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然從酒樓走出一人,只見他一襲藍衣,此時早已溼皺不堪,腳步更是踉踉蹌蹌,一手拿著酒罈,他的墨發(fā)全部溼了,甚至還滴著酒水,因爲(wèi)溼漉而貼在了臉,蓋起了大半張容顏,此時,只見他舉起酒罈,擡頭猛灌,那嘴角甚至還夾雜著墨發(fā),一滴滴酒水從嘴角劃出,滴落在衣襟,衣服逐漸再次被浸溼,走過之地,劃過一股濃重的酒氣。手機端 m.
人們看著此人紛紛嫌惡的躲閃,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酒鬼。
清風(fēng)拂過,捲起他的衣衫,吹散那貼在臉的髮絲,那張優(yōu)美的容顏映入眼簾,人們一驚,更是大喊著逃竄。
“啊!”
“是殺人犯,快跑啊。”
面對周圍的場景,人們的逃離與躲避,還有那不斷的議論聲,沐離歡猶如不知一般,仍舊踉蹌著腳步,繼續(xù)舉起酒罈猛灌,好像在麻痹著自己的思想,不會有人知道,那個曾經(jīng)讓所有女子爲(wèi)之傾心,唯一一個能與離世子並提的人竟會變成一個殺人犯,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酒瘋。
於此同時,客棧一間廂房內(nèi),窗扇半敞,一襲紫衣公子淡然的坐在那裡,他清美的容顏,勝過女子,此時並未看窗外,而他的對面是一襲血紅色長袍的公子,他帶著白玉色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顏,只是那血紅色的衣衫便讓人驚懼,一雙狹長的眼眸看著街道如同瘋子的人輕笑,“冷言殤,你愛的女子當(dāng)真害人不淺,不知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你?”
冷言殤不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沐離歡時眸光沒有任何變化,“我與他不同?!?
“哦?”好像聽到感興趣的事,墨情轉(zhuǎn)眸看向他,“有何不同?”隨即輕笑一聲,“你可知,他與夜傾憐有著兒時情誼,若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爲(wèi)過,而你也與夜傾憐自幼相識,你們豈不是很像?”
聞言,冷言殤身子一僵,隨即擡眸看向他,“墨情,看來你我之間的賬是時候算一算了。”
墨情挑眉,不去看他,“我這可是再幫你,你時時刻刻爲(wèi)了一個女子受傷,離開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冷哼一聲,“哼,若說這受傷,還要拜你所賜!”
“我知道,你們一定想讓我這個惡人死?!陛p笑一聲,看向他,“可是冷言殤,你想過沒有,知道你與夜傾憐前世的人只有我,不不不,還有落輕離,難道你不想留著我恢復(fù)前世記憶,將夜傾憐追到手?”隨即他又笑著挑了挑眉,“或者,你想讓落輕離告訴你?”他狹長的眼眸看似深笑,卻難掩威脅之意。
冷言殤看著他,眼眸冷的如千年寒冰,自己去問落輕離?如此一來落輕離便知道自己的前世,他除掉自己還來不及,又怎麼幫自己恢復(fù)前世記憶,去搶回傾兒,更何況要是逼急墨情,他要是將落輕離便是南辰的事告訴傾兒,自己在沒有機會,若他把落輕離爲(wèi)她續(xù)命的事也說出,到時候,後果不堪設(shè)想。
看著他,冷言殤冷笑一聲,“原來你早算計好了。”
“這怎能是算計?這可是在幫你?!蹦閿E手倒了一杯酒,拿起紅玉杯子慢慢品嚐起來,好個妖媚入骨。
“你應(yīng)該慶幸,你還有把柄,若不然我定取你性命!”
“呵,言殤公子還是不要惦記在下的性命了,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繼續(xù)我們次的計劃?!闭f完,墨情拿起酒壺,起身準(zhǔn)備離去。
冷言殤垂眸,他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可做南辰與落輕離的替身,他真的不願,不甘!
“等等?!?
“言殤公子還有什麼事嗎?”聞言,墨情笑著回身。
“你到底是什麼人?!崩溲詺懸膊蝗タ此皇抢淅涞膯柕馈?
墨情此時挑了挑眉,“我說過了,我知道你們的前世,自然是故人,至於是誰......等你恢復(fù)記憶便知曉了?!?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是想幫你回到夜傾憐身邊,讓她愛你。”
聞言,冷言殤不語,墨情爲(wèi)何如此堅持讓自己去騙傾兒,代替南辰?難道他與落輕離,或者是前世的南辰有什麼仇恨?可眼下,要恢復(fù)記憶,只能靠他,但......自己還是不願去做。
“你先好好想想吧,我重複次的話,你想通了,想離開隨時可以,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你的記憶我自然會幫你解開?!闭f完,墨情便推門離去。
“閃開閃開!”此時,一陣聲音傳來,伴隨的是參差不齊的腳步聲,在看去,是一支御林軍,在人羣快步走來,面對著人們的逃竄,以爲(wèi)是他們的威力所致,並未起疑。
“哪來的酒鬼,莫要擋路?!贝藭r,大道卻出現(xiàn)一個腳步踉蹌,時不時喝酒的人,御林軍其一人呵斥道。
沐離歡如同沒聽見,沒發(fā)現(xiàn)一般,仍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往前,漫無目的的走去。
“站住,聽到?jīng)]有?”那人見此一下便怒了,說著便想前教訓(xùn)沐離歡。
“唉唉唉,等一等?!贝藭r,身邊的人叫住了他。
“怎麼了?”那人不耐煩的看向他。
“你看那酒鬼,像不像......”
