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如果你再說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我可以告你惡意中傷他人。”顧夭夭神色冷然地看著眼前的記者,腦海中卻閃過穆淺柔的身影。
記者聞言,語帶嘲諷道:“顧小姐,我們當記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被人一威脅就退縮,那還做什麼新聞?看顧小姐你惱羞成怒的樣子,這件事應該是事實吧。”
那邊原本採訪賽琳娜老師的記者聽到這邊的話,也不由產生了一些興趣,畢竟現在顧夭夭已經被打上了賽琳娜學生的標籤。
當即,又一隻採訪話筒遞到了顧夭夭的面前,但顯然這個女記者不像之前那個記者那樣咄咄逼人,但說到底還是爲了新聞,“顧小姐,你不用緊張,你大可以陳訴一下事實,讓我們知道事實的真相是怎麼樣的。”
“我出國,只是我想更充實自己,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成爲賽琳娜老師的弟子。如果你們想要扭曲事實寫什麼的話,儘管寫,如果寫的事情並非事實,就等著我的律師函。”顧夭夭這麼明目張膽地威脅記者,讓一旁的賽琳娜不由微微皺眉。
顯然,如果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會到一種很麻煩的程度。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生生地穿過了嘈雜的人羣,“這件事,似乎我更有發言權。”
莫亦琛不接受採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他的意思似乎是接受採訪,一瞬間,原本圍著顧夭夭的記者們,將話筒一轉,都對上了走過來的莫亦琛。
莫亦琛在顧夭夭身旁的空位上坐下,面對大家的提問,很自然地說道:“剛剛記者朋友的那個問題,可以再問一遍。但是目標不是顧夭夭小姐,而是我。”
剛剛問問題的記者聽到莫亦琛的話,神色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但最終,他還是拿起了話筒,問道:“據傳言,顧夭夭小姐當初在皇庭糾纏莫總您,後來被莫家羞辱後出國,這件事請問是不是真的?”
“第一個問題,糾纏?我很好奇這個詞是從哪裡出來的。第二個問題,羞辱?我的家人恐怕連顧夭夭小姐都不認識,怎麼羞辱?然後是第三個問題,出國的原因?剛剛顧夭夭小姐說得很清楚了吧,出國進修是爲了充實自己。我覺得一個人懂得充實自己是一件好事,一味地呆在原地踏步,纔是一種目光短淺的行爲。你說是嗎,這位姓陸的記者朋友。”莫亦琛冷冷說著,卻讓該記者如同被一隻野獸給盯上,額上不由地冒著冷汗。
氣氛,因爲莫亦琛的這些話,弄得有些冷場,沒人敢接下去說什麼。
突然,莫亦琛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一貫冷然的臉上驟然柔和,讓人意外三分。而更意外的,是他類似玩笑的話語,“說起來,我倒更想顧小姐糾纏我一下,因爲我對顧小姐可是傾慕三分呢。”
以爲莫亦琛是因爲氣氛尷尬說的調節氣氛的話,大家都沒放在心上,一個個當成玩笑笑了起來。只有顧夭夭知道,莫亦琛話語間的那份認真,這
個人真是……
中場因爲莫亦琛的解圍,顧夭夭最終也沒釀成什麼不好的結果。一旁,賽琳娜也是鬆了口氣,與此同時決定了,以後在專業之外,還要再教顧夭夭一些跟記者說話這方面的技巧。
等到秀場結束,原本是大家一起去吃飯喝點酒的,但顧夭夭不想去,就獨自跟幾個不去的人回到了酒店裡。
叫了一份意大利麪到房間裡,顧夭夭坐在陽臺上吃著炒麪看夜景,倒也很自在。陽臺上放著兩張躺椅,顧夭夭吃完了意大利麪後還躺在上面看了會兒星星。
時鐘悄悄地轉到了九點,顧夭夭洗了澡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半夜時,房間外卻有什麼動靜,把顧夭夭給吵醒了。
揉著惺忪的睡眼,顧夭夭開了燈走下了牀。
走到房門處,顧夭夭剛剛打開房門想看看是不是外面有什麼事情,整個人就被推著進了屋,房門隨後啪地一聲被關上了。
濃郁的酒氣不斷充斥在自己的鼻間,顧夭夭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而趴在顧夭夭身上的那個喝醉酒的人終於開了尊口,“夭夭……”
這一刻,顧夭夭才知道,那人不是別人,居然是莫亦琛。
“莫亦琛?”顧夭夭感覺到莫亦琛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明明是高大的一個人,此時卻彎著腰,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頸間。
聽到顧夭夭的聲音,莫亦琛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響起,“除了我,還有誰?你以爲是席野嗎?還是那個司逸?對了,還有一個蘭斯……怎麼你身邊總有這麼多人。爲什麼沒了我,你身邊還有那麼多人,爲什麼不是就我一個人,那你就不能離開我了。”
“就算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要走,還是會走。”顧夭夭輕聲說著,雖然知道這話在莫亦琛的耳裡會非常地刺耳。
“有時候,真討厭你,爲什麼連一句謊話都不肯說來騙我?”莫亦琛擡起頭,看著眼前的顧夭夭,帶著幾分的責怪。
顧夭夭只是笑了笑,“因爲謊話終究會被拆穿,還不如一開始就說實話,不是嗎?”
