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情說著,像是真的經歷一樣,可他卻不知,落輕離所用的粉梅丹,只有雲天之巔的梅林可救。
即便紕漏盡顯,落輕離依舊沒有說話,因爲沒有必要。
“哦,原來如此。”夜傾憐點了點頭,也並未追問。
一陣嘰嘰喳喳聲傳來,鳥兒排著長長的隊伍飛過,風吹起庭院後的樹木嘩嘩作響,卻還帶著一股花香味,見此,墨情笑道,“這裡山景如畫,花香四溢,正好我此次下山歷練也無處可去,之前的庭院也是交了銀子借住了,不如二位便收留我吧。”
“你沒看到我只有這一個庭院了嗎?”落輕離淡淡道。
“我自然知道你的庭院被大火燒了,可我這人一向隨意,只要有個地方住便可。”墨情的話,不止是表面意思,更是讓落輕離想起墨情是如何遇到夜傾憐,又如何變成救命恩人的,當即道,“你在合歡山住了這麼久,這山林間怕是不習慣。”
“此言差矣,你離世子都能住的習慣,我怎麼會不習慣。”說完,墨情又是一笑,落輕離的話無非是在提醒自己是合歡山的人,更是威脅,可算這樣又如何?他難道會將自己的身份告知憶兒嗎?他們的手都有懼怕之事,目的更是一個。
“落輕離,你身的病可不容小覷,我好歹也在合歡山這麼多年,醫術也不差。”墨情又道。
聞言,夜傾憐抿了一口茶,初元畢竟是雲天之巔的弟子,不可能一直下山來爲輕離醫治,墨情的醫術她的確見識過,可他自己也說了他是合歡山的人,合歡山善毒可是在醫術之,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沒錯,可同樣是個危險的人,這一把雙刃劍,換做往常她絕對不敢去賭,可他既然說與輕離相識,而輕離也沒有反對,那粉梅丹的事他會不會知道配藥?想到此處,夜傾憐剛想開口,卻被落輕離打斷,只聽他說道,“你是下山歷練,在此處定居要是誤了事,便不妥了。”
“不必擔心,我白日出去歷練,到了晚再回來,不會耽誤的。”墨情笑答。
“下山歷練,要專心致志,你待在我這裡難免會分心。”
看著落輕離微冷的眸光,墨情不再說話,神色同樣冷了幾分,更帶著一股威脅之意,落輕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雖然不擔心他會將血靈琴之事說出,可他要是將錦玥前世說出,也是一個麻煩,想到此處,他不在言語。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那便住下吧。”感受著兩人的變化和周圍冷下的空氣,夜傾憐緩緩擡頭說道。
“那再好不過了。”墨情低笑著回答,顯然是對於夜傾憐的同意很高興,此刻轉頭看向落輕離,調侃道,“你這傢伙住在這麼美的地方,實在不公,現下便一起享受吧。”
皇宮宮門,圍著一大堆百姓,遠遠的便能聽見哭喊聲。
“我相公死的好慘啊......”
“求皇爲我們做主啊!”
聽著淒厲的喊叫聲,百姓們紛紛前勸解。
“這位姑娘你別再哭了,這可是宮門,要是惹了皇大怒便不好了。”
“是啊是啊,姑娘你快起來,有什麼事告訴我們,我們也好爲你出出主意啊。”
那哭喊的婦人被百姓們扶起,一邊哭一邊道,“衆位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前些日被人打死,那人被抓進天牢,小婦人本以爲會報仇雪恨,卻沒想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傳出什麼消息,小婦人實在是心鬱結,想冒死來到皇宮求皇爲小婦人主持公道啊!”
說完,她再次大哭起來,場面一片混亂。
“你們是何人!不知道這裡是皇宮嗎!”伴隨著怒喝聲一陣訓練有致的腳步聲傳來,百姓們紛紛往後退讓,那些侍衛圍了來,看著哭喊的婦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官爺,小婦人有冤要告,求官爺讓小婦人面見皇!”
“大膽!皇是你一介草民說見見的嗎!”