“像什麼?你倒是說???”
“像不像離歡公子?”叫住他的人此時猶豫說道。
“你眼瞎了吧,這邋遢酒鬼怎麼會是離歡公子?!蹦侨似沉怂谎?。
“唉唉唉,我覺得也有點像啊。”此時,又有一人猶豫說道。
聞言,那人皺了皺眉,緩步走向前去,在看清沐離歡那張容顏時,可以說眼珠子都驚掉了,“離,離歡公子?”不是他膽子太小,可這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麼會是平日裡瀟灑優(yōu)美的公子?
沐離歡不理會他們,空洞絕望的眼睛看著空,繼續(xù)擡頭灌酒。
“離歡公子,我等豐聖旨意帶您進宮,得罪了?!蹦侨私K究反應(yīng)過來,衝著沐離歡一抱拳,然後吩咐道,“來人,帶走!”
幾名御林軍前,走到沐離歡眼前,可卻猶豫著不敢出手,因爲(wèi)沐離歡的功夫可不是他們能夠應(yīng)付的。
“離,離歡公子,我等也是豐聖旨意,你,你不要爲(wèi)難我等?!蹦侨俗匀灰蚕氲酱颂?,此時忌憚的說道,沐離歡都能明目張膽的殺人,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現(xiàn)在他又瘋瘋癲癲,誰知道會不會在殺人。
即便如此說了,但那幾名御林軍仍舊不敢前。
“我跟你們回去。”不知什麼時候,他終於放下喝完的酒罈,一雙眼眸全是空洞,聲音沒了往常的優(yōu)美,虛弱卻仍舊好聽。
聞言,那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前,架住沐離歡的胳膊。
遠處,拐角處走出一襲青衣的公子,他看著那軍隊最前方被架著的人,一雙桃花目染回憶,沐離歡的背影是那麼絕望,絕望的好熟悉,像是......像是前世的顏歌,驚鴻一瞥,他認(rèn)識了,愛了那個叫染憶的女子,用盡一切,用盡一生去愛她,可他卻能感覺到,那個女子的心不屬於她,可他仍舊相信在她的心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像是沐離歡一樣,呵,所以顏歌他一直靜靜的愛著她,不願表達愛意,不願爲(wèi)她帶來困擾,更認(rèn)爲(wèi)這樣不會受到傷情之痛,可當(dāng)他知道心愛之人與別人在一起之時,那種痛,仍舊,也果然讓他生不如死,他曾想殺死南辰,奪回那個女子的心,可他知道,若殺了南辰,那女子定也會生不如死,他那麼愛她,又怎麼會忍心看她痛,所以,他開始了期盼,期盼能有一席之地容下他,開始了沒有終點的爭鬥,即便這樣,仍舊換不回任何愛意,換回的只有白梅樹下她被落花埋葬的身影與容顏,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春風(fēng)無力百花殘,可他卻不信下一句,因爲(wèi)他即將去找她,相信很快會再見到。
這一世,在那片彼岸花海,他恢復(fù)了所有的記憶,想一想這十多年來,他的生命與那個讓自己前世殉情的女子沒有任何關(guān)係,甚至都沒有交集,更可笑的是,他還逼著自己不能去愛她,呵,那一刻,他卻明白了,什麼是相見時別別亦難。
沐離歡與顏歌真的好像,所以他註定沒有回報嗎?,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將給誰聽的,眸光微閃,沐雲(yún)塵想起酒樓,沐離歡的話,他說夜傾憐與落輕離在一起了,難道今生要重演前世嗎?前世染憶愛南辰,讓自己生不如死,今生又要重來嗎?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前世得不到你,今生你的愛寧願給別人,卻也不是我?”他的桃花眸痛苦代替了妖嬈,這不公平,算不爲(wèi)前世的顏歌,不爲(wèi)前世的染憶,爲(wèi)了今生的自己,他也絕不會放棄......
“沐離歡!”皇宮大殿,一聲怒喊傳來,而那怒喊正是出自皇帝,只見他滿目陰沉。
再看殿的人,此時整個癱躺在殿央,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濃重的酒氣從他身傳來,充斥著整個宮殿。
“皇贖罪,臣這叫醒他?!便逋鯛敶藭r一驚,連忙說道,然後走到沐離歡身旁,怒道,“你個孽子,還不爲(wèi)本王起來?!?
沐離歡一動不動,看似是睡著了,任沐王爺如何喊叫都無用。
“來人,給朕潑醒他。”皇帝怒道。
“是。”兩名侍衛(wèi)聽命出了殿門,片刻後擡來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