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地擡頭看向身側(cè)的顧夭夭,而顧夭夭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模樣,低著頭看雜誌,彷彿剛纔說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見狀,夜嬌也學(xué)著顧夭夭的樣子低頭看雜誌,讓人看不出她們在說話的樣子,“夭夭,你說對了,我想站在你這邊。”
“爲(wèi)什麼?”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帶著顧夭夭滿滿的疑惑。
畢竟顧夭夭看得出,自己對於夜家而言,應(yīng)該是讓人挺排斥的吧?中途回來,卻要拿走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太爺爺?shù)南敕銘?yīng)該知道吧?這次帶你出去,就等於你肯定了你的身份。”夜嬌說道。
“這一點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這只是太爺爺單方面的想法。不說我自己想不想,就是我想,恐怕想要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可能性也很低。”顧夭夭說的話,其實大家都很清楚。
夜嬌想到自己知道的那件事,不由慶幸自己知道得早了點,“就算是這樣,我也相信你。老實說吧,在夜家其實我們這一房過得真心不太好,我爸媽比不上大伯母和二伯他們,就算是以後的家主位置,也跟我們沒關(guān)係。站在你這邊,也只是希望你以後得勢了,能對我們好點而已。”而你擔(dān)心的事情,有個莫亦琛在,可是簡單多了。
一字一句,都是在爲(wèi)父母著想。不得不承認,顧夭夭對於這樣的夜嬌,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加上她也沒有對自己產(chǎn)生過什麼惡意。
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xiàn),顧夭夭的內(nèi)心就有那麼一種牴觸的情緒,似乎對於自己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有些不滿。這樣的想法,讓顧夭夭不由皺了眉,也不想那麼直接地去相信夜嬌。
顧夭夭猜想,是不是以前的自己,也被人欺騙過,所以纔會有這種不想隨便相信人的想法?這倒是非常地有可能。
顧夭夭的安靜,夜嬌並未多在意,她只當(dāng)顧夭夭是沉思自己的事情罷了。
對於顧夭夭這樣簡單的女孩,還是個沒有多少戒心的女孩,夜嬌可不覺得她會怎麼懷疑。就算會懷疑,她也會讓她打消這個懷疑。
兩人保持著各自看雜誌的樣子,直到吃飯的時間到了,大家一起去吃飯。這是顧夭夭第一次跟他們一起吃飯,老實說,她還真不太喜歡。
吃過飯,顧夭夭看看窗外,又看看雜誌,時間總算是一點一點地消磨掉了。
整整飛行了八個多小時,飛機終於安然落地,降落在了莫家的專用停機坪處。顧夭夭眼尖地看到,這裡已經(jīng)停了不少私人飛機,看來到了的人不少。
他們的飛機剛剛落地,艙門打開,夜老太爺帶領(lǐng)著其餘人下了飛機。顧夭夭走在夜老太爺?shù)纳韨?cè),下飛機時,手扶著他老人家下去,一時間,衆(zhòng)多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接機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是堂堂莫家的家主親自做,負責(zé)接機的是莫家家主的兒子莫奇。看到衆(zhòng)人到來,莫奇先是朝著夜老太爺行了個禮節(jié):“尊貴的客人們,一路辛苦了。”
“這位應(yīng)該就是夜夭夭小姐吧?果然就跟夜家主說的一樣。”莫奇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舉手投足都自帶親和,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zhì)。
聞言,顧夭夭輕笑了聲,“哦?太爺爺是怎麼說我的?”
“彷彿兮若輕雲(yún)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fēng)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之淥波。”莫奇一番咬文嚼字,倒是讓顧夭夭眉
宇間笑意更濃。
擡手輕捻髮絲至耳後,顧夭夭道:“莫先生謬讚了,可惜,太爺爺可不像莫先生,這哪裡是出自太爺爺之口啊。”
“沒錯,這是在下對夜小姐的初次印象,讓夜小姐笑話了。”莫奇一點也沒覺得尷尬,笑得一臉溫和道。
顧夭夭輕笑不再言語,莫奇也繞過了這個話題,“房間已經(jīng)備好,各位請跟我來。”
坐上停靠一旁的車子,顧夭夭跟著夜老太爺坐在莫奇的車子裡,約莫開了十幾分鍾,終於到了一棟別墅前,“這裡就是爲(wèi)夜家準(zhǔn)備的住處,如果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出來。”
“嗯,不用客氣。”夜老太爺大手一揮,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擾。”莫奇微笑退至一旁,視線卻不著痕跡地從顧夭夭的身上掃過,顯然對她的興趣比較濃厚。
見此一幕,夜嬌暗暗惱怒了下。
顧夭夭住在太爺爺隔壁的房間,夜真住在顧夭夭右手邊的房間,可以說,顧夭夭這是被包圍了呀。
房間的佈置顯然都花了心思,每一樣擺設(shè),都顯得極其用心。莫家跟夜家本質(zhì)上還有些許的不同,莫家一直盤踞在東方,整體給人的感覺,是帶著濃重歷史沉澱的氣息。
而莫家的老宅,明顯真的是老宅,一草一木,都像是流傳了上百年至少的模樣。
莫家的宴會時間是在明天,今天晚上顯然是讓人好好休息。當(dāng)然,鑑於這一次的宴會上也有不少的年輕人,莫家特意在晚上安排了一場party,只是這場party可以自行選擇參加與否。
夜老太爺自然不會去湊這種熱鬧,而夜闌跟夜嬌倒是代表著夜家去了。
面對夜老太爺詢問爲(wèi)什麼不去,顧夭夭有些好笑,“爲(wèi)什麼要去啊?反正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喝酒什麼的,她是真的沒什麼興趣啊。何況,還是面對著一羣陌生人。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顧夭夭看著窗外的月亮,忍不住擡手向前,五指張開,一副要將那月亮給抓住的模樣。
圓圓的月亮依舊圓嘟嘟胖乎乎,並沒有因爲(wèi)顧夭夭的搞怪,就有什麼改變。
“好大的一個月餅啊,小心我吃了你。”衝著那月亮做了個搞怪的表情,顧夭夭伸了個懶腰,無聊地在房間裡轉(zhuǎn)圈,真的有點無聊呢。
走出房間,顧夭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夜真,“夜真,你怎麼站在我房間門口?”