“嗚嗚嗚......小婦人冤枉啊。”那婦人像是被嚇到,再次倒在地用帕子捂住嘴哭了起來,周圍的百姓紛紛看不過去,便前勸解幾句,一時間連那些侍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此事彙報宮。”那侍衛頭領對著身旁的人吩咐了幾句,那人得令,撒腿便像宮跑去。
御書房的房門被人打開,皇后手端著一個精緻的托盤,面放著膳食,邊走邊行禮,“臣妾參見皇。”
“恩。”皇帝應了一聲,依舊看著手的摺子,見此皇后便走前,笑道,“皇日夜爲國操勞,也要注意身體,臣妾命膳房做了銀耳蓮子粥,皇快喝了吧。”說著,將托盤的蓮子粥端了下來。
“恩,皇后有心了,只是這奏摺還要繼續看。”皇帝又翻了幾頁,說道。
“皇,您已經看了一日了,這奏摺晚些時日看也不礙事,讓那些大臣多等一會,您還是趁熱喝了吧,保重龍體要緊。”皇后勸到。
聽此,皇帝把奏摺放在了書案,也不好拒絕,“也好,那便等會在看吧。”
見此,皇后笑著將銀耳蓮子粥端給皇帝,皇帝嚐了幾口,像是想起什麼事來,問道,“皇后,燃兒這幾日在太子府可有好好讀書?”
“一直都有,燃兒這些時日越發勤快,臣妾派人叮囑過好幾次,讓他不要這麼累,多休息休息他卻不聽。”皇后笑答。
聞言,皇帝臉色一沉,皇后不由道,“皇,怎麼了?是不是這粥做的不好喝啊?”
“哦,不是,朕是想起牢還有一個沐離歡不知該怎麼懲治有些煩心。”皇帝隨意道,任憑皇后怎麼想都想不到她本來要誇獎沐雲燃的話被此時的皇帝聽見卻疑心更重。
“沐離歡他當著全城百姓殺人,可又是沐王府的公子,此事輕罰不行重罰也不妥,的確是件煩心事。”皇后道。
“哼,沐王府?現在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以前有沐離歡的時候還勉強支撐著,現在沒了他,算有在大的勢力沒了好的領將也是廢人一堆,朕之所以爲難便是因爲在這之前所有武百官都見過了沐離歡,若朕急於置他與死地,恐怕遭人非議。”
皇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也正是她的高明之處,知道皇帝最聽不得什麼,便說什麼,好激怒他,才能達到除去沐離歡的目的。
房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小太監,“皇,宮門有一婦人跪地喊冤,說要面見聖。”
“放肆!有冤不會去找官府嗎!什麼人都能見朕嗎!若是人人都來找朕,官府還有什麼用!將她趕走!”皇帝怒斥道。
聞言,小太監嚇出一身冷汗,哆嗦道,“回,回皇,因爲那小婦哭喊,所有百姓都在旁圍觀,侍衛們也不好下手啊。”
“怎麼!這是要反了天不成!”皇帝將手的蓮子羹重重放在書案,怒喝道。
“皇息怒,既然這小婦人敢冒死來到宮門告御狀定是有什麼大事,也定是除了皇您其他人都做不了主的,皇不如屈尊一次,一來可以瞭解冤情,二來也讓百姓們知道皇您體恤民情。”皇后在一旁勸到。
“屈尊!哼,朕屈尊的還少嗎!”想起這些,皇帝又是一肚子的怒氣。
“皇,百姓們此時紛紛圍觀,若是您不給個交代此事也不好散場。”皇后又說道。
聞言,皇帝沉思片刻,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事,“哼!那好,朕便去斷案!”
“皇英明。”皇后當即起身福身道,低下的頭很好的掩飾住她陰狠的神色。
皇帝已經發話了,那小太監鬆了一口氣,當下便帶著皇帝皇后出了御書房!
還未到宮門,便聽到一陣哭喊聲。
“皇,求皇爲小婦人做主啊,皇,小婦人有冤啊,皇......”
“住口!皇家之地不可喧譁!”侍衛大喝一聲,可那小婦人如同未聞,哭喊聲更是大了起來,侍衛一噎,若是換做別人他們大可打發了,但現在先不說這麼多百姓,算無人他們身爲皇宮侍衛也總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吧。
見到水泄不通的百姓,皇帝臉色越發沉重,而身旁的皇后則一臉笑意,此時太監高喊道,“皇皇后娘娘駕到!”
百姓們紛紛看向宮門,立馬跪了下來,“參見皇,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皇帝說完,便徑直向前走來,侍衛們起身紛紛開路,而那小婦人仍舊哭喊著。
“你這婦人休要哭了,皇已經來了,你有什麼冤情速速說來。”小太監尖著嗓子說道。
“皇,小婦人有冤啊,前些時日小婦人的相公在茶樓說書,卻被人一掌給打死了,求皇爲小婦人做主啊。”
聞言,皇帝臉色一變,問道,“你相公是何人?打死他的又是誰?”
“小婦人相公乃是樓的說書人,打死我相公的正是沐王府的離歡公子。”
此話一出,所有百姓都沸騰了,原來是沐離歡,這婦人看來是爲自己的夫君討債來了。