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月餘再踏進這個地方，心情自然是不同了。
前臺的小王還跟以前一樣，見到顧夭夭時揮手打著招呼，但顧夭夭只是牽了牽嘴角，笑了一下。很多事情看起來沒變，但是實際上已經變了，顧夭夭知道，自己無法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再回到過去。
莫亦琛的辦公室從來都是大門緊閉，此時也是一樣。
敲響辦公室的門，沒一會兒便聽到他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顧夭夭走了進去。身後，司逸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莫亦琛看到顧夭夭時，有些意外，但心底說沒有一絲的喜悅，是騙人的。只是，那淺淺的喜悅，在看到司逸時，就消失無蹤了。
“有事嗎？”冷冷地問了句，莫亦琛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一旁。
“有。”顧夭夭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而她也不需要藏著掖著，“我想問你，之前軍方的那次搜查毒品事件，是誰在背後害你？”
眉頭微皺，莫亦琛看著眼前的顧夭夭，話語間多了幾分的審視，“你不可能現在纔來關心這件事，這件事跟他有關？”
點了下頭，顧夭夭的全身繃得很緊，越是靠近莫亦琛，越是這樣。這段時間，她的情況一點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你對別人的事情倒是很關心，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能有一半關心？”莫亦琛語帶嘲諷道。
“是誰在背後陷害你的？”顧夭夭要的只是一個答案，所以她固執地追問著。
莫亦琛不再理會顧夭夭，繼續處理著桌上的公事。
見狀，顧夭夭只是冷靜地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將他手中的文件拿在手中，“爲什麼不肯告訴我？在背後害你的人，跟抓走我哥哥的，是同一羣人，對不對？”
擡頭看向固執的顧夭夭，莫亦琛的視線卻是落到跟著的司逸身上，“你出去。”
“不行，我不會把夭夭一個人留在這裡。”司逸一聽到莫亦琛的話，趕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站到了顧夭夭的身邊。
眸色微沉，莫亦琛的眼底帶著明顯的不悅，“我跟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站在這裡多管閒事。”
不等司逸出聲，顧夭夭已經出言打斷，“司逸，你在外面等我。放心吧，他不會做什麼的。”
直到司逸憤憤離開，莫亦琛這纔看向眼前的顧夭夭，“爲什麼認爲是同一羣人？抓你哥哥的人，沒必要把手伸到我這裡。”
“他們沒有把手伸到你這裡，那些都是警告。”顧夭夭早就想明白了，與其說那些是陷害，那麼不痛不癢地不如說是一種警告。
“沒看出來，你現在倒是聰明瞭許多。”莫亦琛輕說了句，後道：“既然想到了前面，不如繼續說下去。”
看了眼莫亦琛，顧夭夭將拿在手中的文件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我最初遇到司逸的時候，是在你辦公室外的走廊裡，他說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出現在
這裡。他有雙重人格，我懷疑，他的另一重人格就是要將毒品藏在你辦公室的人。可能因爲意外，人格轉換，讓他遇到了我。理由是沒人知道他進入過這棟大樓，連監控都沒有找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躲開了那些監控，只可能是要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這個確實有可能。”莫亦琛淡淡點了下頭，示意顧夭夭繼續說。
“今天司逸來找我，給了我一張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的另一重人格寫下的。或許他是打算自己來找我，但是意外發生，讓他只能通過這個人格來找我，並且讓我快走。我懷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哥哥的死，那些人不是一直在找某些東西嗎？他們或許是懷疑那東西在我身上。”顧夭夭一次性將自己的懷疑和猜測都說了出來。
聽到紙條上的警告，莫亦琛的神色難得凝重了起來，“把那張紙給我。”
將那張紙給莫亦琛，顧夭夭道：“紙上沒什麼特別的訊息，就是很普通的酒店便籤。”
莫亦琛檢查了一遍，果然是這樣沒錯，“按照你這麼說，很可能是被盯上了。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家裡別亂跑，那邊我去交涉。”
心倏地一緊，顧夭夭有些不甘，“爲什麼不肯告訴我？你這樣一味地瞞著我，到底想做什麼？”