“因爲(wèi)我知道,小姐你不會安穩(wěn)地呆在房間裡。”夜真無奈地說著。
“呃……”顧夭夭想說自己很安分的,但是似乎,自己都出了房間了。
似乎沒有看到顧夭夭尷尬的樣子,夜真笑道:“聽說距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個亭子,那裡的風(fēng)景還不錯,小姐可以去坐坐休息休息。”
“這樣嗎?那你知不知道在哪裡?”顧夭夭眼前一亮,能不呆在房間裡,當(dāng)然更好了。
“小姐跟我來吧。”夜真顯然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很直接地帶著顧夭夭到了那個亭子,亭子裡還都放好了一些點心。
看著那些點心,顧夭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不會這些,也是你準(zhǔn)備的吧?”
“那倒不是,似乎是莫家特意準(zhǔn)備給來到這裡的人。”夜真擡手顧夭夭倒上一杯茶,笑道。
“準(zhǔn)備很充分嘛。”顧夭夭笑了笑,乾脆享受起這一刻來。
在亭子裡坐了沒多久,突然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顧夭夭也感覺到這裡當(dāng)真是有些涼,可能是因爲(wèi)離那條小河比較近的緣故吧?寒氣森森的。
而一旁的夜真已經(jīng)皺了眉,“小姐,我回去給您拿一件外套。”
“不用那麼麻煩了……”可惜,夜真決定的事情就是顧夭夭也左右不了,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回去拿外套。
坐在椅子上,顧夭夭雙手交疊在椅背上,下巴輕靠在上面,“其實我也不是很冷,就有一點點而已啊。”
“但是,這裡的風(fēng)景真的很不錯呢。”帶著愜意的笑容,顧夭夭有些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莫亦琛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時,正好看到了莫奇。對於莫奇這個表哥,莫亦琛並未多在意過,一來兩人的相處時間少,似乎性格上也不是很合拍的樣子。
“亦琛,你要去哪裡?不是說,晚上的party不參加了嗎?”莫奇奇怪地看著莫亦琛似乎要往外走,不由問道。
“是不參加。”淡淡說了一句,莫亦琛的腳步未停。
聞言,莫奇有些奇怪了,“那你現(xiàn)在去哪兒?喂,亦琛,你等一下,亦琛……神神秘秘地,又不是去見小情人……”
偌大的莫家老宅,一共建設(shè)有數(shù)十棟別墅,而別墅內(nèi)住客的安排也是嚴(yán)格按照等級制度。就像是夜家所在的別墅,距離莫家的主宅最爲(wèi)靠近,而在夜家別墅的周圍,肉眼範(fàn)圍內(nèi)是看不到其他別墅的影子的。
與此不同的是,越是外圍的別墅越是密集,有些更是相鄰在一起。
從老宅到夜家所在的別墅,莫亦琛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顧夭夭的到來,其實莫亦琛已經(jīng)打聽到,畢竟顧夭夭的名字改爲(wèi)夜夭夭,實在沒什麼能瞞住的。
從知道夜家確實有個小姐迴歸開始,莫亦琛就知道自己所猜不差,當(dāng)初帶走顧夭夭的人,就是夜家的人。
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纔會有這一次莫家的宴會,只是夜老太爺直接帶著顧夭夭前來,還是讓莫亦琛意外了下。原本的他是準(zhǔn)備再用點別的理由,讓夜老太爺將顧夭夭帶過來。
沒想到,話還沒說,倒是讓夜老太爺自己提出要帶著顧夭夭前來了。
從傭人的口中,得知顧夭夭現(xiàn)在不在房間裡,莫亦琛向著亭子走去。現(xiàn)在本身就是冬天,而且那亭子還建在河邊,莫亦琛不由顰眉,真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感冒。
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嬌氣?還敢在這個時候這麼任性。
一邊想著,一邊靠近著那個亭子。還沒等靠近呢,就聽到她銀鈴的笑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夜真,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呀?”
“當(dāng)然是真的。”夜真十分篤定地說著。
“那你再給我說說,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顧夭夭的身上披著一件外套,一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夜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莫亦琛的視線太炙熱了,顧夭夭突然看向他的方向,“夜真,那邊好像有個人,他在看我們嗎?”
夜真也看向莫亦琛的方向,顯然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由微微皺眉,“小姐,我過去看一下,您在這裡注意一點。”
“嗯,你去吧。”顧夭夭點了點頭,目送著夜真朝那個男人走去。站得太遠了,加上那人正好在樹下,根本讓人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