。畫面中,夜清然溫柔地將顧夭夭抱在懷裡,就像是小時候的許多時候一樣,媽媽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抱著她,安安靜靜地,也不說話。
只是這一回,靠在媽媽的懷裡,顧夭夭卻聽到了媽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夭夭,不要害怕,不管什麼時候,媽媽都在你的身邊,知道嗎?”
“媽,我沒有害怕,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顧夭夭聲音低低地說著,擡頭看著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多少年了,如果不是記憶中還有著母親的樣子,顧夭夭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忘了這張臉。
“不明白什麼?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就讓自己變得明白。不要後退,前進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有信念。夜家,其實並不像你所以爲的那麼黑暗。”夜清然摸著顧夭夭的頭,聲線溫溫柔柔,
一字一句,都帶著她專屬的那份疼愛。
不黑暗嗎?顧夭夭一直覺得,夜家是非常黑暗的一個地方。乍一聽到媽媽的話,顧夭夭愣住了,但是等她要再問什麼,眼前的媽媽卻突然之間變得虛幻許多。
一點一點地,顧夭夭親眼看著媽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直到最後,什麼也不剩下。擡手虛抓,顧夭夭看著手中的空氣,不由自嘲一笑。
睜開眼,看著一室的黑暗,顧夭夭好一會兒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開了牀頭的燈,顧夭夭起身坐在了牀上,將枕頭抱在了懷裡。
微微嘆了口氣,顧夭夭不得不承認,看似不在意,但是從管家爺爺?shù)脑捴幔哪X海中無時無刻不是存在著夜家兩個字。
“媽媽,夜家真的沒有我想的那麼黑暗嗎?那它的光明又在哪裡……”顧夭夭的低聲呢喃,自然沒有人回答,而沉默的回答,也是她的答案。
一大早,顧夭夭的房間裡,就迎來了一個客人。
悄悄打開的房門,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進來,緊隨其後是陸小美的那張臉。先是悄悄地探進,再是悄悄地走進了房間,到了顧夭夭的牀前。
睡夢中,顧夭夭覺得鼻子癢癢的,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待聽到房間裡響起的笑聲,顧夭夭無奈地看著正拿著一束白色小花的陸小美,正在一邊笑得前俯後仰。
“小美,一大早擾人清夢呢?小心我晚上跑你夢裡追殺你去。”顧夭夭生氣地拿起手中的被子罩了過去,滿意地聽到陸小美的驚呼聲。
叫了一會兒,陸小美將那束小花往顧夭夭的面前一放,“鮮花贈美人,來來來,看看這花,你今天的心情怎麼著也要好起來吧?”
“這小白花看著倒是挺喜人的,哪裡偷摘的?”顧夭夭一手接過那花,不客氣地問道。
微微撇嘴,陸小美不滿道:“哪裡是什麼偷摘啊,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從人家地盤摘的。”
“還不都一樣?”顧夭夭好笑地說著,下牀走到了一旁的花瓶前,將那束小白花插到了花瓶裡。
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顧夭夭看著窗外的景色,笑了,“看來今天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啊。小美,你昨天不是說帶我去哪裡玩嗎?去哪兒啊?”
“今天隔壁村有人辦喜事啊,到人家那蹭蹭喜氣怎麼樣?每個地方結(jié)婚都有不同的婚俗,我相信你不會失望的。”說著,陸小美就拉著顧夭夭到了衣櫃前,“來來來,我們先換一件衣服,最好是能把那新娘子給壓下去。”
顧夭夭微微汗顏,這話……“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婚禮,你這想法也太狠了吧?”
“哪裡狠了?小時候那女人還欺負過我來著呢,這樣就是狠了?那是你沒見過我更狠的時候。”陸小美一邊說著,一邊憤憤不平地說著。
但顧夭夭覺得,估計該憤憤不平的應該是對方纔對吧?可憐的人啊,得罪誰不好。
等到顧夭夭被陸小美打扮得漂漂亮亮出了門,隔壁村子的某新娘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預示著今天總歸是有不順的事情啊。
索性,陸小美雖然說得狠了,也沒真做什麼。帶著顧夭夭吃吃喝喝玩了一趟回到別墅時,顧夭夭被莫亦琛拉到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