“你可以用謊話騙我一輩子,我不在乎。”莫亦琛擡手摸著顧夭夭的臉,顧夭夭感覺到,他的手有些顫意。
“可是我在乎,而我不願意用謊話騙自己一輩子。”顧夭夭牽了牽嘴角,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揚起笑容來。
一拳砸在顧夭夭身旁的牆壁上,莫亦琛恨恨道:“顧夭夭,你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謝謝誇讚。”顧夭夭輕笑一聲,眼中溼潤,卻聽她笑道:“你這話說得我太開心了,開心得眼淚都快忍不住呢。”
將臉上的眼淚擦掉,顧夭夭笑道:“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回房間睡覺吧。喝了不少酒,還是睡一覺比較好。”
“我不回去。”莫亦琛繞過顧夭夭,往裡面走去。
看到這,顧夭夭緊張了下,“你大晚上來我房間還不回去,莫亦琛,你給我
站住!”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莫亦琛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裡,“我說不回去就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那裡又不是我房間,我回去……不對,是我過去幹嘛?”顧夭夭對於耍無賴的莫亦琛,也有些無語,上前把他手裡的抱枕搶過來,“大半夜的,快回去睡覺。”
不理顧夭夭,莫亦琛眼睛一閉,“不回去。”
“莫亦琛,你別這麼無賴行不行?”顧夭夭氣得不行。
“就這麼無賴,你咬我啊?”莫亦琛睜開眼,衝著顧夭夭邪邪一笑。
翻了個白眼,顧夭夭上前拉扯著莫亦琛,“起來起來,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呢。”
“我不睡覺,我也不讓你睡覺,走!”被顧夭夭拉了起來的莫亦琛,反拉住顧夭夭往陽臺走去。
那一瞬間,顧夭夭還以爲莫亦琛要幹嘛呢,各種前任因爲憤怒殺人的新聞不斷在顧夭夭的腦海中徘徊,顧夭夭趕緊掙扎起來,“莫亦琛,你冷靜一點,你別做傻事啊。”
任由顧夭夭掙扎著,莫亦琛將她拖到到了陽臺上,往躺椅上一塞,雙手撐在了兩邊的扶手上,“我要做什麼傻事?嗯?”
“那個……你要做什麼?”顧夭夭實在不好意思把自己剛剛那荒唐的想法說出來,只好轉移了話題。
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莫亦琛擡手一指夜晚的天空,“陪我看星星,我不想睡,你也別想好好睡。”
“大半夜地陪你看星星?你當我無聊啊。”顧夭夭說著,就要站起來。
但莫亦琛的速度更快,將人往躺椅上一推,人又撐在了扶手上,“不想看星星?看來你是想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不用了,看星星挺好。”下一秒,顧夭夭在躺椅上坐好,雙眼看著夜晚的天空,“星星好多啊,快點看吧。”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莫亦琛坐在了一旁,今晚的星星真的很多……
顧夭夭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畢竟看星星什麼的,誰能堅持看多久啊?因爲躺在躺椅上睡了大半個晚上,顧夭夭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是僵硬的。
一旁的躺椅上,莫亦琛還睡得很香,早上的霧氣重,顧夭夭的身上蓋著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上的毛毯,但莫亦琛的身上卻什麼也沒蓋。
拿下毛毯,顧夭夭輕手輕腳地想給莫亦琛蓋上,但是到了他面前,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雙睫微顫,莫亦琛的眼睛緩緩睜開,也看到了正拿著毛毯,揉著鼻子的顧夭夭。不由地,眉頭微皺,“感冒了?你這身體怎麼這麼差,都蓋著毯子了還能感冒。”
“你見過誰大冬天的在陽臺上看星星?又不是夏天,能不感冒嗎?”顧夭夭不滿地說著,將手中的毛毯扔了過去。
莫亦琛聞言,笑了一笑,“有啊,我們不就是?”
顧夭夭無語,她根本就不是自願的,她是被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