“你應該相信我是要保護你。”莫亦琛緩緩說道。
冷笑一聲，顧夭夭眼神略略冰冷，“保護嗎？這樣的保護，我寧願不要。”
起身繞道顧夭夭的背後，看著顧夭夭警惕轉身，莫亦琛直接將人抵在了辦公桌上，“顧夭夭，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寧可對別人的事情關心成這樣，卻把我對你的保護理解爲一種折磨。我莫亦琛到底是哪輩子欠你的，要被你這樣凌辱？”
“比起你對我做的，這點凌辱算的了什麼？”顧夭夭固執地對上莫亦琛的視線，冷聲道。
低頭咬住顧夭夭喋喋不休的脣瓣，聽著她的吃痛聲，莫亦琛恍然未聞。脣齒的交纏，就算顧夭夭處處躲避不肯配合，莫亦琛的強勢也使得顧夭夭不得不繳械投降。
脣齒間淡淡的鐵鏽味清晰不已，莫亦琛貪婪地汲取著那伴隨著鐵鏽味的甘甜，手下的動作也是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顧夭夭依舊無法習慣莫亦琛的碰觸，可以說，是排斥的。心中的恐懼，伴隨著每一次每一天，越是靠近越是明顯。
索性，莫亦琛還沒忘了現在在哪裡。靠在顧夭夭的頸窩處平復著呼吸，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顧夭夭的抗拒，心裡苦澀有之，卻不想輕易放手。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莫亦琛不想還沒到最後一刻，就輕易言敗。
顧夭夭的雙手撐著身後的辦公桌，仔細看去，關節都已經發白，顯然用了不少的力氣剋制著自己心底的恐懼。
從顧夭夭的身上離開，莫亦琛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解決。讓司逸自
己回去呆著，別總在你身邊轉。”
“我怎麼交朋友，好像不需要你的允許。”顧夭夭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剛纔用了太多的力氣，現在的她覺得累得很。
“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與其相信他，還不如選擇相信我。”莫亦琛冷聲說著，心中卻有些莫名的悲哀，什麼時候開始，他還需要這樣來博得她的信任了？
聞言，顧夭夭沒有說話。對於司逸，顧夭夭確實沒有全然的信任，特別是經過這一次，大致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更加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了。
但是在面對莫亦琛時，顧夭夭卻已經有了一種本能，反抗的本能，或許是這段時間來跟莫亦琛的較量，已經融入了她平日裡的習慣吧？
“於我而言，你們一個都不值得我信任。莫亦琛，別忘了我們是爲什麼在一起，這個交易你不虧，等交易結束，我就什麼也不欠你。”顧夭夭站起身，毅然走出了莫亦琛的辦公室。
司逸在辦公室門口等了半天，終於看到顧夭夭出來了。但是當他的視線落到顧夭夭的脣瓣上時，眸色卻不由地一沉，“他欺負你了？”
顧夭夭這纔想起，自己的脣瓣剛纔似乎都被莫亦琛給咬破了，那隻屬狗的混蛋！
“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徑直繞過這個話題，顧夭夭有些惱怒居然從莫亦琛那裡沒得到什麼消息，只是大致地猜測了司逸的另一個身份。
顧夭夭走，司逸在後面跟著，他沒有去詢問剛纔在辦公室裡，顧夭夭跟莫亦琛都說了什麼。但他不問，顧夭夭也不可能不說，“司逸，你的另一個身份，跟我猜的差不多。當初你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爲被授意來給莫亦琛警告。”
“我不想管那麼多，我只想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不是真的？”司逸微皺眉頭，他還是更擔心紙上的危險。
只是這個答案，顧夭夭也無法肯定地回答啊。或許，莫亦琛可以回答，但是他卻不肯正面地回答這個問題，真是讓人生氣！
回到莫亦琛的公寓，司逸並沒有急著離開，他總是欲言又止地看著顧夭夭。久了，不免讓顧夭夭也有些無奈，“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可能有危險，爲什麼不先離開呢？你就這麼想呆在這裡，跟莫亦琛在一起嗎？”司逸不由有些生氣，在他看來，或許覺得莫亦琛對顧夭夭並不好，而顧夭夭卻還是要跟莫亦琛在一起。
輕笑了下，顧夭夭拿過桌上的一本雜誌，隨意地翻著，“如果你這麼覺得，就這麼認爲吧。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也說不清楚，還不如不說。”
這話，顧夭夭說得太輕巧了，只是他這樣的輕巧，倒是讓人更容易生氣一些。一貫好脾氣的司逸在聽到這番話時，也忍不住有些上火了，“那就隨你，虧我還怕你有危險來找你，到頭來也不過就是我的瞎擔心。”
司逸生氣離開，顧夭夭擡頭看了他一眼，卻並未說什麼，任由